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种植着满地花木的园子,走出了雕着花的大门,岳秋彩像只快乐的小鸟儿朝卓傲凡的轿车走去。她轻轻的敲了他的车窗,卓傲凡按下中控锁。
“你迟到了。”待她上车后,他不冷不热的道。
“迟到?”岳秋彩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天啊!他居然可以颠倒是非,作贼的人喊捉贼?她在心中嘀咕。“抱歉,有点事耽搁了。”但她仍是道歉。
“有事耽搁?”他笑了笑。他就知道,这种女人,心机最深了。
岳秋彩不懂他笑什么,但是却被他的笑给迷住了。
从她见过他后,他从没笑过。他笑了,而他的笑居然是如此的摄人心魂!“你该多笑笑的。”话不知不觉的说出口。
“笑?哼!你认为,我会笑得出来吗?”他冷嗤。
岳秋彩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他沉默着,不说话。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她的心情可说是差到最高点。
他仍然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在听了。我想问你,为什么,同意这纸婚姻?”她问得心灰意冷,但是,她今天一定要弄清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以及他的想法。
“你知道的不是吗?”他将问题又丢回给她。
“我是知道。但我不认为,你会为了那纸长辈们带着玩笑意思所定下的婚约而娶我。”
“这很重要?”他淡漠地道,“我不认为这个回答很重要。”
“但对我来说它很重要!”是的,他的回答对她来说很重要。因为,她想知道,他为何屈就于那纸婚姻。
“和你一样,被逼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如果是被逼的,你难道不会反抗吗?而且,结婚是两相情愿的事,既然你我先前都不认同这纸婚姻,我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啊!也不必去在意那张纸上的违约赔偿啊!”
“我父母不愿违约。”他简短地道。
“这也不是理由!我想知道,你的父母提出这个原本都早就被人淡忘的约定,是不是,要借由婚姻来锁住你?”她想知道,她真的想知道。
“是又如何?”他不否认,也不承认。
“不如何。我想知道,结了婚后,你……你会爱我吗?会改变你的所作所为吗?”关于他风流的韵事,年少的疯狂,她听得太多了。
“爱?”他在一家装潢豪华的婚纱店前停下了车,转过头看向她,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你认为我会爱你吗?”他不答反问。
她诚实的摇摇头,“我不认为你会爱我。”古有云:“强摘的瓜果不甜,强撮的姻缘不贤”,这个道理她懂,所以他不认为他会爱她。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还需要再回答吗?”不错,这女人不笨,很有自知之明。
“是吗?”他的言下之意,她明白了。但是,她的心也被撕裂了,为什么,他连说个谎来哄哄她也不愿意?她爱他爱得那么的深,那么的重,只要他肯爱她,就算要她放弃一切,甚至牺牲生命她也在所不惜,为什么他连这么一点点的爱也吝啬的不愿分一点给她?
她不强求,也不会要很多。她只要他的爱,只要他爱她,她就满足了!她不贪心的,只要一点点,她只要他多关心她一点,多爱她一点,她就知足了。
“那……你,会试着接受我吗?”她问得小心亦亦。
“你说能吗?”他从不回答未知而且没建设性的问题。
你说能吗?岳秋彩悲叹的看着他,对他的回答感到哀戚。
“你想反悔了吗?”见她瞧着自己沉默不语,卓傲凡问道。
“我不会后悔!再说,我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不是吗?”为了他,她不惜和爹地吵架翻脸;为了他,她放下了在美国得来不易的读书机会,她已经无法回头了。若是他真是以这样冷嘲热讽的态度来对待她,她也该认了。
“是吗?那就进去吧!你的问题,又浪费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在他心中,女人和爱情根本无足轻重,他不需要爱情,但他需要女人。不过,女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温床用的工具罢了。
“好的。”他冷淡不带感情的声音自耳边传来,让岳秋彩的心也跟着冰冻了起来。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嫁给他,只因为,一个让她自己也感到可笑的理由──她爱他!
下了车,卓傲凡并没有等待岳秋彩,便一个人走进了婚纱店。而岳秋彩就像个小媳妇般,委曲求全的跟随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