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路途往返,充满名净困惑的信件再次到达了游鸢的手中。
名净的字迹变得端正,所描述的情况也变得严肃,在游鸢眼中只觉得家乡的改变太快跟不上,就如同当年那名孩童的成长一般。
“老师,这是联邦内的近况,您觉得如何。”
“嗯,我看看,原来如此,农业吗,这可是大事。”
这阵子一直坐在案牍前的日生接过信件看了看,少见地摩娑起了下巴。
“如果农人出了问题,那么整个联邦的基础便岌岌可危。”
“当然,这是基本中的基本,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做呢?”
“这……必须取缔不合法的钱庄,我想这是基本吧。”
“要取缔不合法钱庄……神殿平日就在做这些事了,但依旧有许多问题存在,你认为原因在何处?”
日生笑看着自己的学生,要游鸢接着说下去。
“嗯,这类不合法的业者的对象多是一般人,而非那些流动率很高的商人,这表示他们能取回金钱的对象有地缘性的限制,也就是没有担保品,没办法向合法钱庄借贷的人且流动性不高的工农。”
“然后呢?”
“只有捉捕这些人是不行的,还必须断绝他们的生意……老师您要说的是这个意思?”
“差不多,草原就是长草,水中就是有鱼,必须为基层工作者打开方便之门,否则同样糟糕的事不管几次都会重复出现,而且只会变得更麻烦且隐密。”
日生说着,轻敲了桌面几下,这是他一直在此处处理各项消息时渐渐养成的习惯。
“可是老师,如果没有担保品就借钱,有人会同意吗?”
“没有吧,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人的价值显现,并让风险降低。”
日生笑着说道,但游鸢却是皱起眉头。
“该怎么做?”
“风险要降低其实是不可能的,但能够分散,只要小额借款就能做到,至于价值嘛……”
“农地?这应该不行吧,虽然神殿有贩卖地上权,但农地本质还是神殿管理的。”
“农地不行,但人可以吧?”
日生看着游鸢说道,只见游鸢一脸疑惑。
“因为欠债而成为奴隶这种事已经被破产法限制了,任何人因这种理由成为奴隶都是不合法的。”
“当然,但是现在的人已经不只是人了,而是躯体与社会人格的合体,而这些人还拥有着名为职业的价值。”
“用、用农人的身分作担保吗!”
“没错,农用借款,或工业材料用的小额借款可以此为担保,这样真心想做事的人就不会受到刁难,而即使卷款逃走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因而遭来更大的灾难。”
听着师长的想法,游鸢隐隐感觉到其中有股不对劲,但他却说不上来,只好动手写信,先解决在家乡逐渐蔓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