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好热。
为什么在开着冷气并伴随六道冷漠眼光于全身上下来回扫描的车内还会这样闷热?
果然是因为同车的三名壮汉身上散发的男子汉味吗?说起来为什么你们这种身高,行动工具却是小金龟?又为什么我得跟男人和男人和男人挤在同一个车厢内?你们几个哥们关系好也别算上我一份啊!
我得在此强调,就是这几天被女性的火力吓得四肢无力,大小便失禁,也不代表我会说出“只有男人的空间真好”之类的发言,话说回来太接近对谁都不好吧?不管物理还是心理人可都有势力范围啊!
这种环境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如果路途再长一点,不管是青藏铁路上的列车还是飞向宇宙的阿波罗13号我都跳定了!
所幸这条路是有终站的,在几分钟前我已经联络了学生会长,并约定等会儿在林家经营的厂区碰头,所以此时只需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将这段时间塘塞过去便没问题了。
可惜就是再怎样擅长胡思乱想,巧妇依旧难为无米之炊,眼下拥有的材料就只有三个大个带来的资讯。
先说清楚,这可不是甚么时下作品因为要拖时间三不五时就进入的回忆篇或总集篇,我是无奈为之。
事情是这样,很久很久以前的大概十分多钟前,三名大个子带给了我几样情报。
首先关于这项任务,他们只是从组织那里得到命令,必须来这个极东之地协助一名受神谕者,除此之外一片茫然。
在这里我不得不抗议一下殿长大人的办事方法。
为什么只有我的电话号码会被人知道的清清楚楚,结果关于任务他们连半个字都不知道啊!这明显很有问题呀!
抱怨结束,接着下去。
组织的名字叫做方舟,这三人来自方舟东方支部,简称东舟,基地既不在洛阳,首领大概也跟平王没甚么关联。
而从第一次见面就被授予的头衔“受冠者”是在组织内三大阶层中的最高级,也就是能够直接获得神谕的人,相当于组织领袖的殊荣。
另外这三人皆是第二阶层中的“有力者”阶级,据说专精武艺便会获得这项荣耀。
值得一提,学生会长的父亲,也就是我们这次面会的人之一,林路德,也是方舟组织内的一员,是属于第一阶层中的“筑基者”,获取的条件似乎是对组织有大量的金钱支援。
这样说来似乎缺了甚么情报,我的脑袋总是自动不去在意奇幻气息太强的东西,以听听就算了的态度来保持自身的稳定。
不过现在我想起来了。
“我说为什么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加上甚么武器之类的东西?”
我的声音在宁静的车厢内回响,不只坐在身旁与副驾驶座的男人回头看了过来,就连正在开车的男人也透过照后镜凝视着我,一瞬间的压力真让我以为自己说错了甚么话。
“冠者大人没有擅长的武器吗?”
“我看起来像会武术吗?不是我在谦虚,基本上只要有打躲避球的小学生都可以把我一招撂倒。”
对于我的言论车厢中的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坐在我身旁的,大概是三兄弟中老大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不太了解这个限定条件,但冠者大人的意思是说即使没有经过武艺修行也能达到更高的境界?”
“嗯,我是不知道更高的境界是甚么东西啦,但是觉得领头人很厉害应该是某种程度的偏见。”
“这意思是领头人通常不是最优秀的?”
出声者脸上的表情更显困惑,显然不能理解这席话的意思。
确实,如果是方舟这样的阶级制度,上层比下层优秀应该是可以理解的,但那终究是单方面的,否则大头老鼠还没有统治全世界就一点道理也没有。
“我想优秀也有很多种吧,有些优点是彼此矛盾,例如服从和有主见两种特色。所以把上层者都想像成二头肌很发达的高手应该有点奇怪吧?”
说来许多对世界有贡献的人士是由于自身的不完全才造就出另一条有缺憾却美丽的道路,如果所有人都完美且幸福,世界也不会这样多彩。
然而,男人们的双眼却散发着某种不乐意的光芒。
“即使冠者大人您这么说,但是为了对抗邪恶,武力依旧是必要条件。”
邪恶啊,碰上这种议题就没完没了,世界上对这个字眼的定义比对善良的定义还要多上几倍,而且参与这个议题的人大概脑袋都已经打了死结,与其说是沟通不如说是想要说服对方,实在是没有多少讨论的必要性。
既然扯出这种东西就找个话题打发打发,使其回到正题吧。
“这当然是啊,也是有你们在大部分的人才能安居乐业。”
“多谢冠者大人的赞同,这对我们是很大的鼓舞。”
对我随口挑出的恭维话,三人明显接受了,看来不只我读不出他们的表情,他们大概也读不出我的表情。
不过这几人或许是因为所处环境过于封闭导致思考严重僵化,在他们的身上很容易能够感觉到排外的气场,特别是“邪恶”两个字被提起的瞬间,一种打从心底的愤怒涌起,似乎能将他们的理智暂时烟消云散。
还是快点把这次任务结束掉,跟这种人一刀两断吧,毕竟偏激的善良跟邪恶是一体两面的,啊,这句话可不能说出口。
“你们还没告诉我那些武器是甚么意思呢。”
“审判、救赎、重生是我们三个人被赐与的武器,是用圣木制成,用来驱除邪恶的力量。”
“是这样啊,命名的也是你们三个吗?”
“并不是,武器的名字是当我们从受诏者大人手上得到他们时心底愿望的显现。”
呜啊,感觉真不妙,竟然把这种东西当心底的愿望啊?虽然看起来是伟大啦,但我还宁愿选将金子、车子、房子之类作为愿望的俗人为伙伴,至少这些人不会因为自身的信念而表现得歇斯底里。
说起来那几个单词跟驱逐邪恶有甚么关系?
“冠者大人,其实我有事想请教。”
“嗯?”
正当我忙着在心中对眼前之人不平静的世界观加以腹诽之时,对方却以极为虔诚的眼神望了过来。
“其实我们兄弟三人在武艺上已经到达了第二层级的顶峰,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下一条路,不知道冠者大人是不是能给予意见。”
这种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啊!我的能力可是开外挂来的,既没有爬过卡琳塔也没喝过超神水,更没有插入过好几集的修行篇,谁会知道那种东西啊!
被打的经验倒是不少就是了。
总之现在只能装深沉吧?
“嗯,对武技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想你们是想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吧。”
“那很快地,厉害不厉害就会渐渐失去它的价值,毕竟一个人就算能打赢一百个人难道能打赢一千个人吗?即使能打赢一千个人,但这个世界上却有几十亿人,更不提众多武器之类的科技,所以重点还是在如何影响别人去做对的事吧?”
“我想这样厉害的人一定愿意将一切交到别人手中,也同样愿意让别人将一切交到他们手中,不如往这条路去试试如何?”
“原来如此,我会去好好深思的。”
望着对方若有所思的模样,看来总算是蒙混过去了,回去还得多去搜集一些名人的语录,即使百分之一的内涵都不明白,用来装哲人,唬唬别人还是满好用的。
只不过若是我今天没这个“受冠者”的名号他们大概连理都不会理睬我吧?
话说回来,想些狗屁不通的事来打发时间是正确的选择,目标的厂区已经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