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攘王’齐索,在两湖之地可以说是后起之秀,两地的江湖人士以及大小名人都给他一份薄面。虎牙掌钱老伯是他父亲以每年千金的酬薪请来保护他的。齐索在湖南湖北广交朋友,但朋友一多也有麻烦,为了面子齐索想尽办法回到京城想要向朝廷谋得一官半职证明自己,但是父亲是被贬之人,他只能继承爵位,就连科举都不能参加。所以当他听说齐珞出京,他就找上了她,乌雏好玩,便同他讲‘你成了驸马不就能入京了吗?’便让他去找玉郎的麻烦,后来虽事情暴露小王爷知道是乌雏耍了他,但也只能忍气回了湖北。回湖北的路上他偶遇一女子,当时齐索独自一人走在城墙河边上,那女子就在不远处的湖亭里弹奏曲子。
“好一首湘江小曲。”
“民女这一曲可让小王爷听得耳顺?”
“噢,你认识我?”
小王爷走上廊桥,那女子用丝绢将琴盖上,轻抚耳尖的发丝“小王爷名镇湘江,民女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对小王爷您有所耳闻听闻小王爷正愁不能为朝廷办事,民女这里倒是有个法子”
齐索走进亭内,忽闻到扑鼻香味,那女子在桌上燃了不知名的麝香。
“噢?”
小王爷站在亭内只觉得头脑发胀,但也有说不出的舒适感觉,耳边不时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双眼朦胧间尽觉得看见了这世上最美的花丛,最高的山峰,不知过了多久,小王爷从幻觉中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还站在这湖亭内,只是那女子和琴和香都已不见。小王爷环顾四周,此处乃是城墙根上,少有人会来此地,他俯下身子去嗅桌面,那迷人的香气犹在,也就是说刚才并不是自己的白日之梦。
齐索回去后便回忆那女子的话,他居然都照做了,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会愿意选择相信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女人,只是本能的选择去照做。最后惹上了关家,齐索又见到了那名女子,这次是在自己的睡房,他也不知道当时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第二日他又照做了前一夜那女子说的话躲过了领军卫的暗杀。
这一次他更加坚信,他相信那女子是上天派来助他的!他带着手下们来到长安外的商洛城,等着!等着他的契机!
然而事与愿违,齐索等到的不是什么贵人也不是什么奇遇,而是‘老熟人’。
“少主我们在街上发现了乌雏公主和那个捕司!”
这一日午时,吃过饭的齐索正让人备冰纳凉,屋外进来一太保禀告,在街上瞧见了乌雏长公主以及那杀了段从的捕司!
“什么!”
齐索一惊,按理自己将他二人的行踪告诉了关家,他们应该死在了关外,怎么会回到这里?
“苗五呢?”
“苗大人正在修养,他说他中毒太深,恐怕数日不能下床”
齐索一皱眉,难道那女人说的契机就是他们?自己如今得罪了关家,她的意思莫不是让自己擒住乌雏公主和那捕司再去和关家结盟?齐索想到了这一层,并且先前那乌雏公主戏耍了自己,心中一股怒火未能发泄,此时又是正午心火旺盛,怒气烘上心头!
“抓住他们!叫钱师傅!”
那钱老伯已有七十,头顶着烈阳在正午带着一号人在商洛街头寻找乌雏公主,可到了乌雏公主刚才出现的街上人又不见了。
“到底去哪儿了?”
他们肯定是进了饭馆酒楼,太保们四散寻找,这头顶上的太阳都快西落了都还没能找到他们!
“他们还能去哪儿?难道早已出城?”
钱老伯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感觉事情不妙!
“糟了!”
钱老伯大叫一声糟了,带着太保们回了少主住的宅院!到了门口一掌将大门击碎跑了进去!
“少主!!”
钱老伯冲进院子接着推开房门,小王爷正坐在里面看书。
“钱师傅为何如此慌张?”
“噢老夫还以为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怕他们突袭少主,是老夫多虑了”
钱老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既不是调虎离山,那他们到底在何处啊!
“未能找到他们?”
齐索放下手中书籍,走到门口将钱师傅扶了进来。
“老夫无能,带着他们在街上找了整整一下午都不见踪影,恐怕是看错了吧?”
如今也只能当是报信之人看错了,不过一个假消息就让齐索怒意大起失了方寸,他也自罚自己熬夜看书当做惩戒。可他已经来商洛多日,那女子说的契机到底是什么呢?
当日下午
“好香啊!”
商洛街道,突然飘来一阵奇香,这香味被市井之味掩盖着,也只有在宫中用过上好玩意的乌雏闻得出来。
“香?你这丫头怎么就饿了?”
玉郎牵着她找着客栈,薛盈和薛燕跟在一旁。
“是香味!上好的麝香啊!”
乌雏被这味道吸引,松开了玉郎表哥的手走进了一家绣房。
“你这丫头”
玉郎上前抓住乌雏的胳膊,两人站在绣房外边,这时从里头走出来一丫鬟。
“‘我家小姐恭候薛大人多时了’”
薛大人!?玉郎和乌雏皆是一惊!这丫鬟是什么人?他所说的小姐又是?乌雏抬头,见着丫鬟并不奇特,便退出绣房躲到表哥身后,这时薛盈和薛燕也赶了上来。
“主子何事?”
“这丫鬟知我姓薛”
“什么!?”
玉郎小声和盈、燕交谈,薛盈听后皱眉上前。
“你叫什么?你家小姐又是谁?”
那丫鬟让开身子,低着脑袋“奴婢名娟,小姐叫我在此等候诸位,诸位请上楼,便能见着我家小姐。”
众人见这丫鬟不肯明说,玉郎便让薛盈和薛燕带着乌雏在楼下等候,他独自一人上楼一探究竟。
“主子不可,识得主子姓薛的人皆在京城,这楼上恐有埋伏,或是关家在刑部找到了线索知你姓薛”
玉郎也知道这楼上定有危险,可对方都找上门了不去会会恐失风度,若是就怎么走了也心存疑惑,倒不如去瞧个明白!玉郎执意要去,薛盈和薛燕只好待在一楼保护乌雏,这乌雏早就一个人在里边拿着绣花摆弄了起来。玉郎接过薛燕的飞刀藏在袖口,走上楼后也闻见了乌雏所说的那股奇香!
玉郎上到二楼,除了窗边的花卉外空无一人,左边是间姑娘闺房,香气就是从这房里传出来的。玉郎走到门前敲了三下。
“薛大人,请进吧。”
门开了,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玉郎只觉得开门的一刹那自己犹如身陷花丛,被百花簇拥而不得起身太过迷幻了,这香气噬人!
“呃!!”
玉郎抽出袖中飞刀划伤了自己的大腿,疼痛让玉郎的双眼大睁,瞧清楚房内的景象,屋内圆桌上摆着一香炉,从里边冒出了淡粉色的香雾。
“薛大人何故弄伤自己?请进来,让小女子替你包扎”
屋内传出诱人动听的声音,玉郎晃了晃脑袋,知道这是迷香迷音,如不撑住自己就会陷入幻境!
“你是什么人”
玉郎扒着房门走了进去,他倒要瞧瞧是谁如此厉害!不光知道自己身份,还会这迷人心惑的招数!玉郎挪动着步子走到桌边坐下,这里香味更浓,玉郎只好用牙齿咬着刀刃,如果自己失去知觉,舌头定会被刀刃所伤,到时候自己就会清醒。他再一抬头,见里边床上坐着一女子,那女人盘腿坐在床上,将一方木琴搁在自己的腿上。
“小女子的姓名不值一提,倒是薛大人”
“你为何知道我姓薛!”
玉郎一拍桌子,牙齿咬着刀刃,所以说话怪里怪气。那女子听见玉郎的质问,嘴角勾起微微一笑。
“十年前关外辽远,薛家一口人皆死,独你活了下来之后你去了那里,我倒真不知道,不过你又突然出现在关外和乌雏公主混在了一起我便知道了”
那女子将琴放到一边,光着脚走下床撩开珠帘走到玉郎身边坐下。
“薛大人先喝杯茶”
玉郎狰狞着脸望着这女人,她怎么连十年前发生在辽远的事都如此清楚?但她却说她不知道自己去了那里难道她十年前就知道薛玉郎活了下来??
“姑娘你为何如此清楚薛某的身世?”
难道她也是薛家的遗孤?不对!当时同辈中的姐姐早已婚嫁,怎么多年过去不该还是如此妙丽模样!
“薛大人可知道‘万宝阁’?”
又是‘万宝阁’?难道她也是同七叔一样的人?
“从未听说过”
玉郎低着脑袋摁着自己划伤的大腿。
“噢,是嘛?我们‘万宝阁’乃是一神秘人所创,组织成员以搜集情报消息为乐,我的师傅十年前在辽远找到了有关薛家的案底,可那案底第二天便不见了,‘你’也失踪了!我师傅是‘万宝阁’精锐,自然是不能就此罢休,追查了你数年,故最后含恨而终没想到如今被我找着了你”
这女人递上一杯茶水,玉郎听完她的话后大概清楚了事情的原委,那七叔说过‘万宝阁’的人喜欢搜集一些隐秘的情报,十年前薛太后的娘家被人一夜灭门,的确会吸引到他们!又因为万宝阁早与朝廷没了联系,所以姑母当年让刑部毁灭一切关于自己的线索,他们自然是找不到自己了!
“呵,那你如今找到了我,可回你师父坟前报喜了”
玉郎接过茶杯,里边的茶水也是香溢无比。
“找到了你的确是完成了我师父生前未完成的任务,可如今,我对你也有些好奇了,师父死后我也找了你三年你这人白白浪费了我三年青春!”
这女人露出一副苦怨模样,玉郎喝下她递给自己的茶水后竟没了刚才的不适和头昏,他疑惑的站起身子。
“让姑娘你和你师父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