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妩萍打来了电话。
“月琴,有时间吗,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你能不能出来。”边说妩萍边在电话那边哇哇地哭着。
“你别哭好好说话,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了。”
“他们,给,给我,打电话,说,说唐喆,和别的女人,在宾馆。”她抽咽着,拼命地才把整句话说完。
“唐喆?你男朋友?”
“恩,我。我的心好疼,月琴,你说我该怎么办呀?”
“你别这样,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现在就这样了怎么能行呢,你在哪?我开车过去找你。”
“林荫道,35号。”妩萍在电话里依旧抽抽拉拉的说。
“站那儿别动,我这就过去啊!”穆月琴安抚着。
穆月琴一路开车疾驰过去,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其实结局早已可以猜到,只是怕妩萍不要接受不了才好。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不知道被行人诅咒了多少次,穆月琴赶过来的时候,姑娘已经在地上蹲着哭了,看样快要昏厥了。
“真没出息,给我站起来,像什么样子,在大街上的,走,跟我去,那个宾馆。”
“如,如,如……”
“我的天啊!别如了,如家是吧,走,就前面那个是不是,是就点头。”
丁妩萍上气不接下气地点着头。
“是就跟我走。”穆月琴拽起她的衣领就边走边拖着她。到了门口,她趴在门边不敢进去。
“走啊,进来啊,几楼啊说没说。”
“好像是403房间,因为我同学和他男朋友过周年纪念,从房间里面出来看见他和一个女生进去,就打电话告诉的我了。”
“那你到是进来啊,等人家完事,你再去捉奸啊。”
“我不敢,我害怕,我接受不了,我怕自己到时候哭出来怎么办。”
“……把手给我,现在咱们进去,如果是真的抽那小子几个大嘴巴,咱们就走,就当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如果不是,那是最好了,她们就回家好吗?你如果现在还这样的话,以后该怎么办,人生路还长,干嘛这么作践自己,听见啦么?”
“好,那我跟你进去。”
她们一起上了4楼。
“她们怎么进去抓啊,办事门不都反锁着么?”
“你看我的。”
她们走到403门口。穆月琴拼命地敲着门。
“来来来都出来来,警察临检,赶紧开门来。”穆月琴敲门的声音巨大,仿佛要把门砸坏了一样,这正是投石问路。他们果然不在403,406里面跑出一男一女,仔细一看,却是妩萍的唐喆,下半身还用浴巾裹着,头发上还有水滴,女人也裹着浴巾,还天真的拿着身份证,边跑边害怕的嚷嚷着。
“我们是成年的,不是非法的。”月琴走上前去,唐喆瞪着大眼睛看着她们俩,她们四个人瞬间凝结在了这个时间,其他的房间里也走出来几对,有年轻的情侣,有稍微年长的成年人,看着中间站着的她们突兀的四个人,都停在那里,半天不知所谓。只有两声重重的巴掌声,打破了沉静。
“唐喆,这两巴掌是我替妩萍打的,虽然她们不怎么熟,但是我要为了妩萍的三年青春,为了她的初恋,教育一下你这个混蛋,爱情不是儿戏,性更不是娱乐和刺激,既然这样了,以后别再来找妩萍了。”说完穆月琴拉起傻在了一边的妩萍的手。原本以后她会哭天喊地,原本以为她会招架不住晕倒在怀里,可是她竟然出奇的正常和清醒,只是那么傻傻地站在那里,就那么杵着,穆月琴握着她的手,很冰凉,是从掌心到指甲都是凉的,嫩白的手,没有上色的指甲,还有那颗爱他的心,穆月琴想此时的妩萍都已经被伤透了。
走到一条河边,妩萍突然停了下来,站在河边,双手枕在河岸的桥上,低着头,不言不语,没有流泪,丁妩萍背对着河,点起一支烟,叹息着抽着,过了许久,烟灰耗尽。
“月琴,你看,下面有好多鱼,都是成双成对的,真好。”穆月琴没说话,无奈的看看她的侧脸。
“你说如果其中一个死了的话,另外一个该怎么办呢?”
“丁妩萍,别他妈的给我犯傻,听到了吗?什么叫死了,怎么会死?”穆月琴气急的说。
“你别担心,我只是好奇,很好奇那些可以长相厮守一辈的人是怎么过来的,他们是不是也经历过背叛,也经历过我现在经历的一切,你呢?你还相信爱情么?”
“我信,我信爱,当不是信爱情,只要有爱,怎么生活都是一样的,抱着爱别人的态度,抱着感恩的心,就这样生活,是我一辈子最想要的,你要知道人来这一趟不容易,酸甜苦辣咸都是要经历一遍的,从前我吃苦的时候、我难过的时候、我总是在抱怨,但是现在想想,或许我经历的这些别人连经历的资格都没有,我应该高兴,经历了、成长了,这些就变成了我的财富,有些人没有精力那么多,在我看来是活的不完整,不全面,我害怕失去体验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你真好,想的真开,我不行,我依旧很纠结,我很爱他,我怕失去他,可是现在我真的失去他了,月琴,我该怎么办?”妩萍抓着她的手,仿佛她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你放心,剩下的日子里,有我在,我会教你怎么样去放下一段感情,特别是这种不值得你为了他这么伤心地男人,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女人不应该一直为了男人而活着,要独立,要有自己的生活,要远离伤害自己的男人,要相信,她们值得更好的人来爱。”穆月琴温柔的摸着妩萍的头。
就这样,穆月琴开始了对妩萍的改变,从头到脚,从心到外表,每天带她到自己上班的地方去,让她知道再美的女人都不能靠男人,好吃懒做。每天都带她去市场买菜,教她讲价钱。每天会在厨房里面叫她帮自己洗菜,刷完,做家务,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每天给她看最新一期的杂志,告诉她该如何穿衣打扮。每天上网帮她找工作,每天告诉她要如何谈吐,走路的姿势该是如何。每天让她写日记,但穆月琴不看。但是女人一定要知道今天有没有浪费掉,因为没有后悔药。慢慢地她变得越来越积极,越来越勤奋,越来越恢复成穆月琴刚刚认识的妩萍的模样。不,要比那个时候的她,更加美好。
他叫关镇,有幸生在一个条件不错的家庭,每天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是他却有着很沉重的忧伤,父母很早就离异,搞得他两个爸爸,两个妈妈,逢年过节经常过的不周全,这次在这家过,下次去那家,一直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他们各自婚后,又生了各自和其他人的孩子,他也就成了孤儿,父母已经不属于他一个人了的了。而是别人的父母,他很羡慕自己的两个妹妹,他们是如此幸福,当父母们遇到了正确的彼此,好好生活过日子的时候,他们便是最被宝贝的那两个,而关镇,却忽然之中变成了局外人,他已经不是爱情的结晶,只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只是一个历史错误的一笔,他记恨他们,恨他们就这样把自己忘记,可能在他们心里,自己已经被用橡皮擦擦掉了。
因为这样,他对女人有一种天生的恐惧,他没有信心和他们可以好好地在一起,就连谈恋爱都会有障碍,每次一和女人说话他的脸就变得红通通的,说话没有气,全身发软,简直是张目结舌,曾经在高中时代交往过一个女生,结果她太过开放了,让他接受不了,相处了3个月,就跟她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她要破处,关镇却不愿意,他不愿意就这么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这么一个随便的女孩,其他的好哥们说他是个变态,坚持贞操应该是女人们该干的事儿,而且现在的女孩根本就把贞操看成屁,他却十分在意,不能说到要结婚才可以,但是至少遇到真心爱的女子,他才会奉献,他已经成为男人圈里面的异类,但是他却依旧遵守着这个信条,直到见到她,那个他希望一身相伴,有信心一辈子相随的女人,穆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