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两支军队进入了原东边村庄的南方,乌尔村庄目前正积极布署的防线,两支军队分别是格拉墨村奴隶军,与乌尔村庄第二远征军。
不过既然到了战场,这两支部队是甚么名头早已无所谓了,当凑将指挥权交给了日生他们便失去原本的头衔,必须尽快融入野民部队、原东边村庄村民,以及乌尔村庄远征军等队伍所组成的部队。
日生对于这两支部队在预定时间内到来感到欣喜,两支部队加起来超过三千人,而原有的野民部队与东边村庄村民则有六千人,再加上乌尔村庄的部队便超过万人,换句话说日生手上部队的数量终于勉强能对北方人造成威胁了。
另外若北方人突破防线,在原东边村庄的主村内还有乌尔村庄原东边防军约两千人,虽说不能战胜北方人,但靠着防御工事与层层战线要压制对方的战力还是绰绰有余。
更重要的是,凑重新回到了骑兵队,这代表骑兵队终于可以从扰敌部队转换为拥有直接战斗力的部队,毕竟凑最优秀的部分本来就是骑术,若只打算靠着骑兵队队长这位受身大师带队,那么乌尔村庄骑兵队还是负责佯攻就算了。
而在日生因为手上能动用的资源越来越多感到愉快之时,格拉墨村军一方却是感到相当复杂,特别是护山见到日生时脸瞬间垮了下来。
护山等格拉墨村军之所以成为乌尔村庄的奴隶是因为必须偿还见死不救的罪孽,但如今却看到乌尔村庄远征军整支部队完好如初,一点人都没少的情况要他们如何接受呢?
“这……日生先生,你骗得我们好苦啊。”
一见到日生,护山已经耐不住性子,直接向对方埋怨。
“哎呀,这不是格拉墨村的……又见面了呢,年轻人,你的长辈还好吗?”
日生见到护山,脸上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嘘寒问暖,这让护山瞬间傻了。
就是这张脸,就是这支部队,装作一无是处,却将整个格拉墨村都骗入了巨大的陷阱,即使在应致歉者的面前依然送出了假情假意的问候,这等反差让护山一阵阵头疼。
“日生先生,您的作为让格拉墨村成了奴隶您知道吗?为何您还笑得出来?”
疾言厉色,护山大声质问日生,但对方依旧是那样微笑。
“喔,你们成为奴隶是因为我吗,这可真是新鲜的说法啊。”
“甚么新鲜……如果不是您的部队就这样消失,我们又怎么会……”
“但如果我没记错,你们成为奴隶的理由应该是要为自己的见死不救付出代价才对吧?”
“这……”
单单一句话,护山心中的火焰突然被从根源处切断,他想起了乌尔村庄官方的说法,忽然明白对方早有准备,就连真相大白的这一刻也考虑到了。
一股寒冷的感觉突然笼罩护山的全身,并使其身陷恐慌之中,对他来说这已经不能说是中计了,他甚至无法摸清楚对方究竟从甚么时候、甚么地方开始算计格拉墨村。
“好了,年轻人别那么紧张,我告诉你,就是因为无法预测好坏,所以人才要有原则,而贯彻原则的好处就是避免后悔。拿今天的事来说,如果当初你们贯彻自己的原则不就没事了?既然你们算计得失,别人自然也会算计,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
“而且啊,只有你们成为奴隶军,乌尔村庄才有可能无偿供给你们资源,如果没有这一步,你想想你们现在在哪里呢?是成了尸骨,还是阶下囚?凡事好坏参半,别只想着坏事,至少你现在还能跑能跳不是吗?”
短短几句话,护山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人扭了一大圈,一时间原本的想法与说法全都派不上用场,就这样被日生唬得一愣一愣,甚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不甘不愿地点头。
最后在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格拉墨村军也只能咬牙加入建造防御工事的行列,在北方人面前,有何嫌隙也只能暂时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