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出现莫名的敌人为奴隶营带来骚乱,奴隶营长爬上了望台看着远方,只见黑暗中人影是存在的,但却甚么都看不清,火焰在大风中摇摇晃晃,总是无法调整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其实奴隶营长并不担心敌人来袭,北方人打不过就跑是传统中的传统,而只要跑得了的战争就没甚么好怕,让他担心的是不断在黑暗中回响的音乐声。
营长知道这种音乐并不是南方传统的战鼓,而且他也知道这种音乐不具有任何调整阵形的力量,也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懊恼,担心对方是基于甚么理由派人演奏这种音乐,又打算造成何种变化。
而就在此时,远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在晦暗不明的光线下,依稀可以见到有一群人正向营区走来,这群人全都拿着厚重的盾牌,明显是南方传统的龟甲阵形,见到这战术营长皱了皱眉头。
龟甲阵理论上对北方骑兵没甚么效用,因为根本打不到人,这点在北方人南侵时便已经证明。
但是现在状况却不同,目前北方人是守方,必须守着营区,换句话说灵活性被大大限缩,加上南北之间战争型态的不同,北方人制作防御工事的程度相当差劲,而奴隶们也不会为北方人尽心尽力,自然整个营区的防守完全是漏洞百出,更别说打防守战对北方人来说既不擅长也不划算。
见到数十个龟甲阵接连出现,纵使营长观察到这些龟甲阵十分不扎实明显人员训练不足,只要多花一点时间就能将其铲除,但他还是感到一阵阵不安,觉得自己还没看到战局的全貌。
人的不安总是如此,好的不灵坏的灵,而且想到甚么就来甚么,在营长认为自己还看不清问题的现在,龟甲阵已经在奴隶营前停了下来,看来虽然不够稳固但却有相当程度的士气。
“听好了!”
一名于龟甲阵中的领队者走了出来向奴隶营大喊,只见其身后的士兵也跟着大声复诵,声音在黑夜中响彻云霄。
“我们来救你们了兄弟!”
就这样一句话,暴露了来者的意图,也唤起了营长最深的焦虑,也就是奴隶反叛这档事,要是这些近在身边的奴隶集体反叛,带来的将会是最深的恶梦。
营长扳起面孔,稍微想了想,让人将奴隶全部赶入帐篷内不准他们出来,另外命令几名士兵去“说溜嘴”,打算将这场骚动转变成对奴隶忠诚度的测试,只要奴隶还没看到敌人的样貌就会有无限种揣测,在连坐法的压力下且胆小的人够多就不会有问题了。
接着只要派兵在前方的平地上先将龟甲阵瓦解,最后等着援兵到来便能一举消灭这些跑不快的家伙,使今夜的纷乱宣告落幕。
可正当营长以为一切已经被控制住时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那诡谲的音乐竟然也从营地内传来,且不只一个方向,而是到处都有。
这情况打击的不只是营长的信心,还有北方骑兵们的士气,营外有敌人,而营内有内应让所有的士兵们都感到一阵阵错愕。
“反攻的时候到了!顺从你的心!跟着我们的曲子!只属于我们的曲子!拿回我们的自由!现在就是反攻的时刻!你知道的!”
龟甲阵缓缓前进,领队化身领唱,整支部队随着音乐声不断唱着“自由”一词,似乎光是用歌声就能将大军瓦解。
营长在了望台上看得心急,尤其是奴隶们一个个反抗命令从帐篷中强硬探头之时他更是紧张万分。
忽然,许多马蹄声从西方传来,这是让北方人欣喜,但奴隶们却担心受怕的声音,营长知道这是援兵来了,心情似乎也跟着放松了起来。
然而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西方的地平线上忽然冒出了镝声,接着燃起熊熊火光,那队援兵还没到营区却又折了回去,这举动让营长整个人都傻了。
“惨了……”
营长喃喃自语的同时,奴隶们发现援兵远离的当下开始全面暴动,对身边的北方人发动攻击,而营长脚下的了望台也被众人推倒。
了望台垮下的同时,北方人的士气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