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一方在杜华林村的部队进入山区后便静了下来,人人都在等待他们带回战果。
与平原的战斗不同,山地战不会常有人回到主阵禀报战情,毕竟单独行动风险太大,还有暴露的可能性,因此联军一方也给杜华林村比较充分的时间进行较完善的作战计画,可是这种充满希望的想法很快就破灭了。
乌尔村庄骑兵队由旧山道离开之后在安渚村庄主村内花了两天的时间休息与整备,紧接着再度由安渚主村所掌控的防线上侵入木属安渚。
这场战斗来得又快又急,乌尔村庄骑兵队在联军还未反应过来时便以高速优势突破防线,并破坏掉几个哨戒塔,接着迅速撤出木属安渚。
乌尔村庄骑兵队的行动没有甚么实质上的伤害,彷佛就只是跑出来大喊“我还没死”一般,可这讯息却影响甚大,联军此时士气严重下降,大部分的人都猜到杜华林村的人已经全灭了,而且还知道在山中可能藏有一条小路,而这条小路随时有可能让敌军绕道自家身后进行突击。
明明部队还多达三万,但却对五百骑兵束手无策,联军内部充满失败的气氛,许多部队领袖认为这种情况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所以选择开始行动。
骑兵队入侵事件数天后,几个村庄的部队领袖带人去见来自木舒胡茨的总指挥──他们带着长保送来的礼物──许多人指控木舒胡茨通敌。
事件发生太过突然,完全在木舒胡茨的掌握外,总指挥坚决否认这件事的同时往主村送信,因为眼下的情况已经非他所能控制,证人们言之凿凿如亲眼所见,加上在联军掌控处却牺牲了一支山地部队还让骑兵队跑了,状况证据与人证完全齐备,令人百口莫辩。
多方指控下,就连木舒胡茨内部也挡不住压力,在行政与部队高层集体向神灵发誓自己没有通敌后,总指挥便黯然辞职,结束了木舒胡茨第二任联军总指挥的职务,至此,联军又成了多头马车,没人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总指挥又是谁,但很显然地,木舒胡茨已经完全出局。
士气不佳又无人领导,战事再度喊停,这时谁都不想接手残局,于是内部众人干脆将杜华林村残存的成员推上联军总指挥的位置,名为“礼让”实为祭品。
没有兵力又没有发言权,杜华林村来的总指挥被半推半就拱上台,但实际上根本指挥不了部队,与长保指挥安渚村庄部队时面临的惨状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联军内部已经被瓦解,各行其事,只差没有刀剑相向。
而乌尔村庄一方在收到木舒胡茨已经失去了规画整场作战的主导权,且接任者又是根本使不上力的杜华林村的消息后,长保与驻扎中营的成员们一起小小庆祝了一番,因为这表示作战终于迈进了一大步。
但紧接而来的情况却让乌尔村庄傻眼了,大约在仲冬之际,联军开始向东推进,而方式是──阵地战——没有骑兵骚扰因此后勤补给充足,内部四分五裂缺少统一指挥系统,于是联军们干脆以边走边建造防御工事的方式往西前进。
防御工事大多是在两军对峙时,于战火缓和的情况才会兴建,又或是在己方可以掌控的位置兴建,像联军这种在别人眼皮下建造防御工事的战术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被骑兵队搞得脑袋发热,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些甚么。
不过长保可不会因此可怜对方,在察觉到对方的作法后便常常派兵前去骚扰,致使联军将主阵推到距离中营一天脚程时已经是冬末,而这也是战争的时限,继续下去西北各村的经济将会渐渐被消耗,如果这一刀没有捅伤乌尔村庄,西北各村便亏大了。
因此,在受到西北各村催促后,不团结的联军终于放下歧见,一起向中营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