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汪华喊来了大国、王有才、张建军、李俊和四个人,道:“明天,我们去为班长报仇,建军、俊和你们两个本来与班长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我需要人手,但是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我也不强求。”
张建军道:“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既然跟你混,命也就是你的,只要你说句话刀山火海我们都上。”
汪华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兄弟,这件事做完后我不会亏待你们。”
大国还在将信将疑的看着汪华,许久道:“华子,你说真的假的?”
汪华道:“我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吗,你们听好了,文尼是个老狐狸,轻易动不了他,不过为了给班长报仇,这件事再难我也要做,况且我们也有机会,我只请你们记住一件事:如果看见我举起杯子和文尼碰杯后,他举杯子到嘴边时,不管当时是什么情况,大国、有才你们开枪对付门口的人,建军、俊和你们开枪对付我周围的人,记住机会就在一瞬间,你们必须把握住,否则大家全死。”
大国道:“要他娘的这么麻烦吗?直接带枪轰进去算了。”
李俊和也说:“是啊,那样太冒险,怎么说都是冒险,倒不如像大国哥说的那样,直接搞他妈的。”
汪华摇摇头,没做声。
所有人都不知道汪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汪华表情极度严肃就都知道他交代的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包括大国在内所有人都点点头。
这一夜,汪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当人面临生死之间的选择时不可能心静如水,汪华不是超人,他当然会紧张,何况,他现在是大圈帮老大,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命不比以前跟着单眼时那么卑贱了。
但是他必须强迫自己好好休息,有精力可以面对明天发生的一切情况。不过人就是这样,你越迫切想做的事反而做起来阻力会越大,好比汪华越想睡着可是越睡不着,过去的一切就像电影画面般在他的脑子里一遍遍的反复出现,尤其是当初看到班长尸体时的一幕,让他时而悲伤、时而愤怒,反正精神一直处在极度亢奋之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开始发白了。
反正睡不着,汪华干脆坐了起来,他拿出手枪擦了又擦,这是他的习惯,每一次重要行动之前他总要把自己的武器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收拾一遍,每次都是拆开来弄,最起码也要擦一遍。不过汪华也知道这次是只管擦不管用了。
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到了下午,汪华拿出八把手枪整齐的放在桌上,大国等四个人依次进了他的房间后,汪华道:“一个人两把枪,这就等于是八个人了,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一个人去做。”说罢,拿出一件衣服放在桌子上。
五个人中只有汪华和大国知道是什么,只有汪华一个人确切的知道是什么,其余三个人看来就是一件比较旧的军服。是的,这是一件单眼穿过的军服,一件里面插有五根**的军服。
汪华翻出里子给他们看里面的**,道:“这件衣服实际上是一件和别人同归于尽的武器,轻易用不了的,但是今天我们去做的这件事其实没有一点把握,万一出了我们控制不了的情况,它就是最后的保命稻草了。”
王有才道:“如果对方不怕呢?”
汪华看了看他,用很肯定的口吻道:“如果吓不住对方,很简单,那就是拉引线了,大家一起死,你们听明白了吗?”
大国二话没说拿起衣服道:“我来穿。”
汪华一把按住衣服道:“穿上这件衣服就不能中枪,你愿意站在四个人中的最后吗?”
大国何时当过别人背后的孬种,所以听罢一愣神道:“这……”
汪华道:“做事情一定要公平,穿上这件衣服的人肯定是中弹概率最小的,可一旦出现最坏的情况,纵使其余四人有逃生的希望,那么穿这件衣服的人却一定是死,可惜我不能穿,因为他们会搜我的身子,要不然我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大国看了看其余三个人道:“你们的意思呢?”
王有才道:“我无所谓,穿不穿都行。”
再问其余二人,他们二人也是这个意思。
大国想了一下,道:“咱们也别废话了,这件衣服就我来穿,如果要拉引线我会告诉你们逃跑的。”
汪华点点头道:“我觉得也是由你来最合适,不过大国你的脾气最坏,而且容易冲动,可是这次记住到时一定要克制,咱们虽然带着这东西去,可没人真的想死。”
大国拍拍胸脯道:“你放心。”
事情交代完了,众人便一起上路,到了酒吧门口只见外面已有大约十个菲律宾人站在门口,而酒吧门口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汪华带着人下车后径直来到酒吧前道:“我们来了。”
门口的人显然得到过招呼,立刻就有人进去报信。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掀开一截衣角,露出半根乌黑的枪管对着汪华,大国面色一变就要掏枪,汪华忙按住他低声道:“这里轮不到你先说话。”说罢狠狠捏了大国手一下。
一会儿,文尼叼着雪茄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这时上来两个菲律宾人仔仔细细的把汪华搜查了一边,不过汪华身上连个硬币都没有带,不怕搜。他们搜了半天起身对文尼做了个没有的手势,然后准备搜大国四人,汪华一把揽住他们二人,笑着对文尼道:“文尼先生,不用搜他们,实话说,他们身上都带着枪,我早告诉你我的人会带枪来,这样总归公平些么,毕竟今天谈的事情对你我都有好处,你的姿态也不能摆得太高了。”
文尼点点头道:“汪老板说的太对了,我的人实在小心,也难怪,毕竟我们是在香港的地头混饭吃,比你们还不容易。”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过这次刻意和汪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汪华微微一笑只装作不知道,二人走了进去,两方手下的人也都跟了进去,不过出乎汪华意料的是文尼并没有在他的身边安排人手贴身保护,看来他对自己的疑心已经不是很重了。
大国他们四人被一群菲律宾人堵在了门口,他们都是文尼的手下,不过四人按照在家设计好的方式各自站好位置,大国被其余三人以扇形围在当中,王有才掏出一包香烟开始挨个发,几个菲律宾人接过后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气氛稍有缓和。
大国知道这些人不懂中国话,就说:“操他妈的,把烟发给你们抽,抽完老子送你们上路!”
文尼和汪华坐到了吧台旁,文尼道:“汪老板喝什么酒?”
汪华道:“还是喝上次那种吧,那种酒不太像酒,我这个人其实没有酒量的。”
文尼于是让调酒师开始做酒。
汪华这才开始说正事,道:“你真行啊,就打算永远不见我了?”
文尼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汪老板你不要见怪,毕竟这件事还是比较严重的,你跟龚先生的交情我早就知道。”
汪华心想,既然知道还敢对班长动手,但是随即又想到,文尼动手跟误解了自己的话得意思也有些关系,于是心下对班长又是一阵愧疚。
汪华道:“不错,事情是不算小,可是再大事也大不过挣钱,天天不开工,我拿什么给兄弟们犒赏?大家没有好处还跟着我混什么?文尼先生替我考虑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