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当董事长的私人秘书，当然要了解他的私人状况和家庭情形。”
“你都知道了吗？”他惊奇的问。
“不”她坦率的说了：“一无所知。”
他笑了起来，再度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眼中似乎含着某种深意，这注视使她不安了。
“你在看什么？”
“看——你将来会成为董事长的什么人！”
“你——”她挑起眉毛，恼怒的跺了跺脚，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你把人看得太扁了！我保证，我只当女秘书，决不会嫁给董事长的任何人！”
“别说得太早了，一连两任的女秘书，都成了汪家人，至于你，大概也注定了！我敢跟你打赌！”
她急切的问，“赌什么？”
他眼光深沉。“我赌你三年之内，会嫁到汪家去！”
“决不会！”她斩钉截铁“我跟你赌定了，你也输定了！”
“赌注是什么呢？”公关助理反问。
“你说什么就什么。”她慷慨而坚决。
“我说——”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赌注是你和我！”
“怎么说？”她困惑的扬起睫毛。
“你输了，你嫁给我！”他说得一本正经。“我输了，我娶你！”
她脑筋转了转，顿时满脸飞红。瞪着他，她怒形于色。气得头中昏昏的，真大胆啦，这世界还有这样的男人！这个小助理和她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轻薄如此！不知道汪氏的其他小职员甚至是大经理……又会怎样？
她越想越气，咬紧了牙根，她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作你的大头梦！”
“哦？”他神情忧郁，眼底有抹受伤的神色。“你以为我在讨你便宜？”他问。“唉！你错了，这是一种恭维，一种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恭维。”
“此话怎讲？”她又被弄糊涂了，睁大眼睛看他，忽然发现他有种超越他外型的成熟和某种悲哀，这神色使她大为困惑，他有股独特的吸引力，那眼神，那嘴角，那轻蹙的眉梢，和那沉甸甸压在手腕上的大叠资料……
“正常的交流中，会有几个人在第一次见面就会说这种话？”他问，语气落寞。“你不必生气，不必觉得受了欺侮，我看过你所有的资料，你每次来应试，我都在注意你，从没见过比你更优秀的女孩。我曾经希望你别被董事长选中，可是，也知道你必然会被他选中。你以为电梯里是巧遇吗？不，我是有意等在那儿的。你瞧！”他耸耸肩。“我都招了，我想，一个小助理是不会引起你的注意的……”他转身往大厦中走去。
她呆了呆，困惑中更加困惑，蓦然，她又有另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了。“喂喂”她胡乱的喊着：“你别走！你给我站住”
他站住，慢吞吞的回过头来等她发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势利鬼？”她问。
“我没说，是你自己招了。”他闷闷不乐的样子。
“唔”她吸了口气，眯起眼睛看看他，被他的忧郁和落寞打动了。“你叫什么名字？”她温柔的问。
“大家都叫我小汪，你也叫我小汪吧！”
“小汪？”她皱皱眉梢：“那你是姓汪呢，还是名字是汪呢，咋听起来有一点像狗的名字哦！”
他忍不住笑了。这笑容将他的落寞扫走了一半。
“在这个大厦里，从没有人敢这么说过，也没有人会把这个‘小汪’和那个‘小狗’换位来用过，你可是第一人”他说：“奇怪，我在家里大家还叫我小浩，在学校大家叫我浩子呢，那我不就成了小浩子啦。我180的个，怎么在眼里就变成了一只小狗了呢，听好了，是小汪，不是小狗！”
“少胡说！”她有些生气的噘噘嘴：“你这人犯了种病，叫‘精神病’，你应该去看医生！”
他的笑容倏然消失。“你说我是个神经病？”他阴沉的问。
“是！”她掀掀眉毛。“你年纪轻轻，能在汪氏这么大的集团里做助理，你还要怎么样？”
他盯着她，用舌头润了润嘴唇，慢吞吞的开了口：“其实，都是我骗你的。”他轻声说。“汪氏根本就没有什么公关男助理，助理招的全是女的，我只是集团里一个文件的收发员。”
“哦？”她惊讶的张大眼睛。
“现在，你该轻视我了吧？”他小心翼翼的问，观望着她的神情。
“不不不！”她急促的说：“当收发员也不可耻，我告诉你，我毕业实习那会，还给饭店做过洗碗工呢！”
“你这是在安慰我？”
“不不！”她更急促、热心的、坦率的看着他。“我是说真话。你不要丧气，不要这么没信心，你一表人才，又帅气，又能言善道，我相信，你还是很能干的。你这种人，不会被埋没，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他的脸蓦的涨红了，一层羞愧、尴尬和得意混合起来的复杂表情，闪过了他那黝黑的眼珠。他似乎被她赞美得狼狈起来了，仓促的，他转身就往大厦跑，一面跑，一面很快的说了几句：“谢谢你的赞美，我怕我会骨头一轻，就像气球一样飘到天上去了。所以，我走了！”
他钻进了大厦一楼的电梯，很快的消失了。
黎晓暄站在路边，仍然望着他的背影发呆。小汪？汪汪？旺旺？多怪的称呼，在一个正规的公司里，助理级别的员工怎么有可能会以小名来称呼呢？她早该知道他不是什么助理或正式员工的！她摇摇头，摇掉了所谓的小汪，又想起了那双鬓斑白，眼神锐利的董事长，和她获得工作的经过，该不会刚才那个所谓的小汪和她所讲的有关于那个董事长的话都是假的吧……
哎哎，这是多刺激的一个早上呀！她要回去，她要迫不及待的告诉夏莉！有关今天面试及被录用时的所有事情！
她兴奋的挥挥手，很舍得的叫住一辆计程车。
为庆祝黎晓暄顺利找到工作，夏莉晚上特别买了瓶红酒来庆祝，两个女人喝了一点酒，话就变得多了起来。
整个晚上，黎晓暄和夏莉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夏莉在黎晓暄的眼里算得上是那种漂亮的女人，有极好的身段，有一七公分的身高，人又很懂得化妆，穿着职业装的时候非常的有气质，换回休闲装的时候很清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