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邢芳心底涌现出一股十分强烈的危机感,眉心处更是一阵刺痛,经验丰富的邢芳顿时判断出这是被狙击手盯上的征兆,于是邢芳手指向下猛然一压,以邢芳为中心,半径十米的区域内空气一滞,凝成一块,脚下的水泥路更是裂开一道道豁口,不小心落入此区域内的人身体直接迸出一团血雾,直接身亡。
十倍重力!
这一切被戴维看到眼里,差点把牙都咬碎了,因为死的那人正是蓝眼睛,跟了他许多年的战友,他们一起经历过无数枪林弹雨,却不想在这里遗憾分别。他想杀了邢芳为蓝眼睛报仇,但是奈何他不是邢芳的对手,远远不如。
但邢芳心里的危机感依旧不减,于是她圆眼一瞪,一股强大的斥力呼啸着刮起旋风将一切推开,一颗高速旋转的子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努力的挣开空气中层层枷锁,带起水纹一般的波澜,目标直指邢芳的眉心。
邢芳举起纤纤玉指,就像举着千斤重锤一般缓缓的按在子弹头前方,一股汹涌莫测的威能在指尖爆发,那颗子弹顿时呼啸着射中了刚站起身子的工藤津本身体内,工藤津本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黑暗逐渐放大,取代了他的意识。
游卡面无惧色,连瞄都不瞄一下,朝着邢芳的方向直接扣动了扳机,这还不算完,游卡朝着天空来连开三枪才一猫腰闪进角落里。
邢芳看见游卡这般动作却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根本不怕游卡耍什么花样。
第一颗子弹一进入邢芳身边的十米范围内就像进入了沼泽区一样,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带着波澜慢吞吞的逼近邢芳,邢芳刚一伸手指便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另一颗子弹重重磕了一下那颗子弹的尾部,先前那颗子弹速度突然快上了一线,第二颗,第三颗子弹接踵而至,也是重重的撞击着尾部,一闪而逝,邢芳的眉心便多个血洞,邢芳至死仍想不明白后面的三颗子弹到底是如何来的,难道是游卡射向天空的三颗子弹?
血液汨汨的流淌,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
游卡抱着狙击枪,倚在角落里,望着蔚蓝的天空,说道:“周游,你的仇人死在了我的手里,这多亏了目标锁定这能力。”
目标锁定,无论往哪个方向扔出东西,只要保持着运动,就一定会飞到被锁定的目标身上。
王钟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却不知如何劝说,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叹息,拍了拍游卡的肩膀,说道:“打起精神来,周游的任务还得由我们来完成呢!”
“多谢你们杀死了那女人,我们这些残兵该走了,祝你们好运!”蓝眼睛的身死让戴维陷入愧疚之中,此刻他也不管什么协议了,只想找个地方好好醉上一场。
白子涵也不好挽留他们什么,只好点点头,与之握手告别。
等到戴维整理他的人离开之后,白子涵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了,现在我们该找七人众的幕后者了。”
顿时,陈明乐双眼一片茫然,用铅笔将一副图画在素描本上描绘了出来。
那是间富丽堂皇的酒店,墙壁上挂着不少罕见的油画,华丽精美的吊灯下辉映出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但诡异的是他的脸仿佛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下,看不通透。
王钟一下子认出了这是他们初到南极洲时李刚开着破旧的面包车在路上所看到的那间酒店,当时李刚还语气冰冷,却稍带着一点艳羡的意味介绍说道:“这是南极洲十分有名的五星级大酒店,世界首富来南极洲旅游观光时就慕名在这里住宿过一宿。”
“这下子我们只能坐车过去了。”杨泽忠集中了精神试了试,然后自嘲笑道。
“怎么天好像有点阴沉沉的,这是要下雨了吗?”王钟突然感受到地面的温度并没有之前那么高,好奇之下抬头看了看天空,却发现有点阴沉,但奇怪的是云朵并不多。
“今天好像是日食。”白子涵仔细想了一下,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面包车缓缓的在路上行驶着,车上的气氛一片严肃,而外面的天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半小时后,面包车缓缓停在了那间酒店的门口,天色更加阴沉,仿佛时间一下子跳到了傍晚,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就像在昭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
“你们来了,比我想象中快的多!”王钟等人刚踏进酒店大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微笑的说道。
酒店大厅悬挂在头顶上的吊灯所绽放的柔和光芒照亮,四周墙壁上的油画在柔和的光亮下交织出阴影交错的图案,站立在吊灯底下的此人却又给人一种隐藏在黑暗中的错觉。
一头半白的短发,额头和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皱纹,目光中却是深藏着一年四季,嘴角始终上扬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熙感觉。
王钟却不会因为这样就放松了警惕,因为他从那老者的身上闻到了很危险的感觉。
王钟等人小心翼翼的鱼贯走进走进酒店,落在最后面的杨泽忠后脚刚踏进里面,酒店大门便哐当一声自动关上。
“你们来的路上好像没有碰上麻烦事?”那老者讶然的打量着王钟等人,脸色变幻了几下,仿佛发生了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老者的问题问的王钟一头雾水,王钟再一看白子涵,白子涵眼神一阵飘忽,显然也是没有明白话中的寒意,只好老实回答道:“路上一帆风顺,没有问题!”
老者却是皱了皱眉,发现自己有点想不明白这件事情,因为在他看到的未来里王钟等人应该是一副狼狈模样赶过来的才是,片刻之后干脆放弃了深究这件事情,舒展着眉毛说道:“虽然我不清楚着其中究竟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是未来的一切都表明了你们可以踏进这间酒店,既然如此,也就说明了你们的未来早就注定。”
听到老者这番话,王钟打量了一下老者,眼中爆出一团异样的光芒,十分不确定的说道:“你叫王枫?”
老者仔细盯着王钟,好半天才说道:“我不是王枫,我叫李锴,你跟你父亲真像。”
王钟虎躯一震,被调养得荣辱不惊的情绪却是激动起来,说道:“我,我父亲在哪?”
李锴收起了挂在嘴边的微笑,冷冷看着王钟,说道:“我是不可能让你见到你父亲的,你们一起上吧!”
砰!
李锴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其眉心处便多出了一个血洞,李锴满脸惊讶,似乎不敢相信这事实。
“你太吵了!”游卡放下端着狙击枪,冷冷的说道。
正当大家以为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的解决了知识,只见李锴眉心处的血肉蠕动着将子弹头挤了出来,然后合拢如初。
子弹头掉落在地上叮当作响,游卡此时却是满脸惊愕,有点搞不明白目前的状况。
李锴向前迈动了一步,脚尖刚一触地,一道冰柱恰到好处的把李锴冻住,接下来只要把冰层敲碎,那么李锴即使能再生也碎裂得四分五裂了。
但是李锴身体表面虚幻了一下,就若无其事的从冰层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身体表面泛出森冷的幽光,酒店大厅里各个地方的阴影就像充满了生机一样,一步一步的向外扩散,吞噬着世间所有的一切。
很快,酒店大厅就缭绕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李锴的身形深深隐藏在其中,消失不见。
黑暗疯狂的涌动着,似乎要把王钟等人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永远埋葬。
哧!
黑暗一触及王钟,王钟的身体表面便涌现出一层火焰,火焰的光芒撕破黑暗,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也照亮了李锴偷偷摸摸的接近王钟的身形,待发现王钟看破了他的身形之际,身形又弥漫出浓浓的黑雾,缩进了黑暗深处。
王钟根本不敢使用火眼,单对单的时候还好说,但是在这一时刻王钟的身旁有着这么多的队友,火眼可不会分辨队友和敌人的区别。
“神说,要有光……”白子涵的声音响起,其中蕴含着些许圣洁的味道。
随着白子涵的声音响起,世间的黑暗被逐渐壮大的光明所取代,光明与黑暗的瞬间转换却是让王钟眯起眼睛。
“本次航班将于30分钟后降落在亚里伯克岛,地面温度25度,谢谢!”
王钟突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过正坐在飞机的座位上,窗外则是一片蓝白交织的世界。
我不是在南极洲上吗?怎么突然跑到飞机上了?
王钟愕然间想起上一秒自己正在干的事情,再看看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相信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却感觉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感觉到了痛,那么这就不是梦,那么我脑海里的那些才是梦吗?
王钟习惯性的一弹食指,令他失望的是,并没有火焰悄然出现在他指尖。
也许那些真的是南柯一梦吧,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异能,王钟自嘲的笑了笑,感觉自己可以根据这些经历去写一部小说了。
突然王钟心底泛起一股浓烈的危机感,飞机上的空气变得炙热起来了,炙热的空气猛一收缩,然后膨胀开来,飞机顿时化作了太平洋上的另一个太阳,耀眼之极。
不过在爆炸的一瞬间,王钟的意识顿时跌入无尽黑暗的空间里,没有视觉,没有味觉,没有听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我死了吗?不,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找到我父母,我还没来得及跟爷爷告别,甚至没来得及跟韩雪说一句我爱你,王钟的内心突然咆哮了起来。
火,无穷无尽的火,纯白色甚至泛着一丝蓝色的火焰,从无尽的黑暗中汹涌而来,无边无尽,淹没了在黑暗中心的王钟。
使用了记忆幻境的李锴趁王钟一时不察拖入了记忆的最深处,想趁王钟沉沦于记忆之中的时候一举杀死王钟,可是刚接近王钟时,王钟身上本来已经熄灭的火焰顿时间又迸发了出来,纯白色勾勒着蓝色边线的火焰爆发出无以绝伦的热量,火光撕毁了黑暗,热浪让空气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李锴大骇,只是远远被热浪席卷了一下,他身上的皮肤已经是一片焦黑,若是常人遭遇到这么一下,被烧伤的地方已经熟透可以吃了,但是李锴的身体蠕动了一下,被烧成焦炭的皮肤顿时结痂脱落,露出新长出来的白嫩的皮肤。
李刚在热浪还没有吹拂过来之前双手一挥,立即在几人面前布下一道冰墙,而热浪吹拂而过,厚厚的冰墙便融化得七七八八了。
王钟睁开眼睛,空气中承受不住这般目力,凭空生出一团火焰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黑暗直接被撕扯的七零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