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雪穿着浴袍走出鹏峰擦拭着湿发,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耳朵动了一下,一杯滚烫的茶泼在屏风后面。
“出了吧。”半天没发出声音。
“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把滕洛影叫过来。”
“别叫!人家出来就是啦!”眼见蓝悦音嘟着个小嘴,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我不是警告过你以后没事别忘日容宫跑吗?”
“什么叫没事啊,我这可是正经事耶!”
“正经事?!你所谓的正经事就是没事躲猫猫!”亦雪用眼角睨着她。
“他要是猫恐龙都成美女了。”悦音夸张的瞪大了眼睛。
放下手中的茶杯,呈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我不管你现在回你的凤霞宫去。”看见某女渴望的眼神,拿被子蒙住头,“反正你今晚是别想在我这睡。”开玩笑!跟她一个大色女睡觉,我的贞洁不保啊!
“亦雪,人家知道你最好啦!你不舍得让人家在外面受冻了啦!要是把人家白白嫩嫩的肌肤冻坏了可这么整啊!亦雪,人家有没有说你样子好漂亮好漂亮!”掀开她的被子,悦音用足以嗲死人的音调说话。
“够啦!”
“亦雪,难道你不喜欢人家了吗?”悦音吸了吸鼻子,继续嗲死人的音调。“难道你就这么嫌弃人家吗?人家心里可是一直惦记你啊!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啊!55…所谓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也不过如此…555…”
“你可以上来了。”掀开被子的一角。银发美女的脑门上隐约可见几根黑色面条。她相信,如果不让她上床她的耳朵绝对可以受一宿的嗓音污染。
“人家最爱亦雪啦!”说着就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口水印。
第二天在日容宫所属范围五公里内,除了三个大活人再没有任何生物,除了池塘里的鱼连蟑螂也开始逃亡了。
“滚!“一个简单的发音,一次山崩地裂,一个人被扔进了池塘。大家请注意惨叫声为一个女子。
一只大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盯着两位大美女。前提是有一位美女是银发。
“你们怎么解释?”铿锵有力的质问都没改变任何一个人的动作。亦雪依旧翘着二郎腿,喝着雨前龙井。还是古代的龙井好啊,不像现代的添加了食品添加剂。悦音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滕洛影的表情。
“你们给朕说话!”一拍桌子愤怒的表情一览无余。气死我了!从头到尾竟让一个女人耍弄的团团转。“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了!”昨夜为了寻找悦音一宿没睡一大清早的就来日容宫找人,一进内室就看见北冥绎和她睡在一块,近看。吓!北冥绎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女人!想起他之前的压榨就窝了一肚子的火。呵,这可倒好,让人一下扔了出去,一池子的水成了他肚子里的早点。
“你吼什么吼!”亦雪也跟着拍桌子。在这,除了滕俊逸还没人敢跟我拍桌子呢。“我是女的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林亦雪,你早去见阎王了!如果不是我你这皇位还不知道是谁坐在那呢!还轮得着你在这跟我大呼小叫的。”眼珠子一下瞪了起来,还指责起我的不是来了。
“你…”滕洛影被气得手抖个不停。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你老爹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我早跟俊逸两个人逍遥去了,还用费那个破心思帮你巩固江山啊!”
“那你完全可以走!”滕洛影被气得口不择言。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那岂不是太没有立场了!我替你们父子俩卖命那么久劳务费还没给我一毛呢!哦~~你老爹还没跟你说我是女儿身呢。我跟你说,你信不信离开我三个月你这皇位就做不安稳!”亦雪放下狠话。我是女人!!我一个女人不比你这个大男人有用多了!
“你敢诅咒朕!”
“这不是诅咒,这是事实!”
“你别以为有我三哥护着你和父皇的尚方宝剑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滕洛影!冲你这句话以后出事别来找我!你现在可以回你的玄清宫了!顺便带着你的皇后!我现在一刻也不想看见你这张脸!”亦雪一指门外,送客!
“我更不想看到你!”滕洛影拉着悦音的手就走了,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个皇帝,竟敢这么跟我说话,好像我没有一点用处似的,重重的给摔伤大门。
滕洛影走后,亦雪一直在屋内走动,手不停在嘴边吹着风。气死人了,气死人了!滕洛影啊滕洛影你可真有能耐啊!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窗外竹林里一双黑色眼眸紧盯着屋内来回徘徊的女孩,眼角弯成了一个月牙。
一个月后。
滕俊逸走进御书房,这可是把守门的王泽仁吓了一跳。冰山王爷金一探春风满面的来宫里了。
“你掐我一下。”王泽仁愣愣的跟旁边人说了一声。“我不是在做梦吧?”
“大白天的你做白日梦呀!”悦音端着茶从他身边经过,没有好口气的说着。看见滕俊逸的背影,她也无奈的耸耸肩。这样一个痴情男子酒杯亦雪这个魔女给吃的死死的。唉,滕俊逸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一进御书房,滕俊逸是走三步踩在一张奏折上,走五步踩在信纸上。眼光由近到远的落到一堆奏折的后方。“皇上,不知找微臣何时?”
奏折后面的两只耳朵动了动,扔下手中的毛笔,飞速的拉住他的手,将人按到龙椅上。“皇兄,你可来了!再不来你弟弟我就要累死了!”
哇!这一抬头不要紧,差点吓死个人。“皇上你…”滕俊逸皱起了眉头,眼底下那大大的黑眼圈,还有那几天没刷洗的头发。“我只是几天没上早朝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你那好王妃害的!可他有胆想没胆说啊!“唉,这帮大臣就欺负我是新主,天天写奏折,天天来通报,折腾我都好几天没合眼了。”揉了揉发疼的眼睛。他才知道这北冥绎的作用这么大,原来每次批奏折之前,他走时先把能解决的跳出来,有必要看的再来拿给皇帝看。有事也总是他先挡下来。唉,这下是彻底把人给得罪喽!
“那您召唤我前来做啥?”看着如小山般的奏折滕俊逸就有想逃的冲动。这个弟弟好事不会想到他们的。说着,就从龙椅上站起来。
“唉~皇兄啊,俗话说的好长兄如父是不?现在弟弟的有难,您不能袖手旁观啊!所以说啊…”滕洛影赶忙将他伟大的皇兄又给按下去。“这堆奏折就麻烦您老了。”话说完人就一溜烟的跑了。这个代罪羔羊咱可是惹不起啊!
滕俊逸看着满堆的奏折叹了口气,就抄起毛笔摊开一张奏折认真的批阅起来。今天爷心情好,不跟你们这群小人一般见识。
王泽仁站在门外看傻眼了,这个冰上王爷会有这么好心?幸亏俺没有心脏病啊!要不然今天还不把俺吓死!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溜那么快干什么!”
“皇兄没跟过来吧?”滕洛影在一座凉亭前急刹车。赶紧朝身后瞅瞅那代罪羔羊追没追来。
“放心,他没过来。”悦音顺了顺气,认真的问了一句,“你还不把亦雪给请回来?”
“请她回来干什么?难道让朕向她一介女流之辈道歉?”大丈夫宁死不屈。
唉,又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一介女流怎么了?她还不是帮你解决了问题。再说了,铲除叛党还得靠她呢。第一手资料全在她的手里,你有能带抓住滕俊展的把柄吗?”悦音挑了挑眉头。完全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只要给我充足的时间我就能干掉他。”某人自信满满的样子。
“切,时间不等人,他们已经安排好了,就差下手干掉你,要不是一直忌惮亦雪有能力凭空之中能让人四分五裂,在你们这可见她就不是普通人。”
“她既然那么强悍为什么不现在就干掉他?”滕洛影扁了扁嘴,一个侍卫的能力超出他这个皇帝给他心理造成好大的压力呢!尤其是这个皇后也不是那么简单。
“你怎么这么笨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计谋!凡事都要讲究策略!太早了反而会打草惊蛇,现在只能等他的下一步计划实施了。”
“那以前有机会为什么不动他?”
“她太贪玩了。”他还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啊。“她以为事情太早结束没有刺激感。就像东西要慢慢吃才会有味道的道理是一样的。”
滕洛影看她笑了看的如痴如醉,尤其是在金黄色的阳光下,好像精灵哦,不由的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脸。“悦音,你真美。”
突地一下,她的脸变成了烤地瓜撒开他的手就跑了。“还不快去找亦雪!”
一张桌子前坐了一男一女,男人笑看对面吃瘪的女孩。一会,滕洛影端着一壶茶走进来给北冥绎倒了一杯茶,“你喝喝看,这是你最爱喝的雨前龙井。”
刚拿起茶杯就让他倒掉了。“这茶太浓了不好!再泡一壶!”
滕洛影忍着气笑脸相迎。“好,再泡一壶。”后面几个字根本就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不行!太烫了!你以为烫猪皮呢!”
“不行,太淡了,完全没有茶叶的味道。”
“你到底会不会泡茶!”
“不行!再来!”
“这茶要注意火候。”
瞬间时间静止了。听见有咽口水的声音,悦音紧张的来回看着两人。这洛影来来回回泡了能有十几壶的茶了。低气压在两人中间迅速流动。
“勉强凑合。”放下茶杯,看着累的半死的滕洛影,“现在你知道了吧?喝茶急不得,你处理事情也是同样的道理。再倒一杯。”
“老太婆!既然泡好了干嘛还喝!”
“咳咳咳…”悦音在一旁直咳嗽,一边向滕洛影使眼色。
“你嗓子塞鸡毛啦!”
“没…没有。”清了清嗓子连忙拽过傻站着的某男。“还不快谢谢亦雪。”
“这是我的职责,不必言谢。”亦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话说这滕俊展的事情倒是谁告诉你的?”害我都没有玩的兴致了。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让我当个糊涂皇帝啊!”
“那倒不至于。”
“什么叫不至于。”看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滕洛影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个死女人也只有那个冰山三哥才受得了!
北冥绎坐在宴会席上,脑袋不停的点在矮几上。谁来把我从这噩梦中拯救出去。勉强睁开惺忪睡眼扫视全程。天!这群不是人的玩意!从下午就举行宴会唤醒西宁国的国君,一直到现在,应该是半夜十一点了。撑起笨重的身体,准备撤离。我现在好想念现代的水床哦,舒服哦。
“北冥绎,你干什么去?”
TMD!谁叫我!告诉我是哪个要做雕像!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一个人。“韩大人,有事吗?”原来是我这个时代的亲爱老爹啊,虽说只当了几个月可总比林海那个废物好多了。
“你说这图瑟鲁突然来访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虽然这青旋与西宁是友好邻邦,可是西宁的狼子野心早已不是秘密了不能不防。特别是这次靖王休了他国的公主,而且这图瑟鲁背地里与康王爷来往甚密,万一这两人联起手来就大事不妙了。
“哦,这件事啊…”北冥绎捂着嘴打折呵欠,带着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韩大人你别想那么多,这可是在咱的地盘上,他不敢兴风作浪。下官累了,就先回住处休息了。麻烦您跟皇上说一声。”睡觉为大,国事为小。
“唉…北冥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睡觉啊!老头我这都急疯了。”
“韩大人,凡事慢慢来,再说了也不见得人家这次来就不是好意呢?我熬不住了,先失陪了。”慢慢悠悠的向殿外走去,却又被第二个人拦住了。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御前侍卫北冥绎啊,本王早已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器宇轩昂啊!”一个穿着异国服装,留着短发,有着普通五官的,却又可以从装饰上看出此人不同凡响。
妈呀!咋还不让俺走了呢!听到熟悉令人头痛的嗓音他又无奈的回头,眯着眼睛看着三个人。图瑟鲁伸在空气中的手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去握住。某男之鞥呢阴着脸尴尬的又伸了回去。“看来北冥绎不善于人际交往啊。”
“你怎可对客人如此无礼!”滕洛影拽了拽他的手。在众人面前好歹给我个面子啊!
北冥绎不理他,自顾自的打着呵欠,透过指缝看见图瑟鲁的表情。不稀罕和这种人渣说话。
“你…”
悦音悄悄越过她家相公,来到亦雪的身边,刚霸住人家的衣袖就被一个醋坛子拽了过去。“呵呵,算了,我看北冥大人也是太累了,本王听说贵国雪音酒吧里的酒是人间仙酿,而且是陛下的皇后与北冥绎共同创建的,不知今晚可否有幸一品?”图瑟鲁笑了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眼光定格在十分困倦的北冥绎身上。
“对不起,宫里并未存放这类酒品。雪音酒吧对外提供的也是限量的,恐怕今晚要令您失望了。这样,明早本宫定让人给您送去几瓶白兰地。”悦音堆着笑意说道。给你个败类喝还不如卖钱来的值。
“这北冥侍卫的轻功可是日行千里,应该不介意这一点时间吧?”言外之意是,让他出宫去拿酒呗。
亦雪放下支撑的手,将佩剑交给一旁侍候的宫女。“微臣去去就来。”
滕洛影看见他走了立马像软脚虾似的挂在悦音的身上。幸好这次他没惹出乱子。突然,一根银针插在他拿的橘子上,滕洛影立马又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悦音瞄了瞄银针以无限同情的声音说:“陛下,请节哀。”然后拿过橘子剥了皮,又将银针插在原地,把橘子重新放在他的手里。带着三名宫女又隐入人群。哈哈哈,大快人心啊!亦雪,还是你有招啊!滕洛影谁让你不让人家早点走的,等她回来可有你受的喽!旁人一看北冥绎就知道他想回日容宫,可滕洛影还带着人往枪口上撞!嘿嘿…一个人影在北冥绎离开宴会时也悄悄尾随而上。
北冥绎手里拿着几瓶威士忌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这滕洛影还真是信得过我,让我来取酒。经过一个小胡同的时候加快了脚步。图瑟鲁,我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北冥绎快速的穿过一片树林,就在快要出去的时候一群手持砍刀的黑衣彪形大汉挡住了他的去路。北冥绎无奈的滴下一滴大汗珠。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新的创意啊!”总是搞暗杀、暗杀!你们不嫌命长,我还嫌无聊呢。把酒瓶子一放,迈出一只脚,朝来人勾了勾手指。一场打斗就此展开。
四五个人跑向前来,左脚一转,轻轻松松的躲过一招,后面又来一把刀,一个下腰又躲过了,两只脚瞬间起地结结实实的踹在两个人的身上,与此同时,另一个人从头上出击,一枚石子打在他的刀上。一回头,一个黑衣人倒了下来,滕俊逸显在他的眼前,来不及打盹一个人又来攻击,滕俊逸抓住他的手腕一个飞踢踹出三米远。
“你怎么来了?”
“出来乘凉。”
“才怪!”
“先对付眼前人再说。”
“知道。”
这群人好像是精英,不似以前那些臭虫,中看不中用,不对,连中看都算不上。斗了这么长时间才倒了三个人,还有七八个人嗯。
“怎么办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先看看。“两个人边打边后退,以退为进。一把砍刀向滕俊逸后背砍去,亦雪飞身握住刀柄,一把推开了来人。这些人还真是死缠烂打。
滕俊逸吹了一声口哨,树林里立刻窜出十几个紫衣人,几招出手瞬间将这些人秒杀。
“你还有后招?”亦雪捡起酒瓶就继续赶路,“你怎么来了?你可是王爷,不怕皇上责怪你?”
滕俊逸只是走近黑衣人的几具死尸,挨个踹了几脚后对紫衣人下了命令后就又走了。“你们把这处理干净。”
还真是一点没变,看见他的背影亦雪扁了扁嘴,看了看双手就朝一具死尸脸上摸,“死了拉倒。”有对紫衣人们笑了笑。“大伙辛苦工作哈!”
用力的将几瓶酒放在案几上。“酒来了,微臣可以走了吗?”等他回来的时候大殿只剩下三个人。面对北冥绎模式的眼神图瑟鲁选择笑脸相迎。
“为了等这瓶酒本王等的可是快睡着了呢。”图瑟鲁半开玩笑的说道。看到他手上的手,闪过一丝忧虑。
“酒既然来了,我相信青旋的天子不介意本王将这瓶酒待会行宫品尝吧。”
“没关系,来人,送西宁国的国君回行宫。”活泼虽这么说,可眼睛一直在躲避北冥绎冷酷的眼神,这个人怎么这么爱记仇呢!见此情形,悦音一直不动声色的往外移动。这祸及无辜一直是她林亦雪奉行的宗旨,可别殃及无辜到我身上啊。一看见图瑟鲁离开了,滕洛影毫无形象的奔离案几。刚跑两步就保持奔走的姿势动不了了。悦音僵硬的回头,时间就被定格在这一瞬间,北冥绎走上大殿,在两个人的身上瞎捯饬了一阵子,拍拍手打了个呵欠,该睡觉喽!背景是一男一女保持着飞天的姿势,华丽丽的起舞着。“皇帝小弟,皇后小妹,十二个时辰手穴道会自动解开的,那时候必须有人拔下你们谁还能上的银针才能动弹,要不然,你们以后就做雕塑生活了也好。”
康王府内。两个人月下独酌。明月如银盘,高悬于头顶。只听凉亭内窃窃私语,滕俊展拿起桌上的酒壶,将酒全部倒入吃让,池水中的明月顿时支离破碎,隔了一段时间又恢复了平静,明亮的月光依旧照射到水面上。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想怎么对付他?”
“怎么对付?”另一个人好笑的念着,把手伸到他的面前,“那就更不能留他!”收回手,满是嘲讽的说道。完美的计划总有不完美的漏洞,而这个洞总是需要有人来填补的。
“哈哈哈,飞喽!飞喽!飞喽!”远处走廊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风筝,脸上是痴痴呆呆的笑容,脚下奔跑着想让手里的风筝飞起来,一路上赤脚向着凉亭的方向飞奔而来。后面一大群的侍女和侍卫追赶着她,可少女完全不顾身后人只顾脚下的奔跑,眼中只有纷争,散发的模样像是黑夜中的厉鬼,就在到达凉亭的时候突然被身后人腾空架了起来,少女奋力的挣扎着,可还是痴痴呆呆的笑着,手中的风筝早已让人群踏破了。
看到凉亭中的两个人时,人群全都跪了下来,全身发抖,“参见王爷,参加图瑟鲁大王。”
沉重人群跪下的时候少女赶紧捡起风筝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它。“风筝乖哦,风筝不疼哦。等一下我回去给你上药,那样奴婢就不会疼了哦。乖~”少女婉柔的对着风筝自言自语,就像对待一个活人似的。
滕俊展看着少女就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大声喝道:“是谁把她放出来的!”
跪倒的人不禁冒了一身的冷汗,一个劲的磕着头。“王爷,是王妃自己跑出来的。”
“你们看护好看,她怎么会跑出来!”声音又冷了三分。
“王爷,小人再也不敢了。请王爷饶命啊!”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还敢说饶命!”
“康王爷,算了吧,他们也只是下人,何必为了不相关的人动怒呢。”图瑟鲁从阴暗的凉亭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痴痴呆呆的少女从,眼中没有一丝的怜悯,只有厌恶。
“你们马上把这个疯女人关起来,不许她再踏出房门一步!要是再让我看见她出来我杀了你们拿你们喂狗!”
“是!”一群人赶紧架起少女堵住她的嘴,少女一直在挣扎,可还是于事无补。
谁会想到一个将军千金,一个王妃会被她自己的夫君给活活逼疯了呢!恐怕连她自己当初也想不打在以后的生活里她只能与黑暗为伍,以剩菜剩饭为食。白凌音一夜之间从人间天壤坠落到人间炼狱,这也与她自身孤傲。目中无人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在此时画上了休止符。以后的一切不曾拥有,拥有的只是以前奢华富贵的生活。或许这样的她并不令人同情,因为疯癫了的她同时获得了快乐,但却是用一声的自由来换取的。这便是等价交换。紫英躲在暗处用悲情的目光注视着那个令人感到可悲的女人,思索着这件事回去该怎么向那冰山回报。滕俊展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图瑟鲁想必也是一个疯子,竟拿自己亲妹妹的性命来做赌注。
北冥绎一身紫装走出日容宫,按照她的理论来说紫色更能显现出她自己本身的大侠风范。扭扭脖子扭扭屁股,做做早操又是美好的一天。一手掐腰一手挠着脑袋,我似乎忘了一件事?(玄清宫的两座雕塑:那是当然的啦!)啊!想起来了!昨晚拿的那几瓶酒还没入账!刚走几步,就转向往玄清宫方向走去。得先向皇帝报销去,这完全是公款的嘛!
走到玄清宫的门前,亦雪就为这时代的服务态度而感叹。这偌大的玄清宫门前竟空无一人。还是报账最重要,这等琐事等日后再收拾也不迟。步入宫殿内,就看见两尊石化的国宝大熊猫。脚步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双手环胸,以高傲的态度瞅着雕塑。
“两位听了一夜的音乐,现在心里是不是很有感慨呢?貌似,两位昨晚那几瓶酒还没结账呢哦?”看着北冥绎像审视犯人一样的锐利眼神,两人都有一种坠入人间地狱的感想。
捞起滕洛影挂在腰间的玉佩,摸了摸。嗯~质地不错,手感极佳,看色泽的话乃是上品,怎看都是和田白玉的上上之品。
“这个就当做是抵债了。皇上没什么事吧?”北冥绎侧耳伸过来,点了点头,又皱起了眉头。“皇上,您说什么?卑职听不清楚。”
滕洛影只是微微的张着嘴,眼眶里蓄满经营的泪水。我还能说什么…我就这么点家当玩意儿了,我这穷皇上可经不起折腾啊!林亦雪,我记你一辈子!
“既然您什么也没吩咐,那卑职就先告辞了。”甩了甩手中的玉佩,笑眯眯的,跳着轻快的舞步就离开了。这下又可以有几千两进账了哇!
你别走啊…你忘记带走两个人了!两个人望着角落里的一只蟑螂。望眼欲穿啊望眼欲穿!
北冥绎一出门就碰上王泽仁领着一个小太监端着早点来了。“王公公,早安。”嬉皮笑脸的打了个招呼。
瞄见他怀里的玉佩王泽仁就忍不住为皇上悲哀,但是表面上还是乐呵呵“北冥侍卫早啊。怎么,一大早就大丰收啊。”
“哪有?!”笑嘻嘻的将玉佩往怀里深处放了放。另一个太监从对面跑了过来,“参见王公公,参见北冥大人。北冥大人,康王爷一大早就派人来请您过府一续,品茶对诗。”
品茶?对诗?大清早的就对诗品茶不怕脑子抽风啊!
“马车现在宫门外等候。”
还真是准备齐全啊!“好,我这就过去。”
“北冥绎。”王泽仁拽住他的手臂。“万事小心。”这个康王爷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你说我一大早就大丰收,这是个好兆头,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带皇上和皇后把腰上的银针拔下来。”跟着小太监往外走,扔了一个黑东西给他,“把这个给悦音。”鸿门宴能不能过去就看自己的了。
康王府大厅,两个人品着茶。门外是密密麻麻的人,各个手里都是锋利的兵器,身手俱佳。“你说他会来吗?”图瑟鲁望着大门,问了一句。
“他回来。一定会!”因为他别无选择。
过了一阵子,一个人提着剑急匆匆的跑过来,跟图瑟鲁一阵耳语后向外挥了挥手,示意门外的人可以行动了。一瞬间全部消失隐藏在暗处,另一批人又迅速的站在同一位置。
“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跑了。“
“他的旧伤还没好,这一千精锐让他插翅也难逃。”滕俊展愤愤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不一会,一阵马蹄声从门外传来。北冥绎跃下马车,冷眼看待一排排的士兵,便可直望大厅中的谈笑风生的两个人。揪起衣袍的下摆跨入大门。每走一步头顶交叉的戟就分开,走过时两个戟又重新撞在一起的声音让人耳膜发麻。每跨过一道门,大门就在身后紧紧关闭。北冥绎还是不动声色的坐下,“王爷,图瑟鲁国王,您这阵势不像是请我等来喝茶的。”向外望了一眼层层封锁的大门,还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呢。眼睛又向整座院落扫了一圈。自投罗网是不是就是形容现在的我啊。
“怎么不像,北冥大人应该也知道这一阵子刺客很是嚣张,本王这样做也是为了防患于未然。你可是先皇和皇上重视的人,要是在我这小小的王府里出了差错,本王可不敢担保。”滕俊展扯了一下嘴角,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这是上等的凤凰单葱,可是本王费了好多力气才讨来的。”
北冥绎略了一眼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冷笑了一声,又将茶杯推开了,“在下卑微的身份岂可劳驾王爷您亲自倒茶,还是王爷您自饮吧。”
“难不成北冥大人您是嫌弃这茶不及你雪音酒吧里的佳酿?”图瑟鲁也加入了劝茶的行列,茶杯再度来到了北冥绎的面前,这次茶杯上附着了不少内力。
“在下岂敢,只是王爷这份心意太重,在下受用不起。”茶杯上的内力又加重了。眨眼间茶杯在两股内力的作用下漂浮在半空中,慢慢离开了桌面。
“你还是喝吧。”
杯子终于在力的作用下粉身碎骨。就在这一瞬间北冥绎踏上桌子,分身离开大厅,隐藏自暗处的大队人马立刻现身于广阔的庭院之中,顿时庭院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滕俊展和图瑟鲁慢悠悠的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