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古部族往军营全力进攻,这场战斗相当顺利,眼前的敌人比他们所想要来得松散许多,只是不知为何,己方还没攻向城市,城市东侧的军营并已经燃起了大火。当然,莫名其妙燃起的火焰对拉斯古部族而言没甚么意义,因为他们只负责杀人,而且照他们看来,晚一点开始下雨后火势就会趋缓,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在意。
某方面来说,拉斯古部族在吃了南方人策略的苦头后,打从心里有股念头如此认为:甚么策略都是假的,只有砍下来的人头是真的。
罴狩与其他拉斯古部族的高层分别带人往各个方向去剿灭敌人,他心中感到有些奇怪,这次的敌人并不是南方人,反而比较接近海盗,不过他并不在意,反正对他而言不管哪一方都不过是意图掌控已方,在自己身上夺取利益,找麻烦的敌人罢了。
追着散乱的敌人,见人就杀,森林部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举行一场战士的宴会,血的祭典,所有出征的战士都像发了疯地砍人,由于森林住民的作战方式使然,整个战场全是敌人的断肢残骸等等被砍得一蹋糊涂的尸体。
一切看似顺利,但不知为何,罴狩感到一阵阵不安,他看向敌人撤退的方向,赫然发现对方的阵势似乎有逐渐回稳的迹象。
“怎么回事?”
罴狩急急忙忙带人往那方向赶过去,只觉得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响,抬头望去,远方出现了几道巨大的黑影,罴狩赫然想起船主与他提过的大象,听说那是在南方生存的兽类。
罴狩曾经狩猎过熊,那是场相当艰难的战斗,与之交战一天一夜才把熊给击杀,然而据船主所说,象这种兽类比熊更难缠百倍,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与之交战,当初罴狩对这话嗤之以鼻,但今日见到这庞然大物,他心中却在想船主的话恐怕稍嫌谦逊了。
眼前的阵型由象群领军,成扇形向外冲锋,在象群身后则跟着一大群的步兵,随着象群所到之处,所有敢冲上去的森林住民无一不被象腿践踏,被象牙穿刺,更有倒楣的人被硬生生撞飞,摔到远处去,倒在地上就像一滩烂泥动也动不了。
见到这巨兽,人们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而有些较大胆的人则选择使用掷矛之类的物品去伤害对方,然而这手段效果并不好,实际上罴狩发现这些象群身上是有穿戴盔甲的,这种盔甲是相当精致的锁子甲,内外则由布料包裹,于是造成了小武器无法穿越布料伤害象群,而大武器则穿不透锁子甲,冲击力也被布料吸收的窘境,可以说这群战象在眼前的战场之中完全没有敌人。
当然,在束手无策的状况下,也有一些森林住民试图从象群的侧面进攻,但是这种人很快就被跟着象群移动的步兵所击溃,毕竟象群呈现扇形移动,这就代表想从侧面偷袭必定会失去退路从而被夹杀。
也有一些人选择持火把去攻击战象,他们的想法没有错,兽类确实会害怕火焰,象也不例外,但那是指没有受过训练的一般象,如同马匹要上战场也必须受训一般,战象也是如此,而且他们受训远较马匹来得困难,特别是火焰与噪音,每一样都会让象感到不安。
不过这种事情驯象师们早就知道,所以他们训练战象有特殊的规定,首先,战象以自幼即盲的象为佳,这些象根本就没有视觉的概念,所以不怕远处的火焰,其次,这些战象必须常常出征,就算没作战也要就近习惯战场的声音,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与驯象师保持信任。
自出生没多久幼象便与母象隔离,失去光明的幼象唯一能够信任的驯象师,而驯象师也因为这层缘故,自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驯象师之后,所照顾的便是世界上唯一一头形同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做甚么都在一起的伙伴,终生以维持与战象间的信赖为最高任务,只有这样奇特而花费不斐的兵种,才能在战场上纵横不败。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兵种还是会怕火,所以当有人持火把想直接攻击战象时,便见驯象师打了暗示,他身后的弓箭手便将弓拉开,一箭射向手持火把的敌人,让这群敌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战象。
就这样,因为象群加入,海盗在与森林住民作战况虽然不能说已经扳回一城,但是却渐渐回稳,而在此同时,森林住民间响起多道示警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似乎有敌人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