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松,人很有才华,长得也不错,即便当不上校草,当个系草是绝对可以的了!”
久闻大名。安松,就像她的名字,他是一棵太阳下安静成长的松树,挺拔而坚韧。
后来和安松成了朋友了才发现,他其实不姓安,也不叫安松,而是另外一个土里土气的名字。所以他早在自己上高中的时侯,改名做了“安松”。
实际上,在刚开始见到聂凌希的时候,安松就喜欢上了她。
现在的聂凌希,优雅鬼泣,如鱼得水,漂亮耀眼。但是无论怎么改变,聂凌希内向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和那些穿着入时且总喜欢表现的城市女孩儿相比,她显得更安静,在陌生的场合,或碰见自己不认识的人,她依旧有点拘束。然而这种矜持的美好,和她真正的清纯气质,却是吸引着安松的最重要的地方。
当安松介绍之后走下来,台下全是热切的掌声和女孩子迷恋的眼神。只有聂凌希,只是安静坐在座位上,想着些什么。当安松看着她的时侯,她就微微抿着嘴唇,对他绽开一个笑,活像一朵娇羞的水莲花。
正是这时起,安松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这清纯漂亮的女孩子!
从毫不惹人注意的灰姑娘,一瞬间就变成万众拥戴的公主,聂凌希仿佛突然,就改变了。
那次的新生介绍会上,聂凌希吸引的,不仅是安松自己。
后来聂凌希才听说,自己班里一共39名男孩,起码有一半喜欢上了。那天夜里,男孩宿舍的夜话,聂凌希是焦点。大家讨论者她的美丽,回想她的纯真笑靥,赞扬她娇柔温婉的气质。甚至在毕业时的酒会上,还有不少男孩依旧能想起来聂凌希身上的那条白色连衣裙。
这一年,刀郎的突然就红得发紫。有的男生还特意把歌词改成了:“她如一只凌空舞蹈的蝴蝶,在充满希望的花丛中摇曳……”写的就是她。
之后的一段时间,聂凌希成为众人的恋慕对象。出去溜达一圈,会有男孩热切地看着她;每天上课前,都有会男孩争着帮聂凌希占位子;连打个饭,同班男孩也会抢着为她买饭,还会端挤过来和她一起吃……这样的事发生了太多,聂凌希在姐妹们的提醒下才如梦初醒,原来那些男孩都是喜欢自己才这样的。她本以为,大学里男孩都如此殷勤体贴,有绅士风范。宋纷纷不无酸意地揶揄:“跟美女一起,就是好,到处沾光!”
这种明星般的待遇,聂凌希还真有些难以习惯。她忍不住会问同宿舍的女孩子:“我怎么算是美女啊?我哪儿美啊?”郑佳佳笑咪咪说:“不明白自己很美的凌希,才是是好美女啊。你刚走进宿舍时,我就一眼看出你是个,清丽温婉、惹人怜惜的美人儿,就像是琼瑶最青睐的那种女主角。我感觉,你的美丽不仅在于长相,只要是气质好。并且你还是多数男孩都会爱上的那样的类型!”
当然爱与追求,是不能够划上等号的。有些人只想默默地爱着她,甚至把聂凌希当成偶像,只要能每天跟她说说话,见到她就很满足;可是有些人喜欢主动出击,大胆地追求自己心中的女神。安松当然是后者。
刚刚举办的迎新大会上,聂凌希和安松合作了一个节目,表演配乐朗诵的节目。为了这样一个机会,他们苦苦排练了很久,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联系。那流畅而温和的音乐,配上着诗里的意境,总是让聂凌希沉浸在其中。
她怎么会懂,安松提出想要跟自己合作表演节目,其实是为了亲近佳人。每每回到宿舍,都难免会受到舍友闷得冷嘲热讽,说他是不怀好意,想以排练为名追求聂凌希。安松年轻,让人一激,遂直接当众打赌:“我看,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把聂凌希追到了!”
高中那是,男孩对女孩子的爱恋,一直停留小暧昧上,悄悄地盯着她,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用来博取喜欢的女孩子的眼神;而进了大学,就好像忽然之间那种障碍消失了,能够随心所欲地对心仪的女生表露好感,能够直接地写信、送花,公开地热切追求。
晚会结束的次日晚上,安松就迫不及待把聂凌希约出来。学校萧山后有个环境还算优美的人工湖,湖边杨柳随风。
疏影横斜水清浅,安松直视着聂凌希的眼睛,认真地问:“聂凌希,我爱你,你能够接受我吗?”
他不说废话,只是说爱。
看着树影下安松澄澈而情意绵绵的眸子,聂凌希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只不过,可她心里想到的,却是记忆中的另一个人。
“对不起,我心里已然有人了。”这心里话,不知怎的就对安松说了。
“你骗我。我问过了,你们宿舍的女生都说你是单身。”安松显然是愣了,充满了不甘与失望。
“我们在高中就在一起了,所以她们不知道。”聂凌希索性说谎,这样的话,总比当面回绝安松得好,至少顾及了他的面子。
“可是我感觉你是喜欢我的。”安松很固执,“那个时候的爱情,根本就不可靠。当时你还那么小,怎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现在的爱情,才会真的有结果!”
呵,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吧?聂凌希不由得心里有些反感。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那个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不会有结果?你凭什么说,我当时就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这一串的质问,把安松给弄得懵了。他忽然之间安静了。
“安松,我已然听你们宿舍的人说,你和别人打赌,说是一个月就能追到我。可惜,你只能输了!”
听她这么说,安松瞬间就红了一张脸,心里暗暗骂道,不知哪个家伙,真是个叛徒,居然把这句玩笑话传到聂凌希那里去了。
“安松同学,我真的欣赏你的好文章。并且这次,我和你表演得也蛮愉快。但这仅限于同学的情谊,希望你别乱想。”
“不,我才不想要什么同学的情谊,我真的喜欢你。要是你愿意,我们就是这学校里公认的天作之合。”
聂凌希从安松的眼睛里看见的是满满的真挚。她能够看得出安松的真诚,之是,背心深处却依旧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谢谢安松同学你的抬爱,只是,对不起,我不能接受。”这话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她望望安松,看着他的表情异常的沉静,眼神坦荡,虽然有些冷淡,让人难以心生恨意。
“听你这样子,以前回绝过许多男孩吧?”安松耸耸肩膀,解嘲一般地苦涩的笑了。
“第二次。”聂凌希努力要依着情绪,“没别的事,我就回宿舍了啊,宋纷纷还在等跟我一起自修呢。”
说完,聂凌希便优雅的转身,朝着自己住的楼走了。安松站在原来的地方,怔怔地看着那个背影。分明很纤弱,又依然那么倔强。如瀑的黑色长发,倾泻在肩膀上,整个人仿若初生的幽竹,淡雅脱俗。
求爱是遭拒了,可安松和聂凌希两个人却没有感觉很尴尬。大家都是大人了,已经懂的怎么去处理这些事情。接受就是接受,不接受就是不接受,界限分明。况且还是一个班的,经常要遇见彼此,没道理为了那点儿面子就形同陌路,或者跟仇人那样。
此后,聂凌希再见安松时,没有一丝躲避、不自然,眼神坦荡。安松也很识相地把自己的爱情转为友谊,所以一直到很久以后,他们两个人都还是好朋友。
聂凌希不由得想到了方艺,为何,她跟方艺就只能苦苦纠缠呢?
是当年他们,过于年少轻狂?又或者是,他对她的感情太热烈?
方艺永远是聂凌希心里的痛,每每忆及,都有微微的痛楚,是不能随意碰触的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