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哥哥可以说说做了甚么吧?”
该来的还是要来,特别是我否定了源光为我“量身打造”的理由后就必须承担起解释的责任。
幸好这次有时间准备,诉讼策略早已完善,也不怕没义气的朋友从背后补刀。
“我不是说跟你玄哥在公园练舞步吗?”
“是这样呢,可以验收吗?”
不愧是我的亲妹妹,在抽查检验上完全不手软,若我只准备一个谎言,打算得过且过地混过去,现在就得去与少年神明讨论碱鸭蛋的批发事宜。
但你哥哥我可不是省油的灯,早已将古人有备无患的思想铭记在心,面对这种情况完全是意料之内。
“关于这点你可能要失望了。”
“唉?为什么?”
对于我的回答,亲妹妹露出了不解的神情,然而我已经将大部分的状况都计算过,只需要将沙盘推演的结果导出相信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个叫什么来的?赤拉尼维?”
“印度的那个?”
“是啊,我的版本似乎不是美国的。”
“嗯,也就是练错了吗?”
“可不是这么一回事吗?”
对于我的说法,眼前的少女偏着头想了一下。
“也可以验收这种喔。”
果然不肯轻易放过我吗?即使给了敷衍用的答案也要仔细检查,真不愧是认真向上的好学生。
“我说源光啊,那个的音乐不太文雅呢,还是算了吧?”
“比干贝鱼翅还要不文雅吗?”
“比政府官员还要不文雅喔,毕竟那个人的创意一向比较直接。”
“嗯?是这样吗?那好吧,可是哥哥一定要好好练习喔。”
“一定一定。”
看来第一道关卡在印度巨星的助攻下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接着只要小心操作,应当可以化险为夷。
“继续说吧,在那之后哥哥又做了甚么?”
终于切入重点,少女刨根究底的个性从以前就没有变过,不过我也早有准备。
“其实我呢,在公园里因为石头遇到一点麻烦,正困扰的时候被人帮了,之后为了答谢那个人,就陪她喝了点酒,听了些牢骚。”
这句话可是一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只是有些选择性罢了。
说起来我的苦战与今晚的遭遇原来能够用一句话总结吗?这简直就像只能用一张稿纸完成一本文学名着的心得报告,徒留空虚的感慨。
“那个人是男的?女的?”
无视我心中因多愁善感掀起的波澜,少女对这名人物展现了高度的好奇心,两颗眼睛散发出了过度严肃的光芒看着我,似要从我的眼神中将那名人物完全重现。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事,肢体语言再怎样强大要叙述视觉所见的特征终究徒劳,除非是使用手语表达,但很抱歉我不会。
因此情报只能从语言来叙述,而叙述能有选择性,选择想说的和不想说的。
“是女的呢。”
“漂亮吗?”
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个问题,的确人对于不明白的事物都想要先套用熟悉的框架来进行应对,可是这样的行为正合我的心意,简直像是见到在终点前挥舞的方格旗。
“嗯,我想四十年前应该满漂亮的。”
这句话我可没有骗人,毕竟是吸血鬼,四十年前一定和现在长得差不了太多。
对于我的回答,妹妹的眼光稍微柔和了些,又开口问道。
“不年轻?”
“就是五十年前大概也算不上年轻吧。”
既然一百年前就在学中文,那就是打娘胎开始学今年也有九十九岁。五十年前怎样都算不上年轻吧?
“嗯,那为什么哥哥会满身酒味又换了衣服呢?”
“不就对方喝太多吐在我身上,所以才拿衣服让我换。”
听了我的话,源光开始像只小狗般朝着我身上闻闻嗅嗅。
“呃,我说源光大小姐,你是打算干甚么?”
“确定味道?”
对于我的问题,亲妹妹淡淡地回应,但那个答案很奇怪啊。
我说你是嗅弹犬还是缉毒犬啊!你哥哥又不是恐怖份子,有必要这样吗?而且你是想找甚么味道啊!三味里除了酒味外,烟味还是胭脂味甚么的一概不存在,了不起让你闻到尸臭味你也分辨不出来。
“那个,可以了吗?”
“嗯,勉强过关?”
“勉强啊。”
“不过哥哥真的打算往那个年龄层开创蓝海市场吗?”
“蓝海?啊,是有这么种打算。”
忽然想起下午与少女的对话,说要开辟人际关系的蓝海市场。
真要说起来,女吸血鬼的外表应该是属于红海市场吧?至于实际上八成是死海,不管是种族还是个性上都太死板了。
“我说不定也会找机会去关心老人,做做公益,寻找自己能做的事。”
“金盆洗手?”
那是甚么用词啊!我又不是甚么在那里混的老大,充其量不过是不务正业的小鳖三好吗。
“洗手当然是要,但整体来说我是想洗澡。”
“要去洗澡?那今天我可以帮你洗喔?”
亲妹妹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几乎可以让旁听者产生不良的想像,但我要告诉所有心术不正的人你们别傻了,兄妹会帮忙洗的只有碗跟衣服而已。
“衣服还没洗吗?”
“日常练习还没结束。”
所谓日常练习就是每天在家中车库做些像是准备挑战k-1的举动,八成是当初苏洛所开出练习菜单的余孽,时至今日源光依旧保持着当初的锻炼习惯。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
终于踏入浴室,这一刻,今日的归宅风波终于在我努力将整体状况控制在“听老太太抱怨被吐了一身腥”的印象下告一段落。
就在打算放松一些好好休息之时,手机上又有新讯息,殿长大人再次给了新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