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金山派内更加繁忙了,老爷在抓紧时间补救那些损失的客商,可那暗云山庄好像偏要和他们作对似的,老爷补救哪个客商,暗云山庄的人就给那个客商更多优惠,到头来,老爷不但一个都没补救成功,还损失了好些送礼的银子,整个山庄顿时弥漫了阴暗的气息。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老爷愁眉苦脸地靠在椅子上,面前的大夫人发丝凌乱,眼眶翻红,看样子是好几日都没怎么休息了。
“老爷,刚来的情报……”小厮恭敬地走进来,抬头看了一眼老爷和大夫人,有些欲言又止。
老爷闭上眼揉了揉额角:“怎么了,说吧。”
小厮踌躇二三,上前在老爷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老爷拍桌而起,怒目圆瞪:“竟然是他?!”
“怎么了怎么了?”大夫人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急忙问道。
老爷看了她一眼:“你还记不记得李玉?”
“李玉?”大夫人脸色一变:“你是说,暗云山庄的掌门人是李玉?可他不是……”
“是他的徒弟。”老爷的脸色渐渐阴沉:“我就说嘛……明明我们和那暗云山庄素不来往为何它偏偏要针对我们,原来是来报仇了……”
老爷派人打听了才知道,现在暗云山庄的庄主虽然很年轻,他的师父却是个老江湖,就是金门派老爷当年为了赚钱打名声往上爬而陷害了的生意同伴,因此暗云山庄的庄主其实是筹划多年,有备而来,要替他师父报仇的!
早些年,金门派的老爷曾拉拢江湖其他派系,一起排挤当时还没成立的暗云山庄庄主的师父,说他是江湖大恶人,老先生含恨和含冤,郁郁而终。他的徒儿当时还小,却记下了,隐居起来练武功和培养自己的势力,就创立了暗云山庄。一举出击,果然给金门派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听说,那暗云山庄的庄主相当年轻,叫什么清风。”老爷喝了口茶,淡淡道:“既然还年轻,那也不用太过担心,毕竟年纪轻轻阅历少,要达到他师傅当年那个程度还早的很。”
“是,一切听老爷的。”大夫人恭敬应道。
门外走廊,苏千亦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隐隐传来稀疏的脚步声,她急忙跑回了住所。
清风?这个名字倒是真好。
苏千亦一夜未眠,倒不是因为山庄的危机,而是因为清风这个名字,心中若有若无的多了几分牵挂,暗夜中看不见她微红的脸颊。
次日苏千亦醒来后,便听到门外喧闹一片。
苏千亦奇怪地推开门走出去,一路跟随越来越大的喧闹声来到山庄的正门口,果不其然,门口围聚着很多人。
“让开!叫你们家主来见我们主子!”站在门外的一个士兵吼道,看样子底气十足,毫不惧怕面前金山派的侍卫。
金山派的侍卫面面相视,都有一种被小看了的感觉,他们讨厌这种感觉却不能上前讨伐,因为他们可没有得到老爷或者大夫人的命令为所欲为。
苏鉎黑着一张脸来到山庄门口,看了一眼那遮的严严实实的轿子,心中怒火顿生:“何人在此闹事,还不快快下轿!”
“你是谁啊?”那轿子旁站的士兵挑眉道。
苏鉎心中猜到一二,压下心中怒火:“本座是金山派掌门人苏鉎,不知轿子里坐的可是暗云山庄庄主?”
此言一出,万众哗然,人人皆知进来金山派和暗云山庄水火不容,如今暗云山庄竟然找上门来,难道两方要开战了吗?
苏鉎的话刚落,轿子的帘子便被慢慢掀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模样年轻清秀的文雅男子,冲苏鉎微微一笑:“在下是暗云山庄庄主的左护法文斯,庄主有话:关于那些陈年旧事,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要新帐旧账一起算。”
“你!”
苏鉎浑身颤抖着,面目通红,让他堂堂金山派掌门人亲自出来接就算了,来人还不是他们庄主,只是一个左护法?!这是何等的蔑视金山派?以后让他金山派颜面何存?!
“区区左护法就让本座亲自出来迎接,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苏鉎道。
“哦?我们有让他老人家亲自出来吗?”文斯云淡风轻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卫,苏千亦在一旁憋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呃,有的啊……不过金山派掌门人完全可以拒绝出来……嗯。”侍卫若有其事的点点头。
“那就是咯,走吧。”文斯说完便登上了轿子,苏鉎大怒,正要喊侍卫拿下这群嚣张的人,却听从轿内飘来一句话:“庄主说了,两家早晚要开战,掌门人还是别在我们这些小人物上浪费兵力了吧,我怕损失太多到时你们兵力不足。”
苏千亦一路捂着脸乱撞着跑回了住所,她怕笑出来会被别人当做神经病,又被大夫人的手下抓住把柄,只是她还不知道,一路捂着脸的她已经被当做神经病了。
“三小姐,你没事吧?”舒云阁的掌事婢女看着她那副模样跑回来,心下奇怪地要死,出声问道。
“呃,没事没事,你忙你的。”苏千亦急忙摇头。
此时,老爷正坐在议事堂里,大夫人站在他身旁,两人皆是愁眉不展。
“老爷,这暗云山庄也太嚣张了,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们……”大夫人轻声道。
“当然不,不过是一个新起之秀而已,以我们金山派的积蓄,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苏鉎说的胸有成竹。
“那老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苏鉎沉着脸,漆黑的眸子看向窗外,久久没有说话。
暗云山庄议事阁。
一袭黑袍的男子坐在高高的首位上,台下站着一身白衣的文斯。
“呵呵,那苏鉎当真是傻到极点!”男子发出了有些轻蔑的笑声,嘴边那一抹若有若无的邪魅笑意纵使身为左护法的文斯天天看,还是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庄主,接下来要怎么做?”文斯小心翼翼地出声道。
那黑衣男子正是暗云山庄的庄主——清风。
“不急,先和他们小打小闹几天。”清风微微一笑,“金门派老爷很擅长阿谀奉承拉帮结派,论起真功夫却并不那么高,他的两个女儿更是从小娇生惯养仗势欺人,仗着父亲的人脉和虚名,对她们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和一些下人们都很恶劣,武功和涵养都不好,做生意还可以耍耍心计,却哪能临阵对敌?”
文斯会意一笑,“属下明白。”
“去吧。”清风点点头,伸出手抚摸着座椅把手上用金子打造的似龙又似蛇的东西,骤然握紧,心中又浮现出师傅临死前的情景。
“师傅!你不能丢下徒儿啊!”
“师傅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交给徒儿啊!”
“师傅还说要带徒儿去陶华池!师傅不能食言!”
“师傅……徒儿一定给你报仇!”
……
那一日大火弥漫,门被上了锁,清风和师傅在屋中不断的敲打木门,想要逃出去,却无能为力。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日屋外有一个男子的开怀大笑,还有女人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吟,仇恨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将他和师傅困在这里,屋外的人却在上演春宫大戏?此等藐视,他怎么能忍?
师傅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清风……你要学会忍……如清风一般……忍……”
一忍,便是十年。
清风只记得那场大火的最后,他被师傅送出了那间屋子,师傅用身体砸开了一个洞,而自己却永远的留在了里面。
他记得最后当金山派的人发现自己逃走后,恼羞成怒,对师傅拳脚相加,刀光剑影间,师傅连全尸都无……
他记得师傅的话,记得师傅的教导,也记得当日之仇。
那男子便是苏鉎,而女子……
双拳愈发握紧,清风薄唇紧抿,骤然起身离开议事阁,而身后的座椅上,留下了一道刺眼的血痕。
几日后。
近些天来,金山派可谓是一片鸡飞狗跳。
暗云山庄日益嚣张,除了在生意上和金山派抢饭碗,平时还会派一些侍卫去袭击金山派,大有要开战的意思。
金山派死伤无数,苏鉎却依旧龟缩在屋内足不出户,元老们整日愁眉不展,与大夫人商议后决定以防为首。
不是什么怕死伤的人数太多,而是他们怕了。
到底金山派是个商人,平常的生意场上都是拉帮结派,有什么自然是其他合伙人搭把手帮个忙,金山派几乎不会动用武力,关于武力这一方面也就渐渐薄弱,而现在在生意场上失利,江湖上那些门派都是不给票子不干事的,金山派的票子因为没了生意也要省着用,哪还有多余的去塞给他们,一下子金山派便被孤立了。
如今,金山派和暗云山庄已经不是水火不容能形容的了。
原因便是昨日,暗云山庄的庄主在外放出了一条消息:说请金门现任掌门老贼亲自登门谢罪,向全江湖的人们承认他是个栽赃别人的小人,否则血洗金门派!还说只给他们金山派三日的时间。
金山派内就此陷入混乱,苏鉎却在屋中不为所动。除了每日婢女放在屋子门口的食物第二天会不见,也从没有见他出来过,任谁敲门都不理睬。
一日已然过去。
第二日,苏鉎终于疲惫的从屋子里走出来面对众人了。
“老爷!”大夫人一看到他都快哭出来了,哦不,是已经哭出来了。
“这几日,辛苦各位了。”苏鉎沉重地点点头,“接下来的事情,我总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说完便走向议事堂的方向,几人连忙跟上。
谁知刚刚推开议事堂的门,里面站着的人就让众人吓了一跳!
“清风——!”苏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站在他身后的苏千亦听到后抬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男子,目光便再也挪移不开。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此人的面容,却不想是如此俊美,貌比天仙,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苏千清她们也看傻了眼,面容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潮红,但并没有过多表示,毕竟两方是敌人,但此时,她们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一个自认为很好的主意。
“不用紧张,我只是来告诉掌门人,时间不多了哦!”清风的目光在苏千亦的身上微顿了一下,他感觉这个姑娘有点不同,但也没多想,说完这句话,便隐没于黑暗之中,窗边发出嘎吱的响声,应该是从窗户走了。
“老爷……”大夫人出声提醒一旁已经傻眼了的苏鉎。
“父亲,女儿有一计!”苏千清看了妹妹一眼,两人的眼中皆浮现出些许笑意,苏千清上前说道。
“何计?”苏鉎眼前一亮。
“父亲且先进去坐下再说。”苏千清含笑道,走进去的时候刻意看了苏千亦一眼,那一眼看的苏千亦后背有些发凉。
待众人都坐下后,苏千清才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也很简单,听闻暗云山庄庄主最是好色,山庄中养了不少女奴小妾们,俨然是他的后宫,既然他如此好色,不如就把他们的小妹妹给当做求和的礼物献给他,请求他的原谅,两家结亲,他也没理由跟咱们做对了……就是不知道小妹同不同意?”说着将目光投向苏千亦。
苏鉎和大夫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堂内众人纷纷有种拨开云彩见日出的感觉,将目光投向苏千亦,苏千亦当真是觉得仿佛有座山压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她倒是对这金山派没什么感情,没吃好住好不说,还让她打扫了那么多天的卫生,她不仅不喜,反而还恨,如今有这么个机会可以离开这里,嫁的夫君还是在前世都没有的美男子,要说心里不欢喜才怪!
不过,苏鉎这么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把她嫁给了一个陌生男人,当真是让她寒了心,不过也罢。
只是苏千亦这才又知道,原来自己这个肉身的母亲,其实是从民间弄来的一个很贫穷的美丽女人,老爷对他的这个小妾都不是真爱,更别说对她这个庶出的地位低下的女儿了。这孩子在金门派当中从小就受到几个姐姐的欺负,长得纤细而弱小,尤其在她母亲受到这谷主妻子恶婆娘夫人的虐待后死去之后,没了她母亲的保护,这孩子就更为瘦小而可怜了,她父亲也不喜欢她。
不过近年来,随着她的年龄渐渐长大,显示出了十分的美貌,反而更加得到姐姐们的嫉妒。如今,他们就只觉得这小丫头可以出力了,可以用她在他们看来的唯一的优点——美色——来取悦那令人害怕和头疼的暗云山庄庄主了。
苏千亦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索着到了暗云山庄那边该怎么混,看两家这情况,现在自己去了那边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待遇。
这几日,苏鉎和苏千清、苏千凉,还有一项黑着脸的大夫人,都开始对苏千亦加倍的关爱,要什么有什么,也从不对她发脾气。
苏千亦长舒一口气,舒舒服服地靠在柔软的榻上吃着糕点——这样过上几天,就算以后到了暗云山庄那边去死也值了!
但其实,苏千亦在心里对这种任人摆布的生活还是很不满的,心中记恨了。然而她自己也知道,如果不听父兄的,等到那暗云山庄庄主闹过来,血洗山庄,自己还是死路一条,不如就这么做,至少能够离开这噩梦般的金门派,虽然不知道那暗云山庄如何,但想必不会比这里更差了吧。
三日时间一到,金山派的大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清风嘴角挂着浅笑,左右护法站在他两边,皆是带着白纱遮面,身后的人不说一白,少说也有八十。
听说这人会玄法,是突然一下就带着众多人出现在门口的,苏鉎急忙带着一大拨人去迎接,点头哈腰的好不恭敬。
苏千亦坐在屋中被一群丫鬟从上到下打扮了一番,铜镜朦胧,她只是依稀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微抿的红唇,甚是美艳。
苏千亦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被鬼附身了,但经过丫鬟的确证,镜中的人的确是她。
因为古代的镜子几乎看不清自己的脸,苏千亦又不是很在乎容貌,从没有细细看过穿越后的这个身体,没想到,稍作打扮就已是如此美貌,难怪那所谓的两个姐姐一直看她不顺眼。
苏千亦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随后是掌事婢女的一声吩咐,她便被带出了屋子,一路来到了金山派的大门口。
清风敏觉的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瞬间抬头,眼神却再也移不开。
蓝衣衬着雪白的肌肤,黑色的眸子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光芒,清风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却稍纵即逝,淡笑着冲苏鉎道:“如此佳人,可是掌门人的三女儿?”
苏鉎哈哈一笑:“是啊!不知清风庄主觉得如何?”
清风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下思索二三,倒是没有急着回答。
良久清风笑着问:“有此女,为何江湖上从来不知道呢?”
的确,苏千亦如此美貌,江湖之上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但关于她存在的消息一直没有人知道,最多也只是知道苏鉎有个三女儿而已,而这个三女儿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
苏鉎和他大儿子马上道:“这是由于我们对于这个年幼的孩子最为宝贝,怕她经受风浪,就将她保护得最好。”
清风闻言微微颔首,如此倒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红颜祸水。
可怜苏千亦被蒙上了眼睛看不见这些人的面部表情,只见清风思索了一会儿,手下了这份礼物,真的带人撤离了金山派的山庄。
见他们渐渐走远,苏鉎和金山派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对苏千清和苏千凉投去感激的目光。
作为左护法的文斯和右护法的如澈对此表示十分不解,在他们眼中,清风可从来不是一个好色之人,纵使这苏家女儿再貌美,也段段不是能和千秋大业相比的,庄主何时变得如此……
而此时的清风,怀中抱着温香软玉,心底渐渐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而他怀中的苏千亦则是红透了脸,与他在一起这种腾云驾雾的美妙感觉,渐渐在她的心底种下一颗种子。
然后,他们来到了暗云山庄。清风揭开她蒙着的眼,苏千亦只见这里风景秀丽,不过位置偏僻。此时,苏千亦早就晕头转向了不知道离家多远了。就跟着清风进到暗云山庄的正堂去,觉得清风很有王者风范,而且并没有为难自己,加之沿途中他护着自己骑马的模样,对他有了一点依赖,情思的萌芽。
只是清风心中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苏鉎突然将这女子送给自己,是否是让她来做奸细的?他心中没这个低,也就不敢轻举妄动,实际上,他早就对苏千亦一见钟情,只是碍于此事不敢太过声张罢了。
来到暗云山庄,苏千亦倒是没多大感想,屋子挺漂亮,下人们也不刁难,很好说话,就是那清风整日里摆着一张臭脸是闹哪样?几个意思啊他?苏千亦自认不说是整个江湖最美的女人,单单是金山派和暗云山庄就找不出来第二个能和自己媲美的女子,清风干嘛要摆个臭脸给她看啊?
只是在这山庄里没呆两天,苏千亦就彻底折服了,差点想要给清风跪下唱征服。
原因很简单,清风将她带回来安置好后,一直不闻不问,苏千亦还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这下好了,苏千亦第一感激他。
第二感激他的原因,就是这暗云山庄的招待也是在忒好了点,每日都足以媲美满汉全席,有钱人,有地位的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啊!
以上两条之后,苏千亦就被清风完完全全的收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月发誓以后就算当牛做马也要跟着清风大人。
不过有一点令苏千亦费解的是,清风为何要因为她而放弃对金山派的进攻?她自认虽然美貌但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况且她至今为止还看不出来这清风是个好色之人。
不过,来到山庄这么多日都没见到清风本人,苏千亦的心里不知怎的却多出了一股思念,而熟不知清风大人运用内力早已悄无声息的观察了她好几日,
“苏姑娘,该吃饭了。”丫鬟小爱端上来一盘盘佳肴,苏千亦光是看着就觉得眼花缭乱,小爱看她那副模样不由娇笑道:“苏姑娘真是好福气,这胜比满汉全席的晚宴可是庄主亲自吩咐的呢!”
“啊?”苏千亦一愣,脱口而出,“他最近怎么样?”
“本座怎么样,苏姑娘亲自看看不就知道了?”带着点笑意的声音响起,清风的身影出现在屋中,苏千亦急忙学着婢女行礼:“见过庄主。”
“你是贵宾,怎么行婢女之礼?”清风哑然失笑。
苏千亦脸色微红:“呃,这个……我还没学过暗云山庄的礼仪……这个……”
清风噗嗤一笑,冲屋内的丫鬟们招手:“你们先退下吧。”
待丫鬟们全都离开后,清风来到苏千亦身旁坐下,来过她的手笑道:“这么多好吃的光看着怎么行呢?吃点吧!”
苏千亦受宠若惊,呆呆地拿起筷子夹菜,清风无论夹到她碗里的是什么她都呆呆地放进嘴里下咽,清风哭笑不得:“我要是给你放毒药怎么办?”
“不会的!”苏千亦脱口而出,说完她才觉得不对,脸色瞬间红透,清风被她这幅模样弄的一愣,苏千亦的脸颊在烛火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慵懒迷离,他不由地向她靠去……
感受到唇瓣上突然传来的温热,苏千亦当场愣住,身体瞬间僵硬,下一刻,她就被清风抱起,缓步向内室走去……
到底这是苏千亦的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但压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所爱之人,也就极其顺从,但清风却并不这么想,此次肌肤之亲随让两人的感情拉进了几分,但也让清风不得不怀疑——这个和自己相处不多日子的女子为何这般顺从?像她如此美貌,想必见过的美男子也不在少数吧?他清风自认不可能是整个江湖第一美男子,心里倒是有些恼怒,她真的可以因为父亲的命令就这般献出身体吗?难道他在她心里就比不上一个小小的金山派吗?
他哪里知道苏千亦在家中遭受到歧视,跟父兄关系不好而且真正爱上他了呢?
第二日清晨清风便离开了,而苏千亦经过一夜的交欢身体极为不适,一直窝在软榻上休息,清风几次经过门前,想要进去,刚抬起脚,却又想起苏千亦是因为父命才这般顺从自己,恼怒感油然而生,转身又走掉了。
但其实,清风的心里还是很在乎苏千亦的,私下吩咐厨房准备了很多补品加在三餐之中,几日来却再也没来看过苏千亦,最多也只是偷偷的在窗边门外瞧一眼。
丫鬟端上来一碗碗精致的补品,苏千亦看着,微微有些失神。
他现在……是在哪里呢?在干什么呢?……有没有睡好吃好呢?为什么突然就不来看她了呢?
苏千亦突然拿起那一碗碗的补品,一口接一口的喝下去,看的一旁的丫鬟着急死了,生怕她呛着,只是苏千亦仍然在不停的喝不停的吃,仿佛不知道烫似的,碗里冒出来的热腾腾的雾气,覆上苏千亦的双眼,遮住了些许晶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