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薛玉郎和白鸽两人一路斗嘴追打,行至沈洲城外百里时俩人早已筋疲力竭,一路上连口水都没得喝。
“我找到啦!!”
不知过了多久,玉郎和白鸽二人听见了马蹄声,朦朦胧中好似看到沈洲的衙役就在前头俩人背靠着背倒了下去。
“咳咳水水”
玉郎躺在床上口中念叨着水,可薛盈都已经给他喂了两大碗了。
“来”
薛燕再倒了一碗,这次玉郎没在要了,又沉睡了下去。
“这主子都睡了快两天两夜了怎么还没醒来?”
薛燕和薛盈已经轮流照看玉郎数十个时辰了,可还是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城中大夫也来过,玉郎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过度劳累。
“噗啊!!”
正当薛燕起身准备给主子更换额头上的毛巾时玉郎醒了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扒着床头吐!猛吐!这两日喂给他的白粥和药水全吐出来了!
“啊啊!!!燕儿!老子就好像去了趟阴曹地府!”
昏睡的这两日玉郎也清醒过,可就是睁不开眼睛,手脚也动弹不了,只能听见周围的人说话,要不是今早上大夫给他喂了点反胃药刺激他,怕是要成植物人躺尽余半生了
“呀!太好了主子醒过来啦!盈儿!”
薛燕将手中的毛巾扔给主子擦嘴巴,她赶紧跑出去找薛盈。
薛盈此时正在知府大堂,因为前任知府已死,朝廷到现在也没派个新知府来,所以她只好来处理沈洲这几天堆积下来的大小事务。
“盈儿!主子醒来了!”
燕儿从后堂跑了出来,薛盈一听主子醒了,一扔手里的东西,从两名主簿身上踩了出去和燕儿一起跑回了后庭。
“主子!主子!”
薛盈和薛燕回来时看到主子正端着茶壶站在房门漱口,房间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啊呸!热水!洗澡!”
玉郎将茶壶放在长廊的护栏上,转身进了房间脱衣服。
“主子洗澡可以先换间房吧”
薛盈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吧玉郎拽了出来。
“呼呼呼我现在脑袋还是蒙的,你俩人看好咯”
玉郎现在和醉汉无差,摇摇晃晃的进了隔壁房间,一进门就倒坐在椅子上,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好像又要吐了。
“你在这候着,我去烧水叫人。”
薛盈让燕儿守在这儿,她先去厨房叫人烧水,接着叫来了游捕头。
“白刑捕司,白刑捕司?”
游捕头进到房里,玉郎还闭着眼坐在那儿。
“啊是你啊,放心吧,那伙贼匪已被我们剿灭,你只等写好结案文,等着升官发财吧”
“这”
游捕头见玉郎还没清醒,只好先行离开,片刻后热水烧好了,盈、燕儿女将木桶倒满热水,再将主子身上衣物退去,扶着他进了木桶。
“呼!!”
被热水一泡玉郎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啊!!”
突然他又猛然起身,吓得在他身后给他摁肩的燕儿一跳。
“白鸽呢!”
“哈哈哈哈主子总算清醒了”
坐在木桶旁磕着瓜子的盈儿走上前来。
“主子可还记得什么?”
盈儿现在就怕主子脑子不好使了,赶紧让他多回忆回忆一些事情。
玉郎站在水桶里皱着眉头歪着嘴,努力回想着自己睡死前的事情。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让燕儿和盈儿先行离开后,他和白鸽两个人走了好久好久的路,中间自己还扛着白鸽翻过了一座小山,后来被人救起便失去了知觉。
“白鸽呢”
玉郎想了半天也就憋出怎么一句话,惹得一旁的两女直想笑。
“白鸽姐姐睡了一宿就走了,她说她要回京复命,这次任务死了四个弟兄,得赶紧去回禀王尚书。主子,我们休息一天也要启程回京了。”
玉郎听完薛盈的话后坐回了桶中,燕儿继续给他摁肩。
“主子和白鸽姐姐一路上难道没丁点进展?”
好事的盈儿趴在木桶边上伸出手撩着主子的头发,她挺好奇主子和那白鸽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一旁的燕儿也停下了手,双手勾着主子的脖子,不说就要你好看!
“你们俩个人精就不要折磨我了那白鸽倔强的很,那天我和她到底说过什么,她对我说过什么我真给忘了,只记得我和她最后倒是发展的不错。”
玉郎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一个侧脸亲了身后燕儿的脸颊一下。
“你二人怎的不吃醋?”
盈儿倒是先前说过不在乎,但燕儿怎么说也是白鸽带出来的,估计这丫头心里别扭着呢。
“倒是想呢”
燕儿嘟着嘴巴,一副哭腔。
“倒是想呢呵呵呵”
一旁的盈儿学着燕儿的口气调笑了一声,玉郎笑着转过身子,让自己趴在木桶里。
“燕儿,想吃什么就跟主子说,别生气!”
“诶,你逗小丫头呢?”
盈儿嘴里磕着瓜子差点喷出来,别人一姑娘家就让你怎么打发了?
“呵呵”
燕儿只是掩嘴一笑,她心里本就无怨言,这次来到关外能见到白鸽姐姐已是值得高兴的事,如若白鸽姐姐也同自己成了姐妹倒是一件更好的事呢。
“瞧我燕儿这副模样,主子大概明白了!”
玉郎手摸下巴装作老成,转过身继续躺着。这一转身就看见盈儿手里拿着一封信放在自己眼前。
“那关曾远也不怕我们去告发他?”
玉郎看完了姑母写来的信后皱起了眉头。
“那关度使关将军可是大司马的侄儿(大司马即兵部尚书,六部尚书之一)大将军张千公的外甥,一家子人掌管了全国大半的军权,大司马关御琼的女儿又是当今圣上的母亲”
“当今圣上的母亲?”
“没错,当今圣上齐御登基时那女人想将薛太后置于死地,说先皇已死,太后理应陪葬,可太后推辞不接皇旨,如此斗了一两年那女人才算放弃。后来朝中就分成了两大派别,一是亲皇党,由关家为首的军权要员们拥护圣上,二便是咱们,由刑捕和禁军保护皇太后。”
“那关曾远勾结高丽,告他御状不是可粉碎关家?”
玉郎思索半天,难道揭发他不是重创了姑母的敌人吗?
“主子想的太过简单了。”身后的燕儿探下脑袋“如今京城里已经开始为了夺那块方巾闹得不可开交,可见关家是想保住关曾远,只要他们取得方巾去让圣上下旨皇太后干涉地方权政,这可是死死罪”
“什么!?”
听见姑母会有生命危险玉郎从木桶里跳了出来,随手拿过一块毛巾擦干了身子。
“备衣!连夜赶路,马不停歇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