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欣十分不屑地又撇嘴笑笑:“你来我的底盘撒野竟然还来管我笑不笑,狗拿耗子了不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欣欣又补充道:“哦对,你们不知道这什么意思,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欣欣刻意把后几个字拖得特别长,那个嫔妃快要气炸了。欣欣干脆指着她大声问起小翠:“这女的谁啊?”
小翠还没来得及回答,妃嫔旁边的丫鬟开口了:“大胆,竟然敢对羽贵人如此不敬。”欣欣毫不示弱,立刻回应道:“哎呦,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啊!我有问你吗?你知道什么叫多嘴吗?羽贵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还是妃子吧?就算我被打入冷宫也轮不到区区一个贵人来这撒野吧!你家主子都没权利在我这吆喝,你算哪根葱,竟然敢说我大胆,我倒看看是谁大胆!”羽贵人旁边的丫鬟被欣欣这阵势吓到了,低下头立马不敢开口,羽贵人眼看受了委屈把脸转向另一位嫔妃那里,试图寻求帮助。
欣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位穿着沉稳内敛的嫔妃,但从配饰来看应该是位分比较高的人了吧。这时羽贵人开口道:“我没权利说你,那皇后娘娘总能说你了吧!”然后羽贵人把脸转向皇后:“皇后,您来评评理。”皇后虽然长得慈眉善目,但眼神中却有着数不清的心计,欣欣最会看人了,羽贵人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一介匹夫有勇无谋,而这个后宫中最难缠的就应该是这个皇后了吧。
这时皇后开口了:“羽贵人,清妃说得对,咱们身为皇宫里的人就该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就不该有僭越的那份儿心。”好一个绵里藏针话中有话,皇后脸上的微笑使婉青不寒而栗。欣欣只得应和着:“皇后娘娘说的有理。”这时另一位嫔妃不阴不阳地说着:“是啊,有僭越之心的人真是罪该万死,身为皇亲国戚不知感恩就罢了,居然还做出叛国之事,真是恬不知耻令人耻笑呢。”说完众嫔妃全部笑了起来。
欣欣完全听不懂她们所说的究竟是何事。皇后娘娘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众姐妹早些回去吧!青妹妹,我们来看你视听说了下午你掉到湖里面了,我们来看看你身体有无大恙,她们说的你别忘心里去,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说完还不忘拍了拍欣欣的手,然后领着一帮嫔妃出去了。伪善虚伪真恶心,欣欣虽然脸上挂着微笑,但早把皇后从头到脚骂了遍了。她来得目的不就是想看这群无聊的女人怎么羞辱自己吗,还说什么来看我,要是我死了,皇后一定笑得比谁都欢吧!欣欣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过了一会后,欣欣拉着小翠在庭院里散步。这时她突然想到刚才众嫔妃说的那些话,明明是话中有话的,当下的情况自己怕事回不去了,唯有好好活在明朝,时机到了会回去的。欣欣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人,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女人,外表甜美小鸟依人内心却完全是一副女汉子的架势,她是决不允许有人能这样放肆的骂她的,她连万人瞩目的校草李云都能追得到,不就是生活在古代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想之后,欣欣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不少。她目前要做的就是搞清楚皇上为什么会把她打入冷宫,还有下午那些妃嫔们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欣欣找了一处凉亭,坐下与小翠促膝长谈。聊了好久之后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自己的饭菜那么难吃,宫内的人不来伺候自己都是有人暗中使坏。自己得宠多时,各宫内的嫔妃哪个不眼红不嫉妒的,这次好不容易自己落马,大家还不是你争我抢的来火上浇油一把。冷宫中的太监和宫女,还有御膳房的主事太监,都收了各宫嫔妃的金银首饰,为的就是让欣欣没好日子过。婉青不经想到,古代的女人真是没有自我,为了一个男人能争风吃醋到如此地步,到底是多大仇,竟然能舍得下这么大的代价去陷害自己,日后这宫里的生活怕是比二十一世纪的职场轻松不到哪里去吧!而且欣欣得罪皇帝的理由也弄清楚了,是欣欣的父亲与北燕的皇帝私通,并吞并了南哲国的粮饷,皇上发怒处决了她的父亲。其实皇帝并未因此事牵连到欣欣,而是明朝的这个“自己”不知道好歹几次三番违背圣意,皇帝发怒才把自己打入冷宫的。
欣欣在心里盘算着对策,看样子皇帝真的对自己是动了真情,不然自己的父亲犯下大错皇帝怎么会不牵连于自己呢。在现代流行的是是“坑爹”,没想到在古代却流行“爹坑闺女。”但在小翠的口中,说欣欣的父亲是绝对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但现在欣欣的父亲已被处决,却已是板上钉钉没机会辩解了。这也是明朝的“自己”会频频冲撞圣上的原因,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这样。既然皇帝对自己还心存余念,那就应该乘胜追击,毕竟在这个皇宫里最大的还是皇帝,只要能博得龙颜大悦,那其他人还都是墙头草,迟早都会趋炎附势过来讨好自己的。但究竟要怎样才能见到皇上呢?
或许,人生会有风雨。但魏欣欣始终相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魏欣欣没在想刚刚的事,而是一回到冷宫就唤来小翠打了水洗澡,接下来魏欣欣就像个乖宝宝般早早上榻睡觉。
寒冷的风凛冽的吹着,漫天的雪花一片片随风飘扬,落在地上。此时的天气格外的暗沉,风吹过,把树上的叶子飘落,落在雪花铺盖而住的冰面上。
雪下得有些大,唏唏啦啦的落在那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白衣似雪,白色的裙摆已微微的脏了,也湿了,凉意袭袭,却凉不过她的心。
魏欣欣就跪在冰天雪地的冰面上,她脸色苍白如雪,发丝凌乱,嘴唇微微变得紫青,鼻尖红肿。即便狼狈如她,依然无损于魏欣欣的美丽。
冰面上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魏欣欣虽被冻得耳觉有些迟钝,但声音太响,她还是听到了。
那抹人影在她的面前站定,对方凝视的目光太过炙热,魏欣欣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火红的后服,女子凤冠霞帔,她有着绝美的容颜,一双妖娆邪魅的桃花眼,红润如血的薄唇,嘴角边的笑意耀眼又刺目。
魏欣欣的心像掉入了冰罩,彻骨的寒意把她冻得僵硬。
心好冷好冷。
“亲爱的姐姐,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呢?“女子蹲下了身子,望着如今下场凄惨的魏欣欣,脸上尽是嘲讽的笑意。
魏欣欣望着近在眼前的这方脸,没有说话。她试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姐姐别跪了,没用的,皇上都要娶我了为皇后了。姐姐,你不知道吧!皇上都怀疑你和野男人有一腿呢?像你这般女子,天下一大把,你怎么能认为皇上会独许你一人呢?“女子的话让魏欣欣的脸瞬间间刹白,她的白仿若死人一般。她紧紧的盯着女子,尔后有眼泪滴落,掉在地上,不见踪影。
女子看着这样的魏欣欣,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嘴角的笑容在魏欣欣面前不断的放大再放大。
“我可曾亏待于你?“魏欣欣手轻轻颤抖着,她紧握着冻得痛红的手,把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手很疼,却疼不过心。
“你虽是不曾亏待于我,但是魏欣欣,我恨你。“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女子的脸上全是怨恨之色。
她恨魏欣欣,恨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恨魏欣欣,凭什么她可以如此幸运,而她只有努力才能得到所要的。
她恨环欣欣,一个曾在冷宫里的女人,一个被父亲拖累的人,怎能再次得到她最爱的人的宠爱。
她恨她,她恨极了魏欣欣。
魏欣欣看着女子,看着这个在她穿越后第一次真心相交的女子,看着她曾经最信任的人,这一刻,魏欣欣笑了。
她笑得有些颠狂,她笑得有些苦涩,她开始笑得又哭又笑,她笑得模糊了视线。
“原来,是我蠢啊!原来一切都是阴谋,阴谋……“魏欣欣歇斯底里的怒吼,她疯狂的将手撞击在结了冰的地上。血,喷涌而出,把地面染得鲜红。那血,妖冶的如花般绽放在地面,红得刺眼,红得触目惊心。
这就是她倾尽一生所得的回报,这就是她用她伟大的爱情堆砌的甜蜜谎言,这就是她,终其一生所爱的那个人,他负她。
原来,不过终究是个棋子,却还妄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害惨了所有人,把最爱她的男子推得更远,却得到如今的结果。欧阳影冽。她抵不过他的江上如画啊!
望着那流着血的手,魏欣欣终是停止了动作。她开始缓缓的站了起来,开始一步步朝着前头欧阳影冽的寝宫走去。
她的步履艰难又缓慢,长发杂乱无章的散放在肩上,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沿着雪地蔓延。一路上的血,鲜红了那片雪地,把雪与血的世界交织。
忽然的,魏欣欣“砰“一声倒落在地。她的瞳孔无数倍放大的望着拿着布捂住她口鼻的女子,慢慢的坠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