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七箭,七根箭矢全走在同一轨道上,连成一线,犹如一条飞蛇扑向日生。
碰上突如其来的危险,日生身旁的战士连忙举起护盾抵挡弓箭的攻击。
然而狼育的攻击岂是平凡战士所能相比,一箭接着一箭,每一箭均传来巨大的力量,恍若有人拿着榔头在敲打盾牌,使战士每接一箭便微微向后退上一小步。
但可怕的还不只如此,就算接触了盾牌,这些箭矢也并非就此失去力量,箭杆依旧不断地旋转,其余力带动着箭矢,使其如凿子般在盾面上凿出看来怵目惊心的凹痕。
更人惊惧的是,一连七箭均走在同一路径,在盾牌上也命中同一点,一眨眼的时间,厚重的盾牌已经被箭矢硬生生钻出一个小洞来,而透过这小洞,后续的箭矢全跟着穿过盾牌,朝着日生迎面而来。
面对这等危机,日生表面不动如山,脚下却不敢放松,一腿扫向自己身边的持盾战士使其失去平衡。
一失去平衡,战士手上的盾便顺势改变了角度,只见拥有强大力量的箭矢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巨大的力量不再集中于一点,而是分散到盾牌其他方位去。
照这情况日生的安全是没有问题了,但手持盾牌的战士却不然,失去了平衡又被强力的箭矢冲击,咬紧牙关硬接下了最后一箭后盾牌便应声飞起,战士本人也往后重重摔了一个四脚朝天,这才化解这次的奇袭。
“看来北方人不只速度快,连性子也很急,话还没说上两句便要下如此杀手。”
日生不改轻松的语气,但对那名倒下的战士而言眼前的情况可一点都不轻松,要是方才日生的动作再晚上一息,恐怕那颗长满金发的脑袋会瞬间被染成红色。
在这名战士看来,面对那样充满杀气的攻击一般人早已起身闪躲或抵挡,日生却能忍到最后一刻才出手,而且外表看来依旧闻风不动,为免影响军心而做足了表面工夫,光是如此格局便能理解到其作为总指挥并非是偶然的结局。
“水淹野民堡垒就是你的主意?”
“都动了手才开口询问,北方人行事的先后真叫人摸不着头绪啊。”
日生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但不只在狼育眼中,实际上在众多北方人眼中这笑容都给人一种无比的厌恶感。
狼育不同的地方在于他很快就将这股情绪压下,适才连射了七箭可以说是为了奴隶营的事件、殿后部队的战役,以及被水淹的战士们报复,向敌方泄愤,但最主要的还是试探对方的反应能力,看看有没有可能一举将这乌尔村庄的指挥中心歼灭。
“看来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我只问你,是要让路,还是要让我这将近两万人的骑兵踩过你们的尸体。”
利用简单的数字试图影响对方的士气,但狼育的目的尚未达成便被一阵笑声打断。
“呵呵呵,两万对八千,确实是个骇人的数字,但不要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北方的领袖,你我都知道为了在“这个时间”到达“这个地方”你放弃了些甚么,就算你战胜了我们那又如何呢?北方人的局势会好转吗?”
“只要胜利,一切都是可以被允许的,断无战士为了生存而不寻求胜利的道理。”
“是吗,那就只好看看这场战争最后究竟谁胜谁负了。”
谈判破裂,日生举起单手发号施令,一股狼烟便从大后方袅袅升起,有如一根黑柱贯穿天际。
北方人一方并不明白日生在算计些甚么,但很快一道讯息给出了解答──北方骑兵们身后的第一战区中,一股白色的狼烟似是呼应黑色狼烟般亦随之升起,通报敌袭的镝箭在天空飞驰,明显前后有两支部队正将北方骑兵包夹于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