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哭倒在眼前朝我跪拜这是何等壮观的场景?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成为了哭墙还是克尔白,人如果要在活着的时候碰上这种情况,大概只有成为政治人物施政失败后才有机会碰上这种场面。
见到众人这样哭哭啼啼,我也不能再用强制驱除的方式把他们扔出去,可是时间有限要怎么办呢?
总之先分类吧。
“这样吧,缺钱的站左边,跟钱无关的站右边。”
这句话一出口,在我右手边的人只剩三人。
“那么左边的人可以回去啦。”
“唉?怎么可以?”
听到我说的话,众人发出一阵骚动,但是在三名大汉各往前站一步的压力下,群众马上就静了下来。
“不然呢?你想怎样?你有听过查扣毒品警方还贴钱让你们回去安家吗?”
“不行啊!这样回去我一定会死的!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突然又有一个人跪了下来,这次是一名中年男子。
“你到底有甚么原因这么缺钱啊?”
“我……我被人追债!”
追债啊?这大概连国家机器也保不了,毕竟这类问题还尚未制度化,没有规范的情形下人就不会试着钻漏洞,而是直接以非法的形式运作,虽然有法律禁止,但是法律总在事后才能产生效果,所以不会有太大的约束力。
另外还有一点我很在意,被追债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呢?
“被人追债还有时间玩“混沌前线”?”
“这……”
“对你我没有办法同情,请你自己找对的事做。”
“等等,我……”
面对我无情的言词,男人欲言又止,却是说不出话来,而我自然也不会给他更多时间辩解。
“如果你有本事把腰弯到这种程度,还可以跪在地上求别人,我不信没有办法可以解决你的问题,好了,如果你们里面有谁觉得自己比他可怜,平常的作法也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就站出来。”
这句话一出,不少人低下头,显然多少了解自己平常有些甚么问题,因此不管多想要那股力量也拉不下脸来开口。
“我没有任何问题!”
这时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第一个跪下那名样貌端正的女性,刚才似乎说了整形甚么的……
“你又是甚么情形?”
“我缺钱整形,你看我现在长得很丑对不对?”
那女性指着自己的脸说,当然我完全不理解她指的是甚么部分,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完全没有甚么不妥的地方,至少横扫亚洲小姐应该不是问题,当然要开辟首尔战场是有点难度,毕竟那里的胜负总在分毫之间。
“不好意思,我不太理解。”
“就是鼻子这里嘛!你不觉得稍微歪了一点吗?”
那位女性指着自己的鼻子,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是一个完美诠释对称这个概念的鼻子。
“我还是不理解啊。”
“就说你们男人每个都这样,没有观察力!”
不知为何,眼前的女性突然耍起了性子,现在该怎么办呢?发挥绅士风度吗?当然不。
“嗯,好吧,总之你就是觉得自己的鼻子歪对吧?”
“是啊。”
见我似乎态度软化,这名女性的心情似乎不错,可惜我不会如她所想,毕竟我在之前就已经踢飞一名女性,表明了我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
“江娜,如果你觉得鼻子歪会怎么做呢?”
我忽然开口询问一旁的女吸血鬼,面对这突然的问题,女吸血鬼偏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
“把鼻子拆起来重装吗?”
果然不负我所期望,非常有吸血鬼风格的答案,这时我又转回来看着那名女性。
“所以我现在把你的鼻子拆下重装你就可以不要这笔钱了对吧?”
“唉?不……不行,你又不是整形医师,出问题怎么办?”
“不要紧,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就再切下来重装不就好了?我的医疗团队很好,就算不用消毒,不用麻醉也可以把你的鼻子很平整的切下来的。”
说着,我使出“如意法门”,以少量神珍铁做出一把小刀。
“来吧,你不用跟我客气。”
“不要!”
见到我将小刀挥了过去,那名女性尖叫起来,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
“真的不要?”
我将动作稍缓,望着那名女性。
听了我的话,那名女性急急忙忙地摇头,看来已经打消讨要项炼的念头了。
我再次转过头去看众人,这次已经没有人再抱有心存侥幸的想法,似乎都明白了我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妥协。
“另外三位呢?你们有甚么要求吗?”
“不!不!不!没了!”
对上我的目光,其中一人连忙摇手又摇头,大概是明白我不会用任何正经的手段帮助他们。
“真的?”
“真的。”
“不要跟我客气啊,有问题就要说。”
“真的没有!”
在多次确认这名男性拒绝之后,我的眼光又往另一名男性看去。
“你不是说你要变魔术给女朋友看?”
“那个女的只是有点漂亮,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女的。”
不太喜欢却要去变魔术讨对方欢心的人?这人究竟是谁?上司的妻子?小狼狗的主人?还是射人之前得先射的马?
“这样啊?”
“就是这样。”
不管如何要对方不要客气,依然又一名仁兄加入自愿放弃项炼的行列,如果每个人都这样上道我就不必花这么多时间了。
接着我将目光投向最后一人。
“你呢?是不是说要助阵甚么的?”
这人似乎没有自动拒绝的想法,看来他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
“我兄弟明天约了人谈判,没有那条项炼我们打不赢啊!”
“对方几个?”
听闻有人要火拼,我十分好奇彼此之间的阵仗比。
“二……二十多个。”
“那你们几个?”
“两个。”
“你当自己能一个打十个?”
令人惊讶的战力比,颇有当初乔峰创聚贤庄的风采,但是如果没有武功,这位丐帮帮主还敢出头吗?
“所以需要那条项炼。”
“如果你没有那条项炼,不过你跟你兄弟两个人被打残,如果给了你那条项炼,至少有二十个人被打残,你说我会给你吗?”
“啊?”
“我告诉你,能以暴制暴的只有公权力和我而已,你等等回去叫你兄弟准备跑路吧。”
这人说得振振有辞,但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与他并非同一挂,对我而言社会上受伤的人越少越好,至于谁对谁错,我想不能用人数来判断。
“不行啊,跟人约了,不去就不用做人了!”
“如果不做人就可以活命,不是人的人到处多的是,要面子还是要里子自己想吧。”
有多少人宁愿不当人也想活下去,如果单单为了面子把命丢了那算了不起吗?避开灾祸是人类本能的一环,连自己都不帮自己那算帮了谁呢?
“不行啊!我求求你!求求你!事关人命啊!如果没有那个我就活不下去了!”
这人依旧不死心,竟然跪下抓住我的裤管,然而这并不会让我增加更多同情心。
一脚将其踢到一边去,在这一击之下对方已经无法动弹。
“关我甚么事?这年头不能对自己负责的人多的是,不多你一个也不少你一个,就算度过这次,下一次不还是会出问题?自己想办法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人耍赖的经典模式,可惜情绪勒索用在不对的人身上完全没有意义。
就在所有人都被我的态度打入愁云惨雾的深渊之时,大厅另一边的大门忽然缓缓打开。
这扇大门足比一楼高一些,想打开这扇门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我现在对谁能开启它毫无疑惑,因为在那门把上出现的是一只有着半个人大的黑色巨型手掌。
两道危险的巨大身影从门的另一边渐渐显现而出,我觉得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