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师傅唯一的孩子,但是从生下来就因为气不足,所以很容易胸口疼痛,因此师傅师娘还有我都只能把他捧在手心里保护着。
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用他那可爱的微笑让我放下了一切的担心,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永远都要守护这个男孩。
但是当我自己终于熬到有资格娶他之时,他却已经为人夫了,脑子里就只剩多年前的那些回忆和音韵了:
“花师姐啊,我成年了就嫁给你好吗?“
在回忆之中,花彩蝶终于到了笛声传来的地方。
“你到底是何人,把我引到这里来意欲何为?“
她刚刚从悲凉的记忆之中醒过来,心神却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
“哈哈,不愧我墨雪国的大将军啊,就这么容易被你看穿我是故意引你到这里来的。“
男子伸手解下了戴在头上的黑色斗笠,出现的一张绝世的女子容颜,立时显得英气十足。
“花彩蝶参见圣上,微臣刚出言冒犯陛下,请陛下恕罪。“
没错,出人意外的是刚刚的男子竟然是堂堂墨雪国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
“本皇今日既然打扮成如此模样来见花将军,那就是与将军有事相商,这里没有没有君臣,只有朋友,将军可收起那些礼数。“
“圣上身为我国女皇陛下,现下却做女扮男装来到这种地方,这有违祖制吧?“果然是武将,说话不怒自威。
“怎么了?本皇觉得这样穿挺好的啊。”男子装扮尽除,带着本身的衣服轻柔的转了一群,脸上还带着诱人的微笑,实乃仙子亲临。
墨雪的女子大多都是威武高大的,而面前的这个女皇,却如男子一般轻柔唯美,他的身子也像男子一般纤细如柳枝,而那绝世的微笑更是惹人喜爱。
“陛下乃我墨雪国君,今日借口称病没有上早朝,现在却女扮男装私自出宫游玩,这岂是国君该有的作为?”
“本皇出宫只是想看看百姓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莫非花将军以为我只要天天坐在龙座上听着那群报喜不报忧的狗官肆意胡扯就能知道百姓真正是如何生活的吗?”
她被我的反驳惊讶了一下,我继续说道:
“再说女扮男装的事,本皇只是无奈之举,因为一向只有男人才戴斗笠,这样才能把我的脸完全遮住吧,不然我又怎么能够轻易的游走民间而不被认出来?不过啊”我突然转换了语调:
“不过难道是本皇的这身装扮让花将军认错为他人了吗?”
“不……不是,微臣只是认为如此有违皇上的身上。”他在我的试探下立时丢掉了自己强硬。
“那本皇刚才演奏的那首鹊桥仙,花将军可有何评价?”看着眼前有点狼狈的大将军,我开始开起了玩笑。
“很好啊,很好啊”她明显是想逃避掉这个话题,因此赶紧想把他一语带过。
“真的?我日前在故去的母皇以前的地方去祭奠她,让我无意的发现了这个父后记载在书里的乐谱,我记得母皇以前常说,我的父后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曲子了,只可惜本皇刚刚接触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有父后的那种感觉。”我边说边装作陷入了回忆。
“我也听人说起过花将军以前跟我父后是师姐弟吧?”她低头听着我的话,而我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以观察他的反应。
“这确实是真的,不过那都过去很多年了。”他的声音略带伤感。
“既然如此,那么花将军可否对本皇说说他以前的故事啊?父后去世太早以致我对他基本没有什么记忆,在本皇仅有的与父后相关的记忆之中,就只有以前宫里挂着的父后的画像,何况小时候一提到他,母亲就会陷入沉重的伤感之中,所以时间长了我就不再问这件事情了,现在母皇也仙去了,本皇要想知道关于父后的一些事情,那不就只能问花将军了吗。今既然有缘跟花将军相遇在此京城仙地,不如促膝长谈一番,还烦请花将军能够一解我多年以来的夙愿。”我边说边看见花彩蝶的眼神慢慢的沉重了起来,也就知道这次做了一个很对的选择。
她默默的走到栏杆边上,负手而立,遥望着远方的天空,似乎是在遥望自己的记忆深处
“龙祁从小就很乖。”过了很长时间后,她轻轻开口说道,我知道那是专属她自己的特殊记忆,所以即使她不经意间直呼了前任皇后的名字,我也无法责备于她。
“当时师父常年都在外征战,而龙祁的父亲早年就因病过世,又因为龙祁从出生时就身怀乖病,所以龙祁无法太过激动,否则就会熊口疼痛,所以龙祁从来只是在旁边看着师兄师姐们练武,自己只能在一旁静静的演奏曲子。”从他的口气可以听出来她对父后真的有很深的感情。
“我第一次进到师傅的府里时,他就在旁边对我笑的很灿烂,也因此我在那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守护这个男孩一生一世的,所以我才拼命的练习,然后十五岁就跟着师傅打遍天下,那都是为了功成名就之后能够更好的保护他。”从他坚定的口吻中我可以听的出来,她那种为配得上心爱之人而戎马天涯的苦心。
“那一年我来此地陪他求签,是为了替战场上的师傅祈福的,但当时师傅被困在敌营之中,冷无霜那个混蛋,就是不想让圣上发兵救援,所以为了救回师傅,龙祁自愿的要求成为上一任太女上官凤仪的第一个伺君。”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花将军,你很恨吗?”
“要怎么恨?是要恨皇上抢走龙祁却让他那么早就去世吗?是要恨皇室权利大就可以想要谁就要谁吗?还是要恨老天无言,让龙祁红颜如此薄命吗?”她用语越来越强硬,显然已经没有意识眼前站着的是她君主了,可见这事情对她打击有多大,现在回忆起来还如此心痛。
“花将军,这些话是不对的。”虽然知道她惨痛遭遇,但也不能让她肆意污蔑我母皇:“我的父后可是我母皇的第一个伺君,按我朝历代的祖制,皇帝纳的第一个伺君之后是可以封为皇后的,而我的母皇一向是随性和霭的,但却在此事上第一次不顾其他人的意见,在朝堂上跟百官争辩良久,最后才成功的在一年后修改了这方面的律法,那时才立了我的生父为皇后,而父后仙去之后,我的母皇也再也没有重新立后,所以才导致我墨雪国到我这一代,只剩我上官白钰这唯一一个能够继承皇位的人,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指责我母皇没有好好对待我的父后吗?”我这一段激烈的反驳也让花彩蝶顿时无言以对。
不过我也不是激动起来就不受控制了,我还是有句话没有说出来的,因为我并不想在这种时候破坏花彩蝶心目中龙祁的完美印象,毕竟人都已经走了,就不要破坏还是完美的记忆了。
龙祁如果不爱上官凤仪的话,又怎么会会拼着从小就多病的身体去为她孕育了我这个孩子?而他的红颜薄命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吗?但是他当时可能并没有能够想到那么多,没有想到他的离开,竟然让两个不同的女人都同时为他痛心疾首,其实可以想象的到,上官凤仪这么年来都不召御医看病,可能就是去另一个世界陪他,所以等到我长大的时候,长到可以接替他的皇位的时候,他就毫无犹豫的去那个世界陪父后去了。
“或许你是应该恨的,只是看应该恨谁了”我没有被回忆绊住脚步,把话题移到了正题上了。
“应该恨谁?”这句话让他从回忆中惊醒过来,慢慢恢复了他一惯的潇洒庄严的态度。
“不知道大将军有没有私底下想过,当时你师傅战败的时候,是因为迟迟无法等到援军的到来,所以为不落入敌手而在战场上自尽而死,这件事也随着她自尽而死,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我相信将军肯定怀疑过以前战无不胜的她就怎么会在战场上犯下如此重大的失误呢?”我继续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