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秋本来说好请左渊吃饭,结果饭没吃成,酒倒是喝了不少。
左渊知道从安拒绝了江容秋的好意,心里对这个小姑娘钦佩不已,他原本只觉得她单纯,现在才发现她应该比他以为的要有趣得多,也难怪江少爷留着人家不放呢!
“我说你一个酒吧老板,来这儿喝酒,说得过去吗?”江容秋已有些醉意,面色泛红,话也多起来。
左渊不高兴的敲敲桌子,大声说:“看清楚看清楚,我这是来喝酒的吗?我是来吃肉串的好嘛!”
他面前的盘子里摆着一溜竹签,旁边还有一堆没吃完的烤串,不大的桌子上竖着许多空酒瓶,桌脚下有一箱啤酒,已经空了一半。
不远处亮着廉价的LED招牌:五妹大排挡。
江容秋嗤笑一声,显然对他的行为很不屑。左渊被他的反应刺激到,红着眼睛嚷嚷:“喂喂,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跟你打赌,小柔绝对守在Deep,我TM就是一炮灰,活该被你俩折腾!”
“跟我有什么关系?”江少爷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眉头却渐渐锁起来,语气充满忧愁,“从安最近经常跟方子濯那小子见面。”
自那天从安再遇方子濯后,两人就隔三差五的见面,当然一般都是方子濯约从安出门。这在江少爷的眼中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偏他又不能限制她的行动,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不让他们见面,虽然旁侧敲击酸溜溜的说过几句话,但从安好像都是听过就忘,压根就没拿他的话当回事。这让江少爷无比受伤,于是找左渊来寻求安慰。
江少爷这模样真是罕见,也只有喝了酒才能让他露出这伤感的小模样。左渊幸灾乐祸的说:“方子濯挺不错的,家世优,人品好,两人年纪也相当,阿秋,你可以放心了!”
江容秋额上青筋直跳,他眼睛泛红,低.吼道:“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左渊不怕死的继续说,“难道你不是担心方子濯对她不好么?”
江容秋“砰”的一声将酒瓶丢到桌上,瞪着面前的人:“最近你老爸对你不错啊!”
看,看,这人又开始不要脸的威胁他了!左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是啊,你嫉妒啊?”
“我嫉妒什么?”江少爷阴测测的笑了,“我只是突然想起好久没去拜访他老人家了!”
如果换做平时,话说到这份上左渊绝对是先告饶的那一个,但今天在酒精的作用下,左渊不止心理承受能力增强,勇气也倍增,听到这话也只是无所谓的一笑:“你真以为可以拿我家老头子吓我?我告诉你,哥可不是吓大的,你要是再拿这事儿威胁我,我就去做方子濯的军师去,哼!”左渊颇有风度的斜着眼睛看他,手中的竹签在盘子上敲个不停。
于是江少爷郁闷了,连左渊都开始威胁人了,这世道真是叫人痛心。他端着酒杯,感觉自己的大脑比平时慢了好几拍。
左渊豪爽的吃掉一串肉,双眼眯了眯,看着语塞的江容秋,又说道:“告诉你一件事。”
江容秋睨他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左渊朝他凑了凑,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听说,方子濯原本是要出国的。”
他抬起眼,总算认真起来:“你是说,他为了从安……”他有些不可思议,方子濯与从安虽然算认识了两个月,但那期间他们也只见过一次,而且此后并无联系,他有那么喜欢她?居然愿意为了她放弃自己的前程?
左渊抿了一口酒,声音变得有些沉:“可能,是因为你。”
江容秋一愣,对上他的视线,知道他们想到一起去了。
“呵呵。”良久,他古怪的笑了起来。
这其中的因果,作为一个局外人,左渊是最清楚不过的了,看着江容秋脸上的笑容,他也有些无奈:“感情向来讲究你情我愿,这方家兄弟俩,倒真不亏是一个妈生的。”
“他哥都没能赢,他以为,他可以?”江容秋的眸子一瞬间变得理智而冰冷,仿佛刚才的醉酒只是一场幻觉。
“不,这次不一样。”左渊摇摇头,轻声说,“你要知道,从安和小柔是不一样的。”
她们不一样,他很清楚。江容秋敛下眸子,掩住自己瞬间复杂的情绪。叶芷柔是个聪明又豁达的女人,她敢爱敢恨,不勉强自己也不强求别人,对感情,她忠于自己,但她可以很好的在感情和其它事物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她永远得体优雅,充满知性迷人的魅力,是男人眼中的尤物;而从安,她就像一张白纸,没有沾染任何尘埃,她的世界充满阳光,她会认真而友好的对待遇到的每一个人。她心中充满大爱,也许在她看来,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她的笑容不会特意的留给一个人,也不会吝啬于给谁,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但也就是这样,她才会让每一个见到她的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喜欢她,想要好好呵护她,她的爱,没有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