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啊?怎么不走啊……”?程少华的话还未问完呢,陆水灵撒腿就跑去,朝着那辆担架车消失的那个方向拼命狂奔着。
“医生啊,医生啊,她是怎么了啊?”就在担架车快进急诊室之前,陆水灵终于才追了过来,两只眼睛就死死看担架车躺着的那个紧闭着双眼可脸色非常苍白的妇人,喘着气急切的问。
“是酒精过多导致中毒!”只见医生很快的说了这几个字后,便关上了那急诊室了。
陆水灵愣愣的一直站在那门外,最后程少华追上来了拍她肩后,她才懵懵的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程少华关怀的问道,看到她满脸全是担忧的样子,早就把刚刚生气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程先生啊,您……”陆水灵犹豫一阵,眼角的余光又瞥向急诊室呢,后来就下定了决心说道:“您先回家吧。”
“为什么?刚才被推进那急诊室的老女人,不会是你……”
“母……亲……”说完了这两字后,全身力气突然间就消失,于是她一下坐在了急诊室门外的背靠椅子,十分颓废的说道:“您还是先回家,我得在这等着她出来呢。”
程少华没有转身就离开,看到这女人现在的样子非常的颓废呢,也很低落似的。
在他程少华的印象中,她陆水灵是个十分朝气又蓬勃,而且整天都难得静下的一个女孩。现在的颓废又寂寞的样子,他倒还真没有见过呢。
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默默的坐在女人的身边了,然后将肩膀偷偷的靠给她,微微的挨着那女人的肩膀呢,将他的体温慢慢的传递给那女人。
过了很久,那女人的声音仿佛从远处缓缓的飘来:“老田让我去见见她,当时我答应他会的,可后来却一直都没去见她,倒不是说没有机会,那是因为我确实不想看到她。倘若她就这样子有个什么三长什么两短的该怎么办……”
“情况不了解呢,先无需担心!”程少华轻声的安慰着,后来又问道:“你是不是和你的妈妈关系不怎么好啊?”
陆水灵点着头,很伤心的说道:“从我一出生就从来都没有见过父亲,妈妈好像也未结婚,自己一直被别人喊成是私生子呢。倘若单单这样,那我还不至于这么恨她呢,是啊,我的确是恨她,可她曾是自己最最在意的人呢,不管我做的多么好,多么想渴求道她的母爱,她吝啬的一点都不给我啊……”
讲到这儿,她便慢慢哽咽了,不成泣的说道:“在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呢,就学做各种家务,你是不晓得,她一向都不做什么家事的,成天就爱喝酒,日日抱着个酒瓶子是醉生又梦死啊。我常常要把她搞得乱七八糟的房间搞干净,还要洗衣服做饭什么的,每次放学在路上,还要捡些垃圾去卖钱,为的只是可以填饱自己的肚子啊,都这样子乖了,可她依旧不爱自己的女儿,她也不会打我,只是那冷漠的感觉对待我实在是比打我还要难受的。”
程少华心痛的注视着她那眼泪哗啦啦的就掉下来了,伸出双手想去握住她那冰冷的双手,一直停在了半空中犹豫不决着,到最后依旧紧紧地抓住了女人的手。
这个女人一向都是很暖和的,而现在,她的双手却异常的冰冷呢,竟还不停的颤抖着。
“伤心过难过过,我真的不晓得自己到底时做错啥了,她这会这么的不爱我了。按照常理,像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是绝对有原因的,最起码女人是痛恨自己孩子的父亲吧,因此才恨自己的孩子吧,但是……”讲到这儿,陆水灵顿了会,“母亲说,她是非常非常爱我的父亲。”
“你父亲……”
“她只要喝酒一喝多,就总会我的父亲是个天使,猜想他或许是死了。一直等她醒来的时,向她求证问道,她却说说他还没死,迟早有一天都会回来的,搞得我也是懵懵懂懂的。”
“反正不管如何,如果她爱我父亲,那就应该爱屋及乌也爱我的,但是为什么又要这样子对我呢?无比冷漠的神情,一点都不关心的样子,甚至都……”
只要一想到那往事,她就无比的伤心呢。
“最后竟将我赶出了家门!竟然抛弃了我!”陆水灵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倒起苦水来呢,竟然一下把所有苦都倾诉出来了,就在上一秒那男人还在跟自己冷战呢,难道不是的吗?
程少华的眼神很沉重,一小女孩,不停的努力加油着,却得不到世上唯一的亲人的关爱,是多么可悲的事啊?
他慢慢松开了她的双手,粗壮的胳膊渐渐越过她后,将这个可怜的女人轻轻就搂进了怀里,悄悄她多么纤细多么瘦弱的小肩膀啊,到底是承载几多痛苦啊?他貌似听过这样的一句常言,“外表看上去越是坚强,那些人的内心就越脆弱的”,或许她陆水灵也就是这样子的吧?
“可能我们在前世是冤家是仇人,因此她才这般对待我……”
他啥都没说,只是握着她的双手更紧了呢。家家都有本不好念的圣经啊,他也不曾如此深刻的感受过,也不知该说啥才合适呢?
他们两也不顾眼前来往不停的行人注视,就静静的相依偎在一起,就是此刻,陆水灵觉得特别的安心,这些年积压的伤痛与不快,顿时烟消和云散了……
陆水灵盯着躺在床上的母亲,耳边不断响着主治医生的责备,“你是不是她女儿啊,是怎么来照顾你妈妈的,这是她这月第三次因酒精过量中毒了啊。”
她慢慢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眼前妈妈那消瘦不堪的脸庞,脸上面好像都布满了这些年的痕迹呢,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妈妈的头发也如此,被陆水灵瞥见了几根银丝。这个老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痛恨的妈妈么?不过就几年没见而已,她竟会老了那么多呢?
想着想着就鼻子一阵的酸,心中涌上了一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苦与闷,怎么说她毕竟也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啊,就算曾经把年小的她赶出了家门也不闻也不问的,可她终究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啊,这个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呢。
多么可悲的事实!
躺在床上的老女人微微的动了会,她欣喜的看着母亲,只见母亲的眼皮不停动着,慢慢就张开了眼。
陆淳静看着自己眼前的这女孩,模糊不已的视线也渐渐的清晰起来了,直到看清了她的脸的一刹那间,眼睛里好像有闪过丝丝的惊喜,但是那惊喜来之快去也快呢。
“水灵,你怎么来了!”她特别淡淡的向自己的女儿打了招呼,自然到就似乎她们昨日还在一块吃饭呢。这真让陆水灵火大呢。
“嗯!”那个当母亲的都如此冷淡,那她这当孩子的自然得有模有样的学了!
陆淳静刚想要说些话呢,就忽的瞟到了门口有个站着的英俊男人,不禁大吃一惊呢,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