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千醉楼,自从关午庆死后,贾乐花就无心再经营这儿了,后来娘家人来了,贾乐花才又重新将这儿开门,可好景不长,没想到那薛盈燕在皇宫里翻了身,关家只好先用贾乐花的娘家人做了替死鬼,贾乐花是彻底的对关御琼失误了,反正自己的丈夫死了,儿子也死了…贾乐花索性带着一大笔钱跟着娘家人回了老家,这千醉楼无人经营,关御琼只好将它就怎么搁置在了这儿,现如今充当着‘十煞’的住所。
此时‘十煞’中的‘五毒’全都聚集在这儿,分别是‘毒蝎’‘毒蛇’‘毒百脚’‘毒守宫’‘毒蟾’。
‘五毒’两女三男,属‘毒守宫’的年龄最小,才二十出头的模样,她三年前才接替死去的上任‘毒守宫’成为‘五毒’的一员,她和‘毒蝎’一样不爱说话,做事也是默默无闻。
“‘毒鬼’快死了。”
千醉楼里,对应着五毒中‘蜈蚣’的‘毒百足’收到了‘十煞’另五人中‘毒鬼’的消息,他发现了关家的小姐,并且已经快要死了。
“要去救他嘛?”
对应着‘壁虎’的‘毒守宫’即便在屋子里还是将兜帽戴在头上,她坐在空旷的大厅里,抬起了头,望向‘五毒’的老大对应着‘蛇’的‘毒蛇’!
“不用。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毒蛇坐在三楼的护栏上,两只已经皮包骨的双手握拳,平放在膝盖上。双眼望着前方,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回答了‘毒守宫’的询问。‘毒蛇’已经快八十岁了,‘毒守宫’可以算是他的第四期队友。
“你们想到办法对付那个女人没有?”
毒蛇坐在三楼的外边,就好一条静待着猎物的毒蛇,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猎物出现前哪怕动弹一下。
“这世间真有百毒不侵之人?‘毒蛇’你从前可有遇到过跟这女人相似的人?”
突然从二楼的一间房里走出来一个满脸疙瘩的男人,他一只手扶着护栏,一只手直直的放在身侧,抬起头来望着上边的‘毒蛇’,这男人就是五毒中的最后一人,对应‘蟾蜍’的‘毒蟾’!
“我活了八十岁,自然是遇到过各种各样百毒不侵之人,可最后我们总有办法让其中毒而亡,可这次,我用尽了办法也没能让她中毒,我们得想个办法破解她身上的秘密。”
毒蛇说完后,身子向前一倾,直直的从三楼掉了下来,他并没有因此而摔得支离破碎,而是像条蛇一般沿着护栏滑了下来,又笔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和真的蛇,别无二异。
“破了她的处子身如何?”
和‘毒守宫’坐在一起的‘毒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许那个帮助薛太后的女人,练就了什么独门神功,只要破了她的身,泄了她体内的真气,她就不信那个女人还不会被毒死!
“可得先找到她。”
一旁的‘毒百足’无奈地张开双手,坐在椅子上,身子后仰。他们几个已经和那个女人交过几次手了,全都被她一人击退,想要近那女人的手,少说得牺牲至少两名同伙才行。
“用巨蟒如何?”
还楼上的‘毒蟾’想要搬出杀手锏,可‘毒蛇’立马抬起手晃了晃。
“不可,此地乃是长安,在这儿放出巨蟒定会惊动海内,到时可不好收拾局面啊。”
“那该如何是好?”‘毒百足’比‘毒守宫’大不了几岁,这种事情,他只能听取‘毒蛇’和‘毒蟾’的意见。
“先等其他人回来再做商议吧。”
毒蛇一挥衣袖走出了千醉楼,他得去找关御琼要些炼制新毒药的实验品。
‘毒鬼’快死的消息‘十煞’中的‘五怪’差不多也都知道了,他们花了两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他的尸体。
“还没死透呢。”
‘五怪’中唯一的女人‘毒媚娘’用手中的鞭子抽打了下‘毒鬼’的后背,这具尸体还有反应知道疼痛,证明‘毒鬼’还有一救的希望。
“嘿嘿嘿!!”
一旁的‘毒人’依旧是一副疯癫的模样,他看着‘毒鬼’的尸首,双眼冒出了绿光。
“你能用得上吗?”
‘五怪’的老大‘毒龙’转过身问着‘毒人’。
“交给我吧!”
‘毒人’兴奋地跑了上去,双手抱起了‘毒鬼’的尸体开始大刀阔斧的对其进行‘手术’。
长安城外,‘玉骏王’司徒向的大军已经渐渐逼近了长安城,此时司徒向已经两度进出长安城和关御琼还有皇上齐御会晤,他向这二人表明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将自己的封地从朝廷管辖中独立出来,成为一个新的国!关御琼和齐御自然是不会答应他的,南海乃是海防重地,若将南海划分出去,中原一是无法再正常进行海上贸易,二是怕这司徒向勾结倭寇,侵扰‘太周’的安宁。
“我只是想要南海之地罢了,那关御琼霸占着长安,怎不见他脸红?气煞我也!”
司徒向穿着铠甲头戴战盔坐在大营之中,若朝廷硬是不肯让出南海,他只好带兵攻打长安了!就和先前齐索一样!他自持自己比齐索要强大,认为攻进长安绝非难事。更何况他此时还有中原第一猛士关午华的相助,更是觉得如虎添翼,拿下长安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骏王,那关御琼自认为自己手握兵权就无人敢去与他相争,先前小攘王开了个头,他现如今知道怕了,所以从外地调来了不少驻军回来防守长安,我们得先慢慢吞噬这些散布在长安外的队伍,才能确实的拿下长安。”
司徒向从南粤广汕之地带来的军师袁敖站起身来向司徒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此时长安城外有不少川军把守,若大军贸然进攻长安,定会被他们包围,到时候只会是落入敌人的陷阱,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
“袁先生所言极是,可有那位将军原先出马,替本王扫除障碍?”
司徒向抬起右手,欣慰的笑了笑让袁敖坐了回去,接着指着麾下的各位将军。
“骏王!末将只需五百人便能将不远外的驻军营地扫平!”
坐在下头的将领之中站出来一位圆头虎脑的汉子,他一脸趾高气昂的模样,撇着个嘴,就好像在和什么人斗气一样。
“好!唐汀将军,本王就给你一千兵马,五天内若能让大军顺利挺进长安,本王就赏你玉钺一把!”
钺乃兵器,可也能当作仪式中的器具,玉器所做的钺是君王对将领最高的物质赏赐了。
“末将定不辜负骏王信任!”
唐汀领了军令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营帐,一出来便和刚回来的关午华打了个照面,唐汀瞧见关午华后,原本喜悦的心情立马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便是气愤和不甘。
“哟,唐将军这是要去哪儿啊?”
关午华双手背在身后,他被司徒向所救后,当众人知道自己了身份,这个唐汀就一直找自己的麻烦,后来在司徒向的见证下俩人进行了一场比试,唐汀接不下关午华五招便倒地不起了。所以他才如此急切的想要邀功证明自己。
“哼!不用你管!”
唐汀大手一挥,迈步从关午华身边走过。
关午华也不管他,径直进了大营里,此时司徒向正等着他。
“关将军可有找到要找的人?”
“见到了,骏王何不让大军继续挺进长安?再拖延些时日,让其他人抢先了,可就晚了。”
关午华走到司徒向面前,所说的话让在场所有的将领都为之一愣。
司徒向看了看下边议论纷纷的众人,站起身子。
“关将军有何高见?我们刚才商议了一会,觉得理应清扫掉长安附近的驻军,才能顺利攻入长安,若贸然进攻的话…”
“那些驻军就像是洒落在路上的刺球,谁碰见了都想去清理一下,可我们偏偏不用去清理。”
关午华微微摇头,这下坐在一旁的袁敖急了,站起身子走到关午华面前。
“将军所言是何意思?既然将那些驻军比作刺球,为何我们不用去清理?若大军深入长安腹地,遭到包围可如何是好?”
“区区数千人的驻军,还被分散在各地,能包围数万大军那可真是天方夜谭,令人笑掉大牙了。先生难道不知道除了我们外,还有人正堪舆长安城吗?两湖之地的攘王齐索,他虽被禁足两年,可只要长安再次打起来,他肯定会再度起兵的,还有其他的藩王们,他们虽然还没有露面,可我相信,只要我们的队伍一到长安,他们的人马立马就会出现在长安城附近,这些驻军就是天然的屏障,替我们挡住他们。”
司徒向双眼一怔,走到关午华面前:“将军所言,是说…”
“没错,肯定有人带兵早已同我们一样快到长安了,却一直隐藏自己,等待机会伺机行动。”
“你!你倒是说说看,会有谁突然出现?”
袁敖还不服气,伸出右手指着关午华的鼻子,倒要听听这个武夫的高论。
“藩王中势力最大的是大理‘自王’赤尔色,这次调来保护长安城的驻军就是他的部队,他本就不是汉族,朝廷这次强征他的人马,他肯定气得要命,若他悄悄跟着驻军队伍,其实早已带着大理重兵来到中原,那我们完全可以不用去长安了。福州的‘思王’虽年事已高,可他膝下有俩个儿子,若他们分别带兵,从两路偷偷来到长安,我们大军还在帮他们清扫障碍,岂不是愚蠢?”
关午华轻蔑的一笑,他所分析的这些全都是建立大军在某种劣势的状态之下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为的就是让骏王早些进军,他好回到长安。
可袁敖听了关午华的话后,虽心有佩服,却又碍于面子,一跺脚转身离开了大营。一旁的司徒向见袁敖离开,露出尴尬的神色,心中其实已经明了,关午华说的话才是‘正确’的。
“啊,关将军你这是何必呢?袁先生乃是广汕有名的智者,你何必在众人面前失了他的颜面?平日里相见不就没好脸色了吗?”
“骏王不必为我担心这些小事,我愿带兵一万做先锋攻破长安大门,骏王随后赶来便是。”
关午华朝他一拱手也离开了,司徒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微微一愣,这张口就要一万人马,自己是给还是不给呢?毕竟他本是关家的人,若他拿着一万人反戈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这时长安城里,关曾河正向正想办法向‘思王’求助救援,关家虽掌控兵权,可这些兵全都是国之命脉,不可轻易调动,所以此时只能借助其余藩王的力量来抵御‘玉骏王’的攻势。若此时‘玉骏王’的大军直冲长安城,没有关午华在,长安现在虽也有近万人马了,也难以抵挡大军如洪水般的攻势。
“‘思王’还没答复?”
关曾河近半月来每三天就派出一名使者去到‘思王’哪儿,这都已经回来第四个使者了,‘思王’都还没正面回应是否发兵前来救助长安。
“‘思王’膝下有俩个儿子,他年事已高怕是要熬不过两年了,你且再去趟他哪儿,可这次你不必去找‘思王’,而是去找他的大儿子。而你,去找他的小儿子!”
关曾河又派两名使者去到‘思王’的府邸,可这次他要调拨‘思王’的俩个儿子,让他们急切的想要争夺爵位的归属权,而谁能带兵前来长安,那关家自然就帮谁。
等着部下们都离开后,关曾河赶忙回到军机处。
“怎样了?”
一进门,关御琼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卷。
“司徒向的大军还没有动静,可他一日不撤兵,长安就岌岌可危。”
“去找曾远的人,真的查明了午华没在他哪儿?”
关御琼微微皱眉,接着询问关午华的下落。先前他们派人去了趟关外,却发现关午华并没有去找他的父亲,那么关午华此时,到底身在何处?在长安面临困境之时,他到底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