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村庄军帐内,金发女孩于司礼与凑面前低下头,并开口表示歉意。
“请问你想对甚么事道歉呢?”
关于女孩的意图司礼多少知道一些,但却抓不准对方究竟想说到甚么程度,以及会将重心侧重哪一边——至少他不认为对方会将所有一切坦白,或者不规避自己的责任。
话又说回来,虽然远征军失踪是乌尔村庄自己设局的,但之前看着格拉墨村的老人厚着脸皮,连眉头都不皱地在自己面前扯谎就司礼来说还是有点恶心,让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恶心别人时对方看不出来。
“那是……大家其实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希望乌尔村庄能够帮助我们,否则以西北各村供给的资源大家绝对活不下去的!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死的!”
“这关道歉甚么事?”
“是,对不起,我想说的是……”
金发女孩不是正式的谈判人员,也未受过相关训练,因此心情一紧张便直接从自己担心的事说起,从而使对话变得杂乱无章。
而在听了对方突兀的言论,凑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更使得金发女孩因怯懦而退缩。
“别着急慢慢说,凑你也是,别这么尖锐,要找麻烦就去跟有同等本事的人较量。”
“哼!”
冷哼一声,凑不再说话,接着约过了半晌,金发女孩似乎才搞清楚自己想说些甚么,再次开口。
“我要道歉的是关于贵村部队的事,前一支部队的事!”
“喔,为甚么要道歉呢?你们做了甚么需要道歉的事吗?”
“我……老爷子一直说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口,可是我怎样都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我觉得、我觉得一定要说清楚才行!”
“不要紧讲慢点,说清楚。”
金发女孩再次使话题离题,司礼知道这是未受过训练者常见的问题所以再次安抚,只是习惯于与神殿内外专门人员沟通的他对于这种人还是多少感到有些不耐烦。
“嗯……实际上那天,部队遇袭那天,北方人的骑兵不是从平原攻来的!而是从河那一边攻来的!都是我们见死不救所以远征军才会……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金发女孩说着,表情越来越扭曲,原本清秀的脸逐渐涨红,接着眼泪与鼻涕不自主地全流了出来,最后似乎将这些日子藏在心中的秘密,与对自我的压力全部倾泄而出,哭得越来越惨,泪水像降雨般唏哩哗啦地落下,怎么都停不下来。
司礼见状皱起了眉头,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不该安抚眼前的女孩,另一方面是他没想到对方会坦白到这种程度。连这种程度的秘密都说出口,乌尔村庄还去支援格拉墨村便是怪事一件,怎样都说不过去。
司礼转过头看向凑,只见对方依旧板着脸,似乎完全不打算做任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