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彩这两天虽然心情好了一些,但是到底还是心神不宁的,因为担心卓傲凡。
她想着要去医院看望卓傲凡,但是想了好久,却始终都没有去。她现在对卓傲凡的重新追求,难下决心,她心中只觉得迷茫不定。她不知道是不是该顺着自己的心意走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和卓傲凡怎么办。
黑凌欣来过两次,每次来倒都是会提到卓傲凡,却总是在骂他,或是让岳秋彩不要再想着他。
岳秋彩听着自己表姐的话,除了苦笑,也不知道如何表态了。
在吃饭的时候,岳秋彩看到岳律,心想问问他现在卓傲凡的伤势,但是每次话到嘴边,却总是问不出口。而且父母就在旁边,她也无法开口。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岳秋彩闷闷的睡不着觉,心里胡思乱想,总是不安宁。她穿着睡衣,跑到岳律的房门口,伸手敲门。
岳律开了门,看到是岳秋彩,倒是十分吃惊的样子。
“蒑蒑,你怎么过来了?”岳律吃惊的说。
岳秋彩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跨进了岳律的房间,然后站在他的床边,回头道:“我有事……想问问你。”
见妹妹说话吞吞吐吐的,岳很心生疑惑,随即想到卓傲凡,便笑道:“该不会是关于傲凡的吧?”
岳秋彩没有说话,只是微瞪了一眼岳律,算是默认了。
“真的是要问傲凡的事情啊!”岳律的语气有点夸张,更让岳秋彩感觉到不好意思了,“好吧,你想要问什么,哥哥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岳秋彩咬了咬唇,半天才道:“我想问问你,他背上的伤怎么样了。”
“问这个啊?”岳律笑道,“我那里知道,我也只是前天去看了看他,这两天都没有联系他,怎么会知道呢,你要是想要知道,可以自己去看看他嘛。”
看到岳律笑得不怀好意,岳秋彩心中微恼,终是咬唇道:“我不想去看他。”
“为什么?”岳律不解,“你既然心里关心他,去看看他也无妨啊。”
岳秋彩微叹一口气:“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去看他,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我回房间了。”
“哦……那好吧,祝你好梦,亲爱的妹妹。”岳律无奈道。
岳秋彩低应了一声,便走出了岳律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岳秋彩抱膝坐在自己的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手臂里。她现在的心里烦乱不已,无法排解。
虽然心中烦恼,但是最后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宁,早上醒来的时候,岳秋彩只觉得眼皮酸涩,精神十分的不好。
“咚咚!”
大早上就听到有人敲自己的门,岳秋彩从洗手间里出来,懒懒的问了一句:“是妈咪么?”
“是我,岳律。”
竟然是哥哥的声音,岳秋彩疑惑的打开了房门,看到岳律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你搞什么啊,大早上的跑来!”岳秋彩没好气的说。
岳律却是依然笑着,他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中竟然拿着一束用紫色花彩纸束着的山杜鹃。
“哇,怎么得来的?”岳秋彩欢喜接过,看到这花儿,她刚才烦闷的心情,登时去了一大半。
岳律见岳秋彩喜欢,便走进了她的房间,笑道:“自然是从阳明山采来的。”
“不会吧。”岳秋彩拿着花,一脸的难以置信,“哥哥你大早上去阳明山给我采杜鹃花?真是不敢相信啊!”
岳律干笑道:“自然不是我了,是傲凡叫我带给你的。”
听到这话,本来满脸欢喜的岳秋彩怔住了,她站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道:“是卓傲凡?”
“是啊,除了他还能有谁叫傲凡的,就算是有,也不会采杜鹃花给你的。”岳律笑言。
想到卓傲凡大早上的跑去采杜鹃花,岳秋彩只觉得心中有一种古怪的感觉,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什么,只是让她心头迷乱不堪。
“那怎么到了哥哥的手中?”岳秋彩问着,手却握住了那束花。
岳律叹道:“傲凡他也是痴心啊,大早上去阳明山采了杜鹃花,然后再抱着花站在咱们家外面,打电话叫我过去拿的。”
“啊?”岳秋彩想到卓傲凡的背伤,不由担心,“他现在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就跑去阳明山了?”
岳律微笑道:“他的伤确实没有好,刚才我在外面看到他,他还是不敢走太快呢。”
“那他怎么……”岳秋彩看了看手中的花束,只觉得心中难安,“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岳律叹息道:“他这样做只是想要你给他个机会而已,刚才傲凡跟我说了,他会每天都捧着花站在咱们家外面,直到你肯原谅他,愿意给他机会为止!”
“什么?”岳秋彩吃惊道,“他现在还在外面?”
岳律点头道:“对啊,他现在就在你房间窗户的这个方向,在那里站着。”
岳秋彩一听,急忙跑到窗边,但是因为家里的围墙遮挡,她根本看不到外面。
“傻蒑蒑,你在这里是看不到他的。”岳律也走了过去,站在岳秋彩的旁边,“不过他确实就站在外面,正等着你能给他机会。”
岳秋彩只是站在窗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蒑蒑,你会原谅他吗?”岳律刚才看到卓傲凡背伤未愈,又站在外面,倒是十分的同情他。
岳秋彩摇了摇头:“他这是何必呢,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去劝劝他吧。”
“唉……”岳律叹息,“我如何能劝得动他。”
岳秋彩看了一眼岳律,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她无力道:“哥哥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
“那好吧。”岳律走到门口,又回头道,“蒑蒑,好好想想清楚哦。”
“嗯,我知道。”岳秋彩应了一句,岳律笑了笑,这才出去。
这天早上,岳秋彩没有下楼去吃饭。黑茜茹十分的担心,上来询问,但是岳秋彩根本没有开门,只是说自己有点累,想要再睡一会儿。
黑茜茹也无法,但是岳秋彩却没有睡觉,她只是坐在窗边,心里想着那个站在外面的人,她想要下去找他,但是却总是鼓不起勇气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只是无法做到去和他见面。
卓傲凡果然是在外面站了一天,黑茜茹和岳严出去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中午吃饭的时候,黑茜茹十分生气的告诉岳秋彩。
“蒑蒑那个卓傲凡抱着一束花站在咱们家的外面呢!”
岳秋彩低应了一声,继续缓慢的吃自己的饭。
“这臭小子,以前那样对你,现在想这样演两出苦肉计就想被原谅了么!”黑茜茹依然愤愤,想到女儿以前在卓家受的苦,她语气越当尖厉,“真是白日做梦!”
听到妈咪这样说,岳秋彩觉得心烦,便道:“妈咪,你别理会就行了,我不想听他的事情,你别再说了。”
黑茜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丈夫拦住了,黑茜茹看女儿神情郁郁,也只好住口不提了。
岳秋彩也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了,又吃了两口,便说自己饱了,就上楼回房间去了。
连续两个早上,岳律都替卓傲凡带了带着露水的杜鹃花,而卓傲凡也真的每天都在岳家外面等到半夜,才会离开。
这些事情都是岳律告诉岳秋彩的,他希望岳秋彩能够快些原谅卓傲凡,所以这两天都在极力的劝说岳秋彩,只是岳秋彩虽然神色悲伤,但是却始终没有去见卓傲凡。
“蒑蒑,已经一星期了,你还没有想好吗?”
这天早上岳律又带了一束杜鹃进来岳秋彩的房间,他见岳秋彩神色憔悴,知道她也是夜夜无法安眠。而他刚才看到卓傲凡,却更是精神憔悴不堪,他现在心中极为担心。这两个人都受着折磨,事情却是没有什么进展,他直怕这样下去,妹妹和卓傲凡都会受不住了。
“哥哥,他怎么样了?”岳秋彩闷声问道。
岳律叹息道:“还能怎么样,我看他神色不好,天天在咱们家外面站到半夜,又要大早上去阳明山采杜鹃,而且他又伤势未愈。我真怕他就算不伤心死,也要病死了。”
听到岳律这样说,岳秋彩心中一痛,她何尝不知道这些。这些天来,她也是日夜不安,想着卓傲凡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苦苦的等着自己。她心中又痛又伤,可是她还是无法下决心让自己去见他。
“蒑蒑,他是你喜欢的男人,你就这么折磨他么?”岳律看着他们两个如此闹着,心中难忍,忍不住说道。
岳秋彩心痛难已,她抱着自己的脸,低低的哭了起来。
“蒑蒑?你怎么哭了?”岳律吓了一跳,他急忙去哄劝她,“对不起,是哥哥说话急了一些,你别难过了。”
岳律手忙脚乱的递纸巾给岳秋彩,岳秋彩却并没有接,她抬起头来,眼神空洞,半天才缓缓道:“哥哥,你走吧,我要一个人待着。”
“好……”岳律无奈起身,“蒑蒑,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傲凡了,这样才是真的不值得。”
岳秋彩没有应声,岳律又看了她一眼,这才叹息转身而去。
听到自己的房门被岳律给关上,岳秋彩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也不想去擦,只是抬着脸,眼睛望着窗外的方向,怔怔无声流泪。窗外的天色依然晴好,但是她的心情却是那样的阴霾不晴,她突然觉得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忘不掉卓傲凡,同时也过不去心中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