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那两个女的不会是骗我的吧。”安景轩开始怀疑那两个女生话语的准确性,想要出去找她们理论时。
“咚咚咚——”猛烈撞击方板的声音响了起来,阻止了安景轩离去的步伐。“救我……”然后是气如游丝的声音,安景轩眸一亮,是温暖的声音。
安景轩踹开一道道厕所门,终于在最后一阁发现门把被铁丝拴住了。他把铁丝扯了下来扔在地上,迅速地打开了门。
地上的温暖满头汗滴,脸色苍白的如白纸,头发也被汗打湿沾在一边,看起来虚弱很多。当安景轩看见地上的点点血污时,他焦急地抱起温暖:“小丑鱼你没事吧,温暖,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肚子好痛……”她弱弱地说道,眼睛已经因为疼痛而眯成了一条线了。
“温暖,你再挺会。”安景轩抱着温暖下了教学楼,往医务室走去。此时的白楚晳和伊可歆已经下楼,尤其是白楚晳见到埋在安景轩怀里奄奄一息的温暖皱了皱眉,看了眼身边咬着棒棒糖意趣正浓的伊可歆,没有任何的举动。
看着走远的安景轩,白楚晳的脸上看不见一丝的表情。“你认识她?”伊可歆像猫咪一样舔了舔棒棒糖:“前段时间有流言蜚语说你们之间有关系,貌似是叫温暖的女孩。”
“你吃醋了?”白楚晳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伊可歆摇了摇头,邪魅地抵在他的耳畔:“不,我从来不吃一个影子的醋。”
白楚晳的笑容僵了。
“她怎么样了?”安景轩有些着急,尤其是看见温暖那张煞白的脸更是难受的心如绞割。
“没事只是因为气闷导致的难受,还有她来月事了。”女医师淡淡地笑着:“同学,你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
女朋友。听到这个词的安景轩,心里甜甜的,似乎默许了这个称谓。“恩,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超市。
有个人在卫生巾架前徘徊着,看着各色各样的卫生巾一张酷脸拉了下来。“日用、夜用、护垫、超薄超长,这都是什么啊,几个卫生巾还那么多型号和牌子。”
当有人来了,迅速侧身,把事先准备好的杂志拿出,装作看杂志的样子。等那人走了,迅速地从货架上拿了几个卫生巾,放入了篮子里,不过脸却红红的,有些做贼心虚。
“月经止痛茶、红糖。”安景轩按照女医师所开的物品单,一一的把东西找到了。“内裤……”他的脸羞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女性内裤区,看着各类的内裤,他只能尴尬地挑了一件简单色调的内裤,然后迅速地离开。
等到东西都买齐后,他红了红脸把卫生巾什么的放在了收银台上。
收银员是个女生,她看向安景轩的目光带了份深意,就连他身后排队的女性同胞对他都是指指点点的。安景轩别开脸,只是丢死人了。
付了钱后,安景轩回到了学校。
“同学,醒醒。”女医师叫醒了酣睡中的温暖,温暖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她给了温暖一包卫生巾和一条内裤:“孩子,去换一下。”
看着那包卫生巾和内裤,安景轩再次羞红了脸,却依旧装出一副酷酷的样子。“这可是这位男同学买的哦~”女医师看了看脸红的安景轩,打趣道。
“他买的?”温暖诧异地看向了安景轩,他似乎读出她眼中的浓浓的惊讶,倔强地说:“是我买的,不行啊!”
温暖的脸上跑上一团红晕:“没,没有。”
“赶快去换上吧。”女医师说,温暖点头,拿起内裤和卫生巾进了医务室的厕所里。过了一会后,温暖从厕所中走了出来,不过却依旧拘谨地看了眼安景轩:“谢谢你。”
“不用谢,可是这次你却没有来看我的篮球赛。”说到这里,安景轩就有些不爽,本来他还想要在她面前表现表现的,可是现在都泡汤了。
“那你们队赢了吗?”
“不知道,应该还在比吧。”安景轩随意的一说,却引起了温暖的着急:“你没去比赛?”
“听说某个傻瓜被人关在了厕所,你说我还能有闲心打球吗?”安景轩瞪了瞪她,一副全怪你的表情。
温暖羞愧地说:“对不起。”
“好了,先喝点红糖水吧。”女医师泡好一杯红糖水后,给了温暖:“说实话你男朋友真贴心。”
男朋友?温暖疑惑地眨了眨眼,立马澄清:“不,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不是?”那么贴心的对她,怎么不会是男朋友,女医师开始迷糊起来。安景轩见温暖向女医师解释,立刻拉下了脸:“虽然现在不是,以后一定会是。”
“安景轩——”温暖又气又羞,他怎么随便乱说啊。“哦,原来如此。”女医师深意地笑笑,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温暖翻了翻白眼:“我要回家了。”
“不再休息会?”安景轩看她的脸色还很苍白,应该再休息会。“不了,反正女生总会有那么几天。”温暖说道,然后往医务室外走去。
安景轩赶紧跟上:“那我送你。”温暖看了他一眼也没有阻拦。
“今天还去蛋糕店打工?”
“嗯。”温暖回到教室,拿上了书包。
“那今天就请假吧。”他说,温暖瞪他了一下:“我不过是那个来了,每个女生都有那么几天,你何必大惊小怪的。”
“我不管,反正你得好好在家休息。”安景轩霸道地说道,温暖一怔,尤其是听到“家”这个字眼时,原本眼中的光亮变成了昏暗一片。
“温暖……”他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什么,浓眉蹙了蹙:“这3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过的?”
“我不想说,我只能说我过的还好。”温暖垂下了眼,只有她自己清楚这3年她经历了多少苦酸,而这些苦酸不单单是只言片语可以形容的。
在孤儿院时她没少被同伴们欺负,只有院长对她很好,供她上学。她常常为孤儿院的孩子们洗衣服,尤其是冬天,两手都是通红的,尤其是生冻疮时手更是溃烂不已。
“那好吧。”既然她不想要说他也不强迫,不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定要搞清楚。温暖既然没有死,为什么温家会对外宣布她死的消息和举办葬礼,这一切不是自相矛盾吗?还有温暖的左脸颊为何会有伤疤,3年前一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送你。”他们走进停车场后,安景轩解开了自行车车锁,而温暖拖出一脸破烂的自行车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回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我有自行车。”
“我走了,还有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温暖勉强地扯开一个笑容,骑上了车走了。看着温暖骑出一段路后,安景轩上勾唇跳上了自行车紧跟上。
不知道转了多少的路口,穿了多少小道,温暖的车终于骑进了一个地方。安景轩抬头,对视上“博爱孤儿院”五个大字。
孤儿院……安景轩眼中滑过一道阴色,深密得让人看不懂。温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在3年中她一直住在这里吗?
看着那个身影逐渐消失在前方,安景轩有些着急,想要骑车进去后,守卫拦住了他:“喂,同学这里不能进!”
“对不起叔叔,刚刚骑车进去的女生是我的同学。”安景轩心里暗骂守卫的多事,但还是装出一副有礼貌的样子。
“你是说温暖?”守卫看了眼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校服:“貌似是同一个学校的,不过你不能进去,除非我找她出来。”
“温暖是不是3年一直住在这里?”
“对啊,这孩子怪可怜的,我找她出来吧,你在这里等等。”说着,守卫就要进去了。“不用了,我还是明天学校找她了。”安景轩叫住了守卫,守卫顿了顿:“好吧。”
既然已经知道温暖住在这里就行了,安景轩骑车走了。
“温暖,刚刚有人找你,说是你的同学,是男的。”当守卫看见已经换下校服的温暖骑着自行车出来后,连忙叫住了她。
温暖有些惊,停下了自行车:“同学?”貌似没有同学知道她住在这里,更别说找她了,而且还是个男生。
“温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守卫一脸暧昧深意地看着她:“叔叔我也是过来人。”温暖立刻羞红了脸:“我没有男朋友,对了,那个男生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
“长得挺高挺帅的,看样子年纪挺轻的,头发是那种很刺眼的红。”守卫努力回想起来者的面容,用脑子里不多的词汇量描述着。
红色的头发……温暖喃喃,是他。
夜色又笼罩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温暖工作完一天,终于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了孤儿院。“温暖姐姐,你一定很累了吧,我烧了洗脚水给你。”一进门,苒紫紫就拉住了她的手。
“谢谢你了。”温暖轻轻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头,眼里盛满了温柔。苒紫紫是2年前送进孤儿院的,人长得伶俐可爱,最重要的是她不怕温暖那可怕的脸,反而处处黏着她;所以温暖也特别喜欢这个小女孩。
“温暖姐姐,洗脚水。”苒紫紫让温暖坐在小板凳上,然后她小小的手拿来一盘冒着热气的水走到了温暖的面前。
“我帮你洗吧。”她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徘徊在耳畔,温暖恬静一笑:“不用了,你都帮姐姐烧洗脚水了,姐姐怎么能让你再帮姐姐洗脚呢。”
“不,我就要帮姐姐洗。”苒紫紫执拗地摇头,甜甜地说:“就让我洗一次吧。”
看着她天真可爱的脸庞,温暖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答应下来。苒紫紫脱下温暖的鞋子,露出一双发白的脚丫。温暖的脚因为没有保养已经粗糙地如树皮,就连脚趾上都泛起一个个小水泡。
“姐姐,你的脚……”苒紫紫有些难过得想哭了。
“没事啊,还是姐姐自己洗脚吧。”温暖缩了缩脚丫,正准备俯下身洗脚时,苒紫紫快了一步把她的脚放入了脚盘中:“不,姐姐明明答应我让我给你洗脚的,不准耍赖皮。”
温暖有些哭笑不得,慢慢感觉到热水把自己的脚包围,暖暖的很是舒心。虽然是在夏季,但泡在热水中的脚比泡在凉水中好很多,温暖感到有些心旷神怡。
“姐姐,舒服吗?”苒紫紫把手放入了水中,轻轻地按压着温暖的脚,力度不大不小,很是舒服。“隔壁的李奶奶说夏天洗热水脚,可以疏通经络,促进血液循环,更有助于良好的睡眠。”
温暖有些泛红,没有想到这个不到12岁的小女孩如此为自己着想。“舒、舒服……”
“姐姐,你怎么哭了!”苒紫紫有些慌张,温暖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竟然有了泪。她轻轻地揭去眼角的嘴,咧开嘴:“我这是喜极而涕,是因为紫紫懂事所以感动的。”
“那紫紫以后都那么懂事好不好?”她一双圆圆的黑色眼睛对上了温暖,白皙的小脸只有认真:“紫紫没有爸爸妈妈,只想要有个家人,在我的眼里姐姐就是我的家人,所以我只想对你好。”
“好,我也会把紫紫当做我的家人的。”温暖感动地抱住了她瘦弱的身子,紫紫睁大了眼睛喜悦地说:“真的吗?”
“真的,有温暖姐姐在的一天,就会一直是紫紫的家人。”
“姐姐……”苒紫紫哭了,就连她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可是现在她却哭了。“紫紫不哭,哭了就不好看了。”温暖抹去她的泪水,心里也决定以后要好好对待这个女孩。
如在水中散开的黑色墨水一样的黑夜里,除了炎热,竟然还多了一种叫做温情的东西的蔓延……
……
“你们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黑夜中,他仿佛杀人不眨眼的战士,手持冰冷的利器凌厉而站,让人看之悚然。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而优美的唇,细碎的发散落下来,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除了优美冷峻的下颚曲线凸显出一股冷酷漠然。
他坐在一辆银蓝色的哈雷摩托车上,目光冷峻地撒向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卷头发的女生颤抖了下,头一直低着没有抬起:“我……我们错在不该欺负温暖……”
“我们应该不该这么跟她开玩笑,呜呜,我们不是故意的,你放过我们吧!”戴嘻哈眼睛的女生早已脸色苍白,尤其是看见面前脸色阴暗的男人和身边几个面露凶光的彪悍大汉早已吓得瘫倒在地。
“哦——”男人拖长了音:“只是开玩笑吗?”
“啊啊啊,我们知道错了!”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他伸手看了看自己漂亮的手指:“知道错了,是不是要接受惩罚?”
她们睁大了眸子,看着男人从机车上跳了下来,走过来邪魅地一笑:“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不过……”他的笑容慢慢抚平:“不过,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呜呜呜,不要,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不再去欺负她了!”两人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跪在地上哭泣求饶。
“杰里,黄铮把她们给我扒光了扔进男厕所里,不要忘了浇一桶冷水。”就算是看见眼前的女生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他却没有一丝怜惜,反而更加无情。
“扒衣服。”他的目光扫向了身边的两个男人,“是。”他们点头,朝那两个女生走去。
“嘶——”衣服被撕破的声音响彻在黑夜中,然后就是女人的哭喊声,慢慢的声音随着衣服的撕裂声越加尖锐,慢慢地转变成了小声的抽泣声。
他厌恶地别开了脑,仿佛不愿意看见那两个女人恶心的样子。
“好了,少爷。”
“关进男厕所的最后一阁,还有如果她们敢报警的话,我相信她们会死的很惨。”安景轩阴厉地扫了她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