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让你开一下门就鬼叫鬼叫的。”宁鸿不耐烦的从三楼走了下来。
“唉,吴容,班长,你们怎么会?”宁鸿一看她的同桌和班长竟然在他们家。
“原来她就是宁鸿啊!”孙娇看到陈万廷,然后看到刚下楼的宁鸿就明白传言非虚。
“班长,你的脸怎么啦?”宁鸿这会才发现青着眼眶的邹航,脸都肿着。
“没什么,刚才被两个小混混追到这的!”邹航发现吴容不自在似的,难道自己来这里错了?
“哈哈,小鸿,你家成了避难所了!”陈万廷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陈万廷,你去让李婶拿药箱下来。”宁鸿吩咐陈万廷,让孙娇他们看傻了眼。
“李婶去楼顶收衣服了,还是我去找找看吧!”陈万廷心甘情愿受指使。
“你们坐啊!”宁鸿把他们带到客厅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班长你怎么会被人打?”
宁鸿一说完,孙娇和吴容也不解的看着邹航。邹航除了读书,不像是会招惹那些小混混的人,打了不算还敢跟踪到这里就更怪异了。
“还不是上次那几个混混?”邹航差点说还不是因为你,可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什么?那几个混混还竟敢找你的麻烦?”宁鸿一听就火上来了:“看来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非的给他们点厉害看看!”
“他们也许还在外面。”孙娇一付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应该早走了。”邹航摇摇头,知道他们一看自己到这里来,他们就应该走的。
“怎么回事,你们?”吴容知道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你没跟她说吗?”宁鸿看看邹航,这话却让旁人浮想联翩。邹航摇摇头,全然不知自己的这个举动,已然让人误解他们早就相熟很久。
“那我来告诉她吧,那天班长是英雄救美,哪知反倒被我所救。”宁鸿笑着就把那天的事简述一遍。
“哦,怪不得班长刚才对着我大喊宁鸿呢!”吴容的神色却没有想象中的恍然大悟,心中想的却脱口而出。
“班长,真有你的,这招是金蝉脱壳吗?”宁鸿乐不可支。
“呵呵,是急中生智吧!”邹航笑笑却咧到嘴角的伤口:“哎哟!”
“这陈万廷拿个东西还慢吞吞的!还是我去找找看吧!”宁鸿说着就转身往楼上走去。
“不用麻烦了,我们坐一会就走。”邹航站起来说道。
“你们先坐着,我等会就下来。”宁鸿刚到楼梯转弯,就看见陈万廷搬着一个箱子下来。
“怎么这么长时间啊?”宁鸿问道。
“我找不到,还是去问李婶才知道药箱在哪里的!”陈万廷嘀咕着:“你们班长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子,连小混混都打不过!”
“你以为是你啊,还练跆拳道的,打篮球还能扭伤个脚!”宁鸿不客气的回嘴。
“小鸿啊,你怎么老帮他说话!”陈万廷的不高兴让大厅里的三人听的清清楚楚。
“废话别说,你快帮他上药吧!”宁鸿进到客厅,让陈万廷打开药箱。
“怎么又是我?”陈万廷看看吴容那意思再明白不行,哪知吴容根本事不关已的模样。
“这里就你一个男生,难道还要我去啊?”宁鸿白他一眼。
“哈哈,这里就我是男生,你们班长肯定不是男的!”陈万廷嬉皮笑脸的对邹航说道:“邹美人,你想要红药水还是蓝药水啊?”
“哈哈。”孙娇首先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吴容看陈万廷故意把邹航额头红药水,嘴角蓝药水涂得异常可笑,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哈哈……”宁鸿指着陈万廷真是笑到不行。
“有什么好笑的,我是给邹美人上妆呢!”陈万廷还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邹航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是在笑他,可自己又没有随身携带的小镜子。
“还能干什么,给你国色天香的脸画上精致的妆容呗!”陈万廷就是会恶搞。
“陈万廷,你别捉弄他了。”宁鸿赶紧递给他一面镜子说:“他就是在你脸上涂了两种药水,没关系的,这些药都是对你的伤口有好处的。”
“早知道,我自己来好了。”邹航看看自己的脸哭笑不得。
“当然了,你自己身上的伤自己涂。”陈万廷根本不放过调侃他的机会:“要不我看光你的身体,邹美人非要我负责,那我可吃不消!”
“想不到,陈万廷如此幽默!”孙娇终于见到陈万廷的另一面,他的玩笑并不是那种令人厌恶的恶搞,恰如其分的幽默更是受女孩子欢迎的。
“那是耍贫。”吴容的话正是宁鸿对陈万廷的评价。
“啊,有人想负责还不早说啊,那我就功成身退啦!”陈万廷擦擦手,退到一边。
“我们走吧!”吴容拉着孙娇,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和陈万廷杠上。
“你们是小鸿的同学啊,怎么不多坐一会啊?”李婶从楼上下来,出声挽留。
“不用了,我们要回宿舍了!”吴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说完就和孙娇走了。
“那我也要走了。”邹航连忙站起身。
“你的伤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宁鸿怕他有什么内伤。
“没事,就是些皮外伤。”邹航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也不自在。
“要不要叫陈万廷送你?”宁鸿一出口觉的自己这话应该对吴容她们两个女孩子说。
“没事,我去看看她们两个。”邹航这才想起她们两个出去是不是有危险,说完就跑了出去。
“真是好笑哎,他们的样子好像闹变扭。”陈万廷拿起一根香蕉剥开来吃。
“你啊,你的绅士风度去哪里了?”宁鸿数落道:“人家两个女孩子出去,你都不管?”
“她们两个关我什么事?”陈万廷用力的咬着一口香蕉。
“她们可是我的同学哎!”宁鸿理直气壮的说道:“何况身为男的保护女的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竟敢说不关你的事?陈万廷,你是不是男的啊?”
“是女是男难道还要我脱衣服证明吗?”陈万廷解开衣服上几粒扣子,笑的很无辜。
“谁要看你脱衣服啊,你这暴露狂!”宁鸿顺手抓起一个抱枕扔向他。
“谁说我不是男的,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堂堂正正男子汉。”陈万廷展示出手臂的肌肉。
“呵呵,那么,你这男子汉敢不敢跟我过个几招?”宁鸿拿手的就那十招。
“你注重的是上身守势,我厉害的是下盘攻势,我们两人合璧才能天下无敌!”陈万廷分析的在理,可宁鸿根本不睬他。
“得了吧,你干脆说我的擒拿术比不上你的跆拳道好啦!”宁鸿说着,一个欺身上前用手发动攻势,想再一次扣住陈万廷的脖子。
“小鸿,你不声不响,这不好玩呢!”陈万廷早已学乖,一个急侧身,然后反倒用手扣住她的双腕。
“陈万廷,快放开我。”宁鸿气的大喊。
“好了,好了,我就放开。”陈万廷松开她的双手。
“该死的,把我的手都掐红了!”宁鸿看看自己发红的手腕,上去就是对着他一顿拳脚。
“小鸿,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我的腿就又残了!”陈万廷一边闪躲,一边哀求。
“打残了才好,你反正是我的狗腿子,打残了,我养你!”宁鸿下手不留情。
“你就是把我当成了人肉沙包嘛!”陈万廷果真好脾气,他要是真动手,宁鸿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他答应了她爸爸、她哥哥,他要让着她、照顾她,所以他也不会对她生气。
“好个人肉沙包,那么我问你,刚才你怎么能轻易躲开我的攻击?”宁鸿追问着。
“刚才啊,我见招拆招啊,你就这几招,我还不了解你啊!”陈万廷摆摆手。
“陈万廷,你……”宁鸿说着又发动攻击。
“小鸿啊,你这叫什么,我想想啊。”陈万廷躲过她的攻击,然后故意笑道:“哈哈,这不是黔驴技穷嘛!”
“你敢骂我是驴?”宁鸿怒不可遏,冲上去又是暴K一顿。
“啊呜……每天对我又打又骂,我这奴隶也有人权啊!”陈万廷这会被整的跟邹航不相上下,可他还搞笑的抗议起来。
“你该去问问你的章老师,奴隶制下的奴隶是没有人权的。”宁鸿冷冷一笑:“呵呵,何况是谁死皮赖脸的甘愿充当我的奴隶?”
“女皇,女皇陛下,目前全世界恐怕只有我这一个奴隶可供你使唤。”陈万廷到任何时候还不忘耍贫:“所以物以稀为贵,知道吗?你打死了我,就没有人充当你的奴隶了!”
“去,我还是楼兰国的公主呢,要什么奴隶没有?”宁鸿不以为然:“何况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奴隶,我还要费力调教,多麻烦。”
“我麻烦?可刚才那个走狗呢?不公平,就是不公平,你对走狗都那么好,我为什么要区别待遇?”陈万廷像小孩子一样耍起脾气。
“我就你一个奴隶,狗腿子,我哪里的走狗?”宁鸿被陈万廷的一堆外号弄懵了。
“邹不就是刚刚走的那个走狗嘛!”陈万廷打开药箱:“我要你帮我擦药,我的伤是你弄的,伤口自然要你负责。”
“哈哈,擦药可以,可我保证你绝对比刚才的走狗还好笑!”宁鸿笑着走向药箱。
第二天,吴守善捏着一根扁担来学校帮女儿挑行李。吴容早已把东西都打包好了,就一个书包准备自己背着,哪知吴守善非要连书包都抢过来自己挑,说是为了压担头。吴容拗不过他,只有拿一个脸盆拎着。走到车站,好巧不巧的又碰上了邹航和他的老妈。邹航的老妈为儿子满脸的伤心痛不已,就一直絮絮叨叨着要去报警,去找学校的老师,被邹航死活拦住。他受伤又不是学校的错,找老师告状有什么用?
“这不是吴守善家的嘛!”邹航的老妈看见吴容走过来,又看到她老爸在后面挑着行李,终于找到了唠叨的听众:“咦,这不是守善吗?你来帮你家女儿拿东西啊!”
“是啊,小孩子拿不动那么多被铺。”吴守善找个地方,放下行李。
“你女儿考的怎样?”邹航老妈炫耀起自己儿子就接着诉苦:“我们家邹航啊,读书是没话说的,这次考试在班里也是第一。可你瞧瞧,现在的那些小流氓啊,真是无法无天啊!把我的儿子打成这付模样,我是实在气不过要报警,我儿子硬拉着我说不想那么麻烦!”
“啊,现在的小青年就是这么霸道!”吴守善瞄了一下邹航说道:“你儿子很忠厚。”
“我儿子真是数一数二的老实,要是以后谁嫁给他真是福气啊!”邹航的老妈实在能扯,还谈到八竿子以后的事,邹航被老妈的喋喋不休弄的尴尬万分,只好低下头去。
等来等去等不到愿意载他们那么多行李的小巴车,他们只好乘一辆愿意搭载他们的手扶拖拉机。于是四个人,几大袋行李就统统挤上了拖拉机后的拖斗上。夏天乘摩托车兜风惬意,冬天乘这些开天窗的交通工具,迎面的寒风吹的人是牙齿打颤直哆嗦。这辆车更是八面来风,他们四个人就是想躲也没地方可猫,于是他们迎着寒风、仰起头大有临刑就义的英雄气概。
“哎哎……”对面驶来一辆密封式车头的拖拉机,那个司机像猩猩一般钻出车头手舞足蹈,嘴中叽哩哇啦的不知说些什么。
“老吴,那个人,你认识吗?”邹航的妈妈奇怪的说道:“他好像是对我们这儿喊!”
“什么?风大,听不清!”吴守善摇摇头,没发现吴容不知觉的向他靠拢,直躲在他背后。他还以为她是怕冷,就挺起胸膛挡在女儿前面。没错,吴容知道刚才那个司机就是向她伸出咸猪手的那个猥亵男。这种人渣真是恬不知耻,还竟然在她爸爸面前这般放肆,难道就认定了她不敢声张吗?
“邹为民那个儿子叫什么邹航的,是挺老实的。”下了车,吴守善见女儿一路上都没说话,就找个话题跟她聊。
“嗯,爸,你挑那么久不累吗?”吴容不想谈起邹航,就转移话题。
“挑这么点东西哪会累?想当年,都没通公路,我每天挑盐去卖,都不知道要走几座山,那才叫一个吃力!”吴守善在女儿面前才会不时提起当年的辛苦,大叹着好汉当年勇。
“我们这里还是要走山路,要是能通车,那该有多好!”吴容认为塔山林场的偏僻就是缺少一条公路。
“唉,这还不是我们村的失误,想当年修国道时要绕过那片山脚的地,我们东塔村死活不答应,就只好改道绕过大山头。如今还不是后悔都来不及!”吴守善提起东塔村当年的失误是一肚子恼火。
“这些村干部无能,我们干嘛选他?”吴容毕竟天真,哪知道选举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唉,说是一人一票,可村里拉帮结派,我们吴姓又那么点人,哪能选过村里他们那些人多的?就是当年建水库,还不是便宜了下面的村镇?”吴守善感叹道。
“要是有能力的人当村长,我们林场也不至于没落吧!”吴容还是寄望村里出能人。
“唉,不但是我们林场,就是村里的小学也快要倒闭了,村长什么的还不是只顾着谋权私利,当自己的芝麻绿豆官!”吴守善虽然不擅言语,但对于村里的局势还是很清楚的。
“什么,我们村的小学真要倒闭了吗?”对于东塔小学要倒闭的消息,吴容一时间也无法接受。那么多的学生都来这里上学的学校竟然要倒闭,这些村里的干部是吃什么的?
“大家都忙着争权夺利,那有空管建设啊!”吴守善一语道出了村里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