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缕光线从敞开的窗外射进打在地上,散开一阵阵的光晕,我只觉得眼前尽是流金般烛火相伴着月色,摇曳生辉,吸一口冰凉的晨风,寒意直入脾肺。
在床上躺了半天,已是了无睡意,望着窗外摇曳的树荫,猜测时间应该在早上五六点左右,不过玥国的月亮圆而亮,洁白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大地,所以天色看上去还是亮的很。
无论是在清澈干净的古代还是尘埃叫嚣的现代,经过一夜的安详沉淀,清晨的空气永远是最香甜的,带着绿草的芬芳、露水的甜美,仿佛一身的污秽就这么洗去了。
翻身下床,套上一袭浅粉色外衣,披散着一头青丝便出门了。鸡未鸣叫,一切还沉浸在安详中,空气一如我每一次闻到的一样香甜。迎着风长长的舒一口气,更换上一口属于晨的空气。
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前走,沿途并无一人,偶有鸟虫的啼叫,安详的让我忍不住会心一笑。将枝头新开的花蕾、叶上晶莹的露珠、树上交首的喜鹊,毫不错过的收入眼底。
恍然间,已到了初见白鸟的湖泊,若说欧阳山庄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便是这片湖,与这群白鸟…它们又出现了,三三两两地停留在湖畔的岩石上,就像一出属于白鸟的宴会,有耍帅的男士优雅地伸展翅膀展现着自己,以望得到女士的注意,也有与世隔绝地静望着天空的,好像有史以来这样的鸟或人都不会在原地呆很久,它们很快就会离开,像一阵风留也留不住。
似乎是我的注目引起了它的注意,它侧着头静静地望着我,纯净的眸子不解地望着我这个介入者。我也静静的望着它,心中存在一丝期望,希望能留住它即将远去的步伐。
四目相对它向我走了一步。
我有些紧张,呆在原地不敢轻举易动。
它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迈动修长的腿,向前迈出一步又退了回去,仿佛在试探我。
我忍不住笑了,清澈的笑声让它受了惊,洁白的身子颤了颤,它吓得退后一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没有恶意。”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我不禁怔了怔,摇头笑了笑。
它又眨了眨绿豆点大的眼,歪着头看着我。
“你也觉得这里很美,是吧。”我索性盘着腿坐下,松软的草地就像上等的皮革。自言自语地望着蓝白交接的天空,自言自语地笑着说。
它不解地望着我。
我想,我暂时留住了它的脚步,能让一个自由者留住远去的脚步,我很开心,继续望着天空,指着一块漂浮的云,问它,“你看它是不是长的和你很像,都很优雅漂亮,对不对。”
不知是不是巧合,它真的抬头看去,清澈的眸怔怔地望着天空,一如我初见它时的模样,我想它真的很爱天空,从它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浓浓的向往。
我知道我留不住它,不管多么喜欢它我始终留不住它,但心中总有股期望,期望它再呆一会,再陪我一会。
一阵风吹来,打散了那朵与它相似的云,它转过头,望着我。
“风吹云散,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一直看着天空,就会发现很多惊奇。所以你在飞翔的时候不要错过了眼前的美景,知道吗?”我淡淡地笑,被风吹乱的发随风飘荡。
“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啊。”我仰起脸,伸开双手想象拥抱了天空,低低地喃喃自语。“白鸟,你说天空它会是怎样的触感,一定软软的、温暖的、甜甜的,就像棉花糖一样,对吧。”
它眨了眨眼,疑惑地模仿我伸开双翅,望着天空的晶亮眸子炯炯有神,脚轻轻一垫,我知道那是它要起飞的预告了。
明知道它听不懂,我还是忍住轻声道,“能不能别走,再陪陪我,好吗?”
它的脚步顿了顿,收住了起飞的架势,转过洁白的颈线,看了我一眼,下一秒,身子已化为一道白影飞了出去。我静静的看着它,分不清心中是怎样的感觉,似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突然,它痛苦的惊叫一声,吓退了一旁的白鸟,它失去控制的身体直直地坠落。
我怔了怔,来不及思考已经冲了出去。它掉下去的位置正是湖中心,如果我不救它,它一定会死,死了就不能再仰望天空,就不能再自由飞翔,所以它不可以死。
欧阳听风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伸手抓住了我,恼怒地道,“你不要命了么,那不过是一只鸟。”
我顾不了思考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心只想着救白鸟,我奋力地挣扎,喝道,“放开我。它就要被淹死了。”他的手紧紧的有力的捏着我,怒道,“你发什么神经。”我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它掉进湖中,激起一阵的水花。
低头,用尽全力的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吃痛放开手,一得到自由,我立即箭一般的冲进湖里,湖水很冰凉,每一丝一缕都冻入髓骨,索性我会游泳,咬咬牙便忍了过去。
抓住白鸟后,它已经奄奄一息,单手将它脱离水面,再拼命地游回去,心中拼命的叫嚣着,不要死,不许死,不能死……
这段路似乎越来越远,我游的没了力气,吐出来的气都是白白的。
突然,一只手拖住了我的腰,紧紧的将我抱着,带回岩上,我望了他一眼,道,“谢谢。”手紧紧的抱着哀叫的白鸟,转身正欲跑回去。突然身下一轻,欧阳听风轻巧地抱起我。
“快点……”我没有挣扎,手紧紧的按住白鸟流血的翅膀,焦急地催促他,“快点回去,快点。”
欧阳听风望了我一眼,快步走回去。
心仪远远的看见我于欧阳听风浑身湿漉漉,狼狈的模样,惊了惊,瞪圆眼跑了上来,焦急地望着我。我急忙道,“快去准备一条干的毛巾,金疮药还有绷带。”
心仪愣了一下,飞快地跑进屋,欧阳听风将我放下,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离开。我感觉的到他的怒火,也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是不救白鸟我一定会后悔,而我一向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来只能呆会再去跟他道歉了,我叹息一口,抱着白鸟快步进屋,心仪连忙地上毛巾,我接过手轻柔的擦拭白鸟,它低吟一声,挣扎着拍动翅膀,“乖,不要动,一会就不疼了。”我对着它的伤口吹了吹,尽量减轻它的疼痛。
纯白的翅膀被血迹染成一片的斑斓,我小心地将金疮药洒在它的伤口,药物的刺激让它禁不住又挣扎了一番。
我轻柔地按住它,安慰道,“乖乖的,马上就不痛了。”
金疮药的止痛终于发挥作用,它渐渐安静了下来,低低地悲鸣两声,望了我一眼,在我的怀里蹭了蹭,垂下头趴在我的腿上。“没事了。”我轻揉地抚了抚它的羽毛。
心仪怔了怔,诧异的望着我怀里的白鸟,又想到我一身湿漉漉,连忙比比我,示意我换身干的衣服。我看了眼自己,确实有些冷了,轻巧地将白鸟放到心仪怀里,轻声道,“小心点替它包扎,别弄疼了。”
心仪郑重的点头,小心翼翼地抱着白鸟。我笑了笑,转身从衣柜里随便地抽出一身衣服,走至屏风后更换,经过湖水的浸湿,心仪给我的古代版卫生巾已经没法用,其实也就是一条长长的步包裹着下身,十分难受,尽管难受,却不得不用。
就像我不喜欢吃番薯,可是当我面前只有番薯时我却不能不吃了它维系生命,这就是生活,只要活着就会有无数像这样无可奈何的事情,如果事事都去烦恼,或许不用多久,三千烦恼丝就雪白了。
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裤,走出屏风,见到心仪已将白鸟包扎好,还细致地打了个蝴蝶结。白鸟半眯着眼,见到我又眨了眨,见它恢复了精神,我也放心了。
摸了摸它的羽毛,柔声道,“好好的养伤,我会尽全力让你恢复,去寻找你最爱的天空,你自己也要努力一点知道吗。”
心仪甜甜的笑着,眼中满是对白鸟的喜爱,突然想起什么,连忙递了张纸给我,想必是趁我换衣这段时间写的,密密麻麻的一堆字,我看了看,主要是一早就不见我的身影很担心,叫我下次唤她一声,她就在隔壁房间。
我想了想,道,“以后我不在府里你自己也要留心一些,尽量不要去招惹颜樱和她的侍女,你凡事忍让一些,你只是我的丫头,她们应该不会真的对怎么样。”
心仪点了点头,贝齿轻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地看我一眼,心虚的垂下头。
“有事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我笑了一下,她的模样就像一只小白兔,小心翼翼又伶俐可爱。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心仪终于提笔写道,“主子,能否将血人参借给心仪,心仪用愿意用此生来偿还。”写完,双腿屈下,急切的望着我。
“血人参,你要它做什么。”
“将心仪视为亲子的义母生了病,大夫说必须要血人参才能治好。”心仪迫切的写,小脸上满是不安。
“哦。”我点了点头,“那你拿去便是了,起来吧。”
心仪双眼绽放光亮,飞快的拜了拜,感激的望着我。
我接过白鸟,轻柔的抚摸它的羽毛,说,“我有点累了,你拿着血人参去吧。”
用力的点头,心仪转身从柜前取出锦盒,对着我绚烂一笑,飞快的奔了出去,扬起的宽大裙摆飞出一道亮丽的影迹,更像是一只轻快的蝴蝶展翅飞过,留下一室的曼妙。
我放柔了手劲,食指轻柔着白鸟的额处,看它眯着眼犯困的摸样,直到它睡去,我才松了手将它放在铺满锦缎的竹篮里,唤了人看着它,然后起程去找欧阳听风。
拉住经过的下人,问清他在书房,便顺手在厨房端了盘点心送去。守着房门的仍旧是玄飞,见我前去他微微扬了扬眉,道,“庄主吩咐不见任何人,林大人请回吧。”
我道,“那就麻烦你告诉他我晚点再来。”说完,正欲转身,书房吱一声打开,欧阳听风站在门口,他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淡淡的望了我一眼,道,“进来吧。”
我无异议,顺从地进了书房,欧阳听风倒是挺文艺的,单是墙上便挂了好几副山水字画,书桌上正摊开着一张画到一半的画,隐约可以看出是夕阳西下,我虽然不懂鉴赏也可以看出他的笔法很阳刚,就跟他的人一样,画上提的几个字跟墙上字画的字迹相同,看来都是他的作品,再看地上摆放着一个大花瓶,一侧是放字画的容器,书法内除了书桌还有一张贵妃椅,几张靠椅,一张茶桌,靠墙一侧还有一架半墙大的书柜,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古董玉器,牛皮锦盒,以及一整排的书籍。
欧阳听风走至我身旁,我正停在书柜前看着一块雕刻精致的玉坠,看形状应该是一只云中的仙桃,很可爱,欧阳听风见我看的喜欢,上前取了下来,皱了皱眉,“怎么?你也喜欢这种玩意吗?”
“它很可爱。”我笑望着仙桃。
“我怎么看不出来。”欧阳听风低喃着,突地转身打开一柜子,取出一条红绳,穿过仙桃,我正看得茫然,他却突然将我拥入怀中双手环过我的颈项,我还没做好准备他的气息已吸入脾肺,是一种很清很淡的墨香,我的脸微红,幸好他很快便退开,“喜欢就送你吧。”
“呃……”我愣了一下,摸了摸冰冷润滑的仙桃,“为什么要给我。”
他面无表情的说,“这个世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也是,我不再问,将点心搁在桌上,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这是谢礼,您就收下吧。”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他斜了装盘精致的翠绿青豆莲子糕一眼,道,“我救你的命又何止这一次,只有这么一盘就足以答谢了吗。”
我不介意他的嘲笑,轻笑道,“礼轻情意重嘛。”
“我与你何来什么情分。”信手捻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他的话中并没有多少情绪。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撇撇嘴正欲离开,他突然出声唤道,“过来帮我研磨。”然后径直走到那副未完成的画前。
我愣了一下,笑着答应,“好啊。”
古装的袖子普遍都很长为了避免被墨染黑我索性将两条袖子都卷起来,露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突然对上他怪异的眼神才恍然想到这里是古代,而在他们眼里女子的手臂只有夫君才能见的,我脸一热,故作无所谓地道,“这样方便点,免得不小心沾到了墨难洗。”
欧阳听风皱着眉斜了我一眼,不小心瞄到我手臂立即低下头装作专心地画画,我暗暗笑了起来,他的脸居然透出一丝诡异的红色,我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瞪圆眼,谄笑道,“你也会脸红吗?”
“你胡说什么……”欧阳听风像被咬了一口一样,恼羞成怒地吼道。我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欧阳听风居然会脸红,哈哈,真是世界奇观啊,哈哈,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抬眼,见欧阳听风已经气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再笑几声,发现他嘴角居然溢出了一丝血,顿时笑意全失,心一下子慌了,“怎么会这样。”
“药……”欧阳听风额头布满冷汗,慢慢滑到坐在地上,手颤抖地指着书柜,“第二格……红色瓶……”
我慌乱地跑到书柜前,第二格……这么多格子是哪个第二格,从上面数还是从下面数,我靠,冷静点不要慌……不要慌……他说的应该是第一行,用力拉开,果然他说的红色药瓶就在第二格内,快速地取出将药拿给欧阳听风,他虚弱地笑了笑,倒出一粒绿色药丸吞下去,立即给他倒上一杯水,见他喝了水在地上打坐了一会,缓缓睁开眼脸色已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心脏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吸口气冷静下来,询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了。”欧阳听风平息下内力睁开眼不在意地拭去嘴角的血,笑了笑,“吓到你了吗?只是晚上没胃口吃饭所以胃痛了起来。”他站起身拍拍衣服,深吸了口气,仿佛刚才那触目惊心的画面并没什么。
“你有胃病?”我蹙着眉,想到他犯病时的痛苦面容,难得的同情心泛滥,不待他回话便道。“你先坐着别喝茶,我给你做些饭菜。”
“呃?”欧阳听风愣了一下,我不顾他的惊愕,径直转身向外走去,玄飞正守在门外,见我出来下意识地往房内看了眼,我凉凉地摆摆手,“没事,只不过是忘了吃饭胃痛而已,死不了。”
玄飞愣了愣,自觉的再前面领路,我跟在他身后努力回想胃病不能吃什么,对这方面我真的没什么经验,直到厨房还是没想到该给他烧什么,幸好我还知道忌辛辣,酸的是不能吃的,这样一想心里也有了点底,给他烧些清淡的菜;想定,退开厨房的门,一个小男孩闻声转过身诧异地望着我和玄飞。
“小安,庄主饿了。”玄飞熟络地对小男孩说道。叫小安的小男孩立即放下洗到一半的碗,焦急地站起身,“我马上去叫蔡师傅过来烧。”
“不用了。”我摆摆手,那太麻烦了,我打量着厨房里的设备,基本上的调料都齐了,炉灶的火也还没灭,一旁为明早准备好的配菜齐齐地摆放着,眼下就差饭了,问小安,“还有热的饭吗?”
“嗯……”小安愣了愣,“有……”
“那就好。”我挑了大白菜和一块猪肉,快速地冲洗干净,利落地切好入锅翻炒,挑开一旁正在火上熬着的鸡汤,倒了些进菜里,一时间淡淡的香味溢满屋子,再挑出一样蔬菜切洗下锅。
两道清淡的菜简简单单地出锅,转过身问小安,“这锅鸡汤是谁的?”
“呃……是老夫人的。”小安怔怔地望着我,还没从我利落的手艺中回神。
“那我先拿走了,麻烦你再烧一锅吧,如果老夫人责怪你就说是给庄主拿去了,知道吗?”我一面说一面已经将鸡汤倒入碗中,再盛上一碗饭,一起放入托盘,交给玄飞。“我们快走吧。”
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我已经将饭菜送到欧阳听风面前,两手一摊,道,“吃吧。”
欧阳听风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眼里有着难解的情绪,我被他看的有些窘迫,恼怒地将饭往他面前一推,“我烧的很辛苦诶,你到底吃不吃。”我心里很明白我这么做只会让欧阳听风更喜欢我,这样一来他放我走的利率就会减低,不该的,我不该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是怜悯吗?因为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所以想对他好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这么做吧。
欧阳听风开始拿起筷子夹菜,扒着饭一口接着一口,吃的不亦乐乎,让我看着也不由心情大好,不过还是提醒他,“不要吃太饱,有胃病的人不能太饿也不能太饱。”
他笑着一把将我拉入怀中按在他腿上,“味道不错,你也吃点。”
“不用了,你觉得好吃就行了。”我白了他一眼,“现在又没有外人不需要表演的这么亲热吧,放开我拉。”
“你要习惯一点,要想瞒过所有人,就不能分什么戏里戏外,从你是我那一刻起,这场戏便开始,没有中场休息的时间,记住了么?”他淡淡地笑道,我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一场戏若是有中场休息便像密网有了疏洞,相当于给敌人一个机会,这确实是我疏忽了。他一直抱着我直到吃完让下人进来收拾残局也放开,公然在外人面前被他抱在怀里,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却叫他笑话,“你也会难为情吗?”
“我瞪他一眼,我也是女子。”不过想想手臂被看到也无所谓,在他眼里我应该是豪放至极了,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得,你就当我装吧,偶尔也让我装装纯情吧,总不会这也不答应吧。”
“呵呵……夕儿,你可真有趣。”他亲昵地将头埋在我颈项上,温热的气息围绕着我,不自在地笑笑,“我又不是猴,要有趣做什么,放我下来吧,我出来有一会了,不知白鸟怎么样了。”
“那只鸟,活了……”筷子顿了一下,他皱起了眉。
“嗯。”我不疑有他,叹道,“不过伤到了翅膀,一时间可能好不了。”
“是么。”欧阳听风松开手,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趁机跳了下来,道,“我先回去了,你慢慢吃吧。”
“等等。”他叫住了我,说,“以后就让玄飞跟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我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唤了玄飞进来,吩咐了他。玄飞虽皱紧了眉,但口中还是答应了。
离了书房,走在九曲十八弯的廊道,四面的风景留不住我的脚步,径直快步回了黎院,守着白鸟的下人当真一步也不敢离的看着,见我回来才眨了眨酸痛的眼,小心翼翼的行了礼退下。
我见它睡的香甜,也起了些困意,叫玄飞自个去休息,也不管他有没有听,倒下床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梦里,我似乎做到了,隐世之处,挑花盛开,竹青花红,一间小小的茅草屋,累了倦了就回到这,无聊了就浪迹天涯。收养几个小豆丁,围绕着我喊娘,待他们长大了而我也做完一切事情了再开开心心的躺进棺材,这样真的很美。
正当我要躺进棺材结束一切时,一道焦急凄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姑娘,救命啊,心仪她快死了,林姑娘你救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