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狼狈地回到家,范青感觉蛋疼不已。
在公交车上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范青满腹冤屈,却百口莫辩,越描越黑,索性采取鸵鸟政策,脸朝外,一边喝着酸奶,一边回想刚才的野蛮美女,耳不听为净。
到了家,范青才突然记起,和公交车上的女人相比,家里还有个更牛叉的,趴在门板上听了半晌,听不到任何动静,心说肯定是吃饭喝足,见他家穷酸落魄,没的偷,没的抢,谁干嘛干去了。
“唉,倒霉了一整天,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范青想着,开门走进了房间,四下打量几眼,果然没发现那美女的影子。
床铺叠的整整齐齐,物品摆放的也算到位,只是地上湿漉漉的,像刚浇过地似的,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范青松了口气,来不及多想,口干舌燥的,倒了杯凉茶就仰头灌了下去。
“咦?这茶怎么是热的?味道还怪怪的?”范青喝了一半,疑惑地朝茶水里打量了几眼,竟然发现杯子里是淡黄*色的液体,还冒着蒸气,放在鼻尖闻了几下,脸色顿时大变,刚喝进去的“茶水”全都喷射而出,“噗……”
“我嘞个靠,谁他娘的这么没素质,竟然撒尿撒在茶壶里,给我滚出来……”吐了半晌,范青抓狂道。
这时,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范青正要冲进去看个究竟,那个牛叉美女突然畏畏缩缩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相公……”
“相公?”
“都怪施儿不好,先前错怪了相公,害得相公风餐露宿,衣不遮体,施儿知错了。”
范青有些小懵,奇怪地打量着眼前的牛叉美女,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颈间的皮肤也粉嫩嫩的,像是刚刚沐浴过,身上穿的是范青的衣裳,胸前鼓荡荡的,沟壑若隐若现,但是范青敢肯定,她绝对没戴胸罩。
“你搞错了,我不是你相公。”范青难得诚实一回,不是他定力强,实在是这个牛叉美女阴晴不定,变脸比翻书还快,上次喊他相公,后果就是一顿爆揍,范青可不想重蹈覆辙。
“相公,你还不肯原谅施儿么?为了能与相公长相厮守,施儿已经开罪了越王和吴王,他们都想致施儿于死地,施儿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相公,是苍天有眼,把相公还给施儿,相公再也不要离开施儿好不好……”牛叉美女的情绪有些失控,越说越伤感,眼泪在眼框里打转,身子都开始颤抖起来。
“喂,这位小姐,你千万别哭,有话好说,哎……”范青登时就懵了,刚要解释,牛叉美女一个虎扑,就钻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身上的暗香搞得范青一愣一愣的。
“相公,施儿求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施儿,施儿不能没有你。”牛叉美女啼泣道。
范青本能地把牛叉美女揽在怀里,心说阿弥托佛,你大爷的,我也是盛情难却,情非得已,千万别打雷劈我。
足足哭了半个小时,牛叉美女的情绪才逐渐缓和下来,抬头盯着范青,展颜一笑,道:“相公,施儿喜欢看你受委屈的样子。”
范青直翻白眼,此刻两人肌肤相亲,穿的又少,牛叉美女本就漂亮性感,摆出个笑脸,说几句情话儿,范青登时就摸不着北了,傻笑道:“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多大年纪,家住哪里,有没有老公,但是很诚实地说,我也很喜欢你。”
牛叉美女幸福一笑,突然凝眉道:“难道相公真的不记得施儿了?”
“施儿?”范青盯着牛叉美女……的胸部,眉毛都快拧出水了。
牛叉美女撤回身子,把范青按倒在床上,笑道:“我是你的宝贝施儿,西施呀。”
“宝贝?施儿?西施!”范青愣了一下,“腾”地窜了起来,惊讶地指着牛叉美女,“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牛叉美女抓住范青的手,羞涩道:“看来相公跟施儿一样,来到这个古怪的地方,吓的都有些傻了。”
感受着她手上的那份油腻和温度,范青半天才缓过神来,问道:“你确定……我就是你的相公?”
“当然,相公身上有施儿亲手留下的印记,施儿绝对不会认错。”说着,牛叉美女指着范青腰间的一条弯月形的伤疤笑道:“难道相公连这道疤痕也忘记了么?这可是施儿亲手所刻,作不得假的。”
范青彻底傻眼了,心里既惊讶,又兴奋,想想昨天这个牛叉美女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情形,再加上那样的鬼天气,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难道说古代第一美女西施穿越了?还蛋疼地落在自己床上?而且自己跟他老公长的又很像,所以……
摸了摸腰上的疤痕,范青苦笑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脑子里有些乱,你的说那些事情我全都不记得,也许是你……”
“没关系的,只要相公不离开施儿,施儿愿意永远陪在相公身边,重新开始。”没等范青把实话说完,西施就急匆匆钻进了范青的怀抱,再也不肯出来。
范青一屁股蹲在床上,心里百味杂阵,丫丫的,上帝不会又在玩我吧?腰上的疤痕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清楚的很,那明明是小时候偷看隔壁美女洗澡被发现后给打伤的。
美女入怀,暗香扑鼻,抱起来既丰满又暖和,范青不是柳下惠,坐怀就乱,他可舍不得松手,抱了十几分钟,眼看就要犯罪的时候,西施突然抬起头来,凝眉道:“相公,这个地方好生奇怪,房子建的像小山那样高,外面净是些会跑的怪物,还如此聒噪,屋子里的装饰也极其特别,像个山洞,却又不是,炕不是土做的,睡着倒是挺舒服……”
听了这些古怪的问题,范青险些当场笑喷,憋的满脸通红,不过心里也终于确定下来,眼前的这个牛叉美女是不是西施暂且不论,可九成真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如若不然,那就只能是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
“这又是怎么回事?”范青突然想起刚进屋时喝的那杯“热茶”,忍不住问道。
西施登时羞涩难当,嗔了范青一眼,红脸道:“施儿在屋子里寻了半天,都未能寻到沐浴的地方,后来才发现这个物事里面竟然有温水,于是拿来沐浴,再后来……”
说到这里,西施的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了,喏喏半晌,才细声道:“施儿想要小解,又寻不到去处,只能拿它来当夜壶了。”
“噗……”虽然有了心里准备,范青还是忍不住呕吐起来。
“相公,屋子那个怪物好生奇怪,方才我在里面沐浴,这里的温水不够用,心里烦躁,于是随意踢了两脚,不曾想里面竟然自动喷出水来……”西施指着洗手间凝眉道。
范青心里莫名一震,抬头一看,洗手间的水正哗啦啦地往外流,整个房间都被泡了一半。
“我嘞个靠,还让不让人活了。”范青骂了两句,火速冲进洗手间。
整个马桶被掀翻在地,洗手间成了喷泉,瞬间把范青淋成了落汤鸡。
“相公,我来帮你。”范青正手足无措,西施突然跑了过来,双手一挥,一道蓝色的光线奇迹般地从手心飘了出来,绕着破开的水管转了两圈,缓缓消失。
范青撞鬼了似的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发现喷泉已经消失,破裂的水管竟然完好如初,如果不是被掀翻的马桶还躺在脚下,他甚至觉得这水管亚根就没坏过。
“你……你是人……还是鬼……”范青连忙和西施拉开距离,警剔地盯着她。
“相公,你虽然坏了脑子,记不起施儿,但是施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西施走到范青身边,牵着他的手安慰道。
范青现在真怀疑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稀里糊涂地被西施拉到床边坐了下来,忍不住指着洗手间问道:“你刚才对那个马桶做了什么?”
“马桶?”西施略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羞愧道:“相公,你要相信施儿,施儿是绝对不会欺骗于你的,我方才的确是随便踢了两脚,后来发现里面有水,于是便在里面沐浴,那水溅湿了相公的衣裳,施儿就把它封起来喽。”
“你确定是随便踢了两脚?”范青的眉毛直打转,丫丫的,那马桶可是个硬家伙,别说随便踢两脚,就算你拿棒槌去砸也要砸上半天。
西施见他不信,随便一脚踢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演示一边笑道:“就是这个样子啦。”
嗖……砰……啪!
她的话音刚落,凳子悠地飞了出去,撞在门板上,然后反弹回来,摔的四分五裂。
范青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也张成了O形,僵硬地坐在床上,心里的震憾无以复加,半晌,才吐出一个字:“靠!”
西施在范青身边坐了下来,摇头道:“这屋子里的东西好生奇怪,轻轻一碰便会四分五裂,有时候还会发光,真是莫名其妙。”
“除了马桶,你还碰过什么?”范青心里猛地一震,顿时感觉情况不妙。
“还有那个胖乎首,会闪光的怪物,我也忍不住踢了两脚。”西施指了指半旧的电视机,轻声道。
范青脸色铁青一片,匆匆走过去检查一番,见电视机没什么损坏,这才松了口气,按了下开关,屏幕一闪,就彻底熄灭,挂了!
“我嘞个靠,别吓我,这东西很贵的。”这台电视机也是房东的财产,凭着范青眼下的经济实力,就算把自己压上,也没它值钱。
埋头捣鼓了半天,确认电视机已经挂掉,范青蛋疼地栽倒在床上,悲哀不已。
“相公,你是要看这个么?”西施突然笑道。
“看个什么看,电视都他娘的被你拍坏了,还是先想想怎么赔钱吧,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马上给我……”范青心里窝火,不耐烦地骂了一句,“滚”字还没说出口,突然愣住了。
西施站在电视机旁边,手里拿着电视插头,轻轻一按,电视就亮了起来。
“各位观众,大家上午好,这里是为您现场直播的A市快报节目,我是主持人蓝静,据市民反映,半个小时前A市街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物……”电视里正在重播范青在大街上裸*奔的镜头,包括范青和蓝静的对话在内,甚至把蓝静最后那句“还拍个屁,收工”也播了出来。
有了“裸*奔青年”和“雷人记者”两大亮点,这期的A市快报想不火都难,收视率暂且不提,范青的“英雄壮举”肯定要家喻户晓了。
“有没有搞错,还播?我叫你播,我叫你播……”西施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笑而不语,范青既羞又怒,随手抓个茶杯就朝电视砸了过去,刚扔出手范青就后悔了,捂着脸不忍再看。
“相公,这个胖乎乎的东西好生恐怖,施儿昨天晚上被它吓坏了呢,不过,既然里面也有一个相公,还是不要砸掉的好……”说着,西施随手一点,看了看范青,一道蓝色的光线便喷涌而出,缠住飞在半空的茶杯,飘到了范青跟前。
半晌没听见动静,范青疑惑地撤回手,抬头一眼,只见茶杯被蓝光包裹着,凭空飘浮在他眼前,先前喝了一半的“热茶”荡起一片涟漪,散发着淡淡的尿骚味儿。
“鬼呀!”范青愣了一下,“腾”地一声跳到床上,一头钻进被窝里再也不肯出来。
“相公,难道你连施儿的《西施宝典》也忘记了么?”西施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疑惑地坐在范青身边。
“西施宝典?”范青彻底迷茫了。
“看来相公的确是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施儿这就讲给相公听。”西施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笑道:“就从施儿与相公偶遇那天讲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