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醉酒之时最得意的事情就是来一个挑事儿的,什么你不敢,你做不到之类的,红头发女孩子的话大大地刺激了赵小寒,她彻底疯狂起来。
“姐姐,尽管说,我一定奉陪到底。”赵小寒本想表现自己轻视她,她根本不能跟自己相提并论,可做出来的表情却又是傻乎乎地笑。
“好,真TMD爽快。”红头发女孩儿的斗志也出来了,她还真是小瞧眼前的女孩儿了,看着大家闺秀似的,怎么也是个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主儿呢?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该表现自己一霸的气势了。
“小寒,不行。”高大勇和同事来过几次这个地方,知道赵小寒玩不起。
“是啊,不行咱就认个输,没什么丢人的。”张荔枝也含糊不清地劝说。
“你的两个朋友好像不怎么愿意啊。”红头发女孩儿斜眼看着旁边的高大勇和张荔枝,与此同时,一男一女趁高大勇和张荔枝不注意,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倒进了他们的杯子内。
“说。”赵小寒加速追了一句。
高大勇,咱们从此不做哥们儿了。张荔枝,你就是一个窝里反,平常对我的那股劲儿去哪儿了,在外人面前这幅德行,不行,我非得把面子挣回来不可。
“脱啊,还能有什么?。”红头发女孩儿为先胜一局得意地笑了起来,随之,周围人又开始起哄。
脱?脱什么?赵小寒的意识早就被酒精给打倒了,她迷迷瞪瞪的竟不知眼前张牙舞爪狂笑的女孩儿到底什么意思?要自己做什么?
“小寒,咱们走。”高大勇趔趄着站起身,刚要去拉赵小寒却被另一个女孩子给拉住:“哥哥,妹妹敬你一杯酒。”随即,被倒进白色粉末的冰啤插在了高大勇的嘴巴,“呜呜”两声之后,高大勇被迫喝了起来。
“我来。”张荔枝看高大勇败下阵来,也起身出来阻挠,事情看来要往不好的一面发展,这不是她所希望的,但她又被一个男孩子给拉在了座位上,动弹不得。
“呸,别假惺惺的,今天我就脱了。”使劲儿想了一会儿,赵小寒终于明白下一步她要做什么了。
两个人的争夺正中红头发女孩儿的心思,想不到她们之间还有故事,好,这样也省老娘费心了。
都说酒壮人胆,看来这句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放在平时,赵小寒跟红头发女孩儿这样的人物说上超过三句话心里就会慌慌的,虽然她有时候性格特外向,表现特傻,可骨子里却是弱弱的,不敢与任何有不良习性的人有半点儿沾染,即使她会常常同情她们,自认为如果不是有过不去的坎儿,没人会选择这样活着。可现在不同了,她喝了不少的酒,已经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看清楚眼前红头发女孩儿的眼睛是圆的还是细长的。
不就是脱衣服吗?又没说外衣还是内衣,游泳池里抬眼可见穿着三点式泳衣的妙龄少女,她只脱个上衣有什么大不了的?能丢多少人?
况且,她都当了二十五年的淑女,早就厌了,烦了,今晚就脱一次了,怎么着!
“看着啊,我开始脱了。”喝醉酒的赵小寒唯恐红头发女孩儿的眼光不在自己身上,也大有在众人面前逞强的意味儿。可摸来摸去,怎么找不到扣子,衬衣扣子在哪儿呢?
再一阵哄闹。
“哈哈,哪有扣子啊,直接掀裙子吧。”
“妹子,你的皮肤真好,快点儿让哥哥一饱眼福。”
“快点儿,磨蹭什么?哦哦!”
红头发女孩儿抱着胳膊笑看赵小寒,如果她要是把吊带裙儿给脱了,自己就输的心服口服,不再找她的麻烦。
“对不去,我忘记了。”赵小寒在摸索一会儿后才想起来,她根本就没有穿衬衣,也没有所谓的扣子,今晚,她穿的是一件吊带裙子,要脱的话可只剩下内衣了。
就在赵小寒犹豫之时,刚才起哄的男人们率先脱掉了自己的T恤,用力拍着前胸,女人们也纷纷拿起酒瓶,学着赵小寒的样子对瓶吹了起来。
这时,酒吧老板不知从哪儿走过来,他对赵小寒说:“天太晚了,赶快回家吧。”然后,他又转向围观的人群:“诸位,对不住了,给我个面子,今晚的消费全部打九折。”接着,酒吧老板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今晚玩的有点儿大,他担心这样玩下去会出什么事儿?况且这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酒场上的人,让人一激就答应脱衣服,明显的没有抵抗力,再说,就凭她不谙世事的做法,下一步就该脱,使不得,我这个酒吧还要开下去呢。
还有,这个女孩儿怎么有点儿面熟,难道在哪里见过?但细看,酒吧老板又不敢确定,可能纯洁的女孩子都拥有一张清澈的眼睛吧。
但劝架有时也是一门学问,比如酒吧老板如果对赵小寒说“外边有人找你”,赵小寒可能就走了,再或者他支走挑事儿的红头发女孩儿也可以,可酒吧老板却偏偏采取了老好人的做法,其实,这样的劝说最苍白无力还不让人折服,于是,下面的一幕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哦,哦,哦。”周围人一看酒吧老板打圆场都欲退下去,这里每天都有刺激的事情发生,也不差这一件,走就走呗,还能打九折呢。
红头发女孩儿也是常来此混的人,为了面子而明目张胆的得罪酒吧老板,她可不干这蠢事儿,转头,红头发女孩儿也准备撤退。
“都别走,我,脱。”赵小寒一看人群要散,来不及思索,或者她根本就已经无法思想,两手交织胡乱拽着吊带裙的中间部分,然后用力上扬,吊带裙即刻被掀了起来。经过不到一分钟的艰难挣扎,吊带裙终于在主人的一意孤行下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
“看,我,我说脱就脱了,服我了吧。”赵小寒走到红头发女孩儿面前,替她伸出了大拇指。
可红头发女孩儿却没有说话,不知道她是没想到赵小寒有如此胆量,还是被眼前的如雪皮肤给震住了,但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喧闹的酒吧却忽然静了下来,就连音乐也出现了明显的瑕疵,整个酒吧的人全都呆呆地看着得意的赵小寒。
女人的皮肤可以这么白?这么细吗?
赵小寒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静,看着已经打败了红头发女孩儿,自尊心得到满足,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喝着服务员第二次送上来的冰啤,一边扭,嘴里一边唱:“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
至于红头发女孩儿怎么离开的,周围的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从惊讶中出声的,她统统不知,也不想知道,因为意识越来越飘渺,身子越来越沉,她挨着松软的沙发手背,想着就休想一会儿,一小会儿,一小小会儿。
难得放纵一次,她还要继续喝酒呢?
可身子一挨上沙发手背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觉赵小寒是打从记事儿起第一次没有做梦,简直可以用一睡千年来形容,但醒来后,她就被无边的后悔所包围了,经历的放纵成了一场不醒的梦魇,紧紧地紧紧地扼制住了她的整个人。
冷,先是腿肚,然后胳膊,再然后小肚、整个身子,每片皮肤,每个毛孔都好像被从雪山上运下来的千年冰块儿所覆盖,长期冰凉的雪块儿遇到一点儿体温就如饥似渴地钻进了肌肉,吞噬着。赵小寒蜷缩着身体,以期抵挡无边无际的寒冷,可不行,冷的感觉丝毫不见减少,再蜷缩,再再蜷缩,忽然,赵小寒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是哪儿?怎么不是卧室或者宾馆房间?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一个激灵,赵小寒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身子,还好,吊带长裙还在身上呢?可欣慰也只是一两秒钟的事情,当赵小寒拽着吊带长裙想站起来时,裙子却无力地滑落在地,露出她几乎全裸的身体。
“啊。”赵小寒一声低低地尖叫,双手快速地捂住胸口蹲了下来,顺势,吊带长裙也被她攥进了手里。胡乱地套上,赵小寒眼含泪水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大嘴巴窗帘,仍然朦胧的灯光,这,这不是昨晚来的酒吧吗?但我怎么还会在这儿?按常理,喝完酒不是应该回家吗?张荔枝呢?还有高大勇?来回焦急地找了几次,赵小寒在另一个包厢内终于看到了还在昏睡的张荔枝和高大勇。
怎么了?他们怎么也睡在了这儿,就算张荔枝不稳重,但高大勇从来都是谨慎的人啊,他怎么也睡在酒吧?不对,昨晚,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当想到自己脱落的吊带长裙时,赵小寒更加的不安、恐惧。
喝酒就喝酒,自己怎么会把裙子给脱下来呢?难道,不是自己,另有他人?赵小寒的内心被一种悔不当初又恨不得杀了自己的想法占据着,她真不敢继续想下去。
噩梦还在继续,赵小寒抬头看到不远处那个拳头大小的黑乎乎发着红外线亮光的家伙时,她绝望了!!!
电子眼!酒吧的监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