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有话，带刺的那种。
“等一等，我想，你还不知道呢吧，皇冠公司是我们汪氏旗下的子公司。”
“不会吧，我最看好的两家公司都是开求济院的，难道我的求职之路要命绝于此？这也难怪夏莉会说了，找工作不能找公司太大的，你们这些大企业家，总是喜欢把公司开到全国各地，跑来跑去老是能在某个公司的法人代表上看到同一个名字。不过，你再强大，也绝对不可能把公司开得满杭州大街都是吧，我相信，总有一家不是你们汪氏开的公司，我还是会有路走的。”
她把皮包从前面跨过肩膀挂到背上，动作轻巧潇洒，微微上扬的小嘴，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
她身材修长，腰肢纤细。加上刚才的语气，气场十足。汪墨晗看着她，咬了咬嘴唇。“夏力是你的男朋友吗？来杭州的原因之一是不是有他在这里缘故”
“你只猜对了一半。”她说：“我上两个星期才和她同居到一起。”
“哦！”他微微吃了一惊。“你不是毕业后就到各处去临时支教嘛，这么说你们是在学校的时候就恋爱了？你们的感情基础能经得起分开四年的考验？”
黎晓暄越发的觉得奇怪，难道来应聘一个董事长秘书，自己的隐私都不能有吗？但出于礼貌，她还是镇定的回答了汪墨晗的问题，“首先，我要告诉您，我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感情经历，对于您提出的这么专业的感情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其次，我得纠正您刚才说过的话，我刚才也回复过您了，您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夏莉和我同租了一间公寓，她并不是你所想的男人，而是女孩，只比我大两岁，在杭州某设计公司工作。她家就在杭州，和我是刚认识不久的好朋友，那天我来杭州，在公交车上拾到了她不小心丢失的设计稿，然后我把设计稿还给她，我们从那个时候起就成了朋友……”
黎晓暄突然住了口，惊奇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说了这么多，但回想起来那都是一些废话，自己现在是来面试，而并不是在向警察汇报她和夏莉的关系。
“好了，既然我被淘汰了，也没必要这么详细的介绍我自己，我得走了，祝您能在另外的七个人当中找到合适的人选，再见。”
“哎，请你先等一等，你怎么知道你被淘汰了？”汪墨晗用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松了松眉毛。“我有说过你被淘汰了吗？”她一怔，立住，回头转身，扬起了睫毛，顿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只能抿紧了嘴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汪墨晗。
“你在来应聘董事长这个职位之前，知道董事长的工作职责吗？”
看到黎晓暄愣着不知所措，刚才的灵敏反应完全没有，像着了魔，把她的话语灵感完全从她的身体上抽走了。
“你每天要帮我整理档案，收信，看信，按我的要求回信，答复订货单，接电话，安排我的所有行程安排，哦，对了，你还要认识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总之公事和私事都要了解，不过，做所有事情都得慢慢地来，任何事情都得由不知道到知道，再到熟悉。”
从明天早上八点半起，你就来上班，你就当我邻居，在边上那个办公室办公，单独的一间。那么从现在起，你算是汪氏集团的正式员工了，月薪2万，明天到财务先去支半个月的工资，然后来我这再拿个十万块，你那些山里的孩子等不起。
黎晓暄又是一愣，顿了一会，才说了声“谢谢，兴奋不已”
“你也先别谢我，先不要太高兴，我给你出这个薪水，是因为董事长这个工作很繁重，你往后必须要努力工作才行。”
又是一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您……刚才不是说，还有很多人也和我一样需要这种工作去改变他们的家境吗？”
汪墨晗微微一笑，“是，但我更清楚，汪氏集团并不适合开任何的救济院。”
汪墨晗听了这话，也笑了，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本来，他还正要说什么的，但桌上的按键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汪墨晗刚想伸手去接，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停住了手，转头望着黎晓暄：“刚好，现在有个机会先试探一下你的工作能力，你就帮我接一接这个电话吧！”
黎晓暄欣然接爱，大踏步的走到桌边，刚想伸手过去接起来，却看到那电话机上有个小灯一直在不停的闪，她之前读书的时候虽然什么都看到过，但是这种电话她还真没看到过要怎么接，现在的她只能对着那个电话机发起呆来，回想起刚才的豪言，那些气势一下被打压下去，刚才还吹着自己的能力有多强来着，接电话这么个事情都应付不过来，有点丢人了。
汪墨晗看到这个状况，没多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这是第一号线传进来的电话，你要先按下1号的白键，再拿起话筒，才能接通。”
“哦！”她按下1号键，脸微微一红，心里又在想，自己还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秘书，连接个电话都不会！她避开他那带点嘲弄的眼光，把电话机按在耳朵上。
“您好，这里是汪氏集团董事长室，请问您找哪一位？”
对方清脆的问，“我……我……我找董事长！”电话里传出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颤抖而带着抽泣，声音却又柔和细致，像注入了软糖，听着让人心中生疼。
她怔了怔，这电话来得颇为怪异，哭着的女人在找董事长，那应该不是商业上的事情，难道是董事长在外面包养的女人，现在遇到了什么不快要来诉苦，心里在浮想，这是电话看多了的缘故，电视里都是这么演来着，也怪不得黎晓暄会这么想，但她仍没有忘记先问清对方的身份！
“请问您是哪一位？”很“职业秘书”的问法。
“我……我是余曼姿呀！”对方略惊愕又略有嗔意：“这么说来，你是新来的女秘书吗？”
“是的，是的。”她慌忙说：“请等一等！”她捂住听筒，转向汪墨晗：“有一位名叫倪曼姿的小姐找你，她好像正在哭呢！”
“倪曼姿？”汪墨晗听得一脑的糊涂，皱起眉头寻思自己朋友圈里的那个所谓的倪曼姿，忽然恍然大悟，他接过了听筒，对她说：“这是你的第一课，余曼姿，余，余秋雨的余，记清这个名字，她是我的大儿媳妇。现在，你先出去吧，明天早上八点半来上班！去吧，我要和她谈谈！”
“谢谢！”她微笑弯腰，很快的转过身子，翩然的走出房间，她知道，在公司里，无论是哪个岗位，最好不要介入董事长的家务事。
走出董事长室，黎晓暄长长的松了口气，董事长办公室正对面是一间会客室，然后它们之间有条通道，通道两边分别是各个部室的办公区域，都是集团里所有高层管理人员的办公室，什么总经理室、副总经理室、销售总监办公室，财务总监办公室，人力资源总监办公室……当然，最靠近董事长室的，是那一间独立的董事长秘书室，也就是说，那以后就是她办公的地方了，而至于总经理副总经理，也几乎都有秘书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