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树木贪婪的互相争夺,遗落的阳光斜打在项羽的脸上,久未有如此好觉的项羽睁开双眼。忽地一个人影挡在他眼前,还不习惯光线的项羽,勉睁着眼,此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必是高手。不知是敌是友,项羽抓紧手上的灭天剑。
就这样,项羽背靠陵门坐着,过了约几分钟,项羽终于适应光线,认出眼前的人是李耳,一袭白色长袍,依然是白发白须,双手负在背后,正望着项羽。项羽站了起来,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必说了,想是为精石而来。”老子像是早知项羽会来,如此说道。“没错,希望前辈能赐石。若是前辈不肯,晚辈只好得罪了。”项羽拱手道。老子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望着刚升起的朝阳。
“我算遍天道循环,又如何逆天而为。只苦了手下那些无辜的妖怪,但要消灭邪道,一点牺牲能换回天下苍生的性命,却是划算。”老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开导项羽。他转过身,“只要你带来信物,我便帮你开陵。”“信物……可是我没有……”项羽道。“咦,你还不知道吗?你手上抓着的便是了。”老子道。项羽脸微微一红,自己的企图早被识破。
项羽将剑递给老子,老子细细地看着剑身,“果然是黄帝的配剑。”老子道。项羽有些讶异,他一直以为这灭天剑,只是青石的配剑,想不到有如此的来头。
“嗯,身为守陵人,既然你拿出了信物,我便为你开陵。希望你在陵中所得的,能为天下苍生带来和平。”老子说完,将灭天剑插入陵门上的洞,剑底有个太极图,还是项羽第一次发现,老子顺时钟将太极图转正,拉着项羽后退了两步。
陵门内开始有阵阵声响,门上厚重的黄尘开始抖落,约过了半刻,陵门左右开了约莫一人宽便停了。“我的使命,到此便结束了。”老子拔出灭天剑,交还项羽,转身朝小径走去。项羽瞧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不自觉将之与那晚的白衣女子的身影重迭,我怎会有如此念头,真怪。不容他多想,项羽抓着剑向陵内前进。
陵内只有条往前的通道,依旧是一人宽的步道。陵内幽暗深遂,一眼望不见底。步道原来似乎是条石缝,墙璧及地板,皆为磨平的岩石,顶上的石缝,偶然透出一丝光线,项羽勉强能辨识出方向。
项羽向前走去,约过了一个时辰,仍是笔直的通道,阴森黑暗,让人怀疑它没有尽头。一阵声响由前方传来,项羽停下脚步集中精神,他听到微微的脚步声,由黑暗中传来。
不一会,一点灯火出现在项羽眼前,执灯火的是一名身穿黑衣的白发老人,他直走到项羽面前。“信物呢?”老人低声道。项羽递过了剑。老人接过剑后,白发下的眼睛精光一闪,但随即暗了下去,他将剑递回给项羽。“跟我来吧。”老人转身执灯向前走。
随着通道越深,顶上的光线越少,除了老人手上的油灯,便是一片漆黑。走了几个时辰,项羽在黑暗中也数不清,只能紧紧跟着老人。就在老人手上的油灯干枯前,终于到了通道尽头。老人随手在墙上一摸,一股刺眼的光线迎面而来,项羽好不容易调适。通道尽头是个大厅,正中一付石棺,便空无一物,四周墙上挂满一盏盏点亮的油灯。
“精石便在石棺之中,你自取吧。”老人道。项羽走向前去,跪在石棺前叩拜。老人暗自点头。石棺上刻了几个字英雄又如何?莫不葬身黄土。无敌又如何?救不了苍生疾苦……一字字深刻石版,也打入项羽心中,他反复低声念道。
过了半刻钟,他才想起精石,他双手抓紧石版,用力推开,低头望向棺中。棺中不如项羽所期待,只有一袭金色的战袍,石版背面刻着衣冠冢三个大字,战袍上有一颗微有七彩的珠子,项羽心想这大概便是精石了,拿起放入怀中。项羽转身向着老人,“多谢前辈,在下这便告退了。”项羽便想离去。
老人伸手挡住了他,“年轻人,等等,我可没说,你可以就这样拿走精石啊。”老人低沉道。老人在墙上一摸,大厅唯一的通道口,放下一块大石。
大厅被老人封了起来。“那么,我该怎做?”项羽问道。“很简单,打赢我就行了。”老人道。项羽拔出了剑,“那就请前辈指教了。”老人挥了挥手,“年轻人,别性急,凭现在的你,怕是连我一根汗毛也碰不到。”,老人伸手到怀中掏出一本书,丢给了项羽,项羽收了剑,接过了书来。
土黄的书皮相当陈旧,剑法写在正中,项羽注意到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土字。“这是?”项羽疑惑的向老人问道。“只要你能学会里面的剑法,就能打败我。”老人只说了这几个字,便不再理会项羽,独自靠到角落去。
项羽翻开书,“上下四方曰宇,古今往来曰宙……”第一行如此写着。这和剑法有何关系呢?项羽这样想着。
“万物者,无非金木水火土,五行也。天道循环,无非于此,能循五行者,即依天道,或移山改水,或生风水,或生万物,宇宙万象之理,皆蕴五行……”,这所说的还挺有道理,但还是和武功无关啊。项羽翻到了第二页,“土者,万物之本也。其利如刀,其钝如石,若能以土为用,利器也……”后面的内容,便是教人如何以气御土,项羽越看越入迷,其中一些招式,委实匪夷所思。
约过了数时辰,项羽终于看到了最后一页,最后的署名黄帝,难怪这武功如此神妙,项羽想着。合上书,项羽在脑中回忆每一招,想过一遍后,手脚不自觉演练起来,只行了五六招,项羽便练不下去,剩下的招式,以项羽的仙气还不足以使用。
项羽仍在尝试更进一步。“练到如此,仍不知足吗?”靠在墙上的老人喝道。项羽停止动作,此时他已满身大汗,若是继续尝试,恐是有性命之危。“多谢前辈。”项羽喘气道。
“既然已练好,就来啊,看是我被打倒,放你出陵,还是你终其一生在陵中化为白骨。”老人道。项羽拔起剑,以仙气运至剑上,他在地上画了一下,一道土波垄起,直袭向老人,土波锐利如刀,项羽和老人中间有块石头,被土波如豆腐般切开,土波停在老人面前,“那就得罪了。”项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