“国”是很少见的政体,他们被以神殿为中心的村庄抱持着一定程度的戒心。所谓国指的就是城邦——由墙围绕的防御共同体,某方面来说是为了自我保护而衍生的大型聚落,现在南方的国之中最大的是由复兴联盟取回失地后重新分配出去的土地,其面积不大,但确实是超越一般聚落规模的群体。可即使如此依旧不被其他人重视,在势力间也没有话语权。
对多数人而言国必须被疏远,首先其人民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因祭祀关系而聚集,而是因为在同一面墙的后方所集中,因此只要达到躲在墙后面的要求,国本身并没有太多限制。从村庄的祭祀体系角度来看,国常常一言不合覆灭,又常常出现屠杀意见不合者的情况,可说穿了就只是为了躲在那面墙后面那一点位置。
墙后方的势力、懦弱者的牢笼、鼠穴,这是祭祀中心体系对于国这类城邦的看法。另外由于其组成分子构成复杂,有如山贼聚集地一般的性质十分容易替换首领,导致施政无连贯性时常不守信用,与其做生意的商人也感到头疼,所以又有不守信者的庄园之称。
“没有一套稳定的制度,有如流民聚集体,但又无法建立人人能认同的权威导致纷乱或大或小从来不间断。比起由氏族血缘与神殿祭祀中心相混合的村庄是个让人避之不及的地方,这就是现存的“国”的缩影。”
日生开口说出了所谓的“国”在此时众人眼中究竟是何物。
“我大概知道国是甚么,但你说西北问题跟国有关系是甚么意思?”
豨猛开口问道,这是与其切身相关的问题,然而,他偏偏对战斗以外的事不是那样在行。
“现行的氏族混合神殿制度十分要求领导者本身背负责任,以身作则,这也是我与各位在这里而不是那些被征兵之人在此的原因。然而,如果……”
“如果领导者不以身犯难,不为表率,那就形成失去了权力中心与权威的理由,单纯只是寄生虫而已。”
日生提出了对于氏族与神殿中心的看法,而大山跟着接口补充。
“没错,其中面对最危险且最严重问题的地方就是西北。”
“为甚么?”
“因为西北最乱,其混乱都是为了抢夺权力。现在的西北各村看来古老,但其实崭新。从过去的神殿走向“西北伟大论”,接着又碰上一次清剿内部的乱党的斗争,走到今天,在上层的人可能看到的只剩下权力而不是义务。”
“这意思就是说基本上逐渐和“国”没两样……?”
听日生的评论,豨猛不由得担忧道。
“总的来说,“接班人”是各势力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乌尔联邦曾经出现过的神殿卫队队长失踪一事就是种前哨战。现在相安无事也是因为不管是早归或是荣乡,再不然就是在场众人都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纵使知道村庄会灭亡我们也不会逃走,那怕刚刚与各位交手过的狼育也是如此。但是下一个接班人呢?年轻那一辈如果只看到我们手中的权力,而没有看到我们要面对的义务与责任呢?”
“你是想说国的崛起是必然?”
“是,因为总会有不负责任的人拿到权力的时候。”
“所以才推行会议制,就是不想要乌尔联邦解体吗?”
小猰听日生所言,心中浮现了在神殿卫队队长风波时议会制度的问题,不由地吞了口口水,他必须承认到乌尔联邦确实想得比他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