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赵田已经把聘礼送了过来,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安阳长公主这个人向来是十分着急的,既然是要嫁女儿了,早嫁也是嫁,晚嫁也是嫁,还不如趁着现在这一片热闹快点把于敏嫁出去,省得自己又要心疼半天了。
八月初五,都城成为一片红色的海洋。倒不是赵家有多么铺张,也不是安阳长公主什么的过分要求,而是王上要求这么弄的。原因就是,于敏和赵括是齐国和大汗国言归于好的大功臣,趁着大汗国的汗王还没有归国,特别大办一场。
于敏从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你古代的人是如何操办婚礼的,却没想到,实际弄起来是这么的麻烦。
子时,于敏就被安阳长公主拖起来,然后让一位喜婆给自己梳头。接着就是沐浴更衣,整个晚上竟然沐浴了三次,于敏怀疑自己的皮是不是要被洗下来一层了。
寅时,于敏小眯片刻便有宫中王后派来的宫女为她梳妆打扮,精致的头饰一个接一个的cha入发间,她觉得脖子都快要受不了了,好在成亲前安阳长公主为了防止自己在婚礼上出什么丑,特意训练了自己,才不至于走起路来头重脚轻。
赵府,赵括也是早早就起来梳洗了,但与于敏的无奈相比,赵括显得是那样的神采奕奕。茗玄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主子,公子您已经兴奋了一夜了,您吃得消吗?
齐国国君说过,要亲自为两人操办婚礼,众人只是以为国君之事去为他们证婚而已,却没有想到,国君是亲力亲为。赵括和于敏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受宠若惊。而安阳长公主和王后娘娘之事觉得王上是在宫中待得太久了,想要找点乐子。到底齐国国君是怎么想的还真没有人可以猜测得出。
卯时三刻,齐国国君服通天冠、绛纱袍,御奉天殿。礼官引赵括至丹陛,四拜。入殿东门就席位,东向立。司爵以醆进,赵括跪下,搢圭,受醆祭酒。司馔以馔进,跪受亦如之。入座,饮酒,导诣御座前跪。齐国国君命之曰:“往迎尔相,承我宗事,勖帅以敬。”赵括应:“臣赵括谨奉制旨。”俯伏,兴。出至丹陛,四拜毕,齐国国君还宫,赵括出。
赵括随即回到府中,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行三跪九叩之礼,也只有现在,赵田才恍然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现在要娶亲了。眼中饱含了眼泪。
既然是王上亲自为赵括于敏举行婚礼,安阳长公主本来不想那么麻烦的,但是,既然已经那么麻烦了,她也就要更麻烦一点,于是整个王朝的所有官员所有队伍都被牵动了。
銮仪卫预备红缎围的八抬凤轿,配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鸿胪寺卿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负责迎娶新人。先期选取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鸿胪寺卿臣妻一人率内管领妻等八名担任随侍女官,分别到安阳长公主府和赵府、定国公府静候,金廉被封为步军统领负责清理自宫门到纪府的道路。
赵括穿着衮冕九章骑着阿勒斯带来齐国赠送给他的汗血宝马前去迎亲,侍卫导从如仪。随从人员皆去安阳长公主府。
辰时一刻,吉时降临,于敏服褕翟花钗,出阁面南而立,侍女立于左右。驸马朝服立于西阶之下。赵括立于大门的东面,面向西。礼部侍郎朝服出,立于门东说:“敢请事。”引进跪启讫,赵括答:“赵括奉制亲迎。”引进受命兴,承传于礼部侍郎。礼部侍郎入告,引导驸马出迎于大门外之西,东向再拜。赵括答拜。引赵括入门而左,茗玄拿着雁子的是从紧跟其后。礼部侍郎和驸马入门而右。赵括往东阶走,立于阁门户前,面北而站。驸马站在西阶,立于西面东东。引进启奠雁,执雁者带雁进。赵括接过雁以授驸马。驸马受,然后交给左右侍从,退立于西。二位皇子再拜,降自东阶,出,主婚者不降送。二位皇子入门,安阳长公主迎出,立于阁门外,奠雁位之西,南向。赵括拜讫,宫人侍女带领于敏出来,让她立于安阳长公主的左边。驸马命之曰:“戒之戒之,夙夜恪勤,毋或违命。”安阳长公主命之曰:“勉之勉之,尔父有训,往承惟钦。恭听父母之言。”銮仪卫将彩轿陈于中堂,随侍女官伏侍上轿下帘。八名銮仪卫抬起,灯笼十六、火炬二十前导,女官随从,出大门骑马。前列仪仗,鸿胪寺卿、护军参领分别率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至定国公府,仪仗停止、撤去,众人下马步入。女官随轿到定国公府伺候于敏下轿,引她入房。随后举行合卺仪式,由等候在此的命妇负责。
未正,于敏至前厅。客人位列两侧,王上、王后娘娘、赵田将军、赵夫人坐于首位。轿帘轻启,赵括用红绸将自己的新娘引下轿。气氛喜庆而严肃,虽备喜帕盖住,但于敏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炽热的目光。拜过天地后,于敏又回到了新房。
从来没有想过结婚会这么累,于敏任由女官搀着,候在新房的命妇在新床上撒下花生、核桃、瓜子等干果,象征早生贵子。于敏安静的坐在床上,她实在太累了,倚着床边竟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凭感觉,天已经黑了,房间里满满的都是蜡烛燃烧的味道。
“敏儿,你醒了?”是赵括的声音,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见于敏已经睡着了,不忍打扰,等了好久才等到她醒过来、
于敏有些不好意思,相信没有哪个新娘子,能够在自己的婚礼上呼呼大睡的。于敏羞涩地应了一声,赵括瞬间觉得心神荡漾。他取过放在一旁的秤杆,把红盖头揭起来,于敏美丽不可方物的容貌出现在赵括面前。
赵括的眼神变得迷蒙,空气中充满着暧昧的味道。“敏敏!”赵括的唇贴着于敏纤细的指尖低吟着,喷出来的热气让于敏为之一振。还于敏心里暖暖的,她不禁想到了冬日里的暖阳。“括。”轻启朱唇,糯糯地叫着他的名字。赵括沦陷了,两只手抚上她瘦弱的肩,把她按压在床上。大手一挥,大红的帘帐落下,室内一片旖旎。
春宵一刻值千金。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