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手下兵马被徐荣分解掉,被派往驻守边境,自己也被徐荣派到了洛阳最西面的运城驻守,恰好是长安与洛阳之间的咽喉,徐荣的心思明显,就是把吕布当成了看门狗,如今吕布无力反抗,也只好带着高顺、张辽等几位部将前往。
南阳城,新建的太守府,火漆清晰可闻,工匠们倒也速度,就在曹操离开的这几天时间里,新太守府已经初具规模,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完工,但一套木质小楼也可入住,暂为曹操的住所,杨尘和张绣等人都来此,听着曹操简单说着目前宛城的态势。
“啊!太守所说的那人可是人中吕布?”文聘听了曹操突然说道洛阳大敌,急忙问道。
吕布威名远扬,虽然名声不好,但勇冠三军,四方皆知。
杨尘也面露愁容。
张绣也好不到哪里去,忍不住说道:“此人甚是骁勇,当日丁原反董卓,只是此人便威慑西凉大军,将领不敢出战,士兵低迷不振,若非李肃将军劝他成功,只怕后来胜负都难以说。而如今先生却得罪了他,只怕……”张绣说道这里就停了下来。
杨尘本是文官,倒也轻视吕布,不过一个莽夫,但却是担心如今的宛城,对着曹操说道:“太守大人,如今我们宛城百废待兴,而且士兵缺少,若是吕布来强攻,只怕我们无法应对,待几年后,定能打得他落荒而逃,为今之计,不如太守且送他一个人情,免生战火。”
其他人也如是点头,他们都不想现在就跟吕布动手,南阳城屯兵倒也三千余,只怕没有经过训练,更不是吕布人马的对手。
当日丁原在城外攻打董卓,吕布立威深入人心,曹操何尝不是,对于吕布更是惊为天人,但这一仗却并非如大家关心那般,只怕徐荣已经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难题,但还是要提防一下。
“张绣,立即召集三千屯兵,驻防宛城边界,只需守城,切勿出城迎战。”曹操当即下了命令,新丁迎战不可,但驻守城关却是可行。
“诺。”张绣得令。
曹操刚才见到文聘说吕布的时候,眼睛明亮,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笑着问道:“文聘,若那吕布敢来,你可敢迎战?”
“倒想会上一会。”文聘面露笑容,抱拳说道,脸色战意深浓。
“先下去吧,新军这次损伤严重,尽快把人员补齐,好生训练。”曹操却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让他好好训练,但文聘早已经知道主公的想法,别看他看似文弱,但内心好胜,只怕吕布敢来,定然要有一场恶战,欣然接了命令下去准备。
房间里最后就剩下了杨尘一个人,杨尘倒是焦急,暗想太守大人为何儿女感情上犯糊涂,宛城新立,如同孩童无法自保,那吕布又是虎狼之人,心性凶残,也就劝说了几句。
“你们都认为那吕布惹不得,我倒是偏偏要惹,看看他当真是三头六臂否。”曹操却是笑着说道,当然,若是真的要让他把貂蝉送给吕布怀里,他可真的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有应对。
运城大寨,吕布气得一脚蹬翻了案几,只恨那徐荣欺人太甚,当日未能诛杀小人,手中只剩下三千人马,大势已去,想到貂蝉,心中更是如火焚烧。
臧霸却是悄悄的走进了大帐,对着吕布悄悄的说了些事情,那吕布脸色却是变了几遍,最后拨云见日,哈哈大笑起来,两眼看过来问道:“你可问清楚?那貂蝉真的被曹操带回了宛城?”
“确实如此,而且他们是第二日清早就起程,原将军府的下人都看到了貂蝉上了他的车。”臧霸一口肯定。
吕布两只眼睛转来转去,心中一直拿捏不定,若是换一个人,他早就派人攻打,只是这曹操还是让他有些忌惮,想起当日寿宴之上,自己那般对他,竟然无动于衷,心中也有怨气,突然下定主意,让臧霸叫大将张辽来大帐。
虎背熊腰,国字脸的张辽在帐外报了一声,就踏步走了进来,吕布坐在那里看着张辽,点头就说道:“文远,我命你带人两千,攻打宛城,可能拿下?”
若是换了臧霸,定然领命而去,但张辽却是有勇有谋的猛将,眼睛一缩,对着吕布说道:“那宛城虽然新立,但城墙坚厚,若是强攻,只怕不得。”
“嗯!”吕布当时就瞪起了眼睛,鼻息沉重,几欲发火。
“而且,那曹操也是足智多谋之人,那日在泗水关百余将士就敢拒袁术等人与关外,可见其勇敢,末将只怕无法胜任。”张辽却是逆着吕布的心思,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吕布也收起了火气,当日正是他去泗水关解围,假如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不敢相信,可惜这样的谋士却不能为他所用,气得牙根生疼,心中一想,假如这样的人不早早除去,始终还是一个祸害,当即说道:“若让你带五百精兵驻守这里,可能守住?”
“能。”张辽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说道。
吕布当即就任命张辽驻守运城,而他自己带着两千五百人马前往宛城,那曹操当日与纪灵一战,损伤人员很多,估计宛城可用之兵不足千人,直取南阳,杀了曹操,夺回貂蝉,在一举占领了宛城,那时他也不需在听徐荣的调遣,越想越是可行,当即就点兵,攻打南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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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徐荣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气得火冒三丈,宛城军力甚少,只怕那吕布这时已经到了南阳,可惜当日没有多给予曹操一些兵马。
徐荣当即就派了一支部队前往宛城,只希望曹操能够守住南阳,到时两面夹击,一举击败吕布,这次他定要杀了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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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王允一直东躲西藏,城中到处都是抓他的暗线,弄得他不得不隐姓埋名,突然听到洛阳城内变化,手一拍,急忙挥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带去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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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直取南阳城,南阳城还果然如张辽说得城墙结实高大,所带人马却也捉肘见襟,但吕布却是另有打算,不等扎寨,就直接来到城门前骂战。
“报,吕布那厮,在城门前骂战。”探子来报,张绣等人已经在门楼看得清楚。
张绣却不敢私自做主,就让人去通知曹操。
“可敢与某一战!”吕布早就看到了门楼上的银凯张绣,用方天画戟指着他问道。
“我南阳城与温侯昔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温侯却要带兵攻打?”张绣却是问道。
“那曹操何在?让他来见我说话。”吕布却是大叫一声,接着把方天画戟挂在马上。
城楼上的一员守将只是刚刚探出头来,吕布手一闪,手中多出一张硬弓,接着就圆月发出,不过眨眼功夫,箭矢正中那头盔的红缨,被钉在门楼的柱子上,而且力大无比,不住的晃动。
忽的一下,城门门楼上的士兵都吃惊了,这得多么高的能耐,果然人中吕布,吓得不敢再有人露头出来,接着马上就有人向着曹操禀报,吕布见到自己已经吓到了这些匹夫,自然心情大好,破南阳也只在今日。
“某愿迎战吕布那厮。”文聘已经气得满脸通红,吕布简直欺人太甚,竟然在自家门前叫嚣,好不可恶,这次定要与他大战一场。
“不急。”曹操却是在心中想了一下,吕布的骁勇人人皆知,况且他如今正是鼎盛时期,前些日三英才能与吕布有一战之力,但并不能困住他,可见吕布的武力之高,南阳本来就缺少良将,如今能够出战的也只有张绣和文聘两人,乃是曹操的左膀右臂,若是在此战有所闪失,曹操心中自然心痛,但吕布这厮欺人太甚,又不能不打。
“张绣。”曹操将眼睛定在了大将张绣身上。
“在!”张绣虎腰一挺,站了出来。
而文聘却是有些不是味儿。
曹操笑着说道:“那吕布乃是勇冠三军的猛将,如今我南阳新立,自然不能与他硬碰硬,此次我们还是要计退为上,张绣迎战吕布,不需死战,意在保全,文聘,你寻来二十位马上功夫最好的亲兵,用绳索擒拿那吕布。”
这是一个非常卑鄙的招式,而且武将之间较量,自然会有亲将压阵,但曹操这边还有一个非常有力的利器,那就是马镫,能够在马背上发挥百分之百甚至更多的力量,所以张绣文聘等人也可有与吕布一战之力。
鼓声震天,南阳城门突然打开,呼啦啦的冲出了一军,张绣身穿白银甲,手持白银枪,直接用枪尖指着吕布叫战,那吕布早就等不及了,没想到曹操还敢出来,红影一过,赤兔马如同一团火似的跑来。
一枪一画戟交在一起,却是发出了震耳声响,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张绣才知道吕布这厮的力量有多大,刚才若不是脚下马镫承受,只怕此刻他都要掉下马来,而吕布没给他喘息机会,一击得手又是追杀过来。
当当,又是两声,张绣的脸色已经苍白,还好他从名师,手下功夫也是了得,只是还是无法抵挡全胜时期的吕布,望了一眼文聘,张绣回马就走。
“哪里走!”吕布这厮战得正酣,哪里肯罢休,一拍胯下赤兔马,竟然就追赶过来,而且看他竟然还要取弓箭,张绣有些慌张,但还是奔着设计好的地方跑去。
“给我拿下!”文聘突然跳出阵外,接着一把大枪截住了吕布,冲后面大喊一声,鱼贯而出十几号人马,双双拿着锁链,就奔着吕布冲来。
吕布本来秉性多疑,但此刻却也托大,只是寻常的小兵,自然不放在眼中,暴喝一声,方天画戟击出,竟生生砍中一条锁链,竟然将两个人同时拽落马下,让其他人都不寒而栗,但就是因为知道他的勇猛,所以这次大家都是竭力而来,吕布再破一道绳索,结果就被其他人所绑缚住,困住了双手,胯下的赤兔马不安骚动,但十余道绳索越发用力,让吕布也无还手之力。
吕布阵营在吕布追击的时候就已经冲了过来,最前面的就是藏独,吕布的几名亲兵也紧随其后,但早就被阵脚的人拦住,城外混战一片。
“好!”曹操在城门上看得清清楚楚,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吕布夸大,竟然不把南阳放在眼中,这次得来全不费工夫,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