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是每天胡思乱的的,不断的猜测我和陈宇文之间的“暧昧”情愫要维持多久?
我们还是常去看电影,吃炒青菜,喝咖啡;有时,他也会来接我下班。
这种关系让我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那一天会结束?而在结束的那一天,我又会怎么样?不可否认的,他在我心里的比例越来越重。
直到某一个我发烧感冒的夜晚,我的爱情才有重大突破。
我是否该感谢那场感冒?
其实,本来是小感冒的,但因为一场午后雷阵雨,把我从捷运站到回家的路,淋成了落汤鸡,那天晚上,我就开始不对劲。
不止打喷涕,还外带头重脚轻加四肢无力。
我每次发烧都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只小蚂蚁,在无边无际的地板行走,看不到尽头,然后会出现一个女人的脸,把我捏死。
我现在也有这种错觉。
我知道,我发烧了。连忙吞了一包退烧药后,我倒头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乱成一团。
正当我觉得自己快睡着时,电话却响了;我有气无力的抓起了无线电喂了一声─是陈宇文。
“你怎么了?”他问着。
“我……发烧。”我觉得自己只剩一口气。
“有没有看医生啊?”
“没有,不过有吃退烧药了。”我眼睛快闭起来了。
陈宇文,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电话另一头沈默许久,半晌他才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别乱跑。”
不等我回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
又一个不讨喜的人!怎么我的朋友都是这副德性啊?
我想到他要来这里,只得勉强走到客厅去,也不管身上只穿一件连身的KTVITTY家居服而已。
没多久,他就来了。
我一开门,就看见他焦急的脸;陈宇文皱着眉:“要不要紧啊?”
我摇摇头,感觉像做梦─是不是生病发烧的人都会有这种错觉?我歪在沙发里,动也不想动。
他看着我半天,才又问:“你没吃饭吧?”
“没有,我吃不下。”我已经不是用歪的,而是用躺的。
他摸着我的额头,半天才笑了:“有出汗了,等一下应该会退烧;我煮东西给你吃好了。”
他的举动很轻柔,我分不清自己是因为他的动作而脸上作烧还是因为感冒的关系?总之我是迷迷糊糊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
会下厨的男人多不多?但陈宇文的动作很熟练。他淘米切菜,又从冰箱拿了一颗鸡蛋。
不到一个小时吧?我闻到了鶞嶊沪豪,还有姜的味道,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有点饿了。
“生病不能不吃东西啊,小笨蛋。”他笑着端到客厅给我吃─是鶞幙J粥。
“这个对感冒很有效。”他说:“我还有熬姜母茶,晚一点你可以喝,可以去风寒。”
我默默的吃着他熬的稀饭,听着他温柔的声音─不行,我快哭出来了。
我真搞不懂,为什么人在生病时,总会特别脆弱?
终于,我还是掉了泪,原本就在流鼻水的,又吃着热稀饭,我一直吸鼻子。
陈宇文看见我哭了,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了啊?”他连忙抽了面纸给我,我也不管好不好看,就直接擤鼻涕,简直一点形象也没有。
“你干嘛对我那么好?”我一边哭,一边说,还一边吃稀饭。
他先是呆了二秒,才微笑着:“对你好,不好吗?”
我听了更心酸了,想起了上星期奶油来家里住时讲的话,心酸变成了心痛,我忍不住说着:“你对我好,我会习惯的!”
“那又怎么样?”他仍是笑笑的。
陈宇文,你是猪头吗?
我看着他:“如果那一天,你有女朋友了,就会不理我了,那时候,我会变得不习惯!”
我仍是说了。
我真的不想再忍受这种暧昧不明的关系,如果他不喜欢我,我也可以早一点死心。
他看着我笑了:“不会那样的。”
“咦?”我流着泪,看着他,一脸茫然─什么叫不会那样?
饱A陈宇文,你说话都喜欢这样不清不楚的吗?
他伸出手,轻抚过我的脸颊,我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温柔,我的心跳得好快。
“我喜欢你,如果可以,你可以一直习惯我对你的好。”他的声音像是催眠似的,让我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眼里有着不安,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坦白说,那种状况一点也不浪漫,何况我还发烧流鼻水,身上穿了一件家居睡衣?
“真的吗?”真的好像在作梦,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喜欢我?”
他点点头。
我仍是不确定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笑了,将我搂进他的怀里:“小蔓,我爱你。”
我听了,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却是又哭又笑的─陈宇文,我真的好高兴,你终于对我说“我爱你”。
我真的可以习惯你对我的好,不会再去猜测我们之间的暧昧而彻夜未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