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钟一响,我就立刻闪了人─因为,我怕会碰到宇文;他打了手机给我,我没有接。
这样的我,是不是太幼稚了?连问也不问,就判了他的罪……但是,宇文,我真的开不了口。
我匆匆下楼后,确定没看见宇文的车,才放心的回家;他一定很生气吧?我一直这样躲着他,又要躲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庆幸没看到他的时候,老天爷又对我开了个玩笑。
我才踏上楼梯,就在管理室门口,看到宇文那张深沈莫测,又带着忧郁的脸─他来了,他竟然是直接杀到我住的单身小窝;但是我现在不想见到他,我该用什么表情和他说话?我又能说些什么?
我呆呆的站着,全身僵硬─我觉得喉咙好痛,连吞口水都难过。
“你回来了?”他问着,我听不出宇文到底是在生气还是怎样?总之,我的心已经是一团乱了。
“你怎么来了?”我勉强装出一个笑脸:“吓我一跳。”
宇文走到我面前,不说一句话,但我也不敢看他,只得眼睛乱瞟─谁来帮帮我?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就在我恍神的时候,宇文突然抓着我的手,一句话也不说,拉着我就直往小窝的方向走去。
“宇文,你要干嘛?”我真的是吓一跳了,他的脸很阴沈,像是有着怒气─我从没见过宇文生气的样子,他生气了吗?
到了门口,他抢过我手中的钥匙,门一开,就拉着我进屋里,还把门关得碰碰响;我看着他,心里也有气了。
“你要干什么?”我看着他,对宇文粗鲁的举动实在很生气,又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心里更是委屈。
他的脸色也好不到那里去,一把就抓住我的肩:“我才想问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打电话去公司找你,你又爱理不理的?”
我看着宇文,他眼底显出一阵焦燥,那双手抓得我发疼─宇文,我很想说,但是话像是卡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
宇文,我并不是每天都会很快乐的,更何况,我看到了你和你以前的女朋友拥抱的那一幕,你觉得我可以相信你吗?就算她已经结婚了,那又怎么样呢?
她是不是对你无法忘情?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温柔?我讨厌你对别的女人温柔,你知不知道?
“小蔓,为什么你有事,却不跟我说?”
我听得出来,宇文,你很心急,我心里一酸,抬起头,看着那双我最喜欢,却也最让我心痛的眼睛。
“宇文,你爱不爱我?”我问着,声音平淡无奇,但我的心已经狂跳到不听使唤。
他看着我说着:“爱。”
不行,我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的疑虑:“再说一次。”
“我爱你。”他不再是抓着我的肩,而是搂着我的颈子。
不行,我的泪还是很不争气的掉下来……宇文,你的话我还是没办法完全相信,你叫我怎么办?我已经把感情全放下去,再也收不回来了,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狂吼着:“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看着我,原本阴沈的表情变成了怜惜,他抱着我─紧紧的,紧到让我无法呼吸:“小蔓,我很爱你,很爱你,很爱你……”
我听了,忍不住放声大哭─宇文,你不能骗我,真的不能骗我;你的怀抱是如此温暖,但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你,你懂不懂?爱情是不能分享又极端自私的东西,你的心里只可以让我一个人住。
“不要哭,小蔓……”他吻着我的脸颊,纷乱的,语调低柔:“不要哭……”
他吻了我,轻柔有如春天的樱花,又变成了狂风骤雨─我的心,在其中载浮载沈。
宇文,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因为,你说了,你爱我。
那天晚上,我没有打电话给奶油;当然她一定会打给我,只是我出去了。
我和宇文去了淡水,我趴在栏杆上,我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忍了那么多天,我心里好累,但更多的是苦。
对,就是这种感觉─凯的离去,我心里有的是难过,却不感到痛苦;但我对宇文的感觉却是……心痛,有苦说不出。
“她为什么又回来找你?”我看着淡水河,眼眶发热:“为什么她会在你面前哭?你为什么又要抱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会难过?”
宇文从背后抱着我,低低的说着:“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怕你胡思乱想;她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找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听了,心更沈了……“所以,她趴在你胸前哭泣,你也不忍心拒绝了,是不是?”我听了宇文的话,泪掉了下来─宇文,你太温柔了,我喜欢你的温柔,却没想到你的温柔也会伤害到我。
“小蔓,对不起。”他抱得很紧,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懊悔,他的恐惧,他的浓情蜜意。
“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你要相信我,好不好?你要相信我。”他在我耳边喃喃低语着,口气显得急促。
我沈默着,看着河面的波光─在灯光的辉映下,淡水河是如此的美丽,宇文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小蔓,你不要不说话……”他将脸埋在我的肩颈,我感觉得到─宇文,你是爱我的,你没有骗我,只是你太温柔了,温柔到不会去拒绝别人,所以,我才会受伤。
宇文,我还是很爱你,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相信你……宇文,我相信你……”我的心,因为你的话稍微平息了那份不安与恐惧。
但是,宇文,它还是存在,阴影,没有那么快就会抺去。
你总是能左右我的情绪,所以……宇文,请你别让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