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儿,我们终于成功了。”何太后见到一身龙袍的刘辩后,喜极生悲说道。
但刘辩不语,他身后还有四位护卫,观宠献上来一杯贡酒,若是别人还真的是惊喜有加,但何太后却是想到了太皇太后,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辩,出声道:“辩儿,你要加害于我?”
刘辩此刻满眼是泪,最难的时候,是母亲留在自己身边,结果现在却要亲手赐死母后,心中却是刺痛,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与那曹操私通,厉声说道:“你身为国母,却联合外人,如今朕也只有赐你一死。”
何太后知道自己的私事败露,突然想到的竟然是曹操曾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后悔没有跟着他离开是非之地,都是权位害了自己,她突然停止了哭泣,看着已经成人的刘辩,轻声对他说道:“辩儿,你一定要做一位好皇帝,恢复汉室江山。”临死之人其言也善,何太后唯一期望的就是刘辩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和着泪水一口喝掉了毒酒。
西元190年,二月,少帝刘辩赐死何太后和献帝刘协,改黄夏为太平元年,徐荣杀国贼董卓有功,封为护国大将军。
虎牢关外,群雄聚集,少帝刘辩亲临虎牢关封赏众位护国有功的将领,董卓等人头也悬于关门之上,少帝亲封袁绍为镇西大将军、万户侯、假节等,其他关外郡守都有封赏,一时间轰轰烈烈的联盟也瞬间瓦解。
徐荣虽然就站在少帝身边,但心思却在泗水关那边,不知道曹操到底怎样,昨夜他就让李肃拿着圣旨去安抚吕布的所部,并发往泗水关解救曹操,但此刻还没有消息,心中急切,急忙让人打探。
少帝刘辩封赏结束,站起身来对着下方的郡守说道:“因董卓国贼作乱,洛阳百姓风声鹤唳,今日你等就在虎牢关外休整,勿要劳民伤财。”
一句话让下面喜滋滋的郡守们的心冷了半截,定是那徐荣的意思,不让他们入关,这算什么意思,少帝刘辩也打道回府,只留下了一群各地诸侯。
“哼,我等义举,竟然为了他人做嫁衣。”公孙瓒大骂一句,心中更是对汉室江山无望,一语双关的把徐荣奸贼和袁绍都骂了进来,袁绍功劳本就不多,偏偏却封赏最厚,怎能让他信服,直接带着手下回北平。
“哎,汉室帝星不复也,主公还是令想办法。”郭图在袁绍面前轻轻说道。
袁绍何尝看不出来,只是那徐荣可恨,诛杀董卓,重新扶正了少帝刘辩,关东联军至此再无说辞,自然是有始无终,在反对的话就会变成反贼,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今之计也只能从长计议。
“不然,帝星被挚,国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我等自然不需拘束,当拥立新帝,恢复大统。”郭图突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倒是让袁绍心中一惊,细想一下,汉室名存实亡,这正是一个好机会,也就带人会幽州,商定大事。
却说曹操等人刚刚逃出泗水关,就见到大军向着泗水关而来,徐荣真的成功了,为首的将领正是那人中吕布,李肃带着圣旨随军而来。
李肃惊奇的看着曹操完好无损走出泗水关,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了一夜的时间,而这泗水关并未易主,简直神人也,想到曹操的厉害,也就不多怀疑。
曹操见到吕布的军队过来,又有宫中的仪仗队,心中大定,就让大军进关,阻止袁术攻城,袁术听完圣旨之后,脸色发白,特别打听了袁绍的封赏之后,更是心中不忿,袁绍他何德何能,还是庶子出身,偏偏被皇帝重赏,而自己损兵折将,终究只有这么一点,见大势已去,值得带着手下将领退出泗水关,转回自己地盘。
“孟德真勇士也,布相比之不过一介武夫,孟德一人就让袁术不敢攻关,布钦佩。”如今的骁骑将军吕布哈哈大笑,对着曹操说道,心中更是佩服此人的心计。
“不敢,温侯谬赞。”
曹操带病回洛阳,经过宫中却得到了何太后已死的消息,心中更是伤感,只觉得胸口一堵,大吐鲜血,顿时昏死过去,可是吓坏了身边的张绣,徐荣得知消息后,丢下文武百官急忙赶回家中,让御医亲自为曹操治疗。
御医也查出了曹操病症,感了风寒,又喝冷酒,受了惊吓,身疲力竭所致,开了药之后,叮嘱此病还需要静养才行。
曹操醒后话语不多,从不外出,更不关心外事,徐荣最近一段日子倒是非常忙碌,在洛阳城内斩除董卓的余孽,董卓一门尽诛,与董卓来往密切的大臣也受到牵连,洛阳城内都听见哭声,徐荣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而且日益高傲,见少帝不拜,偶尔还剑履上殿,还好他还记得曹操曾说过的安抚计策,让人实施,洛阳城内才没有出现祸乱。
春风送爽时,曹操的病也见好转,只是依旧没有脱下狐皮外衣,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皮肤更加惨白,徐荣已经把这个院子赐给了他,这样一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徐荣倒是还记得让人送药,偶尔也送酒水,但叮嘱曹操少饮为妙,这样曹操就已经很感激,历史上数不清的兔死狗烹冤魂,而且这徐荣也算对自己不错,前些日还举荐自己承认丞相,只是他以身体不好推脱过去,他已经厌倦了洛阳城。
“皇上,那徐荣自恃功高,甚是可恶,车服仪式拟太子一般,如今竟然要修建行宫,劳民伤财不说,更是不把皇帝你放在眼中啊。”观宠噘着小嘴,不满的说着徐荣种种做法,如今洛阳城已经是怨声载道。
观宠说得也有些过火,虽然徐荣行事高傲,但也算有功,董卓大发新币,听取了曹操的意见,重新恢复了五铢钱,所以钱币与金银兑价并未改变,加上各种安抚计策得当,倒是百姓称赞。
“此事文武百官可知道?”少帝皱眉问道,如今这徐荣确实过分,奈何自己无能为力。
“司徒大人了解此事,估计文臣们都已经在议论这事。”观宠悄悄的说道,如今宫中人员混杂,不知道谁是奸细,谁是忠臣。
第二日早朝,徐荣一身荣袍站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先见皇帝,再见徐荣,已然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只是不像董卓那般张狂,不少人也就不再计较。
按照惯例,上奏之后,也就要退朝了,结果司徒王允突然看了一下自己斜后方的御史大夫刘瑾,刘瑾会意,高声上奏道:“臣有一事上奏。”
“准。”
“谢陛下,大将军如今大兴土木,欲建行宫,此乃劳民伤财之举,而且规模庞大,堪比皇宫,目无君臣,还请陛下定罪。”刘瑾乃是幽州牧刘虞的表弟,乃是三朝元老,对徐荣毫无忌惮,直接痛批徐荣。
徐荣哪想到这个老匹夫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问罪,脸色气得黝黑,恨不得手刃老贼。
“可有此事?”刘辩问道。
徐荣跪倒说道:“陛下圣明,原来的宅院奖赏给了曹大夫,至今没有安身之所,荣欲新建,可有人当面诽谤,侮辱清白,还望陛下定罪。”
“哼!你胡说,你强拉壮丁数万人,大兴土木,强占民宅,罄竹难书,陛下明鉴。”刘瑾指着徐荣破口大骂。
“老匹夫!”徐荣当时就怒了,吓得文武百官不敢抬头。
“将军息怒,御史大人也是为了民众着想,还望将军能够从简为安,为天下黎民着想。”刘辩在上面急忙说道。
“臣,谨记。”徐荣答复了一声,也就退朝。
百官看到徐荣发怒,接不敢接近刘瑾,那刘瑾自持家族深厚,也并未把徐荣放在眼中,徐荣大怒,令人抓了刘瑾一家三百余口,压入大牢之中。
一时间,洛阳城内慌乱,徐荣直接以刘瑾乃是董卓的余党之命,定他死罪,于三日后,一门在东门问斩,文武百官都惊慌失措,纷纷为刘瑾不值,惹怒了这个杀神,殃及池鱼。
“食皇家俸禄,却不为陛下着想,都是些酒囊饭袋。”王允听到了这些人的话之后,气得大骂,想法要救刘瑾一家,便找来了侍中刘和,六和乃是刘虞之子,幽州牧刘虞德高望重,而且手中还有重兵,希望刘和能够求救兵来救刘瑾一家。
刘瑾与这刘和本是至亲,刘和一听后,马上出城,直奔幽州,欲向父亲刘虞借兵,救刘瑾一家三百余口。
张济听闻此事之后,找到了曹操,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了曹操,为今之计也只有曹操能够说服徐荣,不要大开杀戒,免得人心不稳。
张绣听了这事,心中也急切,如今他就在曹操身边做事,就对着曹操说道:“将军太过鲁莽,若是杀了刘瑾,定然会引起百官不满,还请先生说情。”
“操责无旁贷,只怕如今的将军也不能听我一句。”曹操笑着对两个人说道,但还是想要一试,就前去大将军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