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看着突然痛哭起来的姨娘,也是一阵心酸,自己从小便在母亲和姨娘之间来回送往,可在母亲身边的日子,远不如姨娘照顾自己的久,所以她非常清楚姨娘这些年来是多么辛苦,也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她了…
如玥从小就活泼开朗,深受周围人的喜爱,所以时常女扮男装,跟着燕京城里的江湖骗子们出去耍乐,这察人辨色的本领也略懂一二,她瞧得出若熙姨娘是的的确确的喜欢上了‘白玉郎’,而这白玉郎尚且不说他的家世如何,就他这一片痴心和高超的武艺,也让如玥认定了,只有这个男人才配做自己的姨丈。
“姨娘,咱别哭了…”
如玥坐在床头,伸出手抚摸着姨娘的后背,此时的若熙伤心无比,自己又一次的拒绝了他…每拒绝一次,自己的心里边就好像掉了块肉出来,如此下去,自己的心,怕是要真的死了。
若熙蜷缩着身子趴在床上,自己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失魂落魄,还在如玥面前显得如此难堪,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这人了吗?为了这人而选择拒绝他,这便是所谓的痛心了吧?
“如玥…我的心好痛,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姨娘,我怎会知道?或许,是你伤心了吧?为了他,而伤心了…”
如玥轻抚着姨娘的发梢,姨娘与那‘白玉郎’的缘分,只能看天意如何安排了…
玉郎出去后,又去看了眼‘齐蓼’,此时那个扇风的丫头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玉郎轻轻推开了房门准备进去瞧瞧,可突然有脚步声从外边传了出来,他赶紧推门而入,躲在了门后,那丫头和床上的‘齐蓼’都被惊醒了。
“阿…你!”
丫头回过头来,看见一男人闯了进来,刚想叫喊,却被身后躺在床上的三夫人拉了拉衣袖,三夫人的身体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她能抬起手拉住自己的衣袖,已是用尽了浑身的力量,丫头回过身子蹲在床头,将耳朵贴在三夫人面前,双眼死死地盯着闯进来的这个男人。
“是…”
片刻后,丫头皱着眉头点点头。
“我家夫人问你,为何三番两次站在她门口?你到平王府来,有何居心?”
丫头瞄了眼窗外,此时大夫人杨芊蓉正满脸愁容的走了回来,若这男人敢轻举妄动,自己大声叫喊便会有人来救。
“什么嘛…连你也认出我来了,这易容看样子也无大用嘛…”
玉郎摘下面具一阵苦笑,为何好像大家都能认出自己来似的,以或许是若熙的侄女,和她…对自己特别有印象吧?
等着外边的杨芊蓉回到更里边后,玉郎才看着床上的女人小声问道。
“你可是‘奔宵’公主?”
玉郎问完后,站在床头的丫头脑袋一歪,不明白这人的意思。而躺在床上的女人眉头一沉,嘴角不停地颤动,而后又恢复平静,假作自己没有过惊讶的神色,可她表情的变化早被玉郎尽收眼底,果然,这个女人就是姑母的大女儿,‘奔宵’公主,齐蓼!
“这儿可没有什么公主,我只是个农家出生的女儿,夫人是平王的三夫人,你若识相,还是快些离开吧,免得被人抓了。”
小丫头双手缩在身前,生怕这人动粗。
“我明白了…”
玉郎微微闭眼,微笑着低垂下脑袋,重新戴上了面具,抬起头后,双眼像是在说话一样,牢牢地看着床上的齐蓼,齐蓼从玉郎的双眼里瞧出了鼓劲的意味,让人不觉间有了莫名的信心,这人知道自己是谁…为何他会知道?他又是谁?
“阿…对了对了。”
玉郎正准备离开,离开前,又回过了头,小丫头警惕的护在三夫人的身前。
“小丫头,你不用怎么怕我,我和你们家的二夫人的关系好着呢,还有,‘另一匹名马’,很想你…很想。”
说罢,玉郎便替她们关上了房门,快步朝中厅赶了回去…若陈台国醒来见不着自己,就又要解释一番了…
玉郎离开后,小丫头疑惑的回过头看着三夫人,刚才那男人说的话甚是奇怪,一会又是公主,一会又是名马什么的,就好像这房间里有第三个人一样,‘齐蓼’见小丫头疑惑的望着自己,原本走神的她,也露出了不知情的表情…
“哼,真是奇怪的男人,他说他与二夫人关系很好,我倒是时常听到有关于二夫人的流言蜚语,想必…”
小丫头刚想说‘这男人怕是二夫人在外边找的野男人’,就立马住了嘴,尴尬的笑了笑,继续坐在床头给自己和三夫人扇风。
‘另一匹名马’,很想你…很想,齐蓼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那男人口中所说的这句话,另一匹名马指的是‘乌雏’吧…是你吗?
“夫人,你怎么哭了啊?”
一旁的小丫头见三夫人突然流出了眼泪,赶紧找来毛巾…
十年前长安皇宫,父王将自己和齐珞突然叫到了身边,那时,父王的身体已经病入膏肓,不知还能坚持多久,那些日子,是齐蓼和齐珞最幸福的时光了,因为之前的数年,只有母后能抽出点时间来陪她们,父王则总是待在太子候选们的身边,也是在那段日子里,齐蓼和齐珞才有了正式的公主封号。
“齐蓼啊,你虽然沉默寡言,却不死闷,人也非常的聪慧而且对待周围的人细心有加,就好像‘奔霄’一样,平时不展露脚力,却在夜晚能夜行万里!是百驹中一颗黯淡的明珠。父王就赐你封号‘奔霄’,希望你能为人谦虚…齐珞,呵呵别扯父王的裤腿啦!你这小丫头,平日里只知道撒野,天不怕地不怕的,父王就赐你封号‘乌雏’!”
十年前,齐蓼和齐珞这对姐妹还天真的很,不知世道险恶,直到父王离世后,才渐渐被皇宫里的尔虞我诈泯灭了童真,没过两年,齐蓼便知道了母后在外头还养着一个男孩,这让她倍感失落,后来陈台国被关御琼请到宫中,这色胆包天的藩王强辱了她,为了保护齐珞,她只好舍身,将他留在自己屋里一整夜…后来自己便被关家和齐御皇兄以政婚的形式送给了陈台国,离开长安时,自己连妹妹和母后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母后在宫外所养的那个男孩?齐珞也同他一起来了榆林嘛…还是,只有他一人来了?’
齐蓼躺在床上,小丫头替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睁开双眼,呆呆的望着床顶。
玉郎回到中厅的房间时,白氏还守在这儿,陈台国也还未醒来。
“你跑哪儿去了?”
白氏见他回来了,便先起身,将他拦在门外,轻声询问。
“四处看看罢了,别怎么紧张…”
玉郎拍了拍她的后背,进到大屋里时,一伙将士又突然从长廊外头走了进来。
“二夫人!这伙将士,说有急事要找王爷,王爷可在里头啊!?”
老管家本想说先让他进来禀报,可这伙将士却将他推开,尽直走了进来。
“哟,你是那延州府詹吏的部下吧?好大的胆子,没有王爷的批准,居然敢擅自闯进来?”
白氏回过头,见玉郎已经进去了,便双手插腰站在长廊尽头,拦住了领头的佘乙几。
佘乙几刚才在外头听说了‘平王’今早晨将疑似‘白玉郎’的人给领回了平王府,他急急忙忙的赶紧带着手下们回到了这儿。被白氏怎么一拦,佘乙几无奈停了下来,举起右手,让手后的兄弟们也停了下来。
“夫人!请禀报王爷!今早晨那个在客栈里打败了秋三人,戴着面具的人就是朝廷钦犯‘白玉郎’!”
佘乙几上前两步,朝着白氏拱出了双手,这已是,他对女人最大的礼貌了,若换成以前,白氏挡在他面前,他必定扭断她的脖子。
“白玉郎是朝廷的钦犯?你嘴里放的什么狗屁呢?”
白氏听完他说的话,伸出右手挡在嘴巴轻笑了一声。
“本夫人的义子,什么时候,就成了朝廷的钦犯了?”
“夫人的…义子?”
佘乙几一愣,这女人的话什么意思?白玉郎何时成了她的义子了?白玉郎的通缉令榆林本地也有,只是因为没有衙门府邸,所以传播的并不广罢了。可平王应该是知道的啊,那为何,白玉郎会成为她的义子了?
“我要见王爷!”
佘乙几朝前走了两步,声音也高调了一些。
“我不让你见,你还能怎样?况且,此时王爷正在午睡呢,你要是胆敢打扰,就连詹吏也救不了你的小命!”
这女人如此刁蛮,佘乙几忍无可忍,一个纵深从她身边跳了过去,跑进了她身后的大房间里,白氏一愣,回过头时,那佘乙几已经进去了!
“王爷!”
佘乙几跑进去后,便瞧见陈台国一脸不悦的坐在一张竹床上,一旁有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给他递上了一杯茶水。
“吵吵嚷嚷什么!!”
陈台国接过玉郎递过来的茶水,先抬起头,一脸怒气的看着佘乙几,随后含着茶水,轻轻一漱,又吐了回去。
“我问你,如此吵闹什么!”
“王爷,这人是…”
佘乙几疑惑的看着一旁的玉郎,伸出手来询问。陈台国抬起头看了眼戴着面具的‘鬼脸’。
“他是我夫人的义子,你到底有何事要找我,如此慌慌张张的!”
陈台国再三问他,这佘乙几还不说,陈台国已经有些生气了。
“…小人听说王爷今早带回来一人,小人猜测,那人就是朝廷钦犯白玉郎!”
“白玉郎!?”
陈台国又看了眼一旁改名为‘白玉郎’的‘鬼脸’。
玉郎朝陈台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接着走上前:“这位大人或许是误会了,我名叫‘鬼脸’,今日王爷赐名给我‘白玉郎’,是为了随我义母的姓氏。”
“没错,玉郎是我的义子,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钦犯!”
白氏这时走了进来,她走到玉郎身旁,一脸嗔怒的看着佘乙几。
“好了好了!你这人也不去打听一下就吵吵嚷嚷的要来抓人,真是扰人清闲!快些出去!”
陈台国站起身来,将手中的茶杯扔到桌上,朝着佘乙几一挥手臂。
佘乙几此时满脸的疑惑、震怒、不解,这‘鬼脸’像极了白玉郎,他就是白玉郎!
“王爷,此人就是白玉郎!若不信!可叫他摘下面具!”
佘乙几从怀中拿出了詹都督给他的白玉郎画像,只要这人肯摘下面具对质,自己便无话可说!
“玉郎啊…”
陈台国回过头来,低沉着声音叫了一声玉郎的名字。
“是。”
玉郎走上前,白氏紧张的握了握他的手臂。
“请大人瞧好了。”
玉郎当着陈台国的面又一次摘下了面具,站在前头的佘乙几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你自己瞧瞧!是否和你手中画像上的人一样!”
陈台国看着‘鬼脸’脸上的刀疤,再指着佘乙几一顿臭骂,将其赶了出去。白氏赶紧将玉郎手上的面具给他重新戴好,满脸愁容的朝着他挤了挤眼睛和小鼻子。
“哼…有个朝廷的钦犯,名字也叫白玉郎,你要不,换个名字罢!”
等着佘乙几出去后,陈台国依旧是满脸的不悦,看着玉郎。倒是白氏护在他的跟前。
“换什么啊?奴家觉得玉郎这名字好听的很呢”
“我是怕这名字会给他惹来麻烦罢了,不愿换就算了,对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陈台国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是汗水。
“才到申时呢”白氏拿出手帕递给陈台国
“申时啊…叫人送冰水带我房来,我过会还得出去一趟…”
陈台国抬抬手,走出了房间,佘乙几那伙人还未离开外头。
“哎”白氏见陈台国要走,赶紧叫了他一声
“你还有何事?”陈台国回过头来,疑惑的看着白氏。
白氏走到陈台国跟前,面露娇笑的指着玉郎,让陈台国和玉郎皆疑惑不已
第一百零九英雄救美
“你还有何事?”
陈台国刚想离开,白氏又叫住了他。
白氏走到陈台国跟前,面露娇容的指着玉郎小声说道:“奴家听说‘郎儿’还未婚娶,奴家倒是认识几户人家的姑娘,等会,奴家能否带着玉郎去挑选一两个好姑娘…”
“无需多事,过些日子他得陪我去长安,等回来再说!”陈台国摆摆手,明日就要去夺‘鬼武’,那有空闲时间,叫他去扯什么男女私情。
“你也真是的,奴家带他去外头见见姑娘,再在他耳边吹吹风,他不就自然会对王爷你更加忠心了吗?”白氏伸出手摸了摸陈台国的肚子,露出娇媚的神情。
“啊,你的鬼点子果然多,好吧,你就带他出去走走,不过可不许替他作主…”陈台国伸出手指,指着这俏佳人的鼻尖。
“奴家明白王爷的意思”
白氏将陈台国送回了房,再命自己的丫鬟替他打来了凉水洗浴,再叫玉儿时刻紧盯着他…白氏自己则回到前边,带着玉郎离开了平王府,到了榆林一家衣店里头,这儿的女老板芹姐跟白氏本就是朋友,自从白氏嫁给了平王,她二人还是时常聚在一起。
“你这俊俏的脸,为何要画成那副鬼模样?”
白氏和芹姐将玉郎带到了后头的房间里,替他将脸上的妆洗掉,露出了玉郎本来的面目。
“芹姐,是不是看着我家的郎儿动了春心了?”
“你这骚女人,居然敢带着男人回平王府,还叫那平王让他做你的义子,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说我啊?芹姐姐你可真是不要脸皮了,玉郎啊,看看你芹姐姐裙子下头是不是泛了水灾咯若是的话,那可是你害的,你可得负责啊”
玉郎坐在哪儿被俩个少妇如此调戏,早已忍耐不住,一声熊叫,将芹老板给扛在肩上….
半个时辰后,芹老板和白氏一起,将玉郎这个精壮的汉子给推下了床。
“姐妹,他怎么勇得跟头熊似得…?”
芹老板娇喘吁吁的看着躺在床下的玉郎,她还是第一次见着怎么野蛮的男人,在自己和好姐妹身上不断的来回,都不带喘气的。
“呵呵呵现在知道我家郎儿的厉害了吧?”
白氏躺在一旁骄傲的笑了起来,倒是被她俩推下去的玉郎站起身来直摇头,这两个女人不像薛盈和薛燕她们那般有底子,这还没多久呢,便双双投降了。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向你的姐妹炫耀我?”
玉郎坐会了床上,伸出手摸着白氏的玉脚,将每一根脚趾头都一一摸尽。白氏被他怎么一弄,痒的直叫唤。
“啊呵呵呵当然啊若不然我带你来这儿,买女人衣服的啊?”
白氏撑起身子,拍了拍一旁芹老板的肩头,芹老板朝着她哼了一声,接着走下床开始穿戴起衣物来。
“诶,你穿衣服干嘛?”
白氏蹬了蹬腿,让玉郎别在摸了,趴在床上拉了拉芹老板的小腿。
“你还想干嘛?”
芹老板反问白氏。
“让我家郎儿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他还没看够啊?小子,不如你当我的义子算了,这女人信不得,满肚子的坏水!”
“嘿还玩起翘墙角来了?不愿意继续玩就快些出去出去!”
白氏和芹老板情同姐妹,这斗嘴似的谈话,只会让玉郎更加觉得她俩关系密切。白氏将芹老板送出去后,便又回到了床上,倒在了玉郎的怀里。
“我听说延州府的詹都督也要来了…没想到,你就是真的‘白玉郎’。”
若不是佘乙几突然出现要指认‘鬼脸’就是钦犯‘白玉郎’,白氏估计都不敢想,这个大男孩,就是那个在长安力挽狂澜,逼退齐索大军的人。自古美女爱英雄,此时白氏对他是更加的喜爱了。
“那你为何不向平王告发我?”
玉郎看着怀中的白氏,不免好奇起来,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袒护自己,还想着让陈台国死呢?
“你来平王府,是为了救‘小三’是吧?”
白氏没有回答玉郎的问题,而是抬起头来,满眼失落的看着玉郎,他是来救‘小三’的,并不是老天爷派来救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
白氏口中的小三,说的就是齐蓼了吧,可这女人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她还知道齐蓼的真实身份不成?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去了后屋,小玉都瞧见了,你从小三的房里走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玉郎舒了口气,叹息一声后说到:“我是受人之托来看她的,没想到她居然成了那副模样,你知道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吗?”
“受人之托?小三的娘家?”
“她…母亲。”
“原来如此,三儿,两年前被陈台国带出去了半个月,被人送回来时就已经是那副模样了,大姐找过大夫替她治病,可治不好,因为她的四肢已经全都瘫痪了。”
“瘫痪?好好的一个人,为何四肢全都瘫痪了?被陈台国…给?”
玉郎的双手做出掰萝卜的架势,难道是陈台国怕齐蓼跑了,所以弄瘫了她?
“她的四肢经过检查并不是被人折断的,而是…”话到一半白氏却不想再讲下去了。
“而是什么?”玉郎抱紧了她,继续追问。
“而是因为…四肢被束缚导致…她至少被人绑住四肢,不断侵犯了数天,不…有可能那半个月都…”
白氏一边说着,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玉郎身子越发的冰冷,抬起头,看见玉郎的双眼露出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就连丝毫没有接触过武功的白氏,都能瞧出来,这眼睛是多么的恐怖!
“你弄疼我了…”
玉郎抱着白氏的手也越来越紧,白氏此时不敢乱动,也不敢大声说话,她知道,这个大男孩是真的怒了…
玉郎听了白氏这番话,心中再明白不过了,齐蓼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全都是陈台国害的,这个老畜牲…
玉郎松开了白氏,走下了床,转过身来又将白氏给压在了身下不断的发泄心中涌上来的那股怒火!没错!来了!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对陈台国的愤怒!
傍晚,陈丰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跟着父亲陈台国一起回到了平王府里,陈台国对陈丰的工作还算满意,叫他这几天赶紧将手头的工作都交代完,然后好跟他一起去长安,不过陈丰不便进长安城,到时自己肯定会跟关家剑拔弩张,就让他在临近的城里等着自己便是。
陈丰听闻父亲终于肯带自己去长安,即便无法真的入宫,也叫他兴奋无比,他欣喜的向陈台国告退,跑到后屋里,向母亲杨芊蓉告知了这件事情。
“丰儿,你定要加倍努力,不要只想着以后世袭你父亲的爵位,定要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母亲你就放心吧!”
这对母子在房间里畅谈起来,陈台国则在厅堂里等着白氏和白玉郎回来,傍晚过后,天色渐暗,他二人才赶回了平王府,陈台国也没说什么,只叫老管家带着玉郎去旁侧找间小间住下,他再带着白氏回到了屋里。
“下午你都带他去了什么地方?”
陈台国一进屋子便开始脱掉身上的衣物,用一旁丫鬟准备的凉水擦脸。
“去见了西大街张大妈家的闺女还有笙酒坊老板的侄女瞧起来也挺不错”
“好了好了,这些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暂时无需替他考虑,等从长安回来再说…”
这‘鬼脸’虽然成了白氏的义子,可在陈台国的心中,他终究只是个工具罢了,将他带到长安,充其量是颗能用的棋子罢了,必要时就将他弃了也行,此时又何必为他操心这些事情?
白氏站在他身后,替他开始捏肩,可陈台国抬起手来:“今晚你就回去休息吧…”
白氏摁在他肩头的双手一愣。
“唔?我叫你回去休息。”
陈台国见白氏的手忽然停了,便转过头来再次提醒。白氏收回了手,陈台国平时可不是这样的…
“噢…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白氏退出了陈台国的屋子,但并未走远,这陈台国想要干嘛呢…
等着白氏离开后,陈台国便偷偷从屉子里拿出了一罐迷药,今晚他便要去吃了那何若熙,昨晚叫她跑了,今晚就算她有双翅膀,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他在干吗呢?”
外头的白氏偷瞧着陈台国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就见他偷偷摸摸的走了出来,朝着客房走去。
“这老色痞子…”
白氏大概猜到了他要去干嘛,啐了一口,便转身去了另一边…
“什么…!?”
玉郎住着的小间里头,白氏突然来了,这女人不是去陪陈台国了吗?怎么又会来自己这儿?玉郎一问才知道,原来那陈台国询问了玉郎的情况后,便将白氏打发了出来,今晚他或许要去强上了那何老的女儿,何若熙…
“你一惊一乍的干嘛呢机会难得,趁他的心思在别的女人身上,今晚你可是逃不出姐姐我的手掌心”
白氏将身子挂在了玉郎身上,玉郎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抱在床上放好。
“你等我回来!”
“诶,你要去哪儿!?”
玉郎突然离开,白氏急急忙忙下床追了出去,见他也朝着后院而去…难道,他认识那何若熙不成?
“哼。”
白氏双手环胸站在小间的门口,现在的她气愤无比,陈台国也就算了,为何连玉郎也…那个老处女到底什么地方好了?
玉郎急匆匆地用轻功赶到了后院里头,此时陈台国刚被老管家纠缠,吼走了老管家后,陈台国端着一壶酒和一盘凉菜走进了何若熙的房间里…何若熙见陈台国笑盈盈的进来,便礼貌的朝他拘礼。
“诶,何小姐不要怎么见外,本王今日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没来看你,这不,一忙完我就来了。”
陈台国走了进去,将酒和菜都放在桌上,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再叫何若熙坐到自己身旁来…
何若熙颤了颤眼角,这陈台国居然如此无礼,果真是叫如玥说对了…
“既如此,平王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若熙在府中能得到平王庇护已心满意足了…”
何若熙为难的站在门口,紧缩了下身子,这儿是他的府邸,如果自己此时大喊的话,定会被这人强辱了去,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他劝走。
陈台国脸皮也厚,他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握住了何若熙的臂膀。
“这儿不是有床吗?本王今晚就睡在着保护小姐,可好啊?”
“平王…平王!!不要!!”
何若熙被他拽到了床边,眼看就要被陈台国强辱,此时若熙的心中出现了一人的身影,是他…白玉郎…
‘你此时若能出现救下自己该多好啊…’
何若熙的心中苦笑着,自己难道就要被这个禽兽给侮辱了吗?白玉郎,你在哪儿?你不是喜欢我吗?快来救我啊,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何若熙定不会在逃避了!
“何小姐,你就从了本王吧!哈哈哈!本王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你想知道是谁杀了你父亲吗!?”
陈台国好像知道杀死何老和若熙姐姐丈夫的凶手是谁!这下子,何若熙愣住了,她双眼大睁,看着正压着自己的陈台国。
“是谁!?”
“你若不在反抗,我自当告诉你!”
陈台国吃死了何若熙定会就范,其实他也只是心中有个猜测的对象,那便是关家了,早些年关家便想除掉自己,幸好自己流落到燕京时,得到何老的资助才躲过了关家的追杀,何老定是被关家迁怒所杀的!
按情按义,陈台国是要报答何若熙的,可这女人实在是太过诱人,陈台国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定要得到她!
“我…”
当听见陈台国的要求,何若熙的心理防线开始一点点松懈,如果他能帮助何家找到凶手,姐姐就不用整日里四处奔波了…
“来!让本王好好瞧瞧…你…”
可突然,陈台国倒了下来,压在了何若熙的身上,何若熙一愣,赶紧推开了他,抬起头来,看见白玉郎站在陈台国的身后,一脸震怒的看向这边。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没有!!”
何若熙不知所措的歇斯底里起来,她看着一脸愤怒的玉郎,他的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他生气了,他生自己的气了…不是的,自己不是自愿的,是他用强…
“都是他突然进来才…”
何若熙稍微冷静了下来,指着昏倒在床上的陈台国。
玉郎之所以愤怒是因为陈台国,他的双眼自始至终都是望着陈台国的,这女人的话倒是听得玉郎心里头开心无比,她是喜欢着自己的,要不然一个女人不会如此在意一个男人对她的看法。
玉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此时正是趁人之危的时候,他缓了缓表情,一脸悲伤的走到何若熙面前,弯下身子,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接着将陈台国抬下了床。
“玉郎…呜呜…”
玉郎坐到何若熙身旁,若熙立马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