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的事草草过去,看似风平浪静。可真真有谁能放得下,青岚的死又会埋下怎样的祸。
下朝后,夜寒溪独自一人行走在御花园,远远听到歌声,心中不由地好奇,是谁如此放肆在他的御花园里唱歌,循声找去。歌声越来越清晰,悦耳动听,带着深情,唱尽心中的思念。
回忆当初,多少柔情深深种
关山阻隔,且把歌声遥遥送
多少往事,点点滴滴尽成空
千丝万缕,化作心头无穷痛
自君别后,鸳鸯瓦冷霜华重
漫漫长夜,翡翠衾寒谁与共
临别叮咛,天上人间会相逢
一别茫茫,魂魄为何不入梦
情深似海,良辰美景何时再
梦里梦外,笑语温柔依依在
也曾相见,恍恍惚惚费疑猜……《天上人间会相逢》
歌声缠绵悲泣,似诉心中情意。夜寒溪缓缓走近,只见沁芳亭内,纱幔飘逸,一个女子抚琴,那背影有些熟悉。夜寒溪不禁打断她,冷声问道:“是你谁?”
琴声歌声戛然停止,女子起身行礼,纱幔飘起,露出她的容貌,夜寒溪身子一震,险些站不稳,低低唤了一声,“羽儿。”
女子羞涩,看了夜寒溪一眼宛然一笑,眼中没有慌张,几分娇羞:“民女纳兰思羽给皇上请安。”
她一袭紫色的宫装,圆澄的眸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带者婴儿皮肤般的柔嫩,皮肤光滑白皙。丝绸班的长发柔顺美丽,千万青丝用紫玉簪挽起,一双纤纤玉手大方的露在外头,并不似旁的小姐夫人般藏在手窝窝里,左手上用打磨得圆润的红玉珠串,那娇艳如春花的脸蛋儿,略施粉黛,胭脂染了红唇,显得红艳欲滴就如那头上身上的牡丹,雅意悠然、大气婉约。
纳兰思羽,原来是纳兰家的人,真是有心了,居然寻得这般与宫绘羽相似的人,气质也如此相似。“你怎么会在宫中?”夜寒溪不再看她,望着她身后沁芳亭出神。记起青岚就是在这里和倾言相遇。
“兰太妃思亲心切,特命民女进宫陪伴。不想惊扰圣驾,还望圣上责罚。”
“是吗。”夜寒溪走到她面前,抬起她那的下巴,一手提起她,搂她在怀,不容她挣扎逃避,冷笑道:“的确很像羽儿!”
纳兰思羽听闻推开,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棋子,但心有不甘。就算不甘,她还是要这样做,疑惑道:“皇上是说是这张脸吗,像宫家小姐宫绘羽?”
“嗯!她也很喜欢牡丹。”
“既然如此,民女就毁了吧!”她在赌。说着便取下头上的发簪要往自己的脸上划。
夜寒溪连忙拦住她,夺下她手上的金簪,“你做什么?”
“思羽不想皇上因为思羽这张脸,而对思羽别样对待。”
他冷哼一声,“兰太妃将你传唤进宫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正是如此,民女才厌恶这张脸,沦为一个棋子,不如自己争取,毁了这张脸。”
“为什么?你明知道凭着这张脸,得到朕的宠幸并非难事。”
“皇上,恕民女斗胆,思羽对皇上早有倾慕之情,只是因为与宫小姐太过相似,而不敢在皇上面前出现,我不想当别人的替身。”纳兰思羽跪在他面前,那种的坚决让夜寒溪想起她。
“起来吧,你不会是她的替身。朕很知道,她已经死了,是被朕逼死的。”不知道他指的是谁,恍惚地离开沁芳园。当下便下旨,册封纳兰思羽为正四品婕妤,赐字为宜,速度极快,而且还是直接册封,这在宫里是极少的。顿时后宫一片唏嘘。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突然册封纳兰家的女子为妃?”太后对突来的消息很吃惊。乔秀雪正要说,殿外就传来兰太妃来请安。
纳兰璇带着纳兰思羽缓缓走进长乐宫,“妹妹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她身后的纳兰思羽跪地磕头,行大礼,“嫔妾纳兰思羽叩见太后娘娘,娘娘吉祥。”
太后皱起眉头,碍于兰太妃在场不好发作,清声道,“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纳兰思羽抬起头,太后手中的杯子险些跌落。再看兰太妃一脸得意的样子,她知道缘由了。“是妹妹带来的人,想必一定知书达礼了,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
“不敢,思羽略懂而已,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造次。”
话语得体,太后也不好挑她毛病,“既然皇上做主册封你为婕妤,日后就好好服侍皇上,要是他日你恃宠而骄,哀家定不会饶你。”
“思羽谨记太后训诫。”
“下去吧,去皇后那请安吧。”
“是!”
纳兰璇笑吟吟的,带着纳兰思羽离开长乐宫,那眼中的得意之色,让太后怒火中烧。猛地扔了手中的杯子。“居然找了这样的人。她是故意的,明知道皇儿心中放不下绘羽。纳兰家进后宫,恐怕日后宫里又不能安宁了。”
“太后是不是太过担心了,后宫的嫔妃们,哪一个是信男善女。本以为青岚能解开皇上心结,因而得宠,没想到她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来一个纳兰思羽,凭这与宫小姐七八分相似,能有什么本事?”
“只怕她本事太大,一进宫就被册封为四品婕妤,不能小看她。她的心思,绝对不会比宫绘羽简单。”
“以奴婢看,皇上对宜婕妤不过是为了弥补对宫小姐的愧疚之情罢了。若是她得宠,各宫小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派人好好盯着兰太妃,绝对不能让她与她接触,不然以那女人的手段,宫里的妃子没一个是她对手。青岚死的突然,又查不到任何线索,到底是谁刺死青岚。青岚一死,被她纳兰家钻了空子,不然那纳兰思羽绝对不可能进宫的。”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只是这青岚暴毙,万一羽国被知道了,两国恐怕又……”
太后沉思,想着如何对付兰太妃,这后宫还是宫家的,绝不能让她插手。
不到半日,纳兰思羽已经成为后宫中人人议论的主要人物。素琳安置好昭阳宫的一切,纳兰思羽坐在上座,打量这昭阳宫里的人,四个宫女,四个太监。
素琳是兰太妃亲手调教的人,是昭阳宫的管事姑姑。厉声道,“如今主子住在昭阳宫,你们给我安分些,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手脚,仔细你们的皮。”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
“云珠,冬棋,今后由你们两个照顾主子起居。”
“是!”
“行了素琳,慢慢来,不急于一时的。”她可不敢随便将宫里的宫女放在身边,才打断素琳,夜寒溪的赏赐也接二连三的到昭阳宫。
苏东陵领着翠玉、流云,小四到昭阳宫,“奴才见过宜婕妤,皇上特命小的将这些送到昭阳宫。”
“劳烦苏公公了。”向素琳打了一个眼色,素琳拿了一锭银子放在苏东陵面前。
苏东陵只是笑笑,“不敢,为主子分忧是奴才的本分。”轻轻击掌,屋外进来八个宫女,一个管事姑姑,“今晚小主侍寝,她们来给主子沐浴更衣,教主子一些礼节。”
纳兰思羽点头谢恩。苏东陵带着流云等人离开。流云几人因为青岚的死,心里耿耿于怀,对这个新册封的妃子,更是没有什么好想法。
“她就是那个和主子心上人长得很像的人?”
“嗯,七八分相似,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本尊!”
“苏公公知道?”
“你傻啊,苏公公在宫里十几年,会不认识那宫家小姐!”
流云不语,长叹一声。“要是姑姑在,岂不是要伤心……”
“我知道你们和青岚亲厚,但是逝者已逝,若是你们还这般提不起精神,那我就打发你们去浣衣局。”
“啊,不要啊,苏公公,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人计较。只是青姑姑走的突然,我们舍不得,姑姑对我们那么好,难道皇上就这样让姑姑枉死?”
“枉死吗?”苏东陵在夜寒溪身边,他清楚夜寒溪很在乎,不然不会常常独自一人去清漪小筑。可惜,已经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清漪小筑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了。
入夜,纳兰思羽沐浴更衣后,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再由管事姑姑搀扶她到床上,静静躺着等待夜寒溪到来。管事姑姑替她盖好新被,点了合欢香,一切准备好,才退出寝殿。
思羽正想着,屋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不急不慢地传来,让思羽忍不住微微颤抖。抬眼便对上夜寒溪冰冷的双眸。眼前是那熟悉的脸,泛着红,露出白皙的玉颈,透着轻薄的寝衣,被下的春光让人瞎想。夜寒溪轻嗅她发丝的香味,低头吻向她那水润的红唇。
“你在害怕?”纳兰思羽眼中那一丝胆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不过夜寒溪冷笑,既然兰太妃把这宝贝送到自己面前,自己不好好利用一番,岂不是可惜。轻声安慰道,“不怕,有朕在。”
掀开被子,寝衣下那若隐若现,纤细的腰身,漂亮的曲线,夜寒溪俯身亲吻她的红唇,轻轻咬着,一手划过身子,思羽身子一颤,本能地想卷缩。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忍不住发出嘤咛之声。
得到思羽的回应,夜寒溪探向她的神秘地带。身下一阵刺疼,纳兰思羽险些昏去。热烈地喘息,起起伏伏地低喃,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