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红着眼睛去上班。
哭是其中个原因,因为早上去厕所刷牙时,我一眼看见了“那个男人”用的绿色牙刷,当然,失眠也是其中一种。
当我一眼看到牙刷时,就哭了;这就是所谓的触景伤情吧?说不在乎实在太做作了,我没有那么豁达,即使“那个男人”不只一次的说我少根筋。
我很早就起床了,在我刷牙洗脸穿好衣服后,还用了垃圾袋去清理一些杂物──如:他的毛巾,他的牙刷,他的拖鞋等等。
当我提着垃圾袋下楼时,还遇到对面的欧巴桑;她是个爱聊天的人,为了清理那些废弃物,我还站在电梯口和那个欧巴桑啦咧了快十五分钟。
说真的,一天下来,我感觉自己真的在恍神;他带给我的冲击远比我自己所想的还严重。
我不断的想起和凯共渡的每一天。
第一次的约会,第一次的接吻,第一次共渡的生日与圣诞节我是真的很用心和他交往的,如今却变成这样;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又快流下来了。
为什么我老是要想起他呢?明明就不应该去回想的!张晓蔓,你的座右铭是人要往前看,你现在怎么老是往后看呢?
OL是很忙碌的,工作又很无趣,一整天都坐在办公桌前敲敲打打,制作报表,有时客人来了还要倒茶水。
这种无聊的工作,更让我容易想到不愉快的事。
我就这么混混噩噩的过了一天。
当五点半打卡钟铃响时,我的手机也响了;我看着显示号码──是奶油。我这才又想起她说要去KTVTV的事。
“喂喂喂。”我吸着鼻子,没办法,我还没从创伤中抚平。
“小蔓啊,你下班了吧?”奶油的声音十分开朗,我真羡慕她!
我无精打彩的:“是啊,你呢?”
奶油的语气很兴奋:“当然是下班啦!为了你,我还准时下班呢!我在我们公司楼下的钱柜等你哟!欸,你该不会今天就是一件白衬衫加牛仔裤的上班吧?”
我懒洋洋的:“就是白衬衫加牛仔裤啊,我又不是你,还要穿套装!我们公司很小很小的!”
我猜奶油大概快昏倒了,因为她的口气有些气极败坏:“不是有告诉你,我会约帅哥的吗?”
“你现在就要介绍男朋友给我吗?”我边走边讲手机:“我没那个心情啊!我也会有创伤期耶。”
就这样,我边走边讲,就到了奶油她公司楼下:“我到了,你在那间包厢?”
当我一进入包厢,就看到四五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奶油的男朋友──我都叫他阿哲,而奶油正兴高彩烈的唱着──我们的爱。
我还真进来的是时候,因为她正好唱到“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奶油看了我一眼,才丢下麦克风:“你来啦?”
“嗯。”我点点头,庆幸包厢内灯光昏暗,可以遮住我显得红肿的眼睛;倒是阿哲一脸的同情,看来奶油已经跟他说了。
“来,”她拉着我坐进位置:“跟你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公司的同事哦,其实应该算是阿哲的啦,因为他们都是营业一课的。”
我勉强微笑着──奶油,对不起,我实在无法打从心底笑出来,虽然你很用心。
“他是方咏琛,他是陈宇文,他是杨企铭。”阿哲逐一介绍着,我只是机械性的点着头。
在昏暗的包厢里,长什么样子也看不清楚,谁在乎呢?倒是那个陈宇文的侧脸,我有点印像。
对了,很像我昨天在SOGO看到的那个失意的男人;他现在看起来也很失意,因为他一直闷闷的吃小菜和喝饮料,没唱半首歌。
我像是为了发泄情绪,还点了一首MYHEARTWILLGOON。
我唱得十分投入,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我的爱情,就像沈没在冰冷海底的铁达尼啊!
奶油见我总是点一些哀歌,有些不满意了,她自作主张的点了一首FLYAWAY,还要我跟她一起合唱。
欸,奶油,我知道你很喜欢飞儿,但也不用到这种地步吧?虽然如此,我还是十分卖力的唱着,唱到后来,我和奶油还跳起舞来。
唱到快十二点,我才回家。
当我一踏进门里,我知道,凯有来过了;因为有些东西都不见了,包括他的衣服和一只行李箱。
我的心仍是落寞着──没那么快痊癒。
我知道,但总是会雨过天晴的;我拭去了脸上的泪,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个好男人,比凯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