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一直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先秦时期的某个国家,今日细细想来,总觉得不对,加之碰上了赵括,原来自己是到了一个至少中国历史没有介绍的朝代。
赵括的小厮看着于敏神神叨叨地离开,心中有些发毛,“公子,那位真是于家的小姐吗?怪不得于将军一直不让他见人,原来是有癔症呀。”
“瞎说!”赵括用扇子敲了小厮一下,“茗玄,你皮又痒了是不是?怎可在背后议论人家小姐的事。”赵括说得很大声,似乎有意要说给谁听一样,“不过能只穿里衣在家中乱逛,真不愧是将门虎女。”
走在前面的于敏似乎被迫听到了这句话,微不可察晃了几下,脚下的步子也随之加快了。赵括,你这个斯文败类,嘴还能贱一点吗?赵括看着于敏逃难似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个于家小姐真有意思。
“走吧,前头快开宴了,我们过去吧。”赵括抬起脚,大步朝前厅走去。茗玄反应一向很慢,此刻还未从刚才与于敏见面的情景中走出,待到回过神来,自家的公子早已走在五十步开外,茗玄急忙跟上,嘴中还念叨着于敏的事情。
与后院相比,前院此时自然是热闹非凡。赵括其人自是赵田赵老将军的儿子,自幼聪慧,十六岁那年便能带兵建功立业,如今年方二十,尚未婚配,委实是各府看中的女婿。
“你刚才去哪儿了?”赵田冷冷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颇觉得头疼。他这个儿子,向来是大事大事面前不马虎,小事面前也就吊儿郎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他才好。
“刚才?”赵括一想到刚才见到于敏的事,嘴唇不禁上翘,“刚才去看了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
“又在胡说。”赵老将军白了他一样,“你不想说我自是逼不了你的,现在快开宴了,你别给我乱跑,还有……”赵老将军还想说写什么,恰好一位同僚走过来要与他谈些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茗玄看着自家老爷走远了,内心嘀咕着,老爷,公子这次真没骗您,我们刚才真的看见了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旁人的话不可信呀,那于家小姐明明长得美若天仙,怎到了别人嘴里就变成了奇丑无比。茗玄突然想到,若是旁人嫉妒,绝对就是会丑化那位小姐了,不禁唏嘘今人,人心不古呀。
宴是好宴,可惜目的没有达到,众人一再要求于将军将女儿带出来,无奈于钊死活不肯答应,正所谓兴致而来,败兴而归,关于于家小姐的样貌经此一宴,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时间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转眼间,于敏到这个世界已经三月有余。没有电视没有的电脑不是一般的难熬呀。不过,于敏是个会自娱自乐的人,她找的解闷的东西,嗯……实际上也是非常闷的——钓鱼。
此时正是日光下澈,影布石上,虽是大中午的,但是临近小池塘,兼之树荫茂密,倒也比屋中凉快。
“绿绮呀,你觉不觉得这小湖里的鱼越来越多了。”于敏闲闲地说着,虽说这池塘引的是活水,但也不至于自己一来性质想钓鱼就多了许多呀,仿佛是专门跑来给自己钓的一样。
哎哟喂,我的小姐呀,您终于发现了,你再看不到,老爷就该哭了。绿绮不禁抹了一把辛酸泪。“回小姐,老爷见您最近迷上了钓鱼,特意花了大价钱买了许多上等乖巧的鱼供小姐玩耍。”
果然是财大气粗呀……于敏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冷汗,随手从身边的桌上拿了一本书,盖在脸上,边睡觉边等着鱼儿上钩。不知过了多久,于敏感觉鱼竿动了一下,迷迷蒙蒙地想要起来,却忘记了自己脸上盖这书,这一起来,一动,书自是钓了下来,待把鱼钩收回来时,鱼钩上面的饵料早已经被鱼儿吃完了。正要唤绿绮换上鱼饵,只觉得口中十分干燥,恰好一杯茶水递了过来,于敏非常受用。
“别人钓鱼求的是一个雅致,你钓鱼倒是为了睡觉,可怜于老将军的一番苦心呀。”调笑而熟悉的声音让于敏在心中默了一默,而后抬起头,看了来人一眼,淡定地说道:“别人练得一身功夫是为了报效国家,你倒好,练了一身功夫专门跑来人家后院,若是赵老将军知道,怕是连胡子也被怒气烧着了。”
“伶牙俐齿。”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赵括。自从那日在后院见过面之后,于敏便经常在家中的某个角落见到他,为此于敏一度怀疑是不是哪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到了赵府。
“彼此彼此。”于敏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依旧盯着池塘,仿佛池中有什么东西格外吸引她。
过了好一会儿,于敏终于受不住这个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客人的人,问道:“说吧,你今天来是想要怎样,小姐我可没有功夫陪你玩。”
赵括放下茶盅,故作伤心道:“敏敏这话委实让我伤心呀,你明明已经闲得在家中钓鱼了,怎么会没工夫陪我玩呢?”
玩你妹啊,玩。于敏一听到这个字就立马像只炸了毛的猫。什么叫做陪你玩,是你在玩我吧。于敏是有些身手不错,不过,也就是些三角猫的功夫,这三个月来,赵括时时来“探望”她,她都被赵括戏弄得体无完肤。真的是十分的伤自尊心呀。
“爱说不说”于敏彻底不想理他了,不过,不是说赵括是齐国最年轻的将军,他怎么可以这么闲呢?(作者:敏敏,你不要忘记了,你家老爹更闲。)
看见于敏突然间冷下脸来,赵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是玩过火了。他讨好地跑到于敏的面前,笑道:“敏敏不要不理我呀,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三天后有一个花灯会,你要不要去看,我可以带你去哦。”
花灯会?好像前几天绿绮跟自己念叨过。“那个什么花灯会好玩吗?”于敏试探性的问道。
赵括愣了一下,谁都知道六月六花灯会是齐国最有名最好玩的庙会,恍然一想,于敏自幼丧母,于老将军毕竟是武将,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地东西,加之又担心敏敏的安全,自然不会带她去的。如此一来……“花灯会自然是很好玩的,想必敏敏没有去过,不如三日后我们一同去……”
“不要!”赵括正要滔滔不绝地向于敏说花灯会上的乐事,却不想被她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为何?”赵括十分错愕,看她平日一副活泼样子,想来也是爱凑热闹的。怎么就这么干脆的拒绝了呢?
“人太多了,不去。”于敏前世就是生活在北京那种大都市的,想到去年陪朋友逛北京灯会时人挤人的样子,她就一身的冷汗,是以,人多的地方她绝对不去。
“哦——原来敏敏是怕人多呀。”赵括恍然大悟状,“你放心,这个我自会安排,保证让你玩得开心又不受累。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不准反悔。”赵括说完,运起轻功,眨眼之间已经不见人影了。
于敏颇为头疼,她答应了?她有答应吗?额滴神呀,赵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觉呀。
三日时间眨眼就过,于敏倒是很想忘了自己和赵括的约定,可是不知道为何越想忘记却忘不掉。
“小姐,天色晚了,绿绮给您更衣吧。”绿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是到休息的时候了。
“不用了,我还不困。”于敏拒绝,她可不想又一次只着里衣出现在赵括面前,丢脸这种事干一次就行了。
“是!”绿绮想了想,又说道,“恐是小姐白日睡得多了,不如绿绮给小姐端碗安神汤来,如何?”
“嗯嗯嗯……”于敏混乱地答应着。绿绮看着自家小姐,无奈地退出去。近日小姐越发奇怪了,不仅开始着女装,而且也好说话了很多。
绿绮刚一出去,便有一人从窗子跳了进来,正是赵括。赵括抹了抹额上的汗珠,“不好意思,让敏敏久等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真的要去吗?”于敏眼前仿佛又看到了人山人海的恐怖景象。赵括的脸一下子阴沉了起来,“敏敏,这是自然,难道你想放本公子鸽子,唉——如果被于老将军知道某天他女儿穿着……”眼看着赵括要把自己的糗事抖了出来,于敏急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严厉地说道:“赵括,你要是把小姐我的糗事说了出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软玉温香在怀,赵括自是受用无比,什么都答应了过来,正想带着于敏从窗子飞出去,谁知这时,为于敏端安神汤的绿绮走了进来。绿绮看了看赵括,看了看赵括怀中的于敏,张口就要大叫,这时赵括的袖中不知飞出了什么,点了绿绮的哑穴和睡穴,而后飞出窗外。
临走前,于敏看到绿绮的嘴型,正是“采花大盗”,心中默了一默,绿绮,你真相了。
“喂,赵括。”
“嗯?”
“你不觉得你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像采花大盗吗?”
赵括的身子晃了一晃,而后调笑道:“原来敏敏喜欢采花贼呀!”于敏默,这还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