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规划的作战正式展开,从乌尔村庄远征队中分出约百人的小部队作为诱饵,沿着北方人刻意准备的运输队外围进行偷袭,试图营造出想要引诱对方到埋伏点的姿态。
另外一方面,加起来近三千人的主力部队则埋伏在运输队的必经之道,当侦查兵送来消息,确认北方的主力部队被引走之后,这三千人的部队便对选定的运输队展开偷袭。
一支运输队的人数大概有五到六百人,其中有八成以上是奴隶,真正押队的北方人只有不到百人。又由于北方人布置这些运输队是为了当作诱饵,因此这些部队本身十分分散,更因要防止奴隶串联,所以除了北方人之外没有与其他部队联络的方法。
三千人的南方正规部队偷袭六百人的运输队,其中只有百人左右是有战力的骑兵部队,这一战最后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乌尔村庄远征军使用一贯的做法,在开战之前便射出几阵箭雨,杀对方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接着格拉墨村奴隶军直接由四面八方包围,夹杀北方人。
这场战斗来得突然,北方人没想到清晨受到一次佯攻后会再碰上一次真正的攻击,顿时手忙脚乱,几个人想要抽出镝箭通知自己人,却连箭都还没抽出便被击杀。事实上他们死得并不冤枉,乌尔村庄内常配有一队弓箭手并不以箭雨攻击,而是专门狙击这些意图通风报信者。
很快地,北方人全部被清剿完了,运输队的奴隶们也死了不少,但由于先前的经验,奴隶们不认为乌尔村庄会杀自己,只认为被杀的人是被错杀,因此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惜奴隶们的想法错了,在凑一声令下,正规军们毫不犹豫地对搞不清楚状况的奴隶们下手,由于这支部队都是村民,对野民没有甚么太多的感情,挟着战技、体力、装备、指挥系统等优势,幸存的奴隶很快就被杀光,部队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杀光了奴隶后便是清理战场,处理血迹,再利用格拉墨村奴隶军多日前因挨饿与疲累所养成的神情体态与原本的奴隶调换,并将武器装备藏在货物中。走路时每个人都低着头,不发一语,反正北方人平时都骑在马背上,从上而下是看不出两者之间的差异。
而乌尔村庄则将自家的重装部队藏入运送货物的货车内,两者相加,人数约有六百人,再加上凑临时调来半支骑兵队充当押队的北方人,一支光明正大的埋伏部队便完成了。
除了替代了原本北方人运输队的成员之外,其他人急急忙忙地将人与马的尸体运走,并回收箭矢,刀械以及用附近的生长的植物清除腥味,每个人都很担心如果北方人突然折返,会使这次作战前功尽弃。
然而整个乌尔村庄内没人想到北方人不但没有折返,反而去检查了每一个被他们放弃的埋伏地点,这不只使高层一阵错愕,就连本来害怕对方太快折返的人员都等到有些不耐烦。
大约黄昏时分,就在急性子的成员几乎要放弃等待,准备启用“假偷袭,真诱敌”的替代计画时,侦查兵突然送来消息,说北方人的大部队已经折返,正向埋伏地点接近。
听闻消息,乌尔村庄的内部有些犹豫,因为这支北方部队大约也有三千人,比他们原本预定的人数还要多上不少,到底该不该出手实在让人犹豫。但凑独排众议,坚持这一仗一定要打,又因为埋伏的大多是格拉墨村的成员,所以这意见并未被反对,计画没有变更。
随着时间经过,远方的马蹄声逐渐靠近,所有的战士均绷紧了神经,他们知道只要计画一有差错没有人能活着回去,三千骑兵对上六百步兵和一百骑兵绝对会是场比先前那场战役还要惨烈的屠杀。
屏息以待,看着北方人的主力部队经过身边,没有人敢多吐出一口气。
忽然,不知为何北方人的指挥官驾着马接近一名战士的身边,一脸不快,就如同看穿了战士们试图假扮成奴隶的蹩脚戏码一般。
──该怎么办?
如此危急情况,每个人的眼神都在问下一步是甚么。
──该出手?
──还是不该出手?
不只呼吸,战士们就连心脏似乎也要停下来了。
但就在下一刻,远方的树上一片金属反射着夕阳的余晖不断闪动,那正是出手的信号。
转眼间,乌尔村庄的伏兵已经从货车上窜出,一支铜矛贯穿了北方人指挥官的胸口,其他战士见这情况也没办法想太多,在乌尔村庄重装部队的掩护下迅速穿上盔甲,拿出武器,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骑兵身上扑了过去。
夕阳下,步骑交锋,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