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我的孩子怎么会就这么白白的没了呢。那种失去孩子的痛苦旁人怎么会理解呢,又怎么能是三言两句就能安慰得了的。等到外婆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我找来了小春。我要知道详细的情况。
小春说:“小姐,这个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不是不小心掉了的。”我一听,果然有原因,变让小春细细说来。小春抹了抹眼泪。说:“当时正走在路上,本来一切都很平常。等到到了背阴一点的地方,那里冰稍微多一点。我还特意嘱咐他们小心着点走。可谁知那个地方路特别滑,在右侧的两个轿夫同时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摔倒了,轿子就被侧压过去,正好把小姐从轿子里摔了出来。我本来也以为这只是路面太滑,所以才不小心摔倒的。但是去扶小姐你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那个摔倒的轿夫脚底有油,身上也因为摔倒而粘上了些许的油花。可是我当时忙着送小姐回来,让太医诊治,就忘记了这回事。皇上询问了当时的宫女和太监,都说是因为轿夫不小心滑倒,才使小姐你滑了胎。皇上龙颜大怒,立刻让御前侍卫将的那两名轿夫乱棍打死。华德妃这时候站出来说,怪她没有吩咐好宫女太监们把地面收拾干净,后来就派人去收拾了那个地方的结冰。我才觉得事情不像是意外滑倒这么简单,但是又没有证据,不敢向皇上说明。”
我一听小春这么说,基本就明白了只是华德妃的一个阴谋。当时她在请安过后特意拦着我,拖延时间。等到别宫的娘娘都过去,才向一侧的地上泼了油。这样营造出意外地假象。那个进来的宫女估计就是来向她报信的,一看事情都准备好了。她马上就放我走了。以免在节外生枝。就这样,我就顺理成章的摔了出来。等到我被抬回宫后,再赶紧吩咐奴才们收拾那里,免得留下什么证据。好精心的局啊。真是让旁人看不出我是被害的,再把罪过嫁祸到两个轿夫身上。好狠的女人啊。
我一听小春这话,顿时泪水流了出来。华德妃啊华德妃,为了我叶宁儿,你算费劲了心机啊。你真是抬举我叶宁儿了,就这样害死了我的孩子。我的泪水就这么啪嗒啪嗒不停地落下来,真是狠心的女人啊。此时此刻,我内心就像愤怒地狮子在咆哮,实在是忍无可忍,我让小春去请皇上。
不一会儿,小春请来了皇上。我一把抱住皇上开始哭。皇上以为我伤心过度,不住的安慰我。我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我要让皇上去惩治那个害了我们孩子的凶手。皇上听完了我的话,虽然也是很气愤,但是努力压制这问我:“宁儿,你可有真凭实据。如若不然,我不能下令将华德妃治罪。”我想了想,也就那两个轿夫身上和脚底可能还有油点,可是皇上下令将他们乱棍打死没有怎么能分辨的出来了呢。”我无助的摇摇头,确实是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皇上把我扶正,说:“那这样宁儿,我怎么能胡乱的治华德妃的罪呢。”“可是,皇上你要相信我啊,皇上你不是说会相信我吗?”我无助的看着皇上。皇上看着我,说:“宁儿,不是朕不相信你,只是要有真凭实据。就算是真的,那朕也要为大局考虑,你知道的,华德妃的哥哥现在还没有被拉下马,罪证还没有找齐。如果我现在动了华德妃,难免他哥哥不会生气,然后和平亲王、礼亲王联合起来谋反,那时候,可怎么办?”我用着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皇上,这难道就是那个疼爱我的皇上吗,是那个会一生一世相信我的皇上吗,我怎么觉得此刻的他好陌生,似乎是不认识一般。
这个孩子可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为什么,为了他的大局就要让我忍下华德妃杀我孩子的这个事实吗,难道就让装出我是意外滑胎的假象吗,那可是我的孩子啊!
我一把推开皇上,皇上也懵住了,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我独自坐在床上,也不看他,转过脸去。皇上也许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对待,所有的女人对他都是百依百顺,千娇百媚。没想到我会这么狠的把他推开,当着宫女太监的面,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留。他似乎过了好一会才平息了内心的怒火,说了句:“宁儿,你现在很不理智,等朕过几天再来看你吧。”说完,就大踏步的走了。
这怎么还是我的不对了?我的孩子没了,最难过的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我没有被安慰,还会被气恼。华德妃那才是杀我孩子的凶手,就因为要顾全皇上的大局,就让我把这件事忘了吗,难道我只是他的一颗棋子吗。失去孩子,是做母亲最心痛的一件事,他的江山就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拿他的儿子来抵过华德妃的凶狠?也许是我不能理解皇上的治国之苦,我现在只是知道我是一位母亲,我的孩子就那么的被人杀了。我怎么能不气!
我呆呆的坐着,手里紧紧握着还没有做完的小衣服。华德妃,你得意了吧,我的孩子就这样被你弄死了,你得意了吧。皇上,怎么会如此狠心,或许是我付出的真心太多了吧。如果当时就只是向一般嫔妃那样,只是为了荣华富贵而陪伴在皇上身边,是不是我今日的苦楚就会减轻好多。我好累,我要歇会,宝贝儿,我摸着手里的衣服,额娘搂着你睡会儿……
失去孩子这么多天,我一直未能从失子之痛中走出来。每每想起我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内心都会酸痛不已。也许是现在太过伤感,滑胎过后,身子一直调养不好,常常需要太医诊治。皇上很关心我的病情,但我并不开心。并不是因为皇上不够爱我,而是皇上的做法令我心寒。我知道皇上不会为了我一个人而改变对华德妃的处置。这就是天子,我也可以说他是圣明的君主吧。在他的眼里,江山社稷永远是最重要的,他不是我的一个人的,是属于整个大文朝,大文朝子民的。大文朝所有的兴衰荣辱才是他最先应该考虑的。我现在甚至失声笑出我以前的想法是多么的愚昧无知。我还曾幻想他可以抛弃一切,陪我浪迹天涯,他不再是皇上,我不再是宁妃。我们只是平常的布衣百姓,每天粗茶淡饭也无所谓。那董永和七仙女的爱情终究也只是故事,在现实中是不会发生的。戏文中描绘的在美满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后人还互相传颂,不惜编排戏文、诗歌。那首《天仙配》多么美好,玉帝的七公主为了爱情,不惜偷偷下凡与人间的穷小子董永相会,甚至结为夫妻。为了爱情,做饭洗衣算什么,苦日子算什么,父母的严词算什么。可是我呢,到头来,我以为我拥有了最美好的爱情,可是,我爱上的那个人更爱他的江山。他更希望江山美人两手都有。如果我还能在知道皇上爱江山胜于美人的时候,不,更应该说,我只是他手中玩弄的一颗棋子,真的只是延绵子嗣的一个棋子。我真是糊涂,我忘了当时安茜姐姐洗雪沉冤后告诉我的话了,姐姐说:“这帝王总是i薄情之人,他也不会有什么真感情流露出来。帝王如果是真的爱你,怎么会当时就置我于那种险地而不顾呢。同样的道理,如果皇上真的爱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孩子被人密谋杀死而不管呢。我恍然失神,不禁唱起了《天仙配》,我记得以前我是给皇上唱过的,皇上还夸赞过我唱得好,并许诺我们会像董永和七仙女一样恩爱般配。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随手摘下花一朵我与姑娘带发间从今不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
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我虽知道这一生离不了这后宫,离不了皇上。但我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只希望皇上能与我恩爱非常。皇上也曾亲口答应过我,这时这事真叫我寒心!
小春和崔夕见我这几天闷闷不乐,自然是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这终究是我和皇上之间的心结,她们即使能帮得了一时恐怕帮不了一世。这几日我每晚睡觉都会梦见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似乎已经长大了许多,哭着向我跑来,抓着我的衣襟,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为什么不要他?我也潸然泪下,抱着我的孩子,哭着说:“额娘怎么会不要你呢,是别人害了额娘,也害了你啊!”这几日原因都做这样的梦,每晚都睡不安稳,时常在梦中惊醒,抱着未完成的小衣服,哭的跟个泪人似得。小春和崔夕见我总是这样,消瘦了不少。平时也少言寡语的,不爱见人。和未滑胎之前的宁妃完全是两个样子。自然是十分着急,但是开解不了我,未免有些觉得自己不中用。我自然是知道她们的想法的,她们陪伴我这么多年,彼此感情深厚。我们虽然不是什么亲生姐妹,但是我知道我们的感情自然是不输亲生姐妹。只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她们调和,我知道她们是好意,我心领了。
小春和崔夕这头儿是急得不行了。宁妃不肯见皇上,每每皇上前来,不是说睡下了,就是闲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皇上自觉无趣,就走了。小春偷偷去请了安茜姐姐过来,安茜是知道宁妃心里的想法,也就答应了小春。这个下午,我躺在床上独自伤身,什么都不想动。小春进来看见我这个样子,很是担心。放下东西劝我:“娘娘,您一直这样可不行,这两日春色很不错。您这样闷闷不乐怎么行呢,恐怕这身体也受不了啊。如果娘娘想出去走走,奴才就陪您去御花园看看花吧。”我看了看窗外,棠梨院的花儿可是开了不少。原来都已经到了春天了,拜访开始竞相开放了,可使我不愿成为这竞相争艳的其中一朵,我宁愿躲在墙脚做一株没人多看一眼的狗尾巴花。原来我的孩儿已经离开我这么久了。我淡淡得对小春说:“不了。这日头开始有些发毒了。我就呆在棠梨院里吧,哪也不去了。”还厚看了看窗外的花朵,回头对小春说:“小春,你看窗外的花儿都开了。如果我的孩子现在还活着,现在我早就可以抱着他出去看花了。”小春一见我还沉浸在伤感中不能自拔,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对我说:“娘娘,既然这件事已经成定局了,宁妃娘娘就不要再伤心了。如果娘娘不想去御花园,就在这庭院坐坐吧,花儿都开了。以往些年,娘娘最喜欢在那海棠树下坐坐,闻着那些花香,心情很是舒畅。”是啊,从这花儿开了,我就没出去过。是该出去看看了。”见我答应,小春特别高兴,连忙扶我出去,走到那海棠树下,细心为我铺上了垫子,我静静的坐下。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只是遗忘着漫天的海棠能让我忘记所有的痛苦。
在这漫天的海棠花中,我仿佛真的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忘了皇上对我所做的一切。过了许久,安茜姐姐唤我,宁儿,宁儿。我才知道自己失了神,连忙回头,笑笑看她。她满脸都是对我的不忍心,轻轻地把我拉起来,领着我进了屋。
我们都坐了下来,小春进来奉了茶,立在一旁伺候着。安茜关心的拉着我的手,心疼的说:“宁儿,你说你也不好好照顾自己,我看你瘦了好多,你怎么也不好好调理一下身子。”我知道安茜是打心眼里关心我,微笑着说:“姐姐担心我了,不打紧儿的。”安茜见我沉默少语,完全不像以前的宁儿,更是急得不得了,说:“你这个样子,怎么会让我不担心。你看你也不像以前爱说爱笑了,也不爱走动了。自从那件事除了之后就一直呆在这棠梨院里,皇上你也不见,我你也不见,更别说其他的娘娘了。你一直推脱说身子未痊愈,不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你这是要做什么,是有意要让皇上冷落了你,难不成你要让这棠梨院变成一座冷宫吗?”我见按前的字字句句都是为我好,但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去打理这些事,就感觉一直很累,很没有精神。我说:“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自从我的孩子无端被华德妃害死之后,各宫的娘娘们来看望过我了。但是我现在身体没有康复,实在不好去叨扰各宫娘娘,就一直呆在这棠梨院,倒是清静。”安茜一听我这话,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危险,急忙说道:“宁儿,你这长久不出门,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吧。自你孩子没了之后,皇上也不是那么专宠于你了,华德妃娘娘的气势是越来越大了,皇后虽然心怀不轨,但是表面上还要装作娴熟大方得体,况且皇上平时就与娘娘以礼对待。皇后自然是没有华德妃娘娘得宠,更别说其他各宫娘娘了。皇上更是宠幸华德妃,并且对外宣称你在静养,不适宜走动。这就相当禁了你的足,宁儿,你可知道你现在在不反击,就等于被皇上打入冷宫了。”我怔怔的听着安茜说的这些,原来我的自甘堕落,倒是给了华德妃一个很好地机会。可是华德妃为什么不一鼓作气除了我呢?安茜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接着说:“这事可是华德妃除了你的最好时候,可是皇上下令不准任何人未经他的允许前去探视。连饭菜什么的,都是交由御膳房单独去做。可见皇上心里是有你的,是怕你被人所害啊。”我还是怔在那里,也不顾安茜说的什么。安茜见我心神恍惚,也不多说,只是忘我自己思量着来办。
安茜走后,我思前想后,我确实不该这样。皇上这样对我,我的心的确是冷了。我就是皇上的一颗棋子,皇上对我或许也不是真的爱,只是像对其他妃嫔那样,只是贪图我的美色,比其他妃嫔好一点的是,皇上对我还是爱惜的。只是华德妃这件事我不能忍受,我一直沉浸在失子之痛,却一直都在接受着这种痛苦,完全忘记了这种痛苦是谁给我的。安茜和我一样,对华德妃深恶痛绝。现在凭着我这样自甘堕落,华德妃的气焰马上就上去了。况且如果我不报自己,恐怕这华德妃就要对我斩草除根了、我海尔的大仇一直维保。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草草了事呢?
想到我要为了我没出生地孩儿报仇,便有了些许自信。看来,我要想法子重获恩宠了。我主意已定,就借用皇上对我的宠幸来设计让华德妃为我未出生的孩儿陪葬吧!
这宫中不是你利用我,就是我利用你。真心那是什么,皇上现在对我或是真心,对旁人也是一样,只不过他将他的真心分成了太多分,也给了太多人。那我现在只是争得那多一份真心现在,我也学会了利用,那皇上对我的感情对我就是最好的诱饵。现在我也知晓我不过是皇上利用的棋子,也许就是制服华德妃,权衡后宫的一枚棋子。我不能让自己能为一枚废棋。我要那我这个棋子成为皇上那盘棋里最有利的那颗棋子,也要让皇上成为我这盘棋里最有力的棋子。
这后宫的争夺向来就是女人之间的事,左不过是我以前不愿意卷入这争夺之中,现在看来我要挑起这个事端,让争夺战越混乱越好。华德妃,就是我首先要斗争的人。人总是要活下去,还要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不是想蝼蚁一般苟且偷生,而是正大光明风风光光。但是现在我看到皇上丝毫没有爱情的感觉,有的只是伤心。想起我们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便觉得很痛心。我想替孩儿报了仇之后,就归隐起来,不再踏足后宫,只是我要这么做,皇上必定不会同意。看来我要费些脑子了。
很快就要入夏了。阳光变得越来越毒辣了,甚至最热的时节最好就是少走动。这太阳从早上到中午是完全不同的,早上还是阳光洒照大地,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如若谁在这毒辣的太阳底下站上那么些时间,可不免要中暑的。我现在失了孩子,心中有了怨气,这治华德妃于死地的心情就像这正午的太阳一般毒辣。
这几日,我气色好了许多,也在尽力的调养着身子,虽然现在皇上还没有来过我宫里,也不知道我这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不过,我和皇上相见看来时日不会很久了。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晚上皇上总是在御膳房批阅奏章,忙得很,并且皇上关心国事,凡是讲求思虑缜密,不错判一件事情,这几日,葛亲王日日回禀皇上贪污腐败一事的进展。我与葛亲王虽然许久没有联系了,但是听闻他这几日都有来宫里,便计由心生。
葛亲王每日晚饭后都会来宫中请安,也就是向皇上汇报情况。我虽然被皇上禁足了,但是想出宫一步,还是不难的。我与小春对换了服侍,我打扮的跟宫女一样,由小春假装是我躲在宫里不见人。我随着崔夕出棠梨院。我还担心被侍卫认出,故意把头低低的垂着,侧身站在崔夕的身后。崔夕在宫里多年,曾经服侍过先帝的贤妃,贤妃品行贤良,在宫里人人敬佩,对下人也是怜悯有加。许多侍卫知道崔夕伺候过贤妃,又有甚多宫女太监都受过贤妃的恩惠,对崔夕也是很有礼貌的。见崔夕带着小宫女从宫里出来,也不严加审问,只是稍稍问过后,提醒几句说要早些回来,不要让别人有言论。崔夕自然明白,带着我就这样离开棠梨院了。我这也是许久没有出过宫门了,对着皇宫的许多路是既熟悉又陌生的,竟然像好几年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了。看着这后宫的石板路还是这样,上面的纹路还是清晰可见,不会因为每日有许多人踩踏而变得磨损起来,也没有因为重物的拖压而变得破损不堪。我呢,因为一点小小的打击就这么自卑自贱,自甘堕落。还怎么在这后宫活下去,这后宫向来是容不下弱者的。这里就像自然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与崔夕急急的走着,我还是把头低低的垂着,生怕遇上什么人。我虽然现在不得皇上的宠爱,但是毕竟是这后宫许多人的心腹大患,只有斩草除根,方能了了他们的心愿,我还是小心为妙。
我虽然没有提前告诉王爷或与王爷约好在哪里碰面,但是据我猜测,王爷十分思念他的母亲,每次进宫,都回去太后的的旧居待会。我现在这身份不好遇王爷直接见面。崔夕之前有打听过,王爷每次面见皇上之后,都会经过太后旧居前的那大片荷花池。现在正值夏天毛荷花开的旺盛,王爷不免有时会多逗留一会。我便悄悄藏在那荷花深处的一处岩石上,有崔夕帮我四处提防着有没有什么不该呆的人呆在那。
我在那呆了不一会,便看到王爷从荷花池的一头慢慢的走来。这荷花清香扑鼻。伴随着习习晚风,闻得人心生醉意,难怪葛亲王喜欢来这里,这里确实是个赏玩静心的好去处,只是今日我不的心思远远没有赏荷这么简单。葛亲王只带了一个师从,身着淡黄色的外衣,面带些许愁容,不只是在为什么而烦心呢。他遥遥望着这一池荷花,一面闲着漫步一面低声在吟诵些什么?我见他快要走近,便慢慢直起身子,故意脚步踩得重些,从远方迎上他面前。她早早的听见我的脚步声,便停止吟诵也停下脚步,向声音出看来。我走近,浅浅行了行礼,淡淡的笑着问:“真不好意思,打扰王爷的雅兴了。嫔妾见这里荷花开得美丽,就来这里散步。不巧正看见王爷走过来,也不好不与王爷说话,顾冒昧前来叨扰王爷的好兴致了。”王爷一见是我,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表现的很吃惊欣喜,忙不迭地说:“瞧娘娘此话说的,这荷花夏日正开得旺盛,怎么会就让我一人独占的道理呢。但是不知道娘娘在此,不知刚刚有没有惊到娘娘呢?”我款款一笑说:“王爷说笑了,这怎么会呢,只是来时看见王爷在低声吟诵些什么,不知可否与我一说呢?”葛亲王见我问起这个,弓手拜了拜说道:“倒不是什么,只是看到这一池的荷花,就想起了北宋诗人周敦颐的那首《爱莲说》。就细细的读了起来。”我一听王爷说的这个《爱莲说》,慢慢地读了起来,并向一旁的一池荷花看去。“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王爷可是这样?”王爷听我读了起来,也是细细的听着。听我读完,说道:“是啊,正是这样。这是北宋诗人周敦颐的著作。她借物言志,表达了自己赞颂荷花那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美好品质,也希望自己像荷花一样里外贯通、外表挺直、表里如一、不牵扯攀附的高尚品质。难不成娘娘也喜欢荷花?”见王爷问我,我说:“这品质固然是好,但是身处这后宫,很难保证仍然还具有荷花这样优秀的品质,能不被世俗之人所沾染,变得跟她们一样恶俗就已经是万幸了。”葛亲王拦着我,眼睛一直没有挪开,不住的打量我。见我说完,知道自己盯着我看已经是失礼,就马上看向别处。过了一会,转身问我:“你现在过得好吗?”我知道他一定会这么问的,就说:“好与不好,又怎么能用简单的几个字就说清楚呢。有些人告诉你她过得好,只是怕你担心,给你安慰,或是不想说出内心的真是想法。不好也说好,好也说好。有些人过得好也说不好,想让你多可怜可怜她,多记着点她。这好与不好,又怎么能懂得呢,这各种的心酸,只有自己能体会的吧。”说完,我看了葛亲王一样,见他听完我的话,一直在思量,随后点点头,似乎同意我的说法。便径直跪下行大礼,说道:“王爷,嫔妃有一事。今日说来,实在有些唐突,但是先眼下能帮我的也只有王爷了。还请王爷能帮我这个忙。“见我行如此大礼,葛亲王急忙把我扶起来,快语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虽然很久没有相见。但是我对你是……是……是像知心朋友那样,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赴汤蹈火也一定会帮忙的。“我起身说:”有了王爷的这句话,嫔妾安心不少。”我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王爷此次进宫可曾知道,我现在被禁足在棠梨院?”王爷一听,就知道我说的事情一定非小事。赶忙说道:“我来的时候,早有耳闻。但是这是皇兄下的旨,再者说,我是王爷,你是娘娘,自然我是不能私自去看你的。请原谅。是否是为了解禁足一事?”我笑了笑说:“多谢王爷还记得嫔妾。我今日前来,是与我附中的小春偷偷换了服侍,打扮承压换的样子前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还请王爷帮我一次。王爷与我相知甚深,自然知道我是不喜荣华富贵的女子,但是我这次复宠是有原因的,个中原因不便向王爷说起。我希望王爷帮我将皇上引导棠梨院附近,我自有方法解了自己的困境。”王爷一听,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答应明日将皇上带到棠梨院附近,但是我的法子务必要缜密,皇上现在操持国事,十分繁忙。怕如果此次失手,以后又不知道到等多久了。和葛亲王说好后,我并没有耽搁太久,怕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就早早的和崔夕回了宫。
回到了宫里,安顿好了一切。静等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