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可是八王爷之子连城?”蒋天佑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惊恐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说:“他也来了,现在身在何处?”
这时连城和倾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倾城微微一笑,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连城则站在蒋天佑旁边,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嬉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御林军统领也来如此偏僻的酒馆喝酒,真是稀客。”
倾城笑着说:“这很正常,身为统领又怎能丢人现眼,让自己部下看到自己因为降职一事而丑态百出,岂不是惹人笑话,来此地才不会有人遇到呀。”蒋天佑倾城说中心事,无名之火突然燃起,他吼道:“还不是拜你们所赐,当日如果你们不将那女子救回府中,我就不会帮九皇妃办事,如果不是帮他办事,我也不会做了统领又被投闲置散,至今落得如此下场,你们就尽管笑吧,看你们能笑多久。”
倾城和连城对望一眼,忍不住嗤嗤声笑了出来,果然,娉婷临死前所说之人就是蒋天佑,是他假扮连城,弄晕魏薇之后就将魏薇抱出房外,还叫娉婷假装看到,然后诬蔑小王爷连城,谁知魏薇早有预感,知道九皇妃会加害自己,就将手帕塞在书中再藏于书柜后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九皇妃阴谋已经完全浮出水面,接下来就是要自己说蒋天佑,要他助一臂之力,将九皇妃绳之于法。
可是倾城还未开口,客栈外面就传来了一把尖锐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重重包围,识相的就自己走出来乖乖投降,不然一声令下,弓箭手万箭齐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刘展雄?”倾城往外看了一眼,只见客栈门外已经被官兵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刘展雄大概是将整个御林军都调动了,不然哪会如此多人。
连城皱着眉说道:“他的速度真快,我们躲藏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都能找到,如今该如何应付?”他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倾城。倾城看了一眼那蒋天佑,然后说道:“你现在难道已经不是统领了吗?为何他能调动你的兵马。”蒋天佑一脸无辜,“当然是,皇上一天没有下令撤我头衔,我一天都是统领。”
“那你下去跟他说。”
“我……”蒋天佑一时无言,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已被撤职?就这样被撤掉统领的职位谁也心有不甘,他咬咬牙,转身就下了楼,来到大堂,大堂里没有一个人,早已全部吓走,他硬着头皮走到距离门口几丈的地方,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自己的部下司马旭。
“司马旭,你竟然带人来围本统领?真是不知死活。”自己的部下带人来捉拿自己,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司马旭动了动嘴皮子,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刘展雄嚣张说道:“蒋天佑,你以为你还是皇宫里的三军统领吗?皇上于昨夜就颁布圣旨,说你勾结乱党,立即将你革职查办,你识相的就出来投降,不然休怪老子不客气。”
“你说什么?老子勾结乱党?”蒋天佑听了更加来气,自己什么时候勾结乱党了?昨夜颁布圣旨?可是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被召回过皇宫,哪里接过圣旨,真是一派胡言。
刘展雄见他不信,就从怀里拿出皇上的手谕,在他眼前晃了晃,有迅速收了进去,之后说道:“你勾结南山二怪,残杀良民,早已证据确凿,没得抵赖。来人啊,抓住他。”
蒋天佑这时才醒悟过来,难道刚才与自己聊天的两人就是南山二怪,可是他们手里有九皇妃的玉佩,而且自己才刚认识,又哪里勾结他们,残杀良民?
倾城听到刘展雄的话,冷笑了几声,这显然是九皇妃的阴谋,她要将自己和蓝山二怪一网打尽,然后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三人身上。
这时大堂突然想起了打斗之声,四人齐齐从厢房冲了出来,往下一看,只见五个官兵正围着蒋天佑,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
蓝翎和蓝采和毫不犹豫就从二楼过道跳了下去,倾城想要阻止已经晚了,这可不行啊,要是他们两兄弟被乱箭射死,又或者被官兵抓了回去,那七天期限一到,谁帮自己证明清白。
她想都不想就直接跳了下去,一掌将蓝翎身边的官兵打翻,一拉他的手,低声说道:“快走,不然就会中了九皇妃的圈套了。”
蓝山二怪当然明白,于是一边打一边往后面退去,连城早已跳了下来,正与后门官兵交手,见蓝家两兄弟退了出来,便吩咐他们先行离开,自己再去接应倾城。
一进大堂,见到刘展雄正舞着拳头对着倾城招呼,连城就有了火气,刘展雄还一边出拳一边恨恨的说道:“你这毒妇,竟然利用本大爷,本大爷今天不将你好好招呼一翻,就不姓刘。”
倾城一边闪避一边说:“俱往矣,何必再提,希望你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要再帮那个九皇妃,不然你会后悔的。”
刘展雄重重哼了一声,刘家拳使得呼呼作响,倾城见他招式凌厉,也不敢大意,闪避是还是被他一拳打中背部,差点就岔了气。
这还了得,连城一脚将身边的官兵踢飞,手掌飞舞已向刘展雄打出一掌,刘展雄身形一闪避开,拳头又向倾城而去,快如闪电,而倾城有身孕在身,刚才已中了一记重拳,加上连日奔波已经感到体力消耗过快,如今又经历恶斗,刘展雄圈圈用尽全身的内力,她行动缓慢之时已经难以闪避眼前这凌厉的一拳。连城脸色一沉,刘展雄居然完全忽略自己的存在,而且对倾城每每下重手,真是岂有其理,他身形往前一窜,一手就将倾城搂着自己怀中,背部空门大开,硬生生地接下了刘展雄的拳头。
这一拳,刘展雄时怀着恨意打下来的,有如千斤大锤重重砸在连城的背部,连城眉头紧皱之时,嘴角已经溢出一缕鲜血。
“连城。”倾城惊叫一声,连城却一手搂着她,右脚往旁边一勾,勾起一张木凳,一个旋身将木凳砸向刘展雄,刘展雄侧身避过,随即跳出屋外高呼:“放箭。”门外弓箭手早已束势待发,刘展雄一声令下,数十名弓箭手齐齐唰唰向屋内放箭,一时间,密如雨点的弓箭全部对着屋内三人刺去。
蒋天佑孤身一人,身上虽然在刚才与官兵交手时挂了彩,都是皮外伤,根本就不影响他的行动,他脚下连点,人已飞身上了二楼。
连城却因为挨了刘展雄一拳,背部受创受了内伤,一运内功就气血翻涌,嘴角溢出的血丝更浓,他咬着牙关,手臂依然紧紧圈着倾城,几个旋转避开箭雨,随即一脚将桌子踢翻,两人藏在桌子后面。
“连城,你……你还好吗?”倾城双眼开始迷蒙,滴出了豆大的泪珠。连城却笑着说:“没事,死不了,别哭。”倾城吸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得桌面哆哆声传来,想必是被箭刺成了刺猬,连城和倾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抓起一边桌子的脚,拉着桌子往后退去,眼看就要退到进入后院的小门,忽然一支利箭将木桌刺穿,连城一手就将倾城往门口退去,利箭嗤的一声刺进了连城的手臂之上。
门外的侍卫见有人受了伤,随即全部涌了进来,弓箭手依然排在最前面,拉弓搭箭全数对着两人。
倾城想要冲进去,无奈少了桌子的遮挡,就这样冲进去等于送死无疑。连城挨了一拳,现在又中一箭,伤得更重,可是当他看到泪眼汪汪的倾城,忽然一声暴喝,站立起来,手掌一挥,将桌子直接往大门口摔去,脚下一扫,将身边的凳子全部扫出,侍卫纷纷躲避之时,他的人也立刻往后退去。
“快走。”趁着涌进了的弓箭手迟疑的瞬间,他已经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搂着倾城翻过后院围墙,却看到蓝翎和蓝采和依然力战官兵,此时的连城早已管不了任何人,他立即跃上屋顶,一路飞奔而去。
蓝翎和蓝采和两兄弟本来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想到连城和倾城还在屋内,想要进去却被官兵缠着,如今见两人出现,蓝家两兄弟齐齐松了口气,出掌如风打翻几个侍卫之后,也跃上屋顶,追着连城而去。
城郊外的一片树林里。
倾城正拿着天蚕丝织成的白绫为连城包扎伤口,箭头拔出时连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倾城帮他包扎好伤口之后,他就盘腿调整内息,还好刘展雄刚才的一圈虽然有着千斤之力,而连城也有内功护体,虽然没有伤及内脏,可是已经伤及背部肋骨,稍有大动作就会触动裂开之处,痛入心肺。
倾城心痛不已,正不知如何是好,蓝翎蓝采和两兄弟已经赶到,手里拿着倾城沿路留下的记号——几条裙摆碎布。
蓝翎见连城脸上有痛苦之色,知道他受了重伤,就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一颗绿色的丹药,递给倾城,“不怕夫人笑话,这是我们两兄弟在行劫时得到续筋驳骨丸,听闻是宫廷贡品,夫人如果不嫌弃,就拿去吧。”
倾城接过后,毫不犹豫就喂连城服下,蓝翎心里一阵感动,想不到自己两兄弟做了山贼那么久,居然还有人当自己是兄弟看待,不存在怀疑和鄙夷之心。
连城服下药丸,倾城也盘腿坐到大树底下调整内息,却感到小腹有点隐隐作痛个,她心里默念,我的儿,你要撑着,再等几天娘亲将事情解决之后便好好休养,千万不要弃娘亲而去。
蓝翎和蓝采和两兄弟在周围视察,附近山头树林一带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一有动静就退到安全的地方。
一直到正午时分,也不见刘展雄他们追来,倾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可是等了如此长的时间,却不见蒋天佑的出现,难道他已凶多吉少?还是他只顾着自己逃命,根本就从来没有打算过追随小王爷连城。
倾城说道:“那个蒋天佑恐怕不会前来,我们先到附近山头找个山洞,再作打算。”蓝翎点头同意,蓝采和却说道:“夫人,沿途的记号都被我们兄弟二人毁掉,蒋天佑会知道我们去了何处吗?”倾城说道:“只要他有心追随小王爷,想要自保,一定会出来郊外寻找,我们找到山洞安顿之后,你们两兄弟再去转一圈,看他会不会在附近,如果见到他就带回来见我就是。”
在蓝翎的带领下,凭着自己在附近山头混了几年的经验,他把倾城和连城带到一出隐蔽的山洞落脚,此处地势偏僻,而且洞口长满乱草矮树,相信即使刘展雄一时半刻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蓝翎见连城服过药丸后面色也恢复红润,便带着蓝采和离开,到山上寻找蒋天佑的踪影,而倾城一直守候在连城的身边,不敢离开半步。
再说刘展雄,带着大批侍卫围捕四人,却依然被四人逃脱,自然气得哇哇叫,带着大队人马就追出城外,也算蒋天佑倒霉,刚出现在城外又遇到了刘展雄的侍卫,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刘展雄自然急起直追,追到山脚,七拐八拐就不见了蒋天佑的踪影,山上乱草杂乱无章,矮树密林众多,想找刻意躲藏的人并不容易,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自己带着皇宫的侍卫出来了半天,刘展雄害怕被皇上责骂,唯有悻悻地又带着侍卫回去。
而此时的连天皇帝正与九皇妃在御花园对弈,天刚亮,九皇妃就来缠着皇帝,要他陪同自己一起游御花园,吟诗作对,棋盘对弈玩得不亦乐乎,哪里知道刘展雄私自调动大批的御林军前去捉拿倾城和连城,等到对弈完毕,刘展雄已经将御林军带回皇宫之内。
“皇上,臣妾有点累了,想先回长春宫。”见刘展雄事情已经办完,九皇妃就随便找个借口想要离开。
连天皇帝也不勉强,随她而去,自己回了御书房。
刘安早已在长春宫等候,一见九皇妃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身边的李公公自然识趣的叫下人全部退下,然后自己也守候在门外。
“无双,雄儿行动失败,小王爷和福建连同蓝山二怪都不知所踪。”刘安忧心忡忡的说道,九皇妃艳无双听得双眉跳动,“如此多的人捉拿几个乱党也抓不到,统统都是窝囊废。”她一手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还想本宫将你儿子重新提上统领之位?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叫本宫如何跟皇上提起此事。”
刘安一脸尴尬,心想私自调动御林军出宫还不是你的主意,现在倒来责怪自己,“无双,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九皇妃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吼道:“从陷害魏启航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想到以后的路该如何走,现在才来问本宫怎么办?”
刘安一听,脾气也上来了,“这事一直都是你出谋划策,本丞相只是按照你吩咐去办事而已,你想垂帘听证,本丞相即使登基做了皇帝也只是傀儡一个,现在遇到小小阻滞你就乱发脾气。”
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两人并非夫妻,九皇妃向来高高在上,何时被人指责过,她气得满脸通红,哭喊着将桌面的茶壶杯子全部扫到地面,“你现在是在怪本宫野心太大,连累你吗?好啊,现在开始我们一拍两散,互不相干,你做你的丞相,我做我的皇妃,我们分道扬镳好了。”
说完,伏在桌上嗯嗯宁宁就哭哭啼啼起来,门外的李公公听得一惊一乍,心里盘算着要是他们各自为政,那自己该跟谁人才对?
刘安见九皇妃动了真格,心里反而慌了起来,要是九皇妃此时才说要收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就会白费心机,再说那个八王爷连战还在天牢中关着,而连城和倾城不知所踪,知道自己的事最多的蓝山二怪也无影无踪,自己要完成大事还需要九皇妃的帮助,她是一定不能退出的。
想到这里,刘安刘丞相不得不放下身段,好言相劝,他双手搭上九皇妃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的双肩,低声说道:“无双,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九皇妃艳无双却不卖他的帐,依旧伏在桌子上,对他不瞅不睬的,刘安有点急了,走到桌边蹲下,轻轻抓着她的双手说道:“是本丞相一时口快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无双你就原谅我口无遮拦吧,之后的对策我们再商量就是。”
见她毫无反应,刘安又喋喋不休地说了很多好话,猛说是自己的不对,自己该死,自己胡言乱语才会激怒九皇妃,还要给自己掌嘴,九皇妃一听他要掌自己嘴巴连忙抬起头来,一脸的泪痕,泪水把脸上胭脂都融掉,看起来就像唱大戏的花旦一样。
看到九皇妃停止哭泣,刘安才偷偷喘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只要我儿刘展雄接管三军,那就算连城和倾城逃到天脚底,也能抓得回来,无双你就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展雄他重新接管御林军,如何?”
九皇妃哼了一声,说道:“你就知道让你的儿子坐上统领之位,也不替本宫想想,要本宫每天都在那昏君面前假意奉承,强装笑脸,你可知道本宫有多难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刘安将她拥入怀中,缓缓说道:“如果不是你,如今的我恐怕也坐不上丞相之位,想起当初与你相宿相栖,本丞相恨不得一剑就将昏君杀死,把你抢回来。”
“你知道就好。”九皇妃反拥刘安,“当初你买本宫回来,本意也不是给那昏君的,若果不是为了你的宏图大业,本宫也不会在倾容皇后面前忍声吞气,屈居其后。”
刘安叹了口气,抚着她的长发,不禁想起当年的事。
当年,刘安还只是区区一介议政大臣,说是议政大臣,可是每次讨论国家大事都轮不到他开口,都是那些两朝元老说了就算,皇帝也从不采纳他的意见。
正所谓冰封三尺并非一日之寒,如此长期得到这种不公平对待之后,刘安的心里就越来越怨恨连天皇帝,终日埋怨皇帝是非不分,谁是功臣谁是谗臣都分不清,还埋怨老天爷对自己不公平,满腹宏图大志却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
一日早朝之时,皇帝又将他的意见否定,刘安便心灰意冷,出了皇宫之后,迷迷糊糊的就去了温柔故里的世外桃源,适逢上官凤正举办花魁大会,而上官凤的表妹,就是现在的九皇妃艳无双竟然也参加了夺魁,刘安一眼就看中了她,不惜倾尽家财帮她赎身。
而九皇妃因为家道中落,几度沦落街头,上官凤更是见钱眼开之人,收留了她却逼她卖笑,艳无双无奈之下,为了生存下去唯有答应。
如今一参加花魁大会,就被朝廷大官相中,当然是高兴不已,可是当她跟着刘安回到府邸,却看到他家徒四壁,连一件像样的摆设都没有,却又有点失望。
刘安却因为在世外桃源里看到了世人的丑恶面孔,有人穷得沦落街头,有人却富得流油,一掷千金只是为了红颜一笑,说明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权有势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所以艳无双被买回来后,刘安却一直都没有碰过她,刘展雄想沾污她完璧之身,也被刘安一顿毒打。
等到皇上终于决定选秀女的那天,刘安终于找了个借口,说艳无双是自己的干女儿,买通了嬷嬷,让艳无双进宫选秀女轻易就通过。
艳无双为了报答刘安的知遇之恩,不但使尽浑身解数得到皇上的认可,更加设计了一出巧妙的偶遇让皇上对自己一见倾心而晋升为贵人,之后一路升为贵妃,到现在的皇妃,也只不过短短数月。
她不但嘴甜舌滑,而且取悦媚术甚为了得,皇上自然对她爱不释手,刘安见时机成熟,就向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而艳无双心中也妒忌皇后,一心想要爬上皇后之位,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时时聚头相议此事,一来二往的,往日的恩情再度擦出了火花,苟且之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可是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时,知道艳无双身份的人竟然不止刘安一人,原来八王爷连战当天也在世外桃源,而且亲眼目睹刘安将艳无双买了回去,之后又献给皇上。
这件事就这样成了两人的心病,一直都想暗算八王爷连战,后来连战为了避免两人之间矛盾加深,便提出从今而后不再过问朝廷之事,皇帝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在勉强,想不到九皇妃和刘安还是没有放过他,将他来陷害。
如今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刘安也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难道这个皇位不是应该有能者居之?这帮人怎么如此固执。
九皇妃见他默不作声,知道他在担心眼下混乱的情况,于是便开口说道:“你无须担心,等明天早朝一过,本宫就会跟皇上说展雄的事,只要展雄手握兵权,就能调动御林军追杀他们,以除后患。”
刘安点点头,说道:“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本丞相已经找到江湖中的一位绝顶高手前来相助,他是展雄的师傅,外号人称鬼手,只要一查出他们的行踪,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听到刘安说找到高手前来相助,九皇妃心里安定了些许,命令丫鬟备好酒菜,与刘安就在房中用膳。
门外李公公听到两人由吵架到悄无声色,便知两人已经和好如初,刚要离去,忽然围墙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他双眼一瞪,已经扑了出去,只见一条身形在转角处一闪而过,李公公大袖一拂,追了上去,一转弯,却看到江一龙提着剑,身边带着辰逸和另一名侍卫匆匆走了过来。
“李公公,可看到有人影闪过。”江一龙见到李公公,就开口问他。
李公公用阴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冷冷的说:“没有,皇宫有刺客来犯么?”江一龙点了点头,说道:“刚才见到有人影从屋顶一闪而过,在下追到长春宫围墙外就不见了,公公你可见到。”
李公公尖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刺客是长春宫的人?好大的胆子,居然诬蔑九皇妃。”江一龙说道:“不敢,只是关心娘娘的安危而已,既然没有,那我们继续追。”说完一摆手,带着两名侍卫就急忙离去。
李公公扯动着嘴角,看着江一龙离开的背影,这人向来都是站在小王爷连城那边的,如果刚才那人是他,恐怕早已将九皇妃和刘丞相的对话一一听进耳内,然后再贼喊捉贼,一想到这里,李公公就觉得事态严重,连忙打道回府,禀告九皇妃而去。
傍晚时分,城外。
蓝家两兄弟找遍了整个山头也不见蒋天佑的行踪,只好回到山洞告诉倾城,此时的连城已经无甚大碍,正与倾城商量该如何通知小翠,让她去找江一龙,远远就看到蓝翎和蓝采和回来,身边却没有蒋天佑的踪影。
两人还没说话,倾城就说:“找不到就罢了,也许他气数已尽,早已命丧乱箭之下,我们无谓再浪费精力寻找。”
蓝翎点点头,与蓝采和坐到了旁边,倾城又说:“如今我们的证据越来越多,对九皇妃和刘安越来越不利,他们最后恐怕会狗急跳墙,拿八王爷的性命来威胁我们。”
连城一听就急了,连忙问:“那倾城有何对策。”倾城说道:“如今小翠还在城内,见不到我们应该很着急,她是聪明的女孩,应该懂得去找江一龙来商量。我们只要在山脚做记号,江一龙应该会找到我们。”
“可是这样一来不是会将刘展雄他们引来抓我们吗?”蓝翎担心的说道。
倾城却笑着说:“我在皇宫与龙哥哥相处了将近十年,十年前他十八岁,我八岁,他是看着我长大,平时除了教我武功,就是玩捉迷藏,每次我都被他找到,这个世界上,除非他不想找,只要他想,就一定能找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倾城把江一龙说成天上有,地下无,举世无双,连城哼哼两声,心里泛酸。倾城嗤嗤笑了两声,说道:“他能当上御前带刀侍卫,自然有他过人的本领,不过小王爷连城也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龙哥哥最好的兄弟,自然本领也不在龙哥哥之下,虽然他们聚首之时我都不在,可是龙哥哥在我面前也时常称赞你呢。”
蓝翎两兄弟听了,心里都在发笑,连城福晋果然是高人,除了赞许江一龙之外,还顺带称赞自己相公,一举两得,谁也不得罪,她的一番嘴甜舌滑倒是把连城逗得开怀大笑,却有扯动筋骨,变成笑中带泪。
三人看着他的模样,都放声大笑,此情此景,已经毫无身处险境的迹象,倒像是老朋友欢聚一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