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齐索默许了玉郎的请求,但他也是为了自己。先前关午庆来找他,就是怕他有所动作,关家的确是要有所行动了,但绝不是白玉郎口中所说的政变夺权,而是要除人,彻底霸京!
“当朝皇兄齐御看样子是已无实权了,关家掌势多年,却都没有逼迫他禅位,看来关家也有忌惮的人。”
玉郎走后,齐索叫上钱老伯到了里屋。
“忌惮之人薛太后?我听说这薛太后厉害得很,先皇死了,都还能在朝中活跃。刑部虽隶属于六司之一,但却也听命于她。”
“薛太后虽在朝中有股势力,但却不足以与关家为敌,上次找上我的人是关庆午的母亲,那女人才叫厉害,在长安利用关家的势力和影响力开了家‘千醉楼’顾名思义,想进这楼就得先砸千金!”“千金?真有人会去?”
“那是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千醉楼’是关家开的,只要去过一次,关家就会送上一盒糕点,去千醉楼,为的就是这一小盒子。”
齐索没去过千醉楼,但他有朋友去过,前些年湖南有一豪仕,说两湖之地皆未有人去过‘千醉楼’他愿当第一人。当时齐索也在场,当场捐资了他一百两黄金。最后这人拿着八百两黄金去了长安,敲开了‘千醉楼’的大门。回来后他说里面犹如仙界一般,弥虹闪烁,舞姬和歌姬数不胜数,并且都是为他一人献艺!当晚更是被十余名来自西域和罗刹国的美女包围。
“他第二天离开千醉楼,关家的一个人赠给了他一方小盒,他原本丝毫不在意这盒子,还沉浸在昨夜的美梦仙境当中。回来后他便后悔了。”
“后悔何事?”
“他在路途中将盒内糕点吃掉便扔了那小盒,来年,关家来了人找他,说凭那盒子能去参加关老爷子,关御琼的大寿,哈哈哈!!当时你是没瞧见他的模样,楞得跟只鸡一样!啊哈哈哈!”
“关家如此经营能一掷千金者定都是富甲一方之人,或是独霸一方的豪杰。关家‘千醉楼’一年的收入恐怕”
钱老伯一抬手,齐索立马接话。
“只够维持千醉楼本身的运作,虽一次收千金,但到哪儿消费的人,恐怕一年也就二三人。愿意去消费的人也是有意去和关家打交道。关家也借着关御琼这个老家伙的招牌去拉拢他们,这样互帮互助,关家自然独霸在长安更是独霸于朝廷。”
“如此,薛太后他们定无胜算啊”钱老伯没想到关家如此厉害,那为何白玉郎还要来找少主?难道是想拖少主一起下水?
“我说了,这次关家定不是为了夺权,而是要除人”
“除谁!?”
“薛太后和白玉郎!你还不明白吗?白玉郎先前去过那儿?”齐索走到钱老伯面前伸出手指。
“和那乌雏公主去了高丽!”
“回来后便让我去招惹关家,他好趁机回京,回京前又让我显得知道高丽的事情,好让关家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他好在长安办事。如今他定是在长安让关家觉得有危险了,所以关家才会去召见高丽特使制造假象!”
“假象?”
这齐索果真聪明,要不然也不会在两湖之地称王,他只要拨开眼前迷雾,也能一定乾坤。
“没错!假象就是关家要谋反了!但是全国各地的军队和藩王皆无动作,说明关家只是在制造假象罢了。我和你打一赌,不出三日山海关定传出有大批人马回中原的消息!”
齐索大手一挥,推开房门。
“到时高丽使者在宫中假作叛乱,关家前去镇压,定会趁乱派出‘十六卫’杀进后宫将薛太后正法,那白玉郎到那时肯定也在宫中,到时候刑部要救他们,关家之后就会有理由去打压刑部!再等山海关的驻军一进京”
“这原来如此,少主这一梳理,一切都明了了!可今日白玉郎邀少主进宫我们去是不去?”
“当然是去!必须得去!非去不可!关家杀薛太后,我就杀齐御!”
弑兄夺位!
薛太后以为关家是引狼入室,可现如今这齐索也对皇位虎视眈眈,还有志在必得的把握,他当天就命人连夜回湖北调集父亲的旧部和长江驻军,让他们急行百里路赶到这商洛!要在高丽使节团来之前包围长安!
“其他藩王都还不知此事,因为关家不愿意他们知道这件事关午庆来见我也是怕我知道,可如今我知道了都因为白玉郎你这个大傻瓜!哈哈哈哈!”
薛太后乃是妇人,见略太浅,白玉郎只是一介武夫,谋略不深,刑部都是群养尊处优的泥腿子而自己是‘攘王’!跟随父亲开疆拓土过的‘少将军!’
“主子,这次去京城,如果连高丽使节都是关家的假象该如何?”
“那我便跪在城门口,说我写过家书给圣上,吾父病危,请求圣上解除吾父的罪名,好让他好人家安心入土!并愿交出两湖将士的兵权”
当晚,小王爷齐索和钱老伯立于城楼之上眺望长安的方向!这次不成功便成仁!齐索是下了决心要搏这一把!
“这…这可是拿命在搏啊,小王爷,要是两湖将士再落入关家手中,那整个中原就真的没人能抗衡他们了…三思啊!大不了到时我们撤回来便是!”
钱老伯让齐索三思而行,可齐索明白,要是到时自己领着大军包围长安,又借故撤退,定会遭到关家的追击,即便追不到…最后也会派兵攻打自己,到时两湖之地就会被双方弄得生灵涂炭。
“不可,到时撤退,我命丢了是小,湖南湖北也会落入关家之手,到时别说整个中原了,就连藩王们都会掂量掂量。”
齐索叹了口气,如今局势还不明朗,自己所言多半也只是猜测,真到了关家造乱之时,也不确定自己的计划能够成功。
玉郎带着叶儿回到客栈,今日让那齐索对自己解除了戒心,又拉拢他到了姑母这边,玉郎甚是开心,在叶儿身上征伐了数回才绕过了连连求饶的妹子。
“你这狠心的汉子…我武功最差,还如此野蛮待我…”
叶儿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玉郎见她娇蛮模样也是开心,坐在床边喝起了小酒。
“我见你起初不是挺开心吗?”
“那也不能像你这样…不停不停的啊…算了,不和你说了…”
叶儿一嘟嘴,转过身闭眼睡下了,玉郎嘴角一勾,端着杯酒水坐在床上,一把将她抱起,将酒杯放在她嘴边上。
“呜呜,你要呛死我啊…”
“我这是给你赔罪呢。”
“那我谢过老爷了啊…求你了,我真是累得不行了,让我睡睡好吗…?”
叶儿先是装模作样朝玉郎作揖,而后趴在他身上一个劲的撒娇,她知道玉郎对女人是吃软不吃硬,每次和薛燕和薛盈一起服侍,总是自己最受欺负…
“看你如此之乖,就先饶了你,不过…”
“不过什么?”
叶儿见他还有条件,立马心虚起来,她身子骨快要散架了,经不起玉郎的折腾。
“瞧你这模样,玉郎是不爱惜你的人吗?”
玉郎走下床吹灭了蜡烛,搂着叶儿一起躺下。
“不过,我们得一起睡!”
叶儿见他如此调皮又贴心,欢喜的搂着玉郎的脖子,安心的睡着了。
待深夜俩人进入梦想之时,商洛城中依旧灯火通明。小王爷齐索今夜是无心入眠,连夜招来了最近的部下,待安排好他们后,又让苗五陪他巡城。
“你看白玉郎这人如何?”烛光下,齐索望着自己被拉长的身影,有时很远,有时很近。
“武艺自不用说,师父也曾夸他,并且还会大内武功。看似待人接物都很正派,但为人实则狡猾,笑里藏刀。”
“我也有这种感觉,说不出的阴险,这人看起来没有城府,但接触久了,又生怕他害自己…笑面虎?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只是还没有被练出野性!”
“少主的意思是尽早除之?”苗五举起右手,做出手刀的动作。
“哼,不用我们动手,关家自然会帮我们除掉这人,我忌惮的是关家,到时进京,要如何和关家周旋才是我们要好好想想的。”