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林母还躺在病床上,若不是楚南巷还没受到该有的报应,若不是离目的只差一步,林苏音几乎要忍不住跟他袒露心意。
这么完美的男子,这么温暖的男子,这么英俊又睿智的男子,怎么能让人不动心?
“苏衍。”林苏音痴痴地望着他俊美的脸庞,柔声说,“你以前是什么样子?”
苏衍一怔,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清亮的眸子凝视着她,半晌不语。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林苏音被他看得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忙移开目光,心虚地看向别处。
苏衍却冷冷清清地说:“不要妄图打听我的过去,我怕你接受不了。”
“不会的。”林苏音摇头,目光真挚又热烈。
苏衍却勾起嘴角轻笑:“林小姐,我拜托你头脑清晰一些,不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人们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
“那是因为我相信你啊。”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苏衍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浇透了林苏音刚刚才温暖起来的心。
她眼里带着些疑惑和悲哀:“难道,你也不能信吗?”
“你觉得呢?”苏衍反问,“我也是男人,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最可怕的生物。”
林苏音不清楚苏衍为什么要那么说他自己,可她总觉得,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警告她,不要靠他太近。
那种黑暗又阴郁的气息又一次在他周身蔓延,林苏音原以为这只是她的错觉,可每次当她想要再向他走近时,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就会出现。
“我看不懂你。”林苏音长叹一口气,终于败下阵来,她垂着头,一脸挫败感。
“那就开始说正事吧。”苏衍往后轻轻一靠,惫懒地倚着沙发,勾起唇角幽幽说道,“秦丽两天后会飞澳门,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
林苏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见她兴致缺缺,苏衍用食指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勾唇笑道:“怎么,不高兴了?”
林苏音摇摇头,坚定又冷漠地回道:“没有,我知道我现在要做的是什么,至于其他,我会看着办的。”
“其他?你指什么,指你喜欢我?”
就这么被苏衍赤裸裸地看穿了心思,林苏音慌乱不已,嘴里虽然不停否认,脸却涨得通红,像只熟透的小苹果。
“你能不能不这么自恋啊。”林苏音端起咖啡猛地灌了几口,苦涩的液体呛得她咳了几声,发丝散落在胸前,苏衍伸手要帮她压回耳后,她吓得往后一靠,躲开了他修长的手。
她轻轻地按着胸口,小鹿般的眼睛到处躲闪。
苏衍轻笑,声音低沉又充满了磁性,他痞痞地勾起唇角:“伤心了。原来不喜欢我啊,哎,女人心啊,海底针。”
“你才是!”林苏音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嘴委屈地嘟起,“你才是最难懂最难看透的,一会儿你说不要靠你太近,一会儿又做出很希望我喜欢你的样子,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不觉得你有点精神分裂么?”
苏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坏笑:“男人嘛,总是需要点神秘感,有句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即便我是精神分裂,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你知道么,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谁喜欢你,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你了,鬼才会喜欢你,你就是个浪荡公子哥,我要是喜欢你我就是眼瞎了!”林苏音再次否认,话说得比之前还狠,脸却羞得比之前更红了,几乎能滴出血来。
许是这咖啡厅里暖气开的太足,她觉得浑身冒汗,热的要命。
苏衍微微直起身子,眸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看着她缓缓地说:“那就请你记住你说的话,不要喜欢我,就算是,我给你的忠告吧。”
他说完朝她眨了眨眼,起身离开。
林苏音愣在原地,脑子飞快地转着,却还是不明白他刚刚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她不要靠他太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眼看着他英俊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林苏音忙跑着追上去。
“喂。”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在停车位前拦住了他。
林苏音不由分说地坐上车,自己系好了安全带,喘着气道:“送我去医院吧,我妈在那,刚刚我打车过来的,没开车。”
苏衍淡淡地叹了口气,眸子里黯淡无光:“你是真把我当自己人了?还是觉得我整天闲的没事做只能给你跑腿了?”
听着他冰冷的语气,林苏音不由皱起了眉:“你又这样!你别一生气就说我使唤你行吗,我,我是把你当朋友才……”
“我没有朋友。”苏衍冷冷的否认。
“那你……”林苏音气结,指着他斥道,“那你还亲我呢,那算什么,搞暧昧?”
苏衍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还跟别人一夜情呢,能代表什么?林小姐,你不会天真的认为我亲了你就要负责吧?那你也太白痴了……”
“苏衍!”林苏音被他激怒,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眼里泪水盈眶,“你到底要怎么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冰冷,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我不相信那个在我失落绝望时,给我希望的男子是个冷漠无情爱玩弄别人感情的王八蛋!”
苏衍冷笑一声,阴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你自以为很懂我是吗?”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林苏音小手覆在他小麦色的手背上,“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我要错了你指出来行不行?”
苏衍淡淡地看着前方无限蔓延的马路,良久长叹一声:“你没错,是我错了,走吧,哪个医院?”
林苏音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总觉得这次见面苏衍的行为很古怪,似乎有什么难处。
她尝试着走近他的心,尝试着替他分忧解难,可他似乎很排斥,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许她靠近。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防备心?林苏音不得而知,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分析苏衍的心理上,她需要加快脚步,在最短的时间内扳倒楚南巷,这才是她重生的使命!
两天后,秦丽如苏衍所说去了澳门赌场,一场豪赌输的她连回程机票都买不起,信用卡透支了无数张,没办法,她只能打给乔雅心。
“什么?你输了多少?”乔雅心偷偷地溜下床,走到书房关上门,窗外是黑漆漆的夜,而电话里,是那个不争气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