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薛燕带着皇太后的方巾去找关曾远借兵,关曾远扣了方巾命人送回京城,护送之人在京城外就被杀了。如今这方巾在京城可是抢手货,黑市里报价五百两!谁能找到这方巾就自会有人找上门给钱。
薛太后当初也是为了玉郎的安危才给他这条方巾,没想到现如今却成了抵在她与玉郎脖子上的一把匕首,倘若方巾落入关家之手他们再让皇上下一道圣旨,降自己个越权之罪打入冷宫‘那十年前的努力就白费了’,现方巾下落不明,也要让玉郎的行踪消失!要不然玉郎回到京城定会被关家暗杀,那关曾远已经到了沈洲调查清楚了玉郎的消息!
潘勇将玉郎还有盈、燕二女带至医馆,玉郎是被虎牙掌深厚的内力所伤,虽有戾气撑着,但戾气消散,虎牙掌的威力就会显现出来,幸好伤的是手臂,如是身上其余地方保不齐会去见阎王。
潘勇何故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到底是谁想要杀害主子,盈、燕二女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些答案,但潘勇只说自己奉命而来,其余事情不方便透露。
“京城内的硝烟已经散去,现在只要白捕司不回京城,那这‘浑水’就自然沉下去了。”
医馆内潘勇坐在圆凳上喝着茶,他那只猎隼不知飞停到了何处。
“没想到一块方巾竟牵扯出怎么多事来”
薛盈的手臂已经让大夫看过,想要治好是不大可能了,只能疗养。她绑着木板和薛燕站在内屋门外焦急的等着主子醒来。
“薛太后为主子又要操碎心了,现在不知京城事态如何,主子又不能回去,我们接下来?”
“接下来嘛。”
潘勇站起身子走到门外。
“你俩随我回京,让白大人独自一人去沧州!”
“我俩是可回京保护皇太后,但潘侍郎,从我们到直沽开始就接连遭人暗算,到底是何人要见主子?”
薛燕跟着走了出来,她与薛盈到现在都还是满腹疑惑,若是关家人要见主子定不会让潘侍郎救走主子,但若是薛太后,又何必派人将主子重伤成这样呢?
“那人暂不方便告知你二人,免得你俩不肯与我走。”
潘勇心里打着鼓,那乌雏公主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年纪就学会用自己的身份和美貌去诈骗‘攘王’之子,让他来试探表哥的实力。她骗‘攘王’的儿子‘齐索’说:
‘倘若你能抓住一个叫‘白玉郎’的武官,我就帮你入赘进京’
只有十五岁的乌雏公主懂得善用人心!她知道攘王是自己父亲当年贬出京城的小叔,现如今他儿子齐索接替了他的封号成了小王爷。齐索不甘心,他想回到京城,至少要在朝中获得一个实名,而不是一个封号。所以为了当入赘的驸马爷,齐索就在直沽设下人马拦截玉郎,但没想到玉郎的武功如此了得,不甘心的小王爷齐索现正启程前往沧州。潘勇的任务也已完成,他也要速回京城协助王尚书对抗关家的势力,接下来乌雏公主要和玉郎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俩写好留言就速和我启程回京!”
潘勇召来自己的猎隼,将薛盈和薛燕留给玉郎的纸条绑在它的腿上,随后带着她们启程离开了直沽。
“哎,你俩满脸愁容,看的我都想哭了,你们大可放心,只要到了沧州就没人能动你们家主子。”
官道上薛盈和薛燕同乘一马,两女一路上默不作声垂丧着脸,潘勇个性好玩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只好忍着关于乌雏公主的消息。倘若让这俩丫头知道要杀玉郎的人是他的表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可就难以收场了,更何况薛太后身边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再说玉郎这边,待他醒来已是深夜,玉郎揉了揉额头,周围的气味告诉他这里是药房一类的地方。坐起身子,四周静悄悄的。
“隼?”
突然玉郎发现了窗外的猎隼,是那个潘侍郎的!他赶紧下床推开了房门,那猎隼蒲扇着翅膀,玉郎瞧见了绑在它腿上的纸条。
“她二人随潘勇回京了到底是谁在沧州等我?”
薛盈写的纸条尽是肉麻话语,只有薛燕的写明了事情原委,玉郎将两张纸条收进口袋,见哪猎隼要飞走赶紧叫了它一声。
“诶!”
那猎隼飞到了墙头,回过头见玉郎跑进屋里举着纸笔,只好不耐烦的等了他片刻。
“嘿嘿,等我回京给你宰只羊!”
玉郎写了一封信绑在猎隼腿上,猎隼见这人如此麻烦,蒲扇翅膀赶紧飞走了。
这时早起备药的小童见后院有人,在一细看原来是昨日白天那官老爷送来的人。
“谁!?”
玉郎猛一转身,见一药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你吓坏我了”
药童站起身子从玉郎身后跑过厢房的走廊到了前庭。
“师父,师父”
老大夫就睡在前庭的凉椅上,怕深夜有人造访也好起身开门。
“唔何事啊?”
老大夫发出怪异的呼噜声,朦胧着双眼问到。
“那人醒来了”
“醒来就醒来了给他熬点膏药敷在手臂上”
“噢。”
小药童蹲在一旁点点头,站起身时玉郎已经走了过来。
“我手臂并无大碍啊?”
玉郎走上前,那老大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走吧,师父要睡。”
小药童拽了拽玉郎的衣服,玉郎只好对着老大夫行了个大礼和药童回到了后头。
“你师父是何意?我中内伤为何要敷膏药?”
“内伤我不懂,但你瞧瞧你自己的右膀”
小药童走在前头,玉郎跟在后头拉起自己的袖子,右肘上头有一大块黑印!为何自己毫无察觉?
“走的那个官老爷说你用内力抵消了疼痛,但这伤还是留了下来,内伤吃好药,外伤敷膏药!”
小药童领着玉郎到了熬药间,药童随手从药罐子里抹了点还温热的膏药涂在玉郎的手臂上
玉郎在医馆休息到了午后老大夫才让他走,并将潘勇留给他的行囊马匹交给了他。
“师父。”
“撕了。”
“噢”
医馆里小药童将登记病人的册本取来,老大夫躺坐在椅子上指着最后一页。
玉郎骑着潘勇准备的快马出了直沽,长枪已弯,挂在上头的玉佩被潘勇取了下来放在行囊里,里边还有白银百两和一双新鞋。
他一行无阻到了沧州城下,见城门口有衙役在把关进出城的人,一旁的木板上还贴着‘白玉郎’的画像!
玉郎策马上前,被一捕快拦下。
“进城下马!名字,所在户籍是哪里!”
玉郎坐在马上,昂着头“白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