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摄影师说,他让助手赶紧将幕布换下来。摄影师再问我要不要再来点音乐,我便在CD里放了我自己的音乐,将音量调到适中。这时候大师拿着一瓶茅台酒来到我身边,他拿了个小杯子,我笑着说,“跳‘醉太极’这个杯子太小了,我要个大杯,能一次倒进去大半瓶的那种杯子。他又给我换了个大杯。我倒了大半瓶酒一口气喝了下去。摄影师就从这里给我进行了录制。
我喝完后感到有点醉了,趁着酒兴我先拉了一副太极身架,然后随着自己身体的飘渺轻盈,我就随音乐起舞,将太极与舞蹈揉合到一起。我自己的音乐给了我很大的灵感,我自由地独舞,就像我正酣畅淋漓地在畅游在大自然里似的。一会儿我感到我的身上大汗淋漓,但我一点也不累,醉意更浓,我也跳得更加起劲了,我身上的汗都流下来,浑身冒着热气,我的酒意渐渐地过去了。我时而缓慢时而急骤如雨,时而轻灵如风时而力如雄狮——最后我最清醒的时候,我也停止了舞蹈。
摄影师说,“太好了,先生,你的舞蹈真的太好了,你把你的力量发挥到了极限——这段视频整整持续了半小时之久。”
亚杰兴奋地拿过来一条毛巾,帮我擦了身子。他说,“岳阳,你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希敏将我的衣服拿过来说,“岳阳,你是最棒的,想不到你行走于大自然不仅没有对艺术兴趣淡下去,还更加浓郁了。你都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些,你已经自成一体了,你真的是一个大师。”
我看了一眼大师,他微笑地看着我,眼里流露着赞赏的光。他说,“年轻人,我越来越清晰地知道你的玉是专门等你揭示它们的,你真是有缘人——用不着说的再多,你终将与你的玉融为一体!”
我说,“谢谢你,先生!”
后来,我就又在那个城市里待了些日子,一直到我的玉石雕琢成工艺品,并在业界做了一个小型的发布会,我并且拿了一个权威机构开的证件。就在那段日子里我们三人又做了一场音乐会,真的如同亚杰所说的那样,他的一位电视台的摄影师朋友给我们录制了那台节目,后来他制作成碟,效果还不错。在拿到玉石认证证书后,有几个玉石经销商还与我签订了一些单子。于是我开心地回新疆了,王亚杰与希敏送我出来时说我满载而归。
我又来到离开二十天的矿山。我在回来的时候从县城雇了个出租车,看到我回来。大家马上围着我问这问那,我兴奋地告诉他们,事情很顺利。我将鉴定认证书拿给他们看,并把价值不菲的签订合同都拿给他们。田宇高兴地说,“岳阳,这一次你又立了新功,你是我们矿的功臣。”
彭森说,“岳先生,那他们什么时候来。”
我说,“那边的一位玉石鉴定大师还要再为我们的玉石造势。他想用最亮的这块玉石造势,这是我们玉的标志。我得把这块玉送去,然后雕出来,举行一次博览会,在业界好好地宣传一下。有他照顾,我们的玉石会光明地走向市场。”
田宇高兴地说,“好,只要能打开玉石的销路,怎么做都行。”
彭森激动地说,“岳先生,我没有说错吧,只有你才能为玉扬名。”
我也高兴地说,“等下一次回来时,我也许会拿到更多的定单。”
田宇拍了拍我的肩说,“岳阳,那就再辛苦你一趟。”他又转向大家说,“兄弟们抓紧一点,我们马上就初见成果了。”
我带来的消息还是极其有力地鼓动了大家的干劲。
田宇觉得不能耽误时机,他让我第二天就动身将那块石头送走。但这块石头携带不方便,最后大家决定将这块石头运到县城,再然后从县城雇车运到东部。
一周以后,我将石头又运到大师那里,他看到石头,又查看了一番,最后高兴地说,“年轻人,真是一块好玉。这段时间我让人在电脑上做出了你立体肖像,一张半躺着的裸体像非常完美,雕刻家已经去熟悉了这些立体照片,就只等石头呢!”
他打开了自己的电脑,那里也有个备份。他将那张照片打开,照片进行了处理,有一张是立体效果图。蓝色幕布的那张,我的一只腿弯起来,但上半身完全向前,而且是因为坐着的原因,肌肉更加突出。有质感,非常生硬。一只胳膊搭着一块石头,另一只手臂垂着。神情自然庄重,面带最轻末的微笑。非常生动。大师再打开另一幅,是这张照片的三维立体图。就是雕塑在平面上的翻版,效果出奇地好。
大师说,“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这块玉的主题——你整个人就会与这块玉合二为一。我们不会浪费任何玉的一角,多出来的,我们会给你雕背景,你会看到一件艺术精品。你的玉将会随着大师的雕刀名扬天下,在展出这件作品的为这玉系扬名的博览会上,我们还会请媒体参加。费用可能不底,上一次造势完全是业界的文化论坛——但这一次,年轻人,将它打造成商业宣传吧,这样会更加有影响!”
“好的,先生,我听你的!”我向他千恩万谢。
大师说,“你不知道吧,你的那段舞蹈都在网上火爆了呢,点击率一直都很高,你要不要看看!”
“哦!”我有点惊讶。大师打开了那个网站,然后找了那段视频。我看着我的舞蹈,笑起来。不过还是很好。
大师说,“你可以也运用这个视频发布广告,我的三维立体画你也可以发布到网上去,做做你的玉的宣传!”
“谢谢你提醒,先生,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一个月后,玉石雕刻成功了,我与大师一道去观看。这真是一件完美的作品,我如此逼真地在玉里微笑,让我惊奇的是我都有如此魅力。整个玉光洁而透亮,我扶着一块造型奇异的石头,我身后的远处被雕成一些树木,屋宇飞檐,他说对了,没有一块多余的玉是被浪费的。
我花了二十多万为经费在大师与希敏亚杰的帮助下搞了个活动,我还为雕刻家们付了一笔不小的手工费,这还是在大师的引导下进行的。其实我的那点钱不够用来付一个名家的劳务费,都是给了大师的面子。
活动举行的热闹而非凡。来宾很多,都是玉器界有名的行家与收藏家,还有玉石材料批发商们,有的还从别的城市专门赶来。希敏与亚杰被我请为表演嘉宾,两个音乐界的名人与大师和他的专家团队给我助威,我的嘉宾团就给这次新闻发布会增色不少。有很多媒体都来采访,我微笑地应对着。人们终于在玉器上认出了我,有记者就让我站在玉器旁边,我与玉器一起就成了闪光灯前的聚焦点。大师向来宾证实这种玉系的细滑,柔韧,质地的纯正,都是玉石里边的精品。还为这玉进行了命名。
王亚杰向来宾献歌,我还现场吉它独奏了几首经典曲子,希敏用萨克斯演奏了名曲——现场热烈而火爆,我们的音乐带动了不少人气。我就在那一天又得到了很多定单。
我把那尊雕刻着的我的玉雕送给了大师,大师抚摸着玉石里的光滑细腻晶莹剔透的我说,“这件巨大的和人等高的奇珍异宝是我这一生中得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要好好地收藏,将它当作我的镇宅之宝!一个纯洁的人与玉石融在一起了。”大师在能工巧匠那里给这块美玉量身定做了一个精美的玻璃框将玉器安置到客厅最醒目的位置上将它罩起来。
我又回到了新疆矿上,这一次我带了很多客商前来。
我来时矿上的人们热火朝天地干着。他们从我离开的日子以来开采并经过精挑细远的矿石已经在我们帐篷前的那块场地上堆满了。田宇笑容可掬,但彭森愁眉苦脸。我问他,他唉声叹气,却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客人们和田宇谈起了价格问题,彭森却不见得高兴。我从办公室的那个帐篷里出来,想到矿床上去看看。彭森就在帐篷外蹲着,他脸上一直有愁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走过时他跟我过来了。他说,“岳先生,一切都顺利吧!”
“非常顺利,我们的玉石的名号叫响了。”我笑着说,我想用这种兴奋的消息带动一下气氛。
“太顺利了,岳先生。我那次在县城里打电话给你,你说你在做玉石的商业宣传,做得很成功,我就高兴——没有你,这些玉石根本不会这么顺利地进入市场,它一定会流入地下市场的,这谁都知道。唉,算了吧,岳先生——我可能得离开了,我等着你来只是向你做告别的。我想矿上也用不着我了。”彭森说。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工地上出了什么事吗?”
“岳先生,创业的时候虽然艰辛,但没见到利益的时候大家都能团结,力往一块儿使,但分配利益的时候就难了。岳先生,你要小心一点,我得走了,大祸马上就要临头了。我说过的,谁如果对你不恭,这些玉石就会惩罚他!”彭森再说,看上去他很愤怒,但我莫名其妙。
“彭森,到底出了什么事,有什么不对的吗,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我紧张地问。
“不是,岳先生,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你做得太好了,你为这些玉带来的价值远远地超出了大家的预想,田总是想——”彭森欲言又止。
“他想干什么,他想让我出局?”我问。
“嗨,他也只是觉得利益分配出去以后,决定权也分散了,这对管理没有多少好处——你也许不知道,田总对管理过于认真。”彭森无奈地说。
“就这个呀”我笑着,走过去搭在他的肩上说,“我不会与他争什么,彭森,你想多了。没什么,我们可不能在这玉石还尚未定位的关键时候起内讧,这没什么好处。我们先得把这些客户打发走了再说,是不是?”
彭森无奈地点点头。我们一起来到矿床,我看到爆破工们已经在一个多月以前的那边的飞角炸掉了,他们又在另一边挖洞,想把矿床更好地清理出来,这样挖机作业的时候就方便多了。
彭森告诉我,“田总是个很认真的人,他以前也是爆破工出身,岳先生,他过去一直干的是这一行,但不是玉石,而是别的矿。所以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在每次装药以前与装药以后都要进洞检查,如果没有漏洞再装药。说实在的,有些爆破工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我们这几个爆破工也是一样,很有几次,他们算的就不精确,炸下来不是炸的过深,就是留下死角。田总算给他们,他们才照着田总算的数据钻洞并且装药才出不了事。田总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岳先生,你以后别跟他计较什么,这样才好!”
“我会的,你放心吧!”我笑着说。
我们走到爆破工们那里,他们没看见我们。董健说,“岳总这次回来带来了不少人,看来矿上的玉石真的出名了,这下好了,田总总算能喘口气了。”
“主要是我们的工资能拿到就不错了。”小叔说,“我老婆一直病着,家里没钱,不知道这几个月来怎么样了。”
袁浩民在吸烟,他沉默不语。董健再说,“看来田总要发了。”
“他发不发关你什么事”袁浩民忽然说,“你看着挺开心呀,真是的,说真的,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为什么呀,浩民?”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回过头来看着我,表示惊讶。
“你在偷听?”袁浩民不客气地问。
“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就忽然撞到这里了。”我还在笑着,“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走呢,想家了吧!”
秦帅却笑着说,“岳总来了,那边还好吧!”
“你少献殷勤,我告诉你!”袁浩民制止了秦帅。小叔也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们的反常让我感到奇怪。
“你怎么说话呢,浩民,出了什么事了吗?”我问。
“我怎么说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话——我这样说话还让你不痛快?”他厉声问,眼睛瞪着我。
“你没吃错药吧,我刚来这里,并没有得罪你呀,你冲我嚷什么?”我也生气了。
“算了,岳先生,我们走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彭森劝我。
袁浩民马上就来气了,他讥讽地说,“彭森,你还挺讨好人的呀,就像条哈巴狗似的,哦,对了,你拿的多呀,这也是你工作份内的事。”
彭森气坏了,他说,“袁浩民,你别疯狗似地乱咬人。”
“我乱咬人又怎么样?”袁浩民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
我赶紧拉着彭森离开那里。我问他这些爆破工是怎么会事,怎么看上去与以前不一样了。
彭森说,“是田总,这些爆破工们的技术平常,上一次又搞错了,他们就是计算不好,他们都炸到矿床里边来了,你想想玉石的整体被憾动,那还不把玉都炸碎了吗。田总很不高兴,说了他们,他们就要闹情绪。这一次又是田总计算的,看来出不了事。”他停了一下再说,“这几天矿上的日子又不好过了,这些机器要保养,就要花钱,而一周以前,车主与挖机装载机主们过来要租金了,还限了日期,就在月底结清以前的租金,甚至还要支付下半年的定金。田总也有压力。岳先生,你那一百万都快完了吧?”
“我在那边也要花钱,租场地,开那种商业宣传怎么不花钱,我请的乐队还是我的朋友们,有些花费还省下了,都是我朋友的关系。我注入的资金差不多完了,不过没事,现在好了,只要把这其中的一部分装走就可以周转一下。”我说。
彭森点点头。
我明白是怎么会事了。秦帅忽然追上来了,他叫住我们,我们回过头来,他说,“岳总,彭森,你们别介意,都是我们不好!”
“算了,你回去吧,不然他们又不高兴了。”我说,“我不会怪的,你放心,人闹闹情绪很正常。”
秦帅点点头回去了。
我和彭森回到田宇他们那里,他与客商已经谈好了价钱,并且签了合同。客商预付了一部分定金,客商出去查看石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